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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建的心情现在特别好,排除掉了冀良青参与鲁老板事件的顾虑,这对华子建下一步的工作极为重要,华子建可以无所顾忌的展示自己的能力和计划,让鲁老板乖乖的把土地交出来,想到这,华子建放松了许多,继而,他又有了一种想与别人分享胜利喜悦的渴望。
当然,在新屏市里,华子建的朋友并不多,而能让他想起的,又可以分享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首先他想到了王稼祥,再后来他又想到了凤梦涵,不错,应该和她分享一下,她也一直为这件事情在操心,自己最近几天对她也好像有点过于的冷落了。
华子建一下又发现了自己的一个弱点,自己是不是有点重色轻友呢,为什么会想到凤梦涵而不是王稼祥或者其他的什么人呢?
也许在自己的潜意识里自己非常渴望和凤梦涵交往,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凤梦涵应该也愿意和自己交往,并且她也在主动的和自己交往,也许他们的交往将会迅速达到某种深度,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还不能和她交往过深,但矛盾的心,却经常难以平静。
华子建就想到了那个晚上她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陪她去酒吧的事情,自己拒绝了,她说话的语气,她每一句蹩屈的话儿,都让华子建心在下沉。
华子建有点沮丧起来,自己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呢?得陇望楚,想入非非,但又胆小如鼠?
华子建很快的就让自己陷入了自责中,从今天看到凤梦涵那幽怨的表情中,华子建也明白,凤梦涵很生自己的气,可能以后都不会主动给他电话了,更不会处心积虑地编那些低劣的,一听就知她在骗自己,但自己又愿意受骗上当的假话。
毕竟人家是个女孩,人家有矜持和自尊,自己那样对待她,她一定很难受。
华子建想打电话给凤梦涵,好几次,已经按下了凤梦涵的手机号码,又犹豫了。这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 华子建随意的看了一下号码,天啊,是凤梦涵打来的,华子建拿手机的手就不知道为什么的有些颤抖。
华子建喂了几声,不见回答,才知道对方挂了,他忙拨过去。
凤梦涵很冷的说:“我以为你不会打过来呢!”
华子建又问了一个相当没有水平的话:“你有事吗?”
凤梦涵真的有点不高兴,说:“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吗?”
华子建习惯性地说:“我很忙。”
凤梦涵似乎是冷笑了一声,说:“你不觉得假吗?你能不能换一句话?相信你的话,不会让我觉得自己太弱智。”
华子建听到她那边乱哄哄的嘈杂声,像是迪高的喧哗,问:“你在哪?”
凤梦涵说:“还能在哪,新屏市还有什么可以让人放松的地方吗?”
华子建说:“你在酒吧。和谁在一起?”
凤梦涵听出了华子建话中的一股酸味,于是心情就好了一点,反问一句:“你说呢?我会和谁在一起?我当然是一个人。”
华子建像是松了口气,迟疑了一下,还是克制住自己,说:“别喝多了。”
凤梦涵大声说:“你放心,喝醉了也不会打电话给你。”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华子建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就在刚才,他还想见凤梦涵,想要和她一起分享快乐,现在,已一点冲动也没有,因为他还是无法放下一些顾虑和职责,华子建想,自己是不是心太硬?是不是心太狠?准确的说,华子建完全明白凤梦涵打电话给自己的用意,她嘴里不说,心里是想他去的,华子建又何尝不想去呢?他想和她在一起,和她在一起会让华子建有一种年轻,快乐的心境。
华子建一个人悶坐了许久,华子建想,凤梦涵现在是一个人,现在应该她的心情也不好,这就会把自己喝醉。酒吧那种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一个女人喝醉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他记起了过去在洋河县的时候,那次仲菲依也是这样差点在酒吧出事。
华子建对自己说,不管怎么样,自己是不能伤凤梦涵的心,因为她很无辜,自己也不能让她因为自己而出事。
他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合适的借口。
所以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打电话给凤梦涵,说:“你在哪间酒吧?我过去接你。”
凤梦涵在电话中舌头有些僵硬,说:“我不要你来接。”
华子建说:“我一定要接。”
凤梦涵问:“你是我什么人?我还没喝够。我不要接你?我还不想走。”
华子建听到了她的语无伦次,大声叫:“我什么也不是,但我能再让你喝了。”
凤梦涵在笑,笑得古怪,说:“喝了,喝得饱饱的。”她似乎有些神智不清,华子建想她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华子建在挂断了电话之后,随手抓起了自己专车的备用钥匙,下了楼,上了自己的车,一点都没有耽误的出去了,他大概是知道凤梦涵会在那个酒吧,因为华子建常听她说过那个地方。
这是一个大型酒吧,停车场也很大,华子建车还没有停稳,就看到了凤梦涵,她正在酒吧门口张望,看见华子建的车了,她一点都没有惊讶,走过来,向他招手,一脸坏笑,自己开了车门,很轻盈的就上了车,华子建还专门的侧过身来,闻了一下,奶奶的,他竟嗅不到凤梦涵身上有一点点酒味。
华子建问:“你来酒吧干什么,你好像没有喝酒?”
