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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长的吻混合着茉莉花香,莫静宜沉醉其中,分不清此情此景是梦还是现实。
纠缠的人影一步步后退,到床边,两人一起倒下去,在柔软的被褥间翻滚,身体紧密的贴合,分不清彼此。
裴铮丞的唇许久才离开莫静宜的嘴,她睁开迷离的双眼,呆呆的看着他:“铮丞,真的是你吗?”
是他,也不是他……
莫静宜柔软的声音如一羽鹅毛,撩拨着他的心弦。
裴铮丞翻身平躺,闭上眼,有种时光交错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她也如现在这般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猫,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寻求庇护。
红透的脸像苹果,她的气息不稳,略有些急促,吹在他的脖子上,痒得钻心。
手机铃声划破满室的静谧,也破坏了这一和谐的画面。
裴铮丞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放到耳畔。
声音低哑,似不想吵醒沉醉在梦境中的莫静宜。
“静舞。”
“我好害怕,外面又下雪了,房间里好冷!”
冉静舞娇嗔的呼唤传入莫静宜的耳朵,她的美梦怦然破碎。
大脑清醒得可以计算微积分,但她依然闭着眼睛,听裴铮丞和冉静舞情话绵绵。
“你回房间把暖气打开。”
“暖气打开有什么用,脚都冻僵了,你抱着我才暖和。”
裴铮丞淡淡的说:“我很快回去。”
“你到底在忙什么啊,大晚上的接个电话什么也不说就走了,也不带我一起去,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女人?”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那么敏锐,冉静舞已经生了疑心。
裴铮丞低头看一眼怀中双目紧闭的莫静宜,淡然开口:“挂了。”
冉静舞虽然满腹委屈,但不敢多言,言语中流露出她的不满:“好吧,我等你哦,别太晚了,拜。”
“嗯!”
只有在和冉静舞说话的时候裴铮丞才会那么温柔,一字一句就像裹了蜜一般的甜。
可是,听在莫静宜的耳朵里,却是淬了毒的针,扎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毒更是渗透骨髓,此生无药可救。
裴铮丞将手机放回裤兜,缓缓坐起来。
房间里的温度骤降,就连玻璃上也凝了大量积雪。
纷纷扬扬的大雪如鹅毛般洒下,哥本哈根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街道上空无一人,停在路边的车被大雪掩埋。
昏暗的路灯将雪花照出缤纷华丽的感觉。
这座城市的奢靡与喧嚣蛰伏在大雪下,藏在那些纸醉金迷的酒馆内。
大雪仍在继续,裴铮丞打消了立刻回别墅的念头,悠闲的躺在莫静宜的身畔。
微微侧头,她素净的脸带着孩童般的天真,纤长的睫毛像一把扇子盖住了眼窝。
被他蹂躏得有些红肿的小嘴微微噘起,吐气如兰。
虽然做了母亲,但莫静宜这些年容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如果一定要找出不同,那就是她现在更自信,自控能力也更强。
莫静宜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干呕了两声艰难的撑起身子想去洗手间。
可是双腿发软,落地之后站不稳,裴铮丞过去扶住她。
“啊呜……啊呜……”
才走了两步,胃里翻滚的酒精就失控的从莫静宜的喉咙涌出。
扶着她的裴铮丞遭了秧,酒精与胃液的混合物从他的胸襟处往下淌,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一张俊脸沉得发黑,裴铮丞嫌弃的瞪了浑浑噩噩的莫静宜一眼将她提进浴室,扔在马桶边。
莫静宜又吐了好一会儿。
胃终于空了,但依然难受。
喝醉酒的滋味太痛苦,她感觉自己快死了。
莫静宜撑着洗脸盆站起来,她听到脚步声转头,就看到裴铮丞没穿衣服走进浴室。
身材要不要那么好啊,他绝对是在诱人犯罪,绝对是!
