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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小圆子听着几个太监的禀告,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揉了揉酸疼的肩膀,便有一个小太监殷勤地上前来替他捶着肩膀。
“圆公公,舒服吗?”小太监问了声,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如今圆公公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他还不得小心伺候着。
小圆子满足地叹了一声:“还是你们对我好。这大太监总管真不是人干的活,成天忙这忙那的,最重要的是在万岁爷身边伺候,万一哪里伺候得不好,那可是要提着脑袋过日子呀。”
倒不是说大话,小圆子真心觉得,还是做他的小太监舒服。
替他捶着肩膀小太监陪着笑道:“您可别说这话了,您的福气啊,我们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小圆子听了这话反倒皱起了眉,他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想起师傅的仇了,真是愧对他老人家。现在这样含冤的日子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我呀,也就是万岁爷垂青,否则也和你们一样,就是个伺候人的。”
他此话一出,一帮的太监们纷纷赞同,入了这一行,就是失去了根,不管你做到什么样的职位,都始终不过是伺候人的。
“圆公公,皇上吩咐了,让您去点香。”一个小太监从门口探过脑袋,传命来了。
小圆子点了点头,今儿皇上要见外国使臣,需要点让人安神怡宁的香,这些细节虽然不起眼,却是邦交的用心之处。普通的小太监做不来这事儿,还是得要他来。
小圆子到香房领了香料,正匆匆地往回赶时,突然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将手上捧着的特制的御用香料洒在了地上。
“哎呀,香料!”
“哎呦,我的屁股。”
小圆子只觉得被人一撞,就倒在了地上,待强自撑着坐起来,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太监总管张德。
不过他此刻关心的可不是这个,而是那洒在地上的香料。用心制作的铜鼎香料盒子里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撒了一地的香料。
他头疼地捂住了脑袋,壮着胆子问道:“张总管,你为何要撞我?你可知这盒子里的香料可不是普通的,而是接见外国使臣要用的呢。”
那张德本是想着,看不惯小圆子在皇上面前比他还得宠,故意找点岔子,没想到居然惹出了大祸。
他立马变了脸色,作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谁撞你了?谁撞你了?我明明在这路上走的好好的,谁知你偏要撞上来。话可说清楚了,打翻名贵香料,误了国事可是重罪,你也不怕说话闪了舌头,竟敢赖到我头上来了。”
小圆子有委屈无处发,顿时憋红了脸。这时候,突然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
“光天化日在这宫中,居然还有人敢在咱家的眼皮子底下污蔑他人。张德,你可知道,你这是什么罪名?”
姚国兴虽是太监,但是受皇帝赏识已久,谁也不敢小瞧他。他在前朝和后宫都有着自己的势力,而且受封官职,早就相当于当朝大员了。
他的话一出,张德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磕着头,嘴里嘟囔着:“姚公公饶命,小的一时鬼迷了心窍,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了。”
姚国兴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自己打一百个巴掌,打完就滚吧。”
张德听了,顿时跪在地上,左右开弓地打起了巴掌。
小圆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不明白姚国兴为什么要替他出头。
姚运兴和蔼地看着他道:“咱们都是伺候皇上的。我最看不惯有些人仗势欺人,倒是很喜欢你,受宠却不娇惯。很好。以后,你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替你解决。”
说完,小圆子连忙道了声谢,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此后,姚运兴也确实是时不时地帮衬一下他,让他感到受宠若惊。小圆子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人真的是姚运兴吗?
从此,小圆子在宫中过得更是顺风顺水。不过,他从来没有忘记报仇的使命,一到空闲时候就打听安丞相的去向,每日下朝都要找机会去朝堂之外等着他。
不过,安丞相总是和其他同僚一起,这让小圆子没有找到任何机会。
这一天,安丞相终于自己一个人从金銮殿中走出来。小圆子见了,兴奋地走了上去,拦住安丞相道:“安丞相,可否借一步说话?”
安丞相挑眉,不知道这个太监为何找他。
小圆子放低了声音道:“小人有事要禀报丞相,事关重大,还请丞相听小的一言。”
安丞相只好随他走到一边。
小圆子见四下无人,便放低了声音,将事情半隐瞒半透露地告诉了他。
这时,有另一个大臣看到安丞相,便朝着他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安兄,今日赈灾之事,不知你有何看法?”
安丞相匆匆地对小圆子说了声:“此事我已知晓,过几日回复。”
朝臣私通内侍也是个说不清的罪名,安丞相为避免让人看到,便匆匆迎着那人走了过去,说道:“我正想和你商讨此事,走,我们回府讨论。”
说着,便随那人走了。
小圆子目瞪口呆,自己等了这么几天,居然等来了这么个结果。他努力地回想着安丞相的表情,想推测他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是有重视了还是随意敷衍。
想了许久,小圆子觉得安丞相应该是有听进去了,但是他的反应却很耐人寻味。好像……并不在意似的。
小圆子想不通,除了找其他人之外,自己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查出事情的真相呢?
越想越觉得失望。想想这段时间受的苦,他也迷茫了,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继续下去。越想越绝望,更觉得愧对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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