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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机上那不断闪烁的来电显示,伊漾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接,直接将电话挂断了,因为她实在想不出,她和邹景烨还可以有联系的地方。
况且,她也不想在这样的时候,再多生事端。
可是就在她放下手机,去洗了个澡回来的功夫,却是又收到了一条邹景烨发来的邮件。
“伊漾,难道你不好奇,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吗?”
这是邮件的标题,伊漾皱着眉,点开那邮件,只见邮件上面却满是她母亲和另一个男人的合影,甚至有几张极度暧|昧的床照,那些床照和之前伊志山曾经要挟过伊漾的床照很是类似,唯一不同的是,伊志山曾经要挟自己的那些照片上,那个男人都是别模糊掉的,看不清楚到底是谁,而邹景烨发来的这些照片上,那男人的模样,却是十分清晰明了,并且注明了当时拍摄的日期,推算起来,和她的生日却是十分吻合的日子。
而那男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邹景烨早已经过世的父亲,邹江建。
莫名的,伊漾就想起来当时周筱雅临死前,给自己看的那张照片,照片上她的母亲和邹景烨的父母并立而战,她当时一直以为她的母亲和邹景烨的父母是故交,因此生出了什么仇恨,才让邹景烨的母亲,因此而嫉恨上了自己,如今想来,从那张照片上的位置上来看,却是自己的母亲,和邹景烨的父亲更应该是情侣的关系,而邹景烨的母亲,却应该只是一同入境的朋友身份。
可是,既然她的母亲早就和邹景烨的父亲在一起了,那么她的母亲,最后又怎么会和伊志山在一起呢?伊漾不解的翻看到邮件的第二页,上面却是明没有对此有过任何的解释,反倒附着许多伊志山当年的一些外出机票的行程档案。
伊漾开始还不解的皱眉看了有一阵,随即想到那句亲身父亲,仔细一推算,却是惊愕的发现,她母亲正常受孕的那三后两个月,伊志山景都是在外出差,根本不可能和她的母亲同房,那么是不是就说明,她其实也根本不是伊志山的亲生女儿?
伊漾惊愕的捂住口,想要继续翻看下文,邮件却已经戛然而止,没有了后续。
而就在这时候,邹景烨的电话,却是再度打了进来。
这一次,伊漾犹豫了片刻,却是到底耐不住心中的疑问,滑动了接听的方向。
“喂……”伊漾的声音,莫名的带了些许的忐忑。
毕竟,若是那封邮件上说的都是真的,那她和邹景烨,岂不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了吗?想到这里,即使他们不曾在一起过,可是一想到当时她曾迷恋了邹景烨,那么些年,整个人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很是不自在。
“伊漾,是我。”邹景烨的声音也带着些许的忐忑。
大概是并不确定伊漾还会不会留存下他的号码吧!伊漾这样想着,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的那串电话号码,心下却是不免有些黯然,十几年的爱恋,早已经让她对邹景烨的一切都倒背如流,以至于,现在她早已经彻底放下了,可是心中那些关于邹景烨的东西,却仍旧顽固的停在她的记忆中,不曾褪色。
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伊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的问道:“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好了。”
“那个邮件,你看了吧!”邹景烨先问道。
“嗯。”
“其实,我也是最近从我母亲的遗物里,整理到了这些东西,了解到这些事情,”说到这里,邹景烨微微一顿,却是有些尴尬又歉疚的继续说道:“然后,那一次你被下药,其实也是我母亲做的,对此,我很抱歉,当时没有及时发现,是我的不对,我像你道歉。”
伊漾微微一愣,却也是才反应过来,当初她被下药的事情,虽然从始至终,邹景烨都在场,可是作为一个完全不知情,又完全对她不曾有任何感情的人来说,其实他的所作所为,却也算不上什么过分。
只是当初,因为那杯酒,是邹景烨递给她的,她先入为主的认为,那里面的药,也是邹景烨放的,这才对邹景烨后面的表现,越发的失望,难以接受,甚至于因此变得极为怨恨他,如今想来,不论后面邹景烨对她有过的算计,单从前面来说,邹景烨的表现,却也称不上什么罪大恶极。
他唯一的过错,大概就是不该给了她太多的与众不同,以至于在那段不该奢望的感情中,越陷越深罢了。
“伊漾?你还在吗?”邹景烨半天没有听到伊漾的回音,不由的追问道。
“哦,我在,只是有些意外而已。”伊漾微微一愣,随即答道。
当然,她所说的意外是邹景烨的母亲,竟已经过世了,至于邹景烨如何理解,却和她无关了。
至于她和周筱雅,最后的那段谈话,伊漾想着,到底还是并不想在和邹景烨提起,毕竟,他们两个人所有的决裂都是因周筱雅而起,甚至到最后周筱雅的自|焚而亡,也还是想要拉着两个人一起同归于尽的。
那些过往的许多事情,当初她会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如今想来,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纠|缠,却也是无法单纯的辨别谁对谁错的,所以伊漾如今,也并不想再提起那另人不愉快的会议。
尘归尘,土归土,既然周筱雅也好,邹景烨的母亲也罢,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却也没必要,再继续揪着那些过去的事情不放了。
那边邹景烨并不知道伊漾的想法,听着伊漾的话,却也是微微一叹道:“我看到我母亲的日记时,也是挺意外的,不过她最后也算是得到应有的报复了,现在也已经过世了,希望你可以不要再记恨她,原谅她好吗?”
