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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他们的想法,我们还是来说一说身在洋河县的这些人们,对于江北省高层的这种纷繁复杂,隐山雾水的政治斗争,住在偏僻而又遥远洋河县的华子建是很难一窥究竟的,不是他没有这个明睿很敏感,只是他的思维重点根本就没有放在那个上面,对他来说,高层的政治格局变化,似乎是遥不可及,自己还没到关心它的时候。
今天早晨,刚上班,他一如往常那样,舒畅而惬意地扭着挺拔潇洒的身材,来到了办公室,看着秘书小张灵巧而恰好地往办公桌上的自己的水杯加上开水。
“小张,等会我要修改一下城建规划报告,有人来一概不见”,华子建他吩咐道。
小张秘书急忙而唯诺地应声关门而去。
这个时候,华子建的手机却突然来了短信:“小坏蛋,上班了吗?”。
看来华悦莲已经到单位了。
华子建兴趣盎然地阅读着移动电话上的短信,会意的笑笑,又兴味十足地亲了一下手机,身下一股燥热之气几乎随之上涨。
他刚回了一个短信:好好上班,小心郭局长批评你。
办公桌上的电话又猛然响起,一看,是县委办公室的。他懒洋洋地接住。
电话那头,是吴书记秘书急促却不失敬意的声音:“华县长,一会吴书记要要视察粮油收购市场,吴书记指定要你一起参加检查汇报。时间八点半,我们现在就在县委办公楼下等你”。
华子建说没问题,自己很快就会过去,挂上电话,华子建急忙迅捷地抄起公文包,叫上小张,到了县委,吴书记已经在院中等候,这个检查事先也没有安排,华子建还是有点担心,他并非担心粮油市场没有提前安排,他担心的是吴书记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到自己管辖的地盘上检查,他会不会有什么意图。
吴书记老远就看到华子建,他停住了正在活动着,扭动的腰说:“华县长啊,怎么也没带车,你们政府现在越来越节俭了,呵呵呵,来坐我的车。”
看着吴书记异常亲热的表情,华子建的紧张也松懈了下来,他快步走到吴书记身边说:“我知道你有车,所以就打算来蹭的。”
吴书记哈哈哈的笑着,拍拍华子建的胳膊说:“也不是有什么事情,就是最近粮油收购热火朝天的,我也要出一份力,帮你推进一下。”
华子建嘴里连连恭维的说:“让书记费心了,辛苦辛苦。”
但华子建的心里是很不以为然的,吴书记显然是想宽慰一下自己,为什么呢?还不是他儿子的事情,或许他认为自己给他出了力,想要对自己表示一点亲近,但这样的检查对自己的工作一点帮助都没有,不过是陪吴书记又走一次秀而已。
两人就上了吴书记的车,吴书记的秘书昭例坐在了前排,华子建的秘书小张就只好坐上了宣传部的小车,一行人开到了城郊的粮油贸易市场。
过去清冷的市场,因为最近是收粮时节,就显得有些忙碌和热闹,车在市场外面就停下了,吴书记和华子建一行十多人,一路就进入市场,这里面除了少量固定的摊位,现在大部分都是临时进来的,过去显的空旷宽大的走道,已经摆满了粮食。
吴书记就跟真的一样,一会问一问摊贩们价格,一会有亲切的和卖粮户交谈两句,而宣传部的几个小干事就有事干了,他们像专业摄影师一样,寻找着各种角度不断的按动照相机的快门,每当吴书记在蹲下和摊贩们交谈的时候,他们都会单膝着地,一丝不苟的照下吴书记那春风般的笑容。
华子建就有意落后两步,这个时候他是没有兴致和吴书记抢镜头的,他一边走路,一边思考着办公室桌上放置的那一份城建规划报告,报告是按他的意思撰写的,他希望在下一次常委会上,把自己对洋河县未来的旅游发展构想给与会的常委做个报告,一改过去洋河县靠天吃饭,农业偏重的局面。
这样转了一会,他们就来到了市场管理办公室,吴书记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他就要求要给大家开个小会,讲上几句。
华子建自然是不能表示反对了,他惯例而自觉地坐在吴书记的旁边,神态必恭地听吴书记的重要讲话,但不多时,华子建就感到昏昏欲睡。
因为从工作以来,他和普遍的人们都发现这样的一条真理:领导们讲的,特别是在可有无也可无的务虚会议上的所谓重要讲话,其实就是人们普遍的,而早就都知道的道理!