凤梦涵嘻嘻的笑着说:“我来这里喝可乐啊,难道不行?”
华子建气得差点晕过去,他知道自己是让凤梦涵给涮了,华子建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凤梦涵还是一脸坏笑,说:“不吓你,你会来见我吗?”
摇摇头,华子建的车驶出停车场,离开酒吧。
凤梦涵眼中闪动着一抹靓丽的光彩,她问:“我们去哪?”
华子建闷着头开车,没有转过脸的说:“还能去哪?送你回去。”
她有点撒娇地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华子建心儿跳了跳,说:“你应该回去。我很忙。”
凤梦涵不满地说:“你很虚伪?”
华子建看了看倒后镜,问:“这话怎么讲?”
凤梦涵说:“你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你不要说,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看得出来。那天,去张总那里考察土地的时候,你在我后面干什么?你一直在后面看我,看哪里?你自己知道。看得什么坏想法都有了,自己都反应起来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华子建一下就满脸涨红,很狼狈不堪,好在是晚上,驾驶室里也比较黯淡一点,不然的话,华子建会让凤梦涵活活羞死的。
凤梦涵看了眼尴尬中的华子建,继续说:“你是不是有点怕我?因为我一点不袊持,一点不掩饰,太主动,太直接。这种事总是男人先主动。女人太主动,男人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见了男人就想要的女人?你是不是怕我纠缠你,怕我别有用心,怕我想从你这得到什么好处。你是不是认为,你是个副市长,我遇到你这棵大树了,就想抱着不放?”
凤梦涵这连珠炮似的问话把华子建完全打懵了,他什么都不敢回答,他看到了凤梦涵的激情,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真的会放弃所有的原则和克制,他在努力的和自己抗争着,不敢让自己滑的太远,那样会迷失自己的。
凤梦涵还在继续的说着什么,但华子建已经听不太清了,他的思维飞到了遥远的地方,飞到了洋河县,飞到了柳林市,又飞到了省城.........。
凤梦涵也不说话了,她痴痴的看着华子建,她感到沮丧起来,这个男人像梦一样的飘渺,自己怎么也抓不住他,有时候,他又像冰一样的彻寒,让自己心灰意冷。
华子建把凤梦涵送回了家,他宁愿让凤梦涵误会他,说他心狠,说他无情,他也不希望自己带给凤梦涵长久的痛苦,是的,只要跨越了那个界限,今后的凤梦涵就一定会痛苦的,因为自己实在是无法给她想要的幸福和永远的依偎。
这个夜晚华子建睡的不好,翻来覆去的做了很多梦,梦也是乱七八糟的,一会是秋紫云,一会是妻子江可蕊,一会是安子若,但奇怪的是,华子建的梦里却始终没有出现凤梦涵,这让第二天起来的华子建很是纳闷,为什么会这样呢?
