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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教一看,得,不用说,胳膊是断了,她就吹起了哨子,其实不等她吹,其他房里的女犯都在门口张望着,还有几个管教也跑了过来,马小玲和男人婆几个想要过来看看情况,王管教大喝一声:“都回去,不要过来,回去,回去。”
男人婆和马小玲就眼瞅着蒙铃疼的在哪发抖,两人也是不干过来帮忙。
几个管教就先锁住了每个号子,然后稍微说了几句,其中一个就搀扶着蒙铃离开了大仓楼,到前面医务室去了。
这一路虽然没多远,但蒙铃还是疼得头晕眼花的,那掉在肩膀上的手臂来回的晃悠,碰也不敢碰,摸也不敢摸,蒙铃是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这是真疼啊。
到了办公楼的一楼医务室,蒙铃就看到了医务室的主任余淑凤,其实蒙铃并不知道外面的萧博翰等人具体的行动细节,因为就那么大的一个小纸卷,萧博翰不可能把所有的问题都写的清清楚楚的,只是告诉了蒙铃,在今天这个时间段里让自己胳膊脱臼,以及后面在医院的一些步骤。
所以她看到医务室余淑凤主任的时候,蒙铃心里还是有点虚的,她其实也一直有过这样的担心,光是胳膊脱臼,未必能出的了一看的大门,作为一个老派的医务人员,对脱臼她完全能够判断的出来。
胳膊脱臼分习惯性肩关节脱臼,这没有明显创伤的病史,而且身上多处关节也可能有过度伸展及松弛的现象,譬如说,大拇指可以轻易后折并触及前臂;肘关节或膝关节过度挺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先天性身体的组织较松弛而造成的关节不稳定,而且是多方向性的。
还有一类,其因受伤后造成的脱位,多是因为明显的创伤,如运动伤害,像投掷动作太过用力,或投掷过程忽遇阻力,柔道、角力等身体接触的技击运动,又如摔倒时以手撑地,或是肩膀著地等意外的动作,造成肩关节脱位,几乎都是前方向的脱臼,在保守治疗(关节复位)后,又再发生脱位或半脱位的情形。
这种情况有明显的局部肿胀、疼痛、功能障碍,肩峰下凹陷,出现弹性固定,现在蒙铃最担心的就是余主任自己帮着把胳膊还原定位,这样就用不着出一看到医院,所以就算蒙铃已经是很疼很痛,但她还是心里更为担忧着,期盼着余淑凤主任不懂骨科。
但这样的期待明显就是违心的,作为一个看守所里的大夫,对外伤,对这些断胳膊断腿的,早就见怪不怪了,怎么可能分辨不清呢?蒙铃只有咬着牙硬撑着,管她懂不懂,走一步算一步。
余主任今天的情绪一直不大好,她们医务室的两个小年轻大夫都在今天触过她的霉头,一个是因为有个犯人需要打针,这个大夫就到了牢房,给病人打了针,但回来就听余淑凤说:“你乱跑什么啊,好多病人都是装病号的,我们要检查清楚,不要让他们蒙了,你以为看守所里的药就不要钱啊。”
这年轻的大夫也不敢和她争辩,委屈的眼泪巴巴的坐那不说话了。
还有一个实习生也看到了余淑凤今天情绪很不好,就不敢乱跑,坐在医务室一会整理下桌上的东西,一会看地下有点脏,忙扫扫地。
没想到这也让余淑凤主任生气了,说:“你就不能安静的坐那好好看点书,来回乱晃什么,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这实习生也满面通红的退到了一边,呆呆的坐了下来。
余淑凤坐卧不宁的上着办,她心里很矛盾的,她不想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原则去配合恒道集团,他们算什么,这明显的就是一个圈套,自己的儿子是年轻不懂事,中了他们的陷阱了,但自己能看的出来。
可是很快的,她这种想法就发生了动摇,自己坚持了原则那不错啊,揭发了这件事情,说不上看守所还能对自己表彰奖励一下,但儿子怎么办,这会给他带来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啊,且不说判刑,就算自己证明了这完全是一个圈套,但儿子的名声呢?还有对方男朋友以后会不会继续用这件事情去敲诈自己的儿子,他一个人在省城,还是个毫无社会经验的孩子,他能不能对付那些人呢,他受到伤害怎么办?
