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一代枭雄

西门吹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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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小雯就和秦寒水,还有林彬几人坐上车离开了柳林市,她们要到到省城去会一会一看的医务室主任余淑凤的儿子,这个主任的儿子随了母亲的姓,叫余青峰,大概是希望长大之后像青山一样挺拔,像峻峰一样伟岸吧。

    不过实话实说嘛,小伙子长得还行,端端正正的,有点腼腆。

    小雯在车上就拿着他的一张放大的照片认真的看着,心里想,这历可豪真还能干,连照片都搞到了,这就方便了很多。

    秦寒水见小雯一直没说话,上车就看照片,他调侃的说:“小雯啊,你看的太认真了,记得萧总的话吗,可不要成了假戏真做了,那有点亏本。”

    小雯一下脸就红了,瞪了秦寒水一眼,哼了一声说:“什么啊,我不认真的看准人,到时候我们认错人了,浪费几天的感情,那才搞笑呢。”

    这一说到提醒了秦寒水,他也刚忙从兜里拿出了照片,也仔细的看了起来,

    小雯就嘻嘻嘻的笑了说:“真傻,难道我见了人不知道问人家姓名吗,你还以为真能搞错。”

    秦寒水一想也是,就哈哈哈的笑了,对开车的那个弟兄说:“小马,速度,速度。”

    这小子一听,也不说话,一脚油门下去,车就像利剑般穿了出去。

    抵达省城的之后,秦寒水就忙活起来了,他让小雯留在酒店,自己带上人,去省城艺术学院探底去了,他这次的工作量也很大,必须摸清这个叫余青峰的动向,按她们在恒道总部预定的规划,小雯应该是和余青峰有一次浪慢的邂逅,这个邂逅还不能发生在学校,毕竟小雯并不像一个青春的学生。

    这就要求秦寒水他们不仅要摸清对方的底细,还要时刻监视对方的行踪,好在秦寒水这次带的几个人都是过去保安公司专做信息的好手,所以对这一套跟人,盯人都很熟套。

    小雯就无所事事了,在酒店开着手机,等着那面的消息,一个人看看电视,玩玩电脑游戏,悠闲的很,至于下一步有机会了,怎么和人家接触,这小雯早就了然于胸,在她来看并不复杂,因为她了解人性,更了解男人。

    远在柳林市的萧博翰也没有闲下来,最近一个阶段事情太烦,加上妹妹萧语凝对自己的不理解,在开学离开了柳林市之后,一直到到现在都没在回来,连五一自己打电话,她都找借口说要旅游,不回柳林市,萧博翰的情绪可想而知。

    现在萧博翰轻松了一点,至少蒙铃的事情有了一个方向,这就让他可以平和许多,再认真的看一看最近的恒道集团,萧博翰就发现由于自己长久没有心思管理,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问题了,特别是恒道几天收购史正杰矿山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落实下来,不是史正杰不同意,关键是矿产局那一头卡壳了。

    这矿产局萧博翰也是拜访,打点过好多次了,可是总感觉自己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落到实处,矿产局贾局长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每每让萧博翰如遇软棉,用不上力,使不上劲,最近这一旦误,几个月过去了,手续还是没有办成。

    目前这矿山就成了黑采,不出事情就算了,一旦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后患无穷啊。萧博翰就准备最近把这事情好好抓抓,落实下来。

    现在蒙铃也不在,小雯也到了省城,萧博翰就只好自己打电话,让历可豪派人把矿山的相关资料给自己送来,自己要先慢慢研究一下,不一会,这历可豪办公室的以为小妹妹就送来了资料,萧博翰抬头一看,额的个娘啊,这么大一堆资料。

    他就对这个小妹妹说:“这是全部资料?”

    小妹妹客气的笑笑说:“萧总,这只是一部分,还有很多手续都交到矿产局了,要是加起来,还有怎么一大堆呢。”

    萧博翰头上就有点虚汗了,忙拿起来认真的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什么矿山目前现状简介及出售,收购的原因和报价,还有地质灾害危险性评估报告 ,还有环境影响报告书 ,安全评估报告, 土地复垦报告书 ,地质普查报告及资源量估算表、采样及样品分析表 ,这还不算,还有开发利用方案 ,地质图 ,样品检测报告 ,采矿权证,转让双方公司各种资质文件等等,萧博翰看了没一会,就头晕脑胀了。

    他只好叹口气放了下来,萧博翰感觉自己单单是看这上面的资料,很难完全的把握住矿上的特点,要想找人家把这转让手续完备了,不下点功夫是不行的,他就决定到 黑沟岭矿矿山去实地考察一下,想到就做,这是萧博翰的惯例。

    他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鬼手,让他安排一下,自己准备到矿山去。

    时间不长,鬼手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萧博翰就自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到楼下鬼手说:“萧总,我陪你一块去吧?”