但华子建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思考那个虚无缥缈的梦境了,他要展开自己的攻势,他准备主动出击,再一次狠狠地剌激鲁老板,也包括鲁老板身边的人。
华子建既然已经想明白了市委冀良青书记不可能与鲁老板有什么瓜葛,所有的一切,都是冀良青的秘书利用他的特殊身份,假传圣旨,像他打电话给自己那样,让那些职能部门隐约感到某种压力,知难而退。所以华子建也要利用这点,他就给张老板打了一个电话:“你好啊,张总。”。
张老板马上就听出了他的声音,说:“华市长你好!一听就听出你的声音了。这两天怎么没见你过来?”
华子建说:“你是大老板,事多,能不惊动你,就不惊动你了。”
张老板哈哈一笑,问:“那么今天华市长有什么吩咐?”
华子建说:“我想了想,觉得你是不是和冀书记约个时间,见见面。这么大件事,应该向他汇报汇报。应该尊重尊重他,跟他说一说。”
张老板连连答应,说:“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约他。”
华子建估计,这魏秘书不可能不知道张老板约见市委书记,他会做何反应?
他一定会紧张的,自己不仅不听他的暗示,反而变本加厉,还通过张老板约见冀良青书记,明着说是向冀良青书记汇报,暗地里是想探明冀书记的态度。这是什么意思?摆明我华子建不相信他,怀疑他的暗示只是个人行为而非冀书记意见。那么他魏秘书还沉得住气吗?
华子建嘿嘿的一笑,自己要的就是魏秘书沉不住气,就要他从幕后走上前台。
此时,华子建已认识到,自己的对手不是鲁老板,更不是冀良青书记,而是这个魏秘书。
在华子建和张老板通话后不久,魏秘书的电话就如华子建想象的一样,打了过来,魏秘书在电话里显得很亲近,亲近得让华子建自己也高兴了起来。
魏秘书说:“华市长,刚才,我们几个秘书还在议论呢,说华市长过去也做过秘书,大家都想跟你学两招呢,只是不知他华市长肯不肯赐教。”
华子建谦逊的说:“我可是从基层爬上来的,哪有什么料水,哪敢在你们这些专科学院派面前班门弄斧。”
魏秘书说:“华市长客气了啊,中午有时间吗?请你吃餐饭,也算是拜师宴吧!”
换在平时,魏秘书绝不会请谁吃饭,而华子建呢,也会理由多多的推掉这种非工作性的饭局。但今天,魏秘书既然请了,华子建也就一定要去,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有了成效,终于,魏秘书跳出来了。
华子建说笑着说:“既然魏秘书要请,我也就不客气了。”
魏秘书连说:“多谢赏脸”。
放下了电话,华子建摇头感慨,这魏秘书年纪轻轻才三十岁,如果走正道,应该是在官场混的一块好料,自己当初还没有他这样的条件,自己那时候跟的还是秋紫云市长,相比起他现在跟的是市委书记来说,魏秘书的前途本来应该更为光明的。但毫无疑问的说,他现在是贪小失大。
到了吃饭的时候,华子建也没有叫车,自己走了一会,就到了他们约定的那个地方,这是一家日本料理店,这日本料理规模不大,也就是三个门面的样子,倒是门口挂着的灯笼颇具特色,里面的装修摆设也很日本味。
华子建进去的时候,魏秘书已经在里面了,他一见华子建,就赶忙的迎接了过来,把华子建让进了一个单间,进了单间要脱鞋,要跪在小餐桌前。
华子建笑着说:“这也太日本了。我们中国人跪着怎么吃得饱!”
魏秘书笑笑,无话找话说:“从市政府那边过来,不堵车吧?”
华子建说:“不堵,还顺畅,不过我是走路过来的。”
魏秘书随口说:“有时候,下班时间会堵得很厉害。”
华子建“哈哈”笑,说:“你这是在批评我,市政建设没搞好?”
魏秘书尴尬地笑,说:“那里,那里。华市长什么时候都想着工作,难得,难得!”
