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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不想强迫祁夜寒,她舍不得。
尽管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发现祁夜寒的心魔,她也依旧不舍强迫他。
心魔这种东西,放出来只有两种后果。
要么伤害自己,要么折磨别人。
祁夜寒回抱她,双臂似铁钳,恨不能将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季节难受,却不拒绝。
她尽快能的放松身体,让祁夜寒近乎折磨似的拥抱她。
“我在。”季节吐息如兰,轻缓温润,她双唇贴在祁夜寒耳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
第二天,季节在法医室看到了林深。
他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渣,眼圈深黑,面容疲惫。
贺陈文不在,只有他一个人。
季节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昨天是修儿生日。”
“我知道。”林深接过巧克力,撕开包装咬了一口,“所以我才不回去。”
话中有话,而季节只能想到那个令人心疼的解释。
那里不是他的家。
林深咬了一口巧克力,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刷牙也没洗脸,于是起身,“我先去洗把脸。”
林深去了盥洗室,季节脱了外套换工作服。
今天有一位很重要的客人会来,专门来见她的。
十点多的时候,客人来了,迟俊亲自陪着一起进了法医室。
季节正在做化验,见人来了连忙起身摘下手套迎上去:“张老师您来了!”
张瑞齐,警察学院客座教授,全国著名犯罪心理学专家。
时年六十二岁的老人笑眯眯的握住季节的手,“你这个丫头,都不知道来看看我!”
季节确实心有愧疚,扶着老人坐下:“老师,你也知道我……”
“忙,我知道。”张老拉着季节坐在自己身边,关心道:“我之前来的时候,他们说生病回家休息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季节笑着道:“这病也来得巧,不然我还能早些见到您。”
“不妨事。”张老摘了围巾,“今儿我来,就是和你好好说说这个案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犯罪心理学专家和一个法医说案子?
也不能说八竿子打不着,但总觉得有些不合适……
贺陈文和迟俊对视,两人眼中都是惊讶。
“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张老竟也有些讶异。
迟俊摇头,皱眉:“张老,你和季法医……”
“她算是我的学生。”张瑞齐慈笑道:“之前有断时间,她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她手底下有个挺适合学心理的孩子,问我要不要带两天。”
张老讲述往事,季节面携浅笑。
那段时间,她老师突发奇想,把她送到了张老手底下学犯罪心理。
时间不长,也就一个月左右。
后来季节因为毕业的事情又回了本校。
“尽管季节只跟我学了一个月,但她在犯罪心理学上的天赋……唉!”张瑞齐每每提起此事,都是一脸的惋惜。
他一直在说,如果他从一开始就遇到季节,如果季节这个孩子不是学法医,而是真正学了犯罪心理。
不仅他后继有人,这个专业本身就会出现一个难得的天才!
张老语未尽,可众人也明白了他的惋惜。
特别是迟俊,此刻再看季节,目中的炽热犹如火烧。
迟俊一直对季节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他觉得季节就像是一块磁铁,而他的视线就如同被吸引的铁片,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一开始,迟俊承认自己是被季节的外貌与气质所吸引。
初次见面,她穿着一件雪白的上衣。
宛若轻纱般的雪纺纱面料,薄而轻盈。
那张脸线条柔和,肤色皙白,薄唇淡粉,就像画中人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然而此刻,除开表象的外在,迟俊又再一次被她的内涵所深深折服。
季节和张老谈了很久,期间,两人换了地方,找了一间空房,让所有人回避。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那扇被众人关注的房门才算是打开了。
将近四个小时,一老一少水米未进。
门开后,季节扶着老人出来。
张老明显带着几分疲惫,他一边走,一边轻拍着季节扶着他的手,道:“脑子里东西多了,就容易产生杂念。你可以试图去看清任何人,但前提是,你要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内心。”
季节点头,目色深沉。
老人走了,迟俊亲自开车送回去。
季节在市局门口扶着额头,似乎在沉思,又像是等待着什么。
林深跟了出来,关切道:“季节姐,你还好吧。”
季节嗯了一声,转头看着他,笑了,“你是不是有存粮,分我一盒行吗?”
红烧牛肉味的泡面,季节拿出了酱包。
林深给她烧水,又疑惑道:“季节姐,你不放酱吗。”
“嗯,一股劣质油的味道。”
季节对于气味很敏感,有特别讨厌的,也有特别喜欢的。
之前,她只喜欢一种药膏的气味,便特意买了几支放在床头,时不时会拧开凑到鼻子前闻着。
现在,她多了一种喜欢的味道,那就是祁夜寒身上的气味。
祁夜寒很少抽烟,至少季节只看到过几次,而且他也不用香水,甚至连发胶什么的都不用。
可他身上就是有一种特别好闻的气息。
家里的沐浴露洗发水什么都是两人用同一种,可他身上的味道又不是这种香精的气味。
想着想着,季节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林深正在给她往泡面碗里添水,被她笑的莫名其妙。
“够了够了。”季节连忙按住林深的手。
她端着泡面碗起身,笑着去倒掉了里面的水,回来后把泡开一半的面放到桌上,“再倒。”
而林深……却举着水壶一阵愣神。
刚刚,季节碰了他的手。
这是第一次,她没有隔着什么东西触碰自己。
“林深?”季节从他手里拿过水壶,“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回家去休息一下。”
“…没事!”林深像是大梦初醒,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季节又倒了半碗水,再次去倒掉。
第三次往面碗里添水,她才把调料包撕开倒了进去。
季节吃面,林深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在她面前。
“季节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