    萧博翰摇着头说:“让聂风远带几个兄弟就可以了,上面还有我们自己的护矿队,问题不大。”

    鬼手还想坚持一下自己的想法,萧博翰又说:“你最近两天好好的研究医院那面的事情,多去实地观察,为下一步的行动做好准备,其他事情你暂时不要管。”

    鬼手一想救蒙铃的事情也是很重大,就自己过去叮嘱了聂风远一会,才目送着萧博翰离开了恒道总部。

    两辆轿车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柳林市城区,在黑亮的柏油马路上奔驰着向黑沟岭矿驶去,天气尚早,公路上车辆也不多,司机平稳而又灵巧地驾驶着,躲避着路上的石块和水坑,使车子行驶得既快速又稳健。

    车内除了机器均匀的嗡嗡声,十分安静,副驾驶坐位是聂风远,他面带微笑,认真的看着道路两边,后座萧博翰靠在椅背上微微的眯着眼,安祥地注视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着的景色,内心里正在思考着什么。

    现在正是春天,那蕴蓄已久的生机已然在大自然中显现了出来,路边的红土地上,已有一片片的绿色了,春天,这是多么美妙诱人的字眼啊!在人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春天给了他多少美丽的憧憬和期待,少女秀发般柔软摇曳散发着青草苦香味的柳条,冒出地面的顶着露珠的嫩草,山边村头悄然开放灿烂夺目的花,脱掉厚重的衣服在松软的野地里欢蹦乱跳发疯嬉闹的一群孩子,这一切都让萧博翰着迷。

    萧博翰的心情也像这天地间一样,刹时焕然一新,青山滴翠,绿竹依人,溪流澄碧,池嬉锦鳞,路边村旁,田头山岗,百花盛开,一团锦绣,往往使人瞠目结舌,乐而忘归。

    萧博翰看着车窗外无尽的春雨,似乎预感到这个春天比他以往经历过的几十个春天都更加重要,在过去的岁月里,他生命的轨迹都是由自己划定的,他的激情,他的奋斗,都在那个时候已经确定了的方向,他所做的只不过是创造性的执行自己的心里渴望,在具体执行中的表现,都是很小很小的局部,无关大局。

    而现在则大为不同,现在的恒道集团没有任何模式可以遵循,自己是可以海阔天空尽情地发挥,独领风骚。在他的同代人物中,胸罗万象,立志高远,志夺千军者并不在少数,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机会一展才华和身手,至于亲执帅印统领三军,在中国这场变化莫测的大潮中呼风唤雨,推波助澜展,示雄才大略和人生价值者,那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萧博翰十分清楚地知道,生命和机遇都是有限的,他已经不算年轻,快三十了,必须抓住每一次机会,毋庸置疑,现在他得到了这个机会,这也许是他一生中的最后一次,他必须紧紧地抓住,全力以赴。

    车行了2个多小时,将近十点钟已经进入了黑沟岭矿界,萧博翰有点兴奋,极力透过车窗向远处张望。

    “聂风远,你第一次来这里吧,好好看看,这里也很美丽。”萧博翰低沉却十分清晰的声音。

    聂风远回头一看,见萧博翰正用两手使劲地揉搓着脸,对自己说话。聂风远笑笑说:“是很美丽啊,我喜欢山。”

    “哈,是啊,看上去恨舒服。”萧博翰搓得满脸通红满意地笑着。

    “呶,”萧博翰用手向左前方一指:“就从这个路口进去,还有几公里山路,上去就是我们的矿场。”聂风远向前一看,果然向左有条沙石路通向不远处的山里。

    汽车向西一转,就全是上山的路了,来回又盘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位于黑沟岭的矿上了,迎接他们是萧博翰买矿时新招的矿长,姓熊,叫熊杰秋,人长得短小精悍,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人,两只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他也是刚刚才收到萧博翰的电话,带着几个矿山管理人员在哪里迎接着,见萧博翰车一到,就赶忙跑上来拉开车门说:“萧总来了,欢迎指导,请先到会议室休息一下吧。”