堂皇的内容和振振的说辞,不外乎“统一思想,提高认识、建立领导长效机制,层层抓紧、精心组织,确保措施落实....”
或者“加强、改进、充分、体现”....等这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云天雾里,或者不置可否、不着边际的话。
这些,因为是工作布置,略嫌还可理解,头痛的是职业教育或道德引导,那些翻来覆去却千篇一律的说法,才让人无法容忍,而中国任何机关和组织,最有兴味的,也是领导们最热衷的,恰好就是这些听来无比严肃,内容却千篇一律的东西,在追逐生产力的时代,这又算一种变异的怪胎。
看来,文化的深奥和人性的狡猾注定了中国的民众的极其宽厚和忍耐,也显示出无尽的善良和忍耐,俏皮一点地说,千百年来,老百姓对待官员就宛然老人对孩童一般,抱了让人无法理喻的包容态度,由他们瞎扯去吧,也由他们随意挥霍时光、精力和钱财去吧,而不会觉得些许的挽留和叹息。
说到底,这就是一种诡异深邃的社会生态和人群!就这样,到底还是把华子建的一个上午就浪费掉了,华子建暗自叹息着,早知道他要检查,今天自己就一大早到乡下去,也比陪着吴书记舒服。
这里结束了,宣传部长孟思涛和半道上赶过来的农业局的马局长,都说要请大家一次话坐坐,吃个饭。
吴书记大概是解决了儿子那事情,心情很好,而且关键的还是,大家聚在一起,图个热闹、求个气氛,也是一种相互增进感情的需要,他就答应了,一行人就到“翔龙酒店”。
“翔龙酒店”在洋河可谓名声赫赫,聚吃喝玩乐一体,吃上主要经营炒菜,主要味道是川味和本地特色风味,因为菜种多,又符合本地人的口味,所以很受洋河民众的欢迎,兼之服务小姐泼辣大方,收费也可观,更受吃喝玩乐都报销的官员和体面的公家人的欢迎。
大家吆吆喝喝地上了楼,到得二楼的餐厅,待小姐过来,宣传部长孟思涛拿了眼盯了盯她的模样,看着靓丽可人,便低了头,几乎做了一个脸对脸,带了嘻嘻的口吻说:“有雅间吗,给我们一间。”
小姐的脸略微红了一红,说:“刚好还有,先生请,”便招呼他们一行上十个人到了“海棠春”雅间。
宣传部长孟思涛在前面带路,吴书记背着手更在后面,其他的众人蜂拥而随,到里间坐定,因为今天人多,宣传部长孟思涛就大概的分了一下,几个年轻人就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华子建就坐在了吴书记的左手边,宣传部长孟思涛的女下属委婉地想同自己部里的一个青年坐在一起,却不料宣传部长孟思涛眼睛亮堂,高声招呼说:“小张过来过来,你坐书记的旁边。”
女孩红着脸说:“我那有资格坐那位置,你和马局长坐。”
宣传部长孟思涛笑着说::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吃饭也是一样的,吃都要多吃得一些,你赶快坐过去。”
上司吩咐,当然不好违抗,小张只有无奈地坐到吴书记和宣传部长孟思涛之间。
宣传部长孟思涛这时又意味深长地朝着农业局的马局长说:“老马,你们看,在座的只有我们一个漂亮小妹,未免孤单了些,真正是狼多肉少啊,哈哈,加之人多吃饭香,再叫上几个妹妹来嘛,把气氛搞得热闹点。”
吴书记呵呵的笑着说:“你个老孟啊,没女同志你连饭都吃不下了。”
孟思涛就委屈的说:“我这是为大家着想,免得一会喝不下酒。”
此议正中马局长下怀,便如言掏出移动电话,喂呀喂呀一气,少顷便向着吴书记笑嘻嘻地说来了。
宣传部长孟思涛说:“来几个啊,要够哟。”
马局长说:“差不多,估计两三个吧,就看她约到几个小妹了。”
现在洋河县也流行一种刺激而张扬无度的生活方式,就是看来有些体面的男人,外出吃饭都带女人,而且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有职务的男人,当然这样的机会更多,多是宾馆里随时等待嫖客召唤的小姐,或者是一些离过婚却姿色未减、风流不改的女人,甚至一些胆大的官员,完全忽视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古训,也常常会把自己的女同事、女下属带来,所有这些,都借着一种增进友谊、交流感情的托辞,但往往都是直奔男女关系那个最动人心魄的目的。