说着话,有人推开了单间的门,华子建抬头看,进来的是堆着一脸笑的鲁老板,他看着华子建倒是有点尴尬的,但华子建很自然的笑笑,因为他一点也不意外,相反地,华子建心中还希望鲁老板出现,这就证明了魏秘书与鲁老板有某种瓜葛,证明了事情和市委冀良青书记一点关系也没有,也证明了自己的推断是准确的。
魏秘书说:“你们应该认识的?”
华子建一笑,说:“认识。我们打过交道。”
鲁老板也笑,只是笑的很不自然,他伸过手来和华子建握手。
两人也嘴里嘟囔了几句寒暄的话。魏秘书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华市长可能也猜出了我们今的用意了。”
华子建还是一脸的笑,说:“知道。鲁老板一出现,不知道也不行了。”
魏秘书指着鲁老板说:“你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吧?”
华子建老实地摇摇头。
魏秘书说:“我应该叫他叔父。我们是世交,以前住一条巷。我和他儿子一起长大,我有吃的分他一半,他有吃的分我一半,好得两人同穿一条裤。”
华子建说:“这样啊,我有点理解了,不过我们还是先点吃的吧,肚子饿着呢。”
魏秘书深深的看了华子建一眼,说:“行,我们先吃饭,今天说好,我请客,免得华市长心里硌拧。”
华子建真有些佩服魏秘书,他把自己琢磨的很透,担心是鲁老板请客自己不会吃。
一位穿着日本和服的小姐推门进来,行了一个日本女人礼,说了一句“你好”的日本话,然后问:“先生,有什么也要帮忙的?”
魏秘书对鲁老板说:“你出去点吧。就按我刚才的意思点。”
鲁老板就和那服务员小姐出去了。魏秘书看着们关上门之后,才开始谈实际问题了,他说:“我知道,华市长是个好官,真想作事的好官,以前不说,到了市政府这段时间,处理了几个事情都很不错啊,不过,有时候,好官也要装糊涂,不然,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也不知道。”
华子建不以为然的笑着说:“有这么严重吗?”
魏秘书说:“那就见人见智了,在你之前,有那么多人都在这办征地的事,都半途而废。这其中,难道没有原因吗?”
华子建不露声气地说:“我想过这件事情,但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所以,就不想了,还是按照我的思路干下去。什么也不去想。想得太多,什么事也办不成。”
魏秘书心里很不舒服,说:“我知道,你和他们不同,你是全市长的人,全市长一定支持你,一定撑你的腰,但是,全市长只是二把手。”
华子建笑了,他到底又把冀良青书记搬出来了,他说:“其实。这些都是领导的事,我们做手下的不必考虑那么多,领导之间有领导之间的沟通。”
华子建要看魏秘书再怎么表演,所以他依然在装糊涂,像是什么都不懂一样。
魏秘书说:“按政策规定,你能打赢这场官司。但是,你能打这场官司吗?还没等开庭,有人就能改变你和全市长的决定。”
“是吗?是谁会这样做。”华子建略显的吃惊的问。
魏秘书笑笑说:“我不说,你也清楚能改变你和全市长决定的人是谁!领导嘛,总是不急着表态,他不想过早地干涉你们市政府这边的工作,他还要静观事态发展,事态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好和坏、利和敝都显现出来了,他就会表明自己的态度。”
华子建有点不大相信的摇摇头,说:“魏秘书啊,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应该不会吧,这完全没有什么理由啊。”
魏秘书实在是搞不明白这华子建到底算是愚笨还是在装b,他无可奈何的说:“反对的理由是什么?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我们要全方位考虑投资者的利用,大投资者也是投资者,小投资者也是投资者,我们不能只维护大投资者利用,损害了小投资者利用。这个理由够充分吧?够堂而皇之吧?”
华子建摆着一副毕恭毕敬的神情聆听,内心在寻找魏秘书话里的破绽,他准备还击了,但还击必须要击中要害,要一击必杀,一时之间华子建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破绽。
这时候,鲁老板回来了,静静地坐在一边,他也看出了华子建他们两人正在较劲。
魏秘书误会了沉默中的华子建了,他简单的以为华子建已经被他镇住了,是啊,在新屏市里,谁又能不怕冀良青呢?就算对此有点怀疑,但谁会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和前途来做这个冒险呢?