    萧博翰满脸含笑,与这熊矿长握手,说:“指导就不要说了,我是外行,不过你们这会议室还挺干净嘛,漂亮吗。”

    熊矿长连连摇手:“萧总客气,客气啊。”

    会议室里,很快一个30来岁的女人忙着擦桌抹椅沏茶倒水,见萧博翰进来,这女人连忙迎上前去拉开会议桌中间的椅子:“萧总请坐,您到得好突然啊,一般市里领导来矿上,都是要提前通知的。”

    萧博翰看着女人长的还算干净整齐,就笑着说:“我可不是什么领导,我就是来实地了解一下情况,上次来的很急促,什么都没学到。”

    这女人就抿嘴一笑说:“你是最大的领导。”

    萧博翰哈哈哈一笑,就对熊矿长说:“怎么市里也经常来人?”

    熊矿长发着烟,说:“经常来啊,部门多的我都记不住,唉,我一半的时间都是用来应酬他们了。”

    说到这里,这熊矿长心里就咯噔的一下,哎呀,说错话了,这不是让萧总听了多心吗?好像自己也不喜欢他来一样。

    萧博翰也是听出了他这话的病处,但不以为意的笑笑,说:“现在这企业是难做,慢慢对付吧。”

    萧博翰端起茶杯打开盖子吹了吹面上的茶叶,又哈哈一乐:“我们稍微休息一下就到矿上去转转。”他边喝茶边对聂风远说。

    聂风远也端起茶喝了几口,就准备着陪萧博翰下矿了。 一听萧博翰如此说,这熊矿长忙说:“萧总座了几个小时的车了,多休息一下吧。”

    萧博翰摇下头说:“从市里到你这也没多远,坐车也不累,近来矿上的情况怎么样?”

    矿长摇摇头,用右手食指擦了一下鼻尖:“情况很不好,井下水很多。”

    萧博翰忙问:“采取措施了没有?”

    矿长说:“今天刚研究过,辛矿长带队下去了,全矿正在进行安全大检查。”

    萧博翰:“嗯,要抓紧,千万可不能出问题,特别要瞪大眼睛防住小煤窑。辛副矿长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他岁数是大了一点,但人还精神,每天下矿。”熊矿长说。

    萧博翰刚要说什么,忽然听到门外有呼呼哧哧地喘息声,一个略带点沙哑的声音说::“谢谢萧总关心,说曹操曹操就到。”

    萧博翰回头一看,辛副矿长瘦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容,因为走得急又上了楼,大口地喘息着。

    “啊——哈哈哈!正说你呢。”萧博翰大笑起来,迎上前去和辛副矿长握手:“好家伙,多亏我没说你的坏话。”

    “不是说坏话,而是应该狠狠地批评我,不能坚守工作岗位嘛。刚听说下面出了点事情,就忙着赶过去了。你看看,也没接上萧总,惭愧!”

    “工作要紧啊,我又不是什么政府官员,哪用得着你们迎接,辛矿长客气了。”

    辛副矿长坐在萧博翰旁边不好意思地直摇头:“都这么长时间了萧总也不来关心关心我们,我都有意见了。”

    这辛副矿长头发都有点白了,但脸膛仍是紫红色的,显得神采奕奕。他身穿一套褪色的青布劳动衣裤,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哈哈,见面就批评,也太不给面子了。”萧博翰哈哈大笑:“好,批评得对,这一段时间的确是来少了,以后多来,只要你们不嫌烦就行。”

    接着萧博翰就对他介绍了聂风远等几人,萧博翰目光炯炯地看了看在座的人,话题就转入了严肃:“两位矿长啊,目前的矿物市场挺好,但我们不能安稳觉睡,市场变化很大,你们要早做准备,在目前市场无序发展的冲击中,我们要团结一致,齐心协力的搞好这个矿,对于你们的事情,我会无条件地支持你们。”

    “请萧总放心。”熊矿长既高兴又十分严肃地说:“萧总把这一摊子交给了我们,我和老辛会竭尽全力,团结一致,一心一意地把工作干好。”

    辛副矿长也连连的点头,萧博翰说:“好,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辛副矿长的脸红红的,弓着腰,一双手在大腿中间不停地搓来搓去,两只眼睛骨骨碌碌不停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萧博翰也就不坐了,带上一行人就下到了矿洞,路不好走,所以走下去也费了半个多小时,或许是长期在几百米深的矿井下工作的缘故,辛副矿长养成了沉默寡言的习惯,除了埋头工作他很少和人说笑闲聊,所以一路上基本都是熊矿长在和萧博翰说着话。