莫静宜的一颗少妇心怦怦乱跳。
少儿不宜的画面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软绵绵的双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和裴铮丞分手这么多年,她的身体也挺空虚的,可是理智却容不得她放纵。
捧起冰凉刺骨的清水不断往脸上浇,莫静宜身体的热度渐渐消褪,大脑也恢复了清醒。
裴铮丞从莫静宜身后走过,并未停留,站到花洒下打开了水阀。
哗哗的流水声传来,莫静宜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情复杂的走出浴室。
说失望也失望,说庆幸也庆幸,还好她和裴铮丞没有做对不起冉静舞的事。
刚才那一折腾莫静宜身上的羊绒裙也脏了。
那酸臭的恶心味道连她自己都嫌弃,更别说有洁癖的裴铮丞。
她抽一把纸巾使劲擦试裙子上的污迹,衣服虽然干了,但酸臭依然浓烈。
裴铮丞一向不会使用酒店提供的毛巾和浴袍,冲了澡之后他穿上短裤坐床上,羊毛被随意的盖在腰间。
他拨通助理楚乔的电话,看一眼窗外的皑皑白雪,不等电话接通就按下挂断键。
不一会儿,楚乔的电话回了过来:“裴总,对不起,我刚才在除车上的雪,您现在回去吗?”
“明天回去。”
说完他便挂断电话,没有多余的言语。
莫静宜总会不知觉的注意他的一言一行,她发现裴铮丞现在性子冷多了,除了冉静舞,对谁都是爱理不理,连话也很少,真正做到了惜字如金。
她不喜欢裴铮丞现在的性格,太冷了,薄冰般的眸子总是透着拒人以千里的冷漠,她更喜欢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不但有灿烂的笑容,更有说不完的甜蜜情话。
裴铮丞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
两人最甜蜜的时候她时常说是被他酒窝里的酒给灌醉了,才会一头扎进去,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也许,死去活来的人是他也说不定!
再见面,莫静宜几乎没看到过,说明他真的很少笑。
将自己的毛衣弄干净,莫静宜自觉的拿起裴铮丞的衣服清理。
他的大衣和羊毛衫简直惨不忍睹,莫静宜只能提手里拿花洒冲洗。
冲干净之后挂在暖气上,明天应该可以穿。
这样的大雪天,去哪儿都不容易。
待在室内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莫静宜蜷缩在沙发里,时不时的偷看一眼摆弄手机的裴铮丞。
他半个身子都在被子外面,不冷吗?
看着都冷,莫静宜终是忍不住,走过去将被子往上拉,一直盖到他的胸口。
她可不想成为害他感冒的罪魁祸首。
裴铮丞掀掀眼皮,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莫静宜总觉得裴铮丞的眼神好可怕,似要将她吞噬。
抿抿嘴,她若无其事的问:“你怎么来了?”
埋头摆弄手机,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不说就不说,当她没问!
碰了一鼻子灰,莫静宜失落的回到沙发边坐下。
就他有手机可以玩吗,她一样有!
莫静宜捡起大衣摸出手机,按亮屏幕一看竟然有二十五个未接来电,而且是同一个人打来的。
心底窜上一丝丝甜蜜,莫静宜故意板着脸问:“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干什么?”
裴铮丞薄凉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比窗外铺天盖地的大雪更冷。
“国际漫游很贵的……”
莫静宜不知所谓的念叨了一句。
被裴铮丞一瞪,她连大脑都冻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莫静宜心虚的埋着头,点开通话记录,二十五个来电,一个接一个,几乎没有间断。
不知裴铮丞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拨打了这些电话。
他很急吗?
担心她?
莫静宜看着那些来电,唇畔绽放出一朵比冰山雪莲更美的笑靥。
房间内悄无声息,隐隐约约能听到楼下传来的重金属音乐。
许久没说话,莫静宜出声打破沉默:“以后我不喝酒了,喝醉酒的滋味儿真不好受。”
这辈子她就喝醉过两次,一次是今天,另一次是向裴铮丞表白的那一晚。
酒壮怂人胆,这话果然没错。
喝酒之后她竟能胆大到做许多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比如说今天,虽然意识不够清楚,但她仍然能回忆起手在裴铮丞身上游走的感觉,他的胸膛比过去更健壮,手感也更好……
天,她没救了!