所有的问题和思考纠结在了一起,让余淑凤心神不安。
早上儿子那面已经来电话了,说对方吧自己放了,但他们让自己写了一个书面的东西,说他们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告不告自己等小雯在想想。
余淑凤就反复的安抚着儿子余青峰,告诉她自己已经处理了这件事情,以后对方是不会再去找他的麻烦,更不会起诉他,让他好好的学习,以后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在发生类似的错误。
余青峰也很后悔,他没有想到小雯会反应那样激烈,晚上不是在做的时候她也很享受吗?为什么第二天她就发生了变化?唉,女人啊女人,她们的情绪很不固定,他们的心情也最难把握,在下一刻里,你根本就不会设想到她们会做什么。
余淑凤安抚孩子是安抚的问题,她的心中就憋得难受,随着到一看来上班的时间延长,她的怒火就不断的升腾起来,她没有地方去发泄,只有对自己仅有的两个部下发泄了。
现在她看到了苦不堪言的蒙铃,余淑凤知道该来的事情还是来了,她冷冷的看着蒙铃说:“你怎么了,那个地方疼。”
蒙铃早就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她身边的管教就替她说:“余大夫,这个女犯刚从楼梯上摔下来,好像是胳膊摔着了,你看吧,严重吗?”
余淑凤就带上了口罩和手套,走到蒙铃的身边,用一支手握着蒙铃的手,还有一只手就顺着胳膊捏了上去,她的表情是看不到的,因为有口罩,但那眼中闪出了一种仇恨的火焰来,她手上的力度在不断的加大,蒙铃一直想忍住,但最后终究是忍受不住了,这个手就推开了余淑凤,人也疼得发着抖,叫了起来。
余淑凤无动于衷的转头,对身后的两个年轻一声说:“摁住她,不要让她乱动,我好好给她检查一下。”
这两个年轻的大夫今天陪着余淑凤萎靡了一天,早就心里慌慌的,现在一看有事情,主任又吩咐下来了,都想挣个表现,加上那个管教一起,三个人就控制住了蒙铃,蒙铃本来也就一个胳膊使的上力气,现在三个人摁住她,让她动都不能动一下了。
余淑凤眼中的寒光就更盛了,你萧博翰不是很关心这个人吗?你萧博翰不是用我的儿子在威胁我吗?你萧博翰真的以为你可以无所顾忌吗?行!也让你知道一下我的厉害。
余淑凤抓住蒙铃的胳膊,另一只手用上了最大的力气,一抓,一扭,就听蒙铃一声大叫,人晕了过去.....。
余淑凤没有在意蒙铃的反应,她开始仔细的检查起来了,其实也用不上太认真,她就轻易的明白着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脱臼而已,只是她有点奇怪,这样一个单薄的女孩他是怎么能够做到让自己脱臼的,这第一需要很熟练的手法,练成这样的手法唯一的方式就是多实践,多练习,但肯定不会经常用自己的胳膊来练习吧。
在一个就是让自己胳膊脱臼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这种疼不是一点两点的疼,它是整个从身体肌肤,到神经末梢的疼痛,没有勇气的人就算会这个方式,也下不了手的。
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一个常人了,真要让恒道集团经过几天的时间活动,买通了上上下下的关系,把这女人放了出去,只怕以后也会是个罪大恶极的魔头呢。
余淑凤看着已经晕迷的蒙铃,冷哼一声,抬头对管教和两个年轻大夫说:“现在可以松手了,她是习惯性脱臼。”那管教和两个大夫听了这话,也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管教更是轻松了不少,这脱臼就不是太严重的事情,这是小问题,随便在号子里治疗一下也就成了,最多让她每天不出操,不干活,要是还要送到外面医院去资料,那不仅费事,费时,说不定还要影响到这个班的奖金呢。
管教就点点头说:“嗯,那问题不大了是吧?余大夫就帮着她接上胳膊,吊个绷带吧。”
余淑凤点了点头,说:“脱臼本来不是个大问题,但好像她胳膊上的骨头也断裂了,不然不会这样疼,我摸着有一种骨头断裂的迹象,但我也不敢保证,最好到医院去看看。”
这管教听说是骨头断了,心里就是一沉,这事情有点严重,犯人在一看要是出现了严重的残废,最后都不好说,她就对余淑凤说:“这样啊,那现在怎么办?”