他感觉时机成熟了,向鲁老板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说:“我上上洗手间。”
魏秘书离开后,一直静坐的鲁老板活跃起来,给华子建斟茶,说:“我这人好交朋友,像华市长这样的朋友,我是交定了,多个朋友多条路。生意人有什么本事?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朋友多,钱便是朋友帮忙赚的。”
华子建笑笑说:“我这个朋友你不能交。因为不但不能帮你赚钱,还会害你少赚很多钱,甚至于连老本都赔了。”
鲁老板说:“不会,不会。一看就知道,华市长是义气人。”他边说边从随身带的皮包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纸包,放在桌面上,然后,推到华子建面前。
华子建知道纸包里是什么,这样的情况他一年总是会遇上那么好多次的,他很平静的问:“多少?”
鲁老板暗自一喜,说:“十万。”
华子建摇着头,带着一种嘲讽说:“其实,你不必这样。如果,冀良青书记帮你,你不必在我这化这笔冤枉钱。”
鲁老板心一沉,说:“华市长是不是嫌少,我可以再加。”
华子建说:“这是魏秘书的主意吧?你认为我会收吗?你们这么做,恰恰暴露了你们心虚,如果,冀良青书记支持你,你们胜券在握,根本就不用这么迫不及待,你们完全可以坐享其成,等我们忙得焦头烂额,冀书记再出马,正因为得不到冀书记的支持,你们才迫不及待地跳出来,采用各种卑劣手段企图拒绝打这场官司。也正因为你们迫不可待,采用各种卑劣手段,又充分证明了你们的心虚和底气不足。”
一下子,鲁老板惊的张口结舌了,他看着华子建,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华子建依然笑着,说:“你不要抱任何幻想,不要奢望魏秘书能帮你,他帮不了你。至少,这次他帮不了你。这场官司,我们是打定了。这场官司,我们一定也能打赢。”
鲁老板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说:“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们要维护政府尊严,我们不能让那些不配合政府,甚至与政府作对的投资者随心所欲。对这种投资者,我们将会用强硬的手段给予狠狠还击。这样说你明白了没有?”
鲁老板不说话了,他看出了华子建的强硬,这正是自己所了解的华子建一贯的作风,他不会低头,不会妥协的。
魏秘书回来了。他以为鲁老板已把一切都办妥了,但进门见那方方正正的纸包还摆在桌上,见鲁老板与华子建脸上的神色不像他想像的那样,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双腿一软,忙抓住门框。
华子建站起来,一言不发,甚至看也不看魏秘书,就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走出了这间饭店,华子建脸上伪装出来的冷凝和凌厉都散去了,他有了一丝笑意,他很清楚,自己已经赢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不管是魏秘书,还是鲁老板,现在一定完全相信了自己的决心,自己打消了他们所有的幻想,剩下的事情就是他们自己考虑了,他们要保证自己已经到手的那些利益,他们就只能按自己的要求来回应.......。
事情和华子建料想的一样,再过几天之后,张老板和鲁老板谈定了转让土地使用权的价钱,也签定了合同,张老板便择了吉日吉时,举行隆重的开工典礼,张老板刻意要把这开工典礼办得排场,一则借机感谢各位领导和嘉宾多年来的关心和爱护,帮助和支持。一则也向为自己脸上添添光,各界同仁面前展示自己在这地方上的威望和实力。
于是,张老板请来了本地最有名的广告公司为他组织策划这个开工典礼,刹那间,典礼台搭起来了,彩球放上天了,彩旗饥饿的狼了,特邀的领导嘉宾便在锣鼓喧天热烈气氛中纷至沓来。典礼上,全市长致贺词、冀良青书记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一连几天,电台电视台、报纸政府大肆渲染,热闹非凡。
华子建却没参加这个典礼,虽然,张老板发来了邀请函,还郑重其事地亲自打电话邀请,但是,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华子建在电话里说:“我不是不想去。我真是想去的。但就这么巧,有个会要我开,也是那一天,通知已经发下去了。”
张老板说:“你不参加,这典礼就没多大意思了。”
华子建说:“你这话严重了,我这种人,干干活可以,这种大场面还是领导参加吧。”
张老板想了想说:“我知道,你是办实事的人,你不凑这热闹,但我只给三个人打电话,市委冀书记、全市长,还有一个就是你,这点面子你都不给?”