虽然洋河县仍是全国屈指可数的贫困地区之一,但是贫穷的当然也不可能是象部长,局长这类具有一定职务的公家人,他们这层人,正是事业有成,腰包贼鼓的如日中天劲头,而且也恰是后院稳定,红旗难倒的光景,当然大受当下求职难、收入预期渺茫的小女生们的欢迎,所以对了这层有钱有势的这些中年男人着实愿意倚红偎翠,这样一来,一边是需求旺盛,一边是彩旗来迎,就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大家正在嬉笑间,服务小姐送了菜单过来,问:“先生。你们谁点菜?”
宣传部长孟思涛用手指了指马局长,说:“马局点,今天你坐庄,你说了算。”
马局长将菜单摊开在自己眼前,凉的、热的、炒的、蒸的、煮的,一口气很老到地点了十四、五个菜,转身递回给服务小姐,说:“同样的给那个桌子也来一套。”
他还顺便用手将小姐伸过来的如笋的小手上捏了一捏,小姐便将媚眼向他扫了一扫,捂嘴一笑,扭腰摆臀的去了。
马局长就眼巴巴的看着那美臀,真想上去掐上两下,那感觉一定很是美妙,比起老婆那屁股,这又有天壤之别,他就有点走神了。
不过大家谁也没有注意戴他那发痴的傻样,吴书记和华子建在亲切的闲谈,他们聊了几句话,华子建也把自己对洋河县未来城建的构想谈了谈,他希望可以获得吴书记的支持,但吴书记笑笑,没有表态,只是说:“今天喝酒,那个事情到时候会上议。”
华子建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这样的一个环境,也确实不应该谈起工作吧。
说说笑笑的,就上来了一二个菜,这时候大家就听到包间门外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嘈杂得很。
刚才还在发呆的马局长一听,就喜上眉俏地说:“到了,”说完这两个字,他就兴奋地站了起来往出去,边走边大刺刺地喊:“在这里,在这里。”
随之便见他领了三个年轻女人风摆荷叶般走了进来,前头和他走的那个女人看来是尚年轻,不会超过二十的年龄,却是大方得很,一只手搂着马局长的脖子,几乎是拥着的样子,场面立时欢闹起来。
马局长大方地向大家分别介绍刚来的几个女人,却之指着刚刚河他亲热的这个女人说:“这是小芳。”
接着朝另外两个小妹说:“你们二位就由小芳给大家介绍吧,”估计他也是第一次认识。
小芳便与大家分别引见,说这是小梅、小美,两个妹妹中,一个恰好也顽皮,说:“我们都是小梅小美,却不愿意倒霉。”
在座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说没想到妹子还怪风趣。
说话间,菜也全部上齐,宣传部孟部长见状,吩咐旁边的服务小姐将酒一一倒满,然后举起杯,豪爽语气向大家发出开战提议,说:“现在都到齐了,请吴书记指示。”
吴书记笑呵呵的端起酒杯说:“我是没什么指示的,就是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为洋河县的发展你们出力不少,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便隆重地全体站了起来,端上杯,嚷嚷闹闹地说了些祝福语,仰头便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华子建微微皱眉,只喝了一半左右,没想到孟部长看到了,首先就不依,说:“华子建你是酒中豪杰,书记都喝了,你还不喝完。”
华子建此时见孟部长这般盯着,只有无奈将酒喝完。
喝了头酒,气氛就显得杂乱而热闹起来,吴书记夹了几著菜,便感叹说:“这年头虽说表面大家都活得滋润,其实谁都觉得累。”
马局长闻言谄媚地说:“书记啊,象您这样,可谓事业有成,还有什么累的?我们都羡慕的很。”
吴书记看了看他,语重心长地说:“马局长,现如今的官场也很不好搞的,没有听说干部怎样累死的吗——“天天开会坐死,领导高调哄死,民主评论整死,事事汇报烦死,择优提拔骗死,混蛋同僚害死,上级检查累死,工资差别气死,老婆年轻累死!”