余淑凤有点为难的说:“恐怕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才行啊。”
“那你给所长申请一下吧,送医院看看。”
余淑凤点下头,就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一张病例卡片,在上面填写了一点东西,又拿出一看医务室专用的申请外出治疗的单子,填了起来,填好之后,才站起来说:“你们等下,我去所长那里让他签个字。”
几个人都一起点头,目送着她离开了医务室。
余淑凤到王所长的办公室,王所长正在和别人通着电话,余淑凤一听他那假装出来的温柔,就知道肯定又在诱拐哪个小女孩哩,余淑凤咳嗽了一声,王所长才看到她,慌张的点点头,又对电话里说:“嗯,我要开会你,一会会议结束了和你联系啊,摆摆。”
放下电话,王所长有点尴尬的笑笑说:“余主任有什么事情啊?”
说着话,王所长就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余淑凤,这女人要说长得真还不错,很有点成~熟女人的味道,你看看这胸脯,还有那胯,标准的美人形象,只是这余主任平时对人太冷了一点,不过话说回来了,这才更显的气质好,让人想入非非呢,要是都像伙食上张祢那样见人发骚,恨不得连男犯人都搂在怀里的女人,自己倒还不稀罕她。
唉,也不知道这余淑凤在床上是一种什么样子,不会做~爱也是很严肃的样子吧,这也难说的很,她离婚这么多年了,据说从来都没有和男人有过密切的关系,恐怕现在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做ài是什么滋味了,你别说,长时间不做的女人,那下面会不会又长在一起了呢,嗯,很有这个可能的。
要真的长在了一起,谁要帮她捅捅,也算是学雷锋吧。
余淑凤看着王所长那色迷迷的眼睛,就有点做呕,这家伙每次看自己都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整天想什么呢?据说啊,他和大灶上的张祢有一腿的,好几个人都说看到过他们两人在宿舍里倒腾,还有一些传言说王所长喜欢爆~菊~花,走后门,有女警见过张祢往自己后面抹药,好像是裂开了口子,问她,她说有痔疮,但每次见了王所长那个嗲样,看起来就下贱。
就他王所长这样子,也就配和张祢搞,送给自己,自己也不想要,恶心死了。
余淑凤眼中有点不屑,但也不敢过于表露,就说:“所长,一个在押犯刚才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好行是骨折,要到市中心医院去检查一下,你签个字吧。”
说着就递过来了申请,王所长皱了一下眉头,妈的,这谁啊,就不知道小心一点,骨折不是小病,一下子又要花掉看守所好多的钱了,她们多花一分,大家就少发一分钱的奖金,一点都不知道自爱,搓气。
他很不爽的说:“余主任,你们医疗室能治疗吗?凑合的看看得了。”
余淑凤摇下头说:“我们这的设备简陋,不要说治疗,就是检查都做不成,这个伤挺严重的,我感觉还是检查一下稳当,不然恐怕要落下残疾了。”
王所长极不情愿的低头看了一下单子,突然的眼前就是一亮,耶!是这个人啊,呵呵呵,不错,不错,是个大户,那就看吧,明天老子再上一趟恒道集团去,找那个小白脸老总要些医疗费,那家伙老总和这女人肯定是一腿很深的,吓唬吓唬他,说的严重一点,敲他三五万靠得住事情。
王所长就装着认真的看了一会,说:“怎么严重啊,那是要去治疗一下了,犯人也是人啊,我们不能疏忽。”
