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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丽娜假笑一声，从她的指间抽走那本离婚证。
偏着头，玩味般的打开看了眼。
点头道：“不管他愿不愿意，可这离婚证却是真的，婉鱼，你还要垂死挣扎吗？”
她淡笑着转开脸，蹲在地上，对着平静的池水整理自己的长发。
又拢了拢淡粉色的貂皮外衣，摸摸脸颊，确定妆容没有问题，依然美丽迷人后。
才从水池边站起，漂亮转身，微笑着看向她。
“你猜的没错，这本离婚证不是耀阳亲自去办理的，你们离婚这件事，还要感谢你的好律师宫焰，是他帮了忙，你们这婚才离的成的。”
宫焰？
宁婉鱼捏捏手指，上前一步反问：“当事人不去，这离婚证根本无效。”
万丽娜见她如此执拗，冷笑着从包里又扯出一份离婚协议，不屑的甩给她：“自己看吧。”
她向前探出两步，悄无声息的走到宁婉鱼身后，暗地里攥紧手指。
宁婉鱼低着头，认真的确认了离婚协议上的签名的确是叔叔后，很是不解。
怎么会？怎么会呢？
她的表情有些慌乱，所以没注意到身后的万丽娜阴险闪烁的目光。
“听宫焰说，耀阳在把龙氏集团的所有股份以及财产转给你后，单方面签下了这份离婚协议，并告诉宫焰，如果有一天他的存在对你是一种伤害时，就让这份离婚协议生效。”
“你不是一直很想离开他吗？你不是一直千方百计的逃离他吗？他这么做，是在成全你啊婉鱼，他让你走。”
或许没人知道，万丽娜听到宫焰这么说时，心里的火有多么毁天灭地。
她一直告诉自己，龙耀阳爱的人是她，一直是她。
可现在，这些想法渐渐变得可笑，渐渐变成她心底莫名的火，凄厉的恨。
是宁婉鱼，是这个多余的人让耀阳分不清自己的感情，是她让他混淆了。
“有了耀阳亲笔签名的离婚协议，想给你们办离婚并不难，婉鱼，这个离婚证可是真的，民政局亲自发放的，现在，你和耀阳也不是夫妻了，我们一样都不受法律保护，下面就要看，耀阳最爱的女人是谁了。”
话音落，她突然阴险的在背后伸手，想去推她。
宁婉鱼反应极快的一个闪身，万丽娜的手没有推到她的身体。
不！不对！
应该说是万丽娜根本没想推她。
她的双手前倾，做好了推的动作，可她的手根本没碰到她的身体，似乎就是在等着宁婉鱼转身。
她转身后，万丽娜突然扯住她的衣服前襟，身体后仰，嘴里惊慌的大叫着。
“婉鱼，不要推我，我怕水……啊！”
宁婉鱼反射性的去抓她的手，手背被她的尖细指甲抠出五指痕迹，露出血丝。
噗通一声。
万丽娜狼狈跌入水中。
明明水性极好的她此刻却在水里又蹦又跳，一会沉下去，一会跳上来，嘴里惊慌的叫道。
“耀阳……救我……耀阳……”咕噜咕噜，她好像喝了不少的水，呈现在外的脸色极白。
酒店里有不少人都跑了出来，喷薄的水花声中，又是噗通一声落水的声响。
宁婉鱼随着声音侧目望过去，龙耀阳修长矫健的身姿已快速游向万丽娜。
单手圈住她的腰，在水下堵住她的唇，给她输送氧气。
酒店里的工作人员拿着毛毯匆忙的跑出来。
挤开宁婉鱼僵立在原地的身体，有下水帮龙少托起万丽娜的，有在岸上伸手救人的。
七手八脚一阵慌乱，万丽娜像落汤鸡一样被大家救上来。
好在这水底有保温系统，水虽然凉但不至于冻成冰。
不过2月的天气，身上粘了水被人打捞上来，万丽娜止不住的全身颤抖。
龙耀阳抱着她走过僵立的宁婉鱼时，她突然伸手扯住龙耀阳的胸前衣襟，难过的流出眼泪。
“婉鱼，5岁时你已经把我推进江里一次，那次我命大没死，你还不放过我，还想置我于死地吗？你就那么恨我？”
宁婉鱼攸的抬头，惊愕的视线在万丽娜的脸上扫过，落在叔叔面无表情的冷目上。
“跟过来！”龙耀阳冷声道。
率先抱起万丽娜往酒店房间走去。
大概30分钟以后，医生给万丽娜打上消炎点滴后，连同一脸歉意的经理同时退出房间。
而自始至终站在角落的宁婉鱼，无神的盯着酒店经理送来的酒店监控。
面无表情，也毫不心虚。
即使监控里拍到的画面的确像是她把万丽娜推进水里。
“你还有什么话说？”龙耀阳给万丽娜的身上盖好被子后，冷淡的转过头，从床边站起。