整天想这些事真真正正是个闷骚色女。
莫静宜甩甩头,将那些不纯洁的思想抛出脑海。
起身到窗边往外望,一眼看去只有雪,再没有其他。
裴铮丞的手机又响了,冉静舞在电话中温柔的说:“外面那么大的雪,你今晚就别回来了,找个地方住下,别着凉。”
“嗯,早点儿睡。”
“晚安,么啊!”
看着裴铮丞放下手机躺进被窝,莫静宜故作轻松的感叹:“你和冉小姐的感情真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一句酸溜溜的话。
丑陋的嫉妒让她开始胡言乱语了。
越想表现得不在意却越是在意。
心口很痛,很痛……
喝了那么多酒依然没有冲淡失恋的感觉,她的眼眶热热的,有波光在流动。
这一夜莫静宜几乎没睡,在沙发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半夜里还起来给裴铮丞盖了几次被子。
三十岁的人了,还和孩子一样睡觉不老实,不是把腿伸出来就是胳膊压着被子,也不怕感冒发烧。
由于大雪道路不畅,学校的课程暂停。
待扫雪车清理了道路,莫静宜和其他人一起回到别墅。
走到门口就看到先他们回去的裴铮丞揽着冉静舞的肩亲昵的往里走。
望着他们相依相偎的和谐背影,莫静宜的脚生生的在地上扎了根。
昨夜发生的事变得像梦境一般不真实。
她闭上眼睛,任由雪花飘在脸上化成冰凉的水。
本就是梦,她不该当了真!
……
裴铮丞在丹麦还有很多事要做,冉静舞也留了下来。
她嫌和一群工作狂关在别墅里太闷,兴致勃勃的跟着莫静宜去学做面包。
酒吧那晚的事发生之后莫静宜再没见过陆子豪,偶尔从同学的聊天里得知他家里出了事,已经回国了。
回国了好,省得见面尴尬。
那天大家都喝醉了,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既然没发生实质性的伤害她就不追究了。
冉静舞是小孩子性格,做事总是三分钟热情。
一开始她觉得做面包挺好玩,可是每天对着一堆面粉黄油揉来揉去她很快就厌烦了。
总找借口不去上课,赖在别墅里帮工作狂们打杂。
说是打杂,但没人敢使唤她做事。
冉静舞也落得清闲,上上网看看电影调调情,时间混得也快。
“欧亚经济论坛”在哥本哈根举办,裴铮丞每天上午去参会,下午在别墅办公。
会议开了没两天,裴铮丞就拿下了几个大的投资项目,几乎每天都要开红酒庆功。
莫静宜将在学校做的面包带回别墅分给大家,很快就和众人熟悉起来。
除张宇生之外就数市场分析部总经理龙飞宇职位最高。
龙飞宇英俊高大,笑起来两个梨涡特别可爱,莫静宜以为他年纪小,一问才知道比裴铮丞还要大五岁。
因为他喜欢吃莫静宜做的面包,两人很快成为了朋友,说说笑笑,比旁人熟稔一些。
莫静宜又做了一大包黄油丹麦卷,回到别墅第一时间就拿给龙飞宇尝,让他提意见。
“哟哟哟,小莫也太偏心了吧,我们这么多人,她就只给龙总面包,让我们眼巴巴的望着他吃么?”财务部经理苏珊娜酸溜溜的说。
“苏姐,我这不是把面包都放这儿了吗,刚才看你们忙,没好意思打扰。”
莫静宜被说得不好意思了,连忙把面包散出去。
人手一个,但她从来不会直接拿给裴铮丞,因为冉静舞会帮他拿。
很多时候裴铮丞都不会吃她做的面包,放在那里一夜第二天就扔掉,丝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厌烦。
他是真的厌恶她了吧……所以连正眼也从不屑给她。
“看起来就好吃,口水都流出来了!”