说完就大笔一挥,签上了意见,有抬头对余淑凤说:“你陪着去,我在安排一个狱警配合你,对了,这人我有点影响,感觉身体太差了,可不要在我们这里搞出个人命来,你就安排她住两天吧,唉,我们不仅要教育他们,还要救死扶伤,真是不容易啊。”王所长很感慨的摇头叹息着说。
余淑凤心里还奇怪呢,过去让犯人在外治疗,王所长总要挑来挑去的墨迹半天,这今天怎么有点变了,不仅让外出治疗,还关心起病人的体质,还让住几天,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不过这看不看的懂现在也顾不过来的,余淑凤就拿上单子,说:“所长,那你安排管教,我先准备一下送人过去了。”
王所长点点头,很威严的说:“嗯,辛苦你了。”
余淑凤转身离去,这王所长就马上的收回了刚才的威严,雨点猥琐的看着余淑凤那扭动的屁股,心想,这屁股大的,要是让老子从后来一下,估计挺爽。
但很快的,王所长就不在想余淑凤的屁股了,屁股虽好,终究还是比不过钱实在啊,自己明天到底该到恒道集团去要多少合适呢,三万?有点少?五万,会不会过分了?难啊,现在做什么都要智慧。
不说王所长在办公室的慢慢的计算,这么余淑凤收拾一下,就带着一个女管教,坐上看守所的囚车,很拉风的响着警笛,一路就到了医院里。
在医院的大厅,鬼手带着几个兄弟也坐在等候的条椅上耐心的观察这每一个进来的病人,他们已经来了好几个小时了,这里也不能抽烟,几个弟兄换着到外面去抽。
鬼手白无聊奈的看着进进出出呲牙咧嘴的病人,自己就猜着他们的身份,病症,他还看到每一个窗口围着许多人,还有离开窗口在稍微远处站着等候的。鬼手边等变想,为什么大家不坐下来等候呢?明明椅子又干净又舒服,他忽然发现,椅子与药房发药的柜台成“T”形排列,背对背大约有4到5行,患者坐在那里都得左右张望才能看到窗口的发药情况,所以有些人不愿歪着头,觉得不方便,就索性站在窗口边上了。
鬼手旁边没坐几个人,这时候就见一个在外面观察的弟兄走了进来,定定的看了鬼手一眼,点了一下头,鬼手知道,有情况了,他也就站起来,看似漫不经心的走到了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装着看墙上的指示牌。
透过宽大的玻璃门,鬼手看到了看守所的车在门厅的走廊上停下,打开后车门,从上面就跳下了两个女人来,蒙铃还没有苏醒过来,她让余淑凤整的那一下够呛,整个人疼的晕晕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这车上的女人就拉动着躺在蒙铃的一个担架,但拉到一半,就停住了,可能是怕抬不起来,下了了车,她就对着医院门口的保安招了一下手,让他们过来帮个忙。
保安也是认识警车的,他们感觉自己和警察应该是一伙的,大家都穿警服吗。
既然是一个团队的伙伴,自己有责任协助,所以就跑来两个年轻保安,一起把担架抬下车,打开担架下面的滑轮,蒙铃就让他们推着进了大厅。
鬼手就看到了蒙铃那苍白的脸了,鬼手心中一阵的悸动,蒙铃憔悴了许多,她在里面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啊。
鬼手装着若无其事的走到了担架的旁边,他见蒙铃一直没有睁眼,本来是想给蒙铃暗示一下自己这里都准备好了,但蒙铃还在昏迷着,鬼手也只好从旁边走过去,到一个取药的窗口站住了,一面假装等药,一面观察着蒙铃他们。
这后来鬼手就远远的跟着她们,一直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