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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楠渊从上俯视下去，白璇的脸格外耐看，仿佛镌刻在他心里，一笔一画都鞥清晰的描绘。
他微微眯眼，没有细想，开口声音霸道果断：“她出国可以，但你，要留在我身边。”
白璇一顿，心底的错愕逐渐浮起，开口想反驳，却想不出具体的措辞。
楚楠渊没察觉她一闪而过的异样，开口说清：“你别想和你妈一起出国，一年去看她几次还可以，不过必须是和我一起的去。”
霸道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逐渐笼罩了全身，带着一种不安感。
白璇咬唇，一言不发，满眼都是不情愿。
她预料到的结果，不是答应了，就是不答应，丝毫没想过他退步仍旧抓着她不放。
也许是一时不甘的情绪没能控制住，不小心泄露出来，楚楠渊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眼中蛰伏着浓烈的危险，就像是随时能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白璇，你不要想着逃开我身边，只要我不肯放手，你就别想走。”
至于那点小心思，就别用在这里了。
这一句话，楚楠渊还是咽下去了。
白璇脸皮薄，如果真的戳穿了，也许还会恼羞成怒。
再不济，柳如梅答应帮他拖住白璇，可能的确是柳如梅自己想出的办法。
白璇垂下眼，眼中失落的情绪一闪而过，稍稍向后仰，躲开楚楠渊想抚+摸她脸颊的双手，若无其事的开口：“这件事现在也急不来，我会和我妈妈去商量一下，过段时间再出国。”
楚楠渊望着空落的手，眼眸暗沉，许久，还是略一点头，由着她去了。
…………
“我和我的妻子，也不对，她现在不是我的妻子了。”林枫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苦笑，缓缓开口，“我和她在学生时代就相识，相互欣赏过，但那个时候，她就被那个恶魔看上了，生不如死的折磨着，我每次看她，没有开心的时候，后来，我能力不够，被那个恶魔驱逐出去，甚至反过来威胁她，她心底善良，妥协了。”
身边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林枫却能肯定李沫沫在听。
“后来我有了一点能力，再遇到她，她终于逃脱了恶魔的掌心，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和我领了结婚证，做了几年的夫妻，一起抚养她的一对儿女。”
“她的？”李沫沫抓住了重点，追问。
林枫凝视着自己的手片刻，沉闷的点点头，不再隐瞒：“我和她有名无实，当初那人也没有放过她，留给她一堆儿女，很可爱的一对龙凤双胞胎，妹妹很聪明可爱，哥哥很老成稳重，明明还只是五六岁。”
那头又安静了，黑暗中，他清越的声音逐渐响起。
“再之后，也许是命，在各种机缘巧合下，她还是和那个恶魔交锋，回了中国，被恶魔牢牢握在手心，将身边人一点点都驱逐出去，设法将她一步步锁在自己身边，毁了我和她的夫妻关系，然后再一步步毁了她。”
“你从学生时代就开始喜欢，她了？”本想用妻子代替，但笨拙的怕触景生情，李沫沫还是改口成了“她”。
林枫唇角稍稍勾起笑，开口声音多了些许的轻快。
“嗯，那个时候她就像是会发光的太阳一样，自己浑然不知住进别人的心里，还理直气壮的说朋友什么的。”
李沫沫没有说话，没打断林枫的回忆。
许久，她才开口，“那你花钱到jek找人是要做什么？”
气氛倏然静默了，李沫沫几乎都能清晰的听清两人的呼吸声。
许久，她才听到那个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的迷茫。
“我刚开始，的确是想让人杀了他，把我的妻子还给我，现在也没有改变，只要那个人还活着，凭着他的能力，我和璇璇的生活就不可能安安妥妥。”
“但是，”他话一转，“我不太肯定，这是不是一个值得坚持的事，我更不敢肯定我能不能告诉璇璇，我只想让他消失在我们的生活中，是生是死都可以。”
璇璇。
李沫沫低声默念了一遍，许久，终于开口：“回中国吧。”
“什么？”
“我帮你，想办法回国，救回你妻子，一起去解决掉那个情敌。”
黑暗中，她看不清林枫的神情，只能感受到林枫的话语中有一瞬的希望。
“你怎么能帮到我？”
她平稳了一下呼吸，缓缓开口：“你是第一个发布这个任务的人，比杀人有趣，看上去也简单，我接了，就能完成。”
林枫没有说话，十来分钟后，才应了一声：“好。”
之后，林枫只记得自己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逐渐有些昏昏欲睡，但脑中的理智和清醒仍在。
到了一个时间段，李沫沫拍了拍他的手，给他看手机上的时间。
十二点三十四。
这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她没说话，走到地道口一跃出去，不消几分钟返回，示意他上来。
林枫从地道中出来，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原先的房子被一片燃烧尽的废墟代替，如果不是地道，他和李沫沫也可能死在昨晚那一场莫名其妙的火中。
他心绪不安，开口问：“老先生他们呢？”
李沫沫冲他摇摇头，开口解释：“没有踪迹，消失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林枫唇线笔直，心底有些不安，久久不能释怀。
放火的人，毫无疑问是针对他们的，只是连累了这一对老夫妇。
比起林枫的愧疚，李沫沫冷淡的多，粗略检查了一下周围，冲林枫略一点头，开口仍旧是冰冷冷的声音，却缓和了一些。
“走吧，趁现在去中国。”
她在前面走了两步，回头却没看到林枫，紧走几步回去看着林枫，唇角带着些许的冷然。
“你就是在这里愧疚也没用，还不如现实点。”
“我知道。”林枫打断了她的话，转过身向那一片废墟深深鞠了个躬，才转身离开。
李沫沫抬头望着林枫离开的背影，眼底掠过一阵复杂，很快嗤笑一声，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