为了安抚万丽娜受惊的情绪，酒店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此刻的万丽娜已经沉沉睡去，非常安静。
龙耀阳走出卧室，在客厅里拿起酒柜中的红酒，倒满一杯，站在窗前等着身后的女人跟过来。
宁婉鱼垂下倔强的目光，缓慢的走到龙耀阳身后。
半侧过头，倔强的面无表情的小脸。
“你既然相信她，那我说什么都没用，不是吗？”
龙耀阳攸的回身，单手捏住她的双颊抬起，目光微眯，冷冽而阴鸷。
“有用没用，我只让你说。”
“说？”
宁婉鱼笑了下，苦涩的笑容，扬起高傲的脖子：“那好，我说，刚才的事是万丽娜陷害我，是她故意掉进水里，故意陷害我，你信不信？”
她拍开龙耀阳掐痛她双颊的大手，攥紧小拳头，冷笑着继续道。
“如果不信我就再说点，5岁时被推下江水的人是我，你在江边救起的人也是我，三年前待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之后和你来到风城的人也是我，你心知肚明，你最爱的人也是我，你现在变成这样为的也是我。”
“够不够？还让我接着说？”
宁婉鱼越说越激动，越说眼眶越红，声音也变粗，哽咽。
看到她泛红的眼睛，龙耀阳捏着酒杯的手指一紧。
把头一偏，不再看她。
宁婉鱼倔强的凑了过来，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和他近在咫尺的距离。
“万丽娜她在伪装，她的水性很好，根本不会淹到，三年前，她破坏我的婚约把我送到你面前，就是为了利用我替她报仇，你的母亲是她害死的，你会变成这样也是她害的……”
啪的一声响。
宁婉鱼激动无比的身影被他扇到地上。
这个动作，让两个人同时都愣住了。
宁婉鱼双手按在地面上，侧扬着头不敢置信的看他。
除了龙母死的那一次，她偏袒万丽娜被他打过一巴掌，这一次，是第二次。
他第二次打她，毫不留情。
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颊边往下流，她吞咽着口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不让她的尊严掉在地上。
龙耀阳收回有些颤抖的手，冷冽的目光一闭，半侧过头不去看她，阴冷的声音说道。
“三年前，丽娜她一味的袒护你，甚至替你坐了牢，却从没说过你一句不好的话，宁婉鱼，如果真像你说的，我的记忆被篡改了，那么三年前一味袒护对方的你，现在为什么变成这样？”
宁婉鱼冷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倔强的大眼瞪着他，即使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即使她现在的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上前一步，靠近，再上前一步，再靠近的笑道。
“为什么？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爱你，因为我不会再为了任何人放弃你离开你背叛你，因为在我心里你最重要，我可以背叛任何人，我可以放弃万丽娜，我可以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所有人，就让我下地狱好了，为了你，我宁可下地狱，我宁可被油锅炸被挖心掏肝，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你满意吗？”她嘶吼着，捂着唇，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退后一步，痛哭流涕的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