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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通电话,笑了一声说:“哟,大小姐想起我来了。”
杨洋说:“哥,我乘坐的国际航班到北京首都机场了,下午四点飞滨河,六点钟差不多就到了,你记得来接我呀。”
杨洋回国了,这个死丫头终于回来了,我高兴地说:“好啊,你终于回来了,我代表全省人民欢迎你。”
杨洋笑了起来,乐不可支地说:“得了吧,你别老想代表人民,你代表你自己就好了。记住哦,六点钟,你一定要亲自来机场接我,哦,最好带上我嫂子,我很想认识认识她呢。”
这无疑给我出了道难题,我到底是把李红介绍给她呢,还是把余昔介绍给她?杨洋在国外并不太清楚我的事情,她只知道我有了儿子,可却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未婚先孕的产物。
我含糊其辞地说:“我有时间去接你就是了,如果实在忙不过来,就派人去接你。”
杨洋不悦地说:“不行,你必须亲自来接我。别以为你当了副市长就可以摆谱了,我可是你亲妹妹,不是外人,在我面前你没有摆市长架子的资格。”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点不高兴,虽说按道理我的确应该亲自去机场接自己的妹妹,可我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自由,时间上会有诸多限制。原以为杨洋一个人在国外待了两年,应该更加体贴懂事,可如今看来,她比出国前并没有太多长进,还是那么刁蛮任性。
杨洋从小是在娇生惯养中长大的,虽然心底善良,可任性也是出了名的,经常以自我为中心,恨不得人人都将她当成掌上明珠,连老爷子也拿她没办法。老爷子对我要求十分严格,对杨洋却十分溺爱,尤其母亲死后,更是对杨洋听之任之,从来舍不得说一句狠话,使得杨洋越发任性。
杨洋不怕老爷子,不怕三叔,当然,更不怕我,只要觉得受点委屈,就去告我的刁状,搞得我倒有点怕她。
我这边还在迟疑,杨洋不耐烦了,气呼呼地说:“你说话呀,到底来不来接我,你要是不来,我就打电话给爸爸和三叔,让他们来机场接我。哼,回去我就不理你了,你看着办吧。”
我苦笑着说:“那好吧,我尽量赶过去。”
杨洋得意地说:“这才对嘛,还有呀,你要带着我嫂子一起来,我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她。”
我敷衍道:“好的,尽量。”
挂了电话我看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是余昔发来的。余昔在短信里说:我不在市委招待所,回红楼了,你要不要回来一趟?
余昔的行动够快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红楼,看来她对这次。我收起手机,走出市委招待所,到停车场开车赶往红楼。
回到红楼后我停好车走进大厅,杨嫂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看着我说:“大公子回来了,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我马上给你炒几个菜。”
我摆摆手说:“不用,余昔呢?”
杨嫂抬起眼皮看了眼二楼,低声说:“在二楼你的房间,小昔好像不太高兴,回来后也不怎么说话,板着脸一脸的心事,怪吓人的。大公子,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可要好好哄哄她啊。”
我解释道:“没有的事,她可能身体不太舒服,回来只是休息一下。”
杨嫂哦了一声,仍然将信将疑地望着我。
我知道杨嫂是关心我们,笑了笑说:“杨嫂,你就别担心了,我们真的没有吵架。对了,有个事要对你说,杨洋今晚就回来了,你把她的房间收拾一下,打扫干净点,另外再准备点她喜欢吃的菜,今晚我们在家里聚一下。”
“杨洋要回来啦,”杨嫂高兴地说:“那太好了,这下你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老爷子这回可高兴了。”
我笑着说:“可不是吗,这死丫头一回来,不折腾得家里鸡飞狗跳墙的才怪。”
杨嫂也笑了,杨洋是她看着长大的,两人的感情非常好,杨洋从来没把她当保姆,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杨嫂留一份。杨嫂说:“老爷子虽然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他心里特别想这个女儿,好多次我看到他拿着杨洋的照片发呆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自从有了孩子,我逐渐理解了为人父母的感受。我点点头,迈步上了二楼,来到我的房间门口,轻声咳嗽了一声,说:“师姐,我回来了,你身体好点了吗?”