龙飞宇啧啧嘴,咬了一口香酥软糯的丹麦卷,闭上眼睛,一脸享受的品尝回味。
他对莫静宜的手艺赞不绝口:“太好吃了,如果能一辈子吃到该多好!”
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而裴铮丞的脸上不但没有笑意,反而更加深沉,惊涛骇浪隐藏在他盯着电脑的双眼中。
冉静舞也笑得合不拢嘴。
她上前拿文件敲了龙飞宇的头一下,装模作样的警告:“你可不许打静宜姐的主意,她不但有老公而且还有孩子,把你的花花肠子收起来。”
龙飞宇大呼冤枉:“老板娘,我的意思是咱们的‘beloved’项目顺顺利利,到时候店铺开遍全国,我想什么时候吃就能什么时候吃了,吃一辈子也不腻。”
冉静舞瞪他一眼:“强词夺理!”
“嘿嘿,不敢不敢。”龙飞宇理了理发型,嬉笑道:“我和小莫是好朋友,很纯洁的男女关系,对吧小莫!”
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泡个美艳送送秋波,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纯洁。
“纯洁两个字从你口中说出来就变得不纯洁了!”
冉静舞嗤之以鼻,转头对莫静宜说:“静宜姐,离这色狼远点儿,别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骨子里坏着呢!”
立刻有人附和:“对对对,越是道貌岸然的男人骨子里越是闷骚越是坏。”
冉静舞乐不可支:“我们这里面谁最道貌岸然?”
她话音未落,众人的目光齐齐刷刷的聚在了裴铮丞的身上。
裴铮丞是躺着也中枪。
一不小心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他阴冷的眼风一扫,所有人都收起戏谑的哂笑埋头做事,还要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实际上都憋笑憋得很难受。
冉静舞看出裴铮丞的不悦,也不敢太嚣张。
抿着嘴回到他的身旁默不作声的整理散乱的文件。
见莫静宜的面包还放在那里,冉静舞忍不住问了一句:“铮丞,你不喜欢吃静宜姐做的面包吗?”
“嗯!”
冉静舞颇有些遗憾的说:“静宜姐做的面包很好吃,你尝过就知道了。”
“不尝!”裴铮丞态度坚决,而且很不给冉静舞面子。
她拿着面包的手僵在半空中半响才收回:“不尝就不尝,凶什么凶。”
气氛骤然冷了下去,莫静宜发现只要有裴铮丞在的地方都很压抑。
他根本就是聊天终结者,破坏气氛的高手。
莫静宜回到房间,坐在床上打开电脑,等着和呦呦视频。
出来的时候没带电脑,现在用的这台还是冉静舞借给她的。
桌面是冉静舞与裴铮丞亲密的合照,两人在海边脸贴脸,放网上绝对分分钟秒杀单身狗。
虽然乱动别人的东西不太道德,但既然冉静舞敢把电脑借给她就说明里面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莫静宜拿到电脑的第二天就将每一个盘里的每一个文件夹都看了一遍,只找到很多照片。
她细心的发现照片前面部分都是以登山等户外运动为主,几乎没有两人的合照。
后面的照片则是以度假旅行为主,两人的合照也多了起来。
莫静宜还发现登山的照片之后有三个月空窗期。
这段空窗期结束裴铮丞和冉静舞的关系似乎发生了质的飞跃。
莫静宜再次看那些照片,突然想起冉静舞曾经说过,她和铮丞去攀岩从十几米高的崖壁上摔了下来,全身伤,还断了腿,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命大,不但活下来还收获了爱情。
莫静宜不知道冉静舞是如何收获的爱情,她只知道,从两年前开始,裴铮丞的身边就有了另一个女人,心里也有。
“嘟嘟嘟,嘟嘟嘟”她正盯着裴铮丞的照片走神,视频提示音传来。
连忙关了文件夹,点开视频,短暂的等待之后莫静宜看到了呦呦肉乎乎的小脸。
呦呦每次的开场白都是一模一样:“妈妈,你还有几天回来?”