凭什么?
这是伊漾本能想要反驳的话。
当初若不是邹景烨突然领着周筱雅登场了,后面又有晟宿这个意外,只怕那一晚之后,她便会声名狼藉,一辈子被世人所诟病,现在,难道就因为罪魁祸首已经死了,她就要原谅她?
伊漾心中冷笑,直觉的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可以因此而不纠结过去的仇怨,不牵扯与任何人,却是不可能因此而做什么圣母,原谅那些曾经加害过自己的人,这样最基本的爱恨仇怨,不应该是每个正常人基本的反应吗?
不过伊漾听到邹景烨的那句,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复了,却是不免想到,当初被她遗忘到角落的一件事情。
那时候,她在怀孕后期,最后去晟家参加宴会时,晟宿就曾神秘兮兮的和她说过,要替她出头,让某些人得到应有的代价,给她看一场好戏。
不过后来,先是出了伊秋落水的事情,后又有伊志山撒泼耍无赖的行迹,最后她更是又发现洋洋和晟家的关系,被刺激的险些流产,随后便是她为了保住小威武,和晟家的各种斗智斗勇,却是早就忘了当初晟宿那一带而过的话语。
只是如今听着邹景烨这般说着,伊漾却还是不由的想起了晟宿当初那有些神秘的表情,直觉着邹景烨的母亲,后面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就是晟宿的所作所为。
所以,伊漾即使心中对邹景烨的话,很是反感,却也没有直接随着性子怼过去,而是反问道:“你母亲,后面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唉!”提起这个,邹景烨却是不由的微微一叹。
本不想说这种类似家丑的事情,不过想着自己后面,还有求于伊漾,如今若是不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让伊漾心中的怨气散了,只怕以伊漾的脾气,却是很难会同意,所以犹豫了片刻,却是到底告诉了伊漾事情的始末。
原来,五年前的那天晚上,就在伊秋落水,伊志山撒泼,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伊漾那边的时候,邹景烨母亲那边却是出了事。
不知道邹景烨的母亲到底犯了什么癔症,竟是偷偷给一个在场的三个官二代下了药,而后借着药劲,却是拉着那三个官二代跑到房车内风|流鬼混,而所有的过程,却是正巧被当时的一个八卦记者抓了个正着。
最后虽然因为那三个官二代的关系,那些照片和爆料,并没有流传出去,可是那个记者清楚的拍到的那些下药的过程,却还是让那三个官二代车的的恼羞成怒了。
当时的邹家本就是摇摇欲坠,靠着伊秋肚子里的孩子,才勉力的得到晟家短暂的支援,而那一晚,伊秋的孩子没了,邹景烨的母亲又一次性的得罪了三个官二代,却是彻底的让邹氏集团就此垮掉了。
邹氏破产,本就让邹家欠了一屁|股的巨额债务,逼着他们不由的远走他乡,偏偏邹景烨的母亲,从那一晚开始,却是好似突然着了魔一般,四处勾搭小白脸,最后却是不幸染上了那种病,在病床上没折腾几个月,就凄惨的去了。
伊漾听着,心中的怨恨,却是不由的减少了许多,同时也越发的怀疑,这一切的动作,都是晟宿所为,毕竟当初晟宿便对邹氏集团窥探已久,再加上邹景烨母亲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对上了晟宿当初对伊漾所说的时间点。
只是让伊漾不解的是,邹景烨不惜的家丑外扬的,也要消解她的怨气,却是到底为了什么呢?
如此想着,伊漾便不免问道:“你会给我打电话,应该不是单纯的想要给我解释,过去的这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