“进来吧,”余昔在屋里懒洋洋地说:“门没关。”
我推开门进入卧室,看到余昔斜躺在床头,一脸有气无力的神情,看着我都有点心疼。余昔瞥了我一眼,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床沿,说:“过来坐吧,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这话听得我心尖一跳,敏感地意识到,这次可能真的不太妙。余昔很少呈现这幅精神状态,我能感觉到,她似乎也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挫败感。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拉过余昔的手,柔声说:“这次是怎么了,有气无力的,这可不太像你啊。”
余昔淡淡地笑了一下,眯着眼睛问道:“那在你心目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说:“在我心目中,师姐余昔是个性格坚强如铁,从不言败,也从不放弃的人,可这次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你好像认输了,没了那种心劲。”
余昔冷冷地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向对手示弱就一定是无能的表现吗?难道我就不能以退为进吗?”
我怔怔地望着余昔,不太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我隐隐意识到,师姐这次所有的行为都是有准备,有预谋的。
余昔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是厌倦,以前总是喜欢争来争去的,争赢了又能怎么样?别人表面上恭维,可背后心里恨你恨得牙根痒。这些天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争的是理,输的却是人。无论是法理还是情理,就算你是对的,那又怎么样?事实上,这个世界是不讲道理的,没有人在乎你带不代表真理,而只是在乎你跟他们是不是一路人。”
师姐这句话说出了一个普遍事实,这的确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世界,理论上再明晰的东西,到了世俗的世界里,就变得模糊不清。所谓黑白世界,其实就是灰色世界,能混的人永远比能干的人吃香。
我眼睛盯着余昔,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这次来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走过场就回去了?”
余昔的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她不答反问道:“那你以为我这次来是干什么的?”
是啊,师姐这次来到底是干吗的?我愣怔地看着她,迟疑了片刻说:“难道你这次来真的是被裹挟来的?只是无奈之举?”
余昔靠在床头沉默片刻,沉声说:“可以这么说吧,这次来江海根本之前判断的完全背离,我压根没想到这背后有这么复杂,他们无非是想让我做一个符号,名义上是我带队,可我想要的人这次一个都没有来,而是上面安排了现在这些人跟我一起来江海。目前小组这些人基本都不受我的节制,而是直接向幕后真正的计划制定者报告。事实上可能小组里所有的人都可能是监督我的,所以这次我的确有点被动。”
幕后真正的策划人是谁呢?我看着余昔问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他们这次来江海难道真的另有所图?”
余昔说:“现在我还不太确定这个人到底是谁,也许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股政治势力。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何大来才是真正的小组负责人。你别看他表面上那幅嘴脸,其实他的城府深不可测,这个人并不简单。”
何大来能把阮剑文排挤走,除了他的后台够硬外,他的确应该是很有心计的人,他给外人那种印象也许是故意做出来的。
我点点头,说:“那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余昔沉吟片刻说:“现在我们反省一下,从北京调到地方之前,我确实有点过于自信了,以为只要自己能做事就没什么搞不定的,可如今看来,你们这个地方的情况的确比预想的要复杂得多,我在北京那一套在地方的确有点水土不服。”
我说:“是啊,我们是要转变思路了,上次我跟组织部长王敏谈过,她也提到了这一点,我们年少得志,对这个世界其实是缺乏深刻认知的。”
余昔说:“没错,我们都有点高估了自己,以为自己不是沾了家里的光,其实别人很多事并不是给我们面子,而是给我们家里面子,可惜我们分不清楚。”
这其实是我跟余昔都面临的问题,我们虽然都在基层干过,可由于家庭原因,我们站的角度和考虑问题的立场都和那些在基层煎熬多年的人截然不同,在我们看来很简单,甚至无所谓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却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