华子建坚持说:“你这就为难我了。我这边的会期是不能改的,一改会期,下面要重发通知,要重新准备,增加了下面的工作量,下面就有意见了。你张老板的面子我怎么能不给呢?只要你需要我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你一个电话,我就到,只要能做到的,一定还尽心尽力去做。”
张老板感慨地说:“你这种人不多啊!”
华子建笑着说:“你这话不能说,你表扬了我,否定了大多数,别人听到了,可对你不利。”
张老板“哈哈”大笑,说:“华市长水平就是高,就是高。”
放了电话,华子建心里却犯嘀咕,他问自己,这么拒绝张老板是不是太不近人情?这么拒绝了张老板,他对自己会不会有什么看法?他会不会想,市委冀书记、全市长都给面子参加了典礼,他们都不怕影响,你华子建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扮那份清高?
华子建就是这么个人,有些事不想做,但又怕人有这么那样的误会。有些事做了,而且成功了,又担心会有这样那样的风言风语,自己不能去是肯定的,自己解决了很多人都没有解决的问题,这已经是犯大忌了。
假如自己还不知进退,还想到那种场合风光一下,那实在是没有自知之明的行为了,现在的风光应该留给冀良青,留给全市长,这样才能让许多想要对自己发难的人有所顾忌。就比如冀良青的秘书,他肯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如果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人,那么他也就胸口上捶一拳,算了。
但魏秘书不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固然,从表面的权利结构来看,他是没有什么权利的在手,但一个秘书,特别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这就是一个无冕之王,因为他摸透了书记的性格,他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也知道书记忌讳什么,担忧什么,回避什么,所以他只要够聪明,他总是会找到机会来完成自己的想法。
而现在的魏秘书,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华子建受到打击,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做官不要太认真,否则后果很严重。
同样的,华子建也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所以他也在小心的防范着,他吃过秘书的亏,当初那个韦俊海的秘书小马就曾今让自己钻进了圈套,他还在后来给自己和江可蕊埋下了祸根,造成了今天这样一个让自己沮丧,忧愁的状况。
而且华子建本身也是秘书出身,他知道一个秘书的威力,也明白一个秘书所有的套路,更清楚魏秘书一定会对自己展开反击的。
但这依然不能阻挡华子建的行动,想做事,肯定就要得罪人,如果一个领导因为怕得罪人而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和工作,这样的领导又有什么价值和意义呢?
华子建不会那样做,就算再次中枪,他还是会按自己的理念去奋斗。
当然了,作为魏秘书来说,他也不可能轻易的,草率的对华子建发起报复,不管怎么说说,华子建也是一个副市长,这完全不同于一般的基层领导,对这点,魏秘书是有清醒的认识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目前的华子建还具有着对自己实实在在的一些反击手段,这也是华子建之所以并不妥协的一个根本原因。
魏秘书假如明目张胆的对华子建展开报复,只要从冀良青那个角度发出一丁点对华子建不利的消息,华子建就一定会把魏秘书勾结鲁老板假传圣旨的这些行为揭露出来,那么留给魏秘书的路恐怕就很难走了。
他就必须直接和华子建来对攻,但毫无疑问的,华子建不是他一个回合就能摁翻在地的人,但魏秘书自己呢?很可能只需要华子建的一个回合,他就要永远的离开这个权利场。
所以,魏秘书需要等待,就算有了对付华子建的合适的机会,他也需要先撇清自己,让华子建看不出自己动过手脚,对于这点,魏秘书是一点都不会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