“还有二十天,你在家听爸爸的话了吗?”莫静宜的手扶着电脑屏幕的边沿,幻想自己正在抚摸呦呦的小脸。
出来这些天,她最想念的还是儿子。
这些年她从未离开他这么长时间,别说孩子不习惯,就是她自己也一样不习惯。
呦呦乖乖的点头:“我听话,爸爸夸呦呦长大了。”
“呦呦本来就长大了。”
孩子长到四岁就已经开始懂事了。
莫静宜不敢在呦呦的面前和贺承允说离婚的事,就怕给他造成不良影响。
好几次他都抱着她求她,不要和爸爸离婚,他不要离开爸爸。
视频里出现了贺承允的脸,他总是不厌其烦的问她每天都做了些什么面包,他明明对做面包不感兴趣却将制作步骤问得很详细。
莫静宜知道他是想和她多聊几句,没话找话罢了。
就这样拖时间,每天视频一两个小时还算短的。
冉静舞切了一盘牛油果给莫静宜送去。
看到她正在视频,兴致勃勃的凑上去和呦呦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回到房间,裴铮丞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办公。
冉静舞扑上去圈住他的脖子,乐陶陶的说:“我刚才看到静宜姐的儿子了,肉圆子似的好可爱啊!”
“哦。”裴铮丞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漠然的表情似乎在说,又不是他儿子,可不可爱关他屁事。
冉静舞由衷的赞叹:“真羡慕静宜姐,年纪轻轻儿子就这么大了,如果她不说,根本看不出生过孩子,身材皮肤保养得那么好,和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差不多。”
夸完莫静宜之后冉静舞没听到裴铮丞说话,她不满的揉乱他的头发:“喂,我和你说话呢,别光顾着工作不理我。”
裴铮丞敷衍的“嗯”了一声。
“你不想说话就别说,不用敷衍我,我不需要你敷衍。”
冉静舞不高兴了,噘着嘴坐到裴铮丞身旁,背对他。
“你想听我夸别的女人好?”裴铮丞揽着冉静舞的肩,笑问。
“那到不是……”冉静舞缓缓转身,皓白的手臂圈着裴铮丞的脖子,娇嗔的瞪眼:“你敢夸别的女人好我就不理你了。”
裴铮丞唇角上翘,笑意真诚:“不会,没人比你好!”
“嘿嘿,这话我爱听。”冉静舞喜笑颜开,靠在裴铮丞的胸口。
在裴铮丞看不到的角度,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更多的是聚在眉心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为了这份感情她付出了太多太多,他不可能再遇到比她更爱他的人。
前些日子她对外说是在筹备婚礼,实际上是躲起来治病去了。
这病已经跟了自己两年,冉静舞希望能在婚礼前将病治好,无后顾之忧的与裴铮丞步入婚姻殿堂,好好经营家庭生儿育女。
只是治疗的效果并不明显,检查结果让她寝食难安。
白天,她依然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冉静舞,而夜晚,她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并不似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无忧无虑。
……
冉静舞下午答应了众人请吃大餐,等到裴铮丞把事情做完夜幕已经降临。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走出别墅,前往最近的一家餐厅。
莫静宜受不了北欧严寒的天气,出门总是把自己包成粽子。
地面的积雪结成冰,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为了避免滑倒,莫静宜走得很慢,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龙飞宇放慢脚步走在她的身侧。
原本已经够小心了,莫静宜的脚仍然站不稳滑了一下,险些摔倒。
幸好龙飞宇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莫静宜才幸免于难。
“谢谢,谢谢。”
莫静宜惊魂未定,拍拍胸口。
“别客气。”龙飞宇的手并未收回,依然护着莫静宜。
“龙总,我可以自己走。”莫静宜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大手,笑容尴尬。
龙飞宇不甚在意的说:“马上就到了。”
毕竟人家是出于一番好心,莫静宜也不好意思再拒绝。
餐厅遥遥在望,这几步路就忍忍吧!
莫静宜和龙飞宇走在最后,而且还是以互相扶持的姿态走进餐厅,毫无悬念的又被调侃了一番。
“龙总,我刚才差点儿摔倒你怎么没伸手扶我一把啊?”苏珊娜说着拿出镜子照了照,伤感的叹息:“是不是看我人老珠黄没兴趣啊?”