大家听得,立时轰然大笑起来,华子建也很少和吴书记一起吃饭,没想到吴书记在酒桌上还如此洒脱,他暗暗称奇。
马局长叫来的那个小芳心直口快,说:“书记真会说笑,现在谁不羡慕当官的啊,照您这样一说,反倒是我们这些人还更活的滋润一些了?”
吴书记有意将气氛烘托得更足,戏谑着问:“你们这些,你们这些是干什么工作的啊?”
小芳听了,也不发怵,径自说道:“我们啊,我们是——不经商,不打工,风流潇洒度年轻,不靠天,不靠地,就靠老板来情绪。”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那个宣传部的小张刚吃了口菜,一下子竟然喷了出来,她连忙用餐纸擦了。
场面上,吃饭这种本属俗气沉闷和低级趣味的场合登时变得有些高雅和活泼起来。
同小芳一起来的小梅偏还继续得寸进尺,毫不脸红地说:“所以是我们命苦,而你们这些人才活的最幸福,最牛比!”
马局长偏过头问:“怎么个牛比法?”
小梅说:“没听见说吗——这年头,完美的人生就是住英国的房子,戴瑞士手表,拿美国工资,娶韩国女人,嫖俄罗斯女人,讨日本老婆,开德国轿车,喝法国红酒,雇菲律宾女佣,做中国的官!谁不知道现如今是做官最牛比啊?”
马局长便感慨地说:“没想到小妹子这样问题看得全面,分析到位,结论准确,还怪深刻的,很有启发意义哟。”
小梅见主客如此夸奖,心下得意,却拿出羞赧的样子说:“承蒙大哥夸奖,我哪里有这样的综合能力啊,现在们社会的人都这样传,也就记住了,借来瞎掰一通,一来图个玩笑,二么也算一种发泄。唉,始终是我们命苦就是了,来来,不说它,我们喝酒,要动起来。”
接着又自言自语地感慨说:“这年头,生命在于运动,关系在于走动,感情在于心动,亲吻在于感动,拥抱在于激动,抚摸在于颤动,男方在于抽动,女方在于扭动!”
听到这里,大家完全楞了,好长时间,四下里响起一片震彻云霄的喝彩声孟部长此时又向小张使了使眼色,小张这时已经吃了不少菜,自是底气很足,就再也不作什么态,端着酒杯向吴书记说:“书记,我也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家庭美满。”
卫生间这时已经连续十几杯酒下肚,恁是自己这样的好酒量,却也有些不支,但听得女声如歌而起,英雄气概登时冒了出来,说:“拒绝女同志,那罪过可就大了,来,我先干。”
随之应声而起,应声而落,利索将杯子搁在桌上,一双略微有些细的眼睛色迷迷盯着小张,仿佛粘了一般,再不挪开。
小张此时也再不羞涩,迎着他意思十分明确的目光,爽快地将酒也干了,姿态还算端庄地坐了下来。马局长召唤来的两三个小妹也喝了好多杯酒,此时已经觉得燥热难耐,等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第一轮开场酒一住,她们本是风月情场磨过、如刀酒海里炼过、肉搏场内拼过的,到了这种情景,哪里能不两眼放光?
