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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暗流
“啊，老板！你，你这么快就找到我了？”莫里埃惊喜的说。
“看见你了，”萧湛说，“不过，我看这些人没什么实力，你也不用担心，先委屈一下，套出他们的目的，最好把幕后指使者也找出来。”
“我，我明白了，老板。”老法师有些担心，但还是答应下来。
农场里养着猎犬，这些绑匪很是放心的进了屋子。
萧湛对着猎犬释放了一丝魔兽威压，猎犬低声呜咽一阵，哆哆嗦嗦退回狗窝，趴在被自己尿湿的草堆里，不敢动弹。
萧湛靠近屋子，隐约听见了里面动静。
屋子里，老法师被推搡着来到一个潮湿阴冷的房间，绑在一把坚硬的木椅子上。
接着，有人揭掉了头套。
老法师被眼前的油灯照得睁不开眼睛，只听见有人低声说：“沉默药剂只有三瓶了，用完之前如果问不出来，那就……”
那人的声音压得很低，老法师还是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呃……”老法师真的有些紧张，想咽了一口唾液，却发现嘴里干得厉害，哑着嗓子说，“请，不要伤害我，你们要钱或者别的什么我都可以给……”
“嘿嘿嘿……”另外一个人鄙夷地笑了。
老法师努力地睁开眼睛，这才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却是一个蒙着脸的家伙。
再一看周围，其余几个绑匪也都是蒙着脸的。
“法师先生，你大概能明白我们的目的，希望你能合作，”那个嘿嘿笑的绑匪说，“只要你配合，我们保证不伤害你。”
他举起手亮出一瓶药剂，说：“这东西虽然不算毒药，但是一次性喝太多也会有后遗症的，不是吗？”
老法师惊慌的说：“我配合，我配合！”
绑匪说：“我们知道，法师先生你没有多少钱，但你手里的配方，可是很值钱的……”
“配方？造纸术的配方？”老法师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急忙摇头说，“不，不可以……”
“找死！”旁边一个绑匪一见他摇头，顿时就火了，上前一步揪住魔法袍的领口，“搞清楚你的处境！不说出配方，信不信我捏死你！”
“放开他，放开他，”先前那个绑匪说，“法师先生身体很脆弱的，现在他失去了魔力，只是一个虚弱的老人，你要体谅他……”
那人愤愤的松手，退到一边。
老法师惊魂未定的看着他们，胸口急速的起伏着，干裂的嘴唇不住喘息，明显是吓得不轻。
“想办法打探出他们的幕后指使。”萧湛及时提醒老法师，“别怕，他们伤不到你。”
老法师缓了几口气，才说：“我，我可以告诉你们配方……但是，但是，你们不能怎么威胁我。”
“只要法师先生配合，我们当然不会为难你，刚才他有点冲动，不过别担心，我保证，接下来他不会再这么粗鲁了！”绑匪说。
这些绑匪很专业，那个发火的完全就是装出来的，老法师身在局中，自然被吓得不轻，萧湛在屋外却听得清楚，这些人的心跳呼吸都没什么大的波动。
老法师说：“我可以把配方告诉你们，我也想知道，是谁想要得到这份配方。”
绑匪说：“这份配方有多么大的价值，你应该清楚，至于是谁，你不必知道。”
“笨！不是这么问的！”萧湛郁闷的骂了一句。
“这……”老法师呆了。
“怎么，法师先生准备反悔吗？”绑匪的语气冷了下来，旁边几个绑匪也围了上来。
老法师看看他们，又注意到房间里的摆设，见满屋子的刑讯器具，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
“算了，”萧湛说，“你表现的坚决一点，只要能弄明白幕后主使，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
老法师浑身又是一颤。
绑匪得意的说：“法师先生，你考虑清楚了吗？”
老法师仰起头，说道：“配方是我研究了二十年才制作出来的，为了它，我甚至错过了晋升中级法师的机会！你们想轻易就得到？哼，既然这样，我宁愿带着它去冥界！”
“嗯？”绑匪有些意外的瞪大眼睛，旁边几个上来按住了老法师的肩膀。
“看来，法师先生还没有见识到我们的手段。”绑匪说。
旁边几个人开始用力，先前发火的绑匪更是一拳打在老法师肚子上。
“哦！唔……”老法师痛叫起来，却被另，一个人捂住了嘴。
那人继续挥拳。
“唔……唔……唔……”老法师连连惨叫都被捂了回去。
“老板，快救我！”老法师在脑海里大声求救。
“再，等等。”萧湛心里也有些焦急，但还是狠了狠心。
绑匪打了十几拳，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毕竟，失去了魔力的魔法师，体质比普通人还弱，如果他真的把老法师打死了，今晚的绑架也白干了。
老法师被绑住，又被人按着，还捂住嘴，疼痛和恐惧根本无从发泄，直痛得脸色紫红，双眼翻白，额头上汗滴大颗大颗的冒了出来，浑身不住的抽动。
几个绑匪慢慢松开手，当先那个绑匪才说：“法师先生，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们还有很多花样可以让你尝试，虽然去冥界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也不用那么心急，不是吗？”