“哈哈,原来龙总不喜欢小姑娘喜欢美少妇。”
“美少妇可比小姑娘有味道多了,你说是吧龙总?”
对于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龙飞宇已经习惯了,脸皮足够厚。
他得意的笑着说:“可不是,美少妇的味道谁尝谁知道。”
莫静宜被荤素不忌的玩笑开得脸上挂不住了,她不抬头也能感觉到两束骇人的视线正紧紧盯着她。
“我去下洗手间!”她害怕得落荒而逃。
“你们看,你们看,人家小莫生气了,以后不准再开这种玩笑。”
龙飞宇立刻把罪责归到别人的头上,好像自己多无辜似的,全然忘记刚才自己也说得欢乐。
苏珊娜怂恿道:“快去把人追回来啊,这冰天雪地路那么滑,万一摔倒怎么办?”
“摔倒也得摔倒在我的怀里。”龙飞宇说完跟了过去。
话题人物虽然走了,话题依然在继续。
看热闹不怕事大,张宇生也难掩八卦本性,问道:“这龙总不会真对小莫有兴趣吧?”
“谁知道呢,看他们走得那么近,搞不好是两情相悦。”苏珊娜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昨天早上我看到龙总从小莫的房间出来,你们说他们两能没关系?”
“哎呀,可别出什么事。”张宇生忧心忡忡:“小莫的老公是盛林集团的贺总,大家回去之后说话注意点儿,这些事儿别传到他耳朵里去。”
苏珊娜不屑的瞥了张宇生一眼:“这有什么啊,感情的事说来就来,拦也拦不住,瞒得了一时难道还瞒得了一世,两人这感情升了温,如胶似漆难分难舍,回去就离婚也不是没有可能。”
“静宜姐还有孩子呢,离婚对孩子的伤害多大啊!”冉静舞不禁为莫静宜担心起来。
害怕她感情用事,毁了自己美满的家庭。
投资部副总卢伟明也加入了话题:“生过孩子的女人就跟熟透的水蜜桃似的,咬下去鲜嫩多汁,味道别提有多好了,龙总恐怕已经一头栽进去了。”
裴铮丞在听到“鲜嫩多汁”四个字的时候不自觉的皱了眉,手指一颤,竟然点错了。
一支被他压着的股票就这样放了出去,股价如跳楼机似的“噌噌噌”往下坠。
在座的人立刻有了反应:“哎呀呀,裴总,这支股怎么现在出手了,得亏上亿啊!”
裴铮丞眸光阴冷,斜睨说话的人一眼,桌上再没了声音。
敢质疑老板的抉择,真是活腻了!
众人怀着对裴铮丞盲目的信任和崇拜,认为他现在放出去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至于什么打算……以后应该就知道了。
亏了上亿的人的心情没人猜得透,裴铮丞蓦地起身,拿着手机出去了。
冉静舞本想跟着他,但又怕被笑话,只能耐着性子坐在那里不动。
在古堡式的餐厅内转悠了一圈,莫静宜感觉自己脸上没那么臊了才慢吞吞的往回走。
餐厅内跟迷宫似的,她语言又不通,想问路都不行,只能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窜。
身旁走过的人都说着她听不懂的丹麦语,没人的时候阴森得可怕。
莫静宜被不安的情绪笼罩,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的寂寥感凸显出来。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如风景画般呈现在眼前。
她心头一喜,加快脚步走过去。
“裴……总,我迷路了。”
她停在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眼巴巴的望着他,等他带路领她回去。
裴铮丞正在抽烟,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裴总?”
莫静宜只能跟着他,她没胆量再到处乱窜了。
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裴铮丞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莫静宜也跟进去。
门关上的一瞬间,他突然转身将她死死压在墙上。
莫静宜这才看清裴铮丞的脸,比吸血鬼还要阴森可怕。
“耐不住寂寞了?”他的声音寒气逼人,莫静宜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