小芳,小美,小梅便都春情合着热情,眼里放出各种娇媚难摹的色彩,一会对着吴书记,一会向了孟部长,更多的是朝着华子建,四下里频频举杯,特别是小芳,一边拿了杯,一边是身体已经呈现出半依半躺的姿势,已经毫无顾忌地靠在了华子建的身上,用她那两个硕大的本钱,挤压着华子建。
华子建也有了反应,这是一种不由自主的生理反应,他开始憎恨起自己的这种反应,同时他也有点厌恶身边的这个女人,厌恶她的漂亮,更厌恶她不断撞击自己的硕大的胸膛。
她是一无所知的,在她的印象里,没有谁会拒绝自己的香艳和肉体,男人都在追逐和渴望着获得那一瞬间的快乐,她对华子建依然是时而开怀大笑,时而低低细语,似乎把个两厢的柔情蜜意、你恩我爱的逢场作戏发挥到了极致的地步,这让华子建浑身的不自在,于是,华子建就在郁闷中有了醉意。
这一场豪酒,众人都喝得东倒西歪,万分尽兴。不要说其他人,连华子建也是无可奈何的喝了不少,再加上他心情并不畅快,醉起来也就容易的多,在离开的时候华子建已经难辨东西了。华子建回到了办公室,估计下午那也去不成了,给小张交代了几句,锁上门,就在里间眯了一觉,起来已经四五点了,喝了几杯浓茶,这才清醒过来。
他越想,今天越是没有意思,坐在办公室前,也没有了修改报告的心思,对这样的工作,他开始有了烦闷,回想到那一张张在酒席中酣畅淋漓,笑语言开的脸,华子建感到了一阵的厌恶。
难道以后的自己就要如此生活下去吧,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选择进入仕途是否正确,他就想,其实过一个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人就是这样不知足,得到的快乐看不见,总是去追求那遥远的梦幻。
就像自己一样,无意间走进这浑浑的官场,自己的野心也在一天天的膨胀,这样的欲望不知道何时是一个尽头。
此时的他就像是棋盘上的卒子,他已经跨过了河界,那么一个跨过了河的卒子,他只有一条路要走,这条路就是前进,前进,再前进,走到最后,要么是拿出绝招,出奇制胜将了别人的军,要么就是老卒无功,像绝大多数的过河卒子一样,成为棋盘中最容易被放弃,也最容易牺牲的棋子。
华子建现在就是过了河的卒子,正热血沸腾准备冲向更广阔的战场,因为他走得慢,也走不远,当他过了河才发现,卒子的力量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又是多么的心力交瘁,早知道这样,不如不过河的好。
这样想想,他就为自己走上这条路感到无奈,也感到后悔起来。
一会,华悦莲又打来了电话,她有点兴奋的说:“子建,今天我妈妈来电话了,想让我们抽时间回去一趟,你看什么时候你方便。”
华子建也想起了昨天华悦莲说到的这个事情,他犹豫着,他真的有点怕见华书记,最后他只好说:“最近秋粮收购,我忙的很,缓一段时间吧。”
华悦莲没有勉强他,她很温柔的说:“我知道你怕,但不要紧,你在想想,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华子建一时无语,是啊,这件事情是注定躲不过去的,那就在想想吧,既然不可回避,就要勇敢的去面对,他坚定的对华悦莲说:“放心,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幸福,我对一切都无所畏惧,等稍微闲一点了,我一定陪你回去。”
华悦莲幸福的“嗯”了一声,她对自己等到这样一个男人是又满意又珍惜的,她不想让他受到一点的压力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