    在一般人看来,说话是嘴巴的一项基本功能,轻松而又方便,也是人们表达情感进行交流的最直接而又最经济的方式,可是在辛副矿长,说话反而不如干活来得那么轻松和自然,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特点才使他长期不被人注意和重视,几十年一直重复着井上井下平淡无奇的日子,按他的资历和经验,当个正矿长也是绰绰有余。

    现在矿场虽说比不上城市,却也日渐兴旺和繁荣起来,矿区单一的灰暗色调逐渐被装饰一新的彩灯所点亮,单调枯燥上班干活下班睡觉的日子,也渐渐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可是辛副矿长似乎对此无动于衷,依然按着他几十年的轨迹运行:家里—矿上,下井—上井。

    他把自己的整个生活,痛苦和快乐,都和矿井联系在了一起,一般人到煤矿下矿井干活多数都是为了挣钱养家,为了生存,辛副矿长似乎不完全是,他主要追求的是情感上的满足。他没有向谁表白过什么,但是可以从他的行为和表情中感觉得到,他的欢乐,他的希望和骄傲,都随着一车一车的矿石飘向了远方,也许他本人并未意识到,只有采矿才使他的生活变得充实和丰富,心灵感到满足而又坦然,因此他离不开矿井。

    有人开玩笑地说,辛副矿长其实就是一块矿,只不过会喘气也就是了,要是能把家也搬到矿井下去,他恐怕永远也不愿意到地面上来。细细想来,这话确有几分道理。

    这个矿由于过去史正杰不断的开采,井下矿石的储量已经明显减少,采掘关系出现了严重失调,为了保持产量能多采一点矿石出来,就不得不临时安排,对已经放弃了的老旧工作面进行复采,再去回收一些边角残矿,可想而知,这样做的难度很大,尤其是在安全上存在一定风险。

    博翰并不熟悉井下情况,一路下来就问了不少,这越是了解的清楚,心里就越是担心。

    他们一行人进了水泥灌注的拱形大巷,这里宽敞而又明亮,整齐地悬挂在圆拱顶部的日光灯照射着白粉喷涂过的巷道拱壁,显得有点刺眼。地面上可以行驶的矿车轨道和人行道整齐地排列着。人行道的水泥盖板下面是排水沟,从工作面流下来的水都汇集到沟里,流向井口附近的水仓,再由水泵排出到地面。因此,哗哗啦啦,沟中的水流终年不断,不过随着季节时大时小而己。巷道的拱壁半腰悬挂着一排电缆,动力、照明、通讯,小大有序,水平一致,整齐划一。

    看起来整个巷道层次分明,光亮清爽,充分显示出管理的科学严谨和细致规范。巷道中流动着微微的风,从井口吸入的新鲜空气和地面一样潮润而清新。走在这样的巷道中完全没有身在几百米地下的压抑感,只有满载煤炭的电机车叮叮当当地驶过时,才使人想到这是在矿山的井下。

    在井下,萧博翰的心总是被揪着似的一刻也不敢放松,他不是为自己担心,他真怕矿上出点安全事故,自己就会良心上不安。

    而且他还知道在当前这经济空前发展的时代,也可以说是畸形发展的时代 ,每个矿山,都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无法无天,在矿山上,人们的欲望是膨胀的,良心是泯灭的,为了钱,人们铤而走险,去偷矿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萧博翰就看到在山上,到处攒动的人头,到处堆放着男人和女人的大便,到处可以看到打架的,抢矿的。

    当平时为死一个人觉很震惊的时候,在当时的矿山上,就象死一个狗一样,女人们也可以当着萧博翰他们一行人的面接下裤子小便,男人当着女人的面去嫖~娼做~爱,讨价还价,人们的眼里只有钱。没有别的,空气中漂浮着浮躁、浑浊的气味。

    尽管每个矿山都有护矿队、有好多人严加管理,可是为了钱,好多不是自己矿上的民工都加入了偷矿的队列,他们自成派别,自发的组成各自的队伍,与护矿的那些人周旋,具体的情况萧博翰不是很了解,但大概也是知道一点,矿上恒道的护矿队经常和外面的队伍发生斗殴,有时候雷刚,鬼手还会带人过来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