“告诉我对方的名字，然后杀了我。”老法师咬咬牙，嘴脸流出丝丝鲜血，“想要配方，来冥界找我拿！”
“啪！”绑匪扇了老法师一巴掌。
“算了！”萧湛突然说，“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老法师眼睛一亮，忙不迭的说，“老板，我有逼供药剂的配方……”
“啪！”绑匪又是一巴掌，狠狠的威胁道，“快说！不然打死你！”
“那你不早说！”萧湛说，“是我的计划有了疏忽，以后我不会让你冒这种危险了。”
接着，房门“嘭！”的一声被轰飞，一个黑影冲进了房间。
门板破碎，飞舞的碎屑和带起的劲风第一时间吹灭了油灯，屋里顿时漆黑一片。
“谁！”“嘭！嘭嘭！”“啊！”“喝！”“嘭！”“哎呦！”“啊！”
惊呼、惨叫，碰撞和打击声几乎不分先后的在屋内狭小的空间响起，却也很快就平息下去。
屋里恢复平静之后，油灯再次被点亮。
老法师感觉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他赶紧伸手捂着肚子不住的揉搓，嘴里“嘶嘶”的吸气，看来是被打得不轻。
萧湛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他才小心的说：“对不起，老板……我又……”
“算了，不怪你，”萧湛说，“只能说遇上你们是我的运气不好，有些事情本来就不适合让你去做。”
老法师有些愧疚的低下头。
萧湛揪着领子提起一个奄奄一息的绑匪，眼里发出绿油油的光，和绑匪对视。
老法师心头一颤，偏过头去。
“赫……赫……”绑匪喉咙里发出像是在渴了很久的旅人一样的绑匪沙哑声响，两眼不住翻白。
片刻之后，绑匪头一歪，失去了生息。
“暗影公会……”他低声说。
老法师惊讶的抬头，说：“臭名昭著的暗影工会？那都是一群为了钱什么任务都敢接的亡命之徒，比杀手工会和盗贼工会还难缠十倍！”
萧湛微微点头，扔下绑匪，站起来，开启搜查旁边的房屋。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猎犬“嗷呜”的惨叫，萧湛再次回到了屋里。
“走吧。”萧湛背起浑身酥软，无力起身的老法师。
接着，他带着老法师悄无声息的越过城门，来到了西区的喀锡金宅邸。
老法师的马车还停在马厩旁边，新招的车夫在绑架发生之前就不在了。
萧湛看了一下，炼金士喀锡金也被人杀死在自己的炼金室里，房间里布置的魔法陷阱全都被破坏，炼金师胸口插着一柄餐刀。
萧湛想了想，把老法师放在马车里。
“沉默试剂的药效还有多久？”他问道。
“要到太阳出来以后才会过去。”老法师说。
萧湛点头，说：“那就好办了。”
说着，他在老法师后颈轻轻一捏，老法师就晕了过去。
随后，他点燃了炼金士喀锡金的宅邸。
火光冲天而起，很快就惊动了周围的邻居和更夫，随后巡逻队也赶来了。
接着，一场救火大战随之展开。
萧湛躲在一边的战屋顶上，看着火势慢慢被控制住。
更多的人也赶到了现场，其中包括城卫军。
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喀锡金被抬了出来。
马厩边，昏迷不醒的老法师也被城卫军救醒了。
看到老法师过被城卫军牢牢护住，萧湛放心的朝道具店赶去。
悄悄回到住处，换掉衣物，萧湛躺在后宅客房的床上。
过了一个多小时，店铺门被敲响，桑托斯被吵醒，开了门，才惊讶的看着一群士兵搀着绑着纱布的老法师，还有跟在后面的荷里活子爵。
萧湛“睡眼惺忪”的起了床，陪着老法师，荷里活子爵坐在客厅里，子爵的侍卫笔挺的站在他身后。
桑托斯面带担忧的送上香饮，退了出去。
“纸张的配方价值太大了。”荷里活子爵说，“父亲和我说的时候，我还真没当一回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伯爵大人不愧是执政官之下第一贵族，”老法师说，“他的智慧，确实不是我们能轻视的，即使是法师，也只有不断学习，才能在求知道路上走的更远。”
两人说着似是而非的话，似乎是商量着什么。
萧湛知道，老法师和子爵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两人之间的客套也没那么多，没一会儿，他们就开始商量对策。
荷里活似乎有点不放心萧湛，言语之间示意老法师。
老法师会意，说道：“肖恩，你先回去休息吧。”
萧湛懂事的站起来，说道：“老师，子爵大人，我先睡了，老师，希望您的伤早点好起来。”
萧湛走后，两人就毫不隐瞒的开始布局。
老法师及时向萧湛汇报每一步的安排。
天蒙蒙亮的时候，荷里活才告辞离去，老法师回房间睡下，睡之前嘱咐桑托斯歇业半天。
萧湛走出店门去学院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来。
他抬头看看天边的启明星，心中暗笑。
从今夜起，一股暗流将扰乱密林城原有的政治格局。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