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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空中,突兀地响起一声。
那声音很轻,听声音,会以为对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柔情万种的女人。
我茫然的四处看了一下,她在叫谁。
“我叫你呢,过来。”她说:“杜明月。”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只能鼓足勇气出去,走到大街上那红色轿子前,扭头四处看了看街坊房顶上有没有人。
“不用看了,我在这里。”她说。
在哪里?我转过头,蓦地一下子吓得浑身冒汗,我的眼前有一只女人的手,涂着红指甲,那指甲又尖又长,手指白细,只是手臂,却很长很长,从轿子里延伸了出来。
我吓得当下就一声历喝:“妖孽。”喊话间从腰里拿出一串紫风玲,这紫风铃有一根红色的朱砂带子栓在我腰上,此时,便拿起透明可爱的两只紫玉小风铃向那怪手打去。
啪的一下子,正中那只长长的女人手。
“啊!”女人惨叫一声,那只手哧溜一下子就钻进轿子里不见了。
“哼,就这点道行也敢来跟我斗?”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那叫一个英姿飒爽,挥手便拿出一串红线,功夫了得地,上窜下跳,不一会儿就将那红色轿子用红线围了个团团。
“放我出去。”轿子里响起一声尖叫,再不温柔了,此时到像一个泼妇似的。
随着那女人的尖叫声,轿子呯的一声被炸得四分五裂,从里面飞出一个东西来,那东西长着一条红色的尾巴,脸尖毛长,竟然是一只花狸子,此时经过我那一打,已经变出了原形。
我笑道:“想跑吗,没门!”
手里的紫风铃再度想要打出去,谁知不知从哪间房顶上,蓦地飘下一个人来,稳稳一把将花狸子抱到了怀里,再躲过我的紫风铃,稳稳站住,长身玉立,白衣飘诀,负手背对着我的古装男人,一手抱着花狸子,缓缓地转过身来。
那目如星晨,脸如明月,眉宇间,至高无上的矜冷霸气不自觉流露。
赵钦?我瞬间石化了。
可他,却用陌生而冷然的目光看着我:“姑娘,此花狸妖随顽皮,但却罪不至死,你何必下此重手。”
“我……。”我噎在那里,这紫风铃是怎么出现的,我又怎么会这些手段的,我自己都不明白,他却说我下手太重,要怎么解释,除了语结。
我愣在那里,迎来赵钦冷漠的目光。
“赵钦,我并不知道!”
“大胆,竟敢直呼本王爷的名讳。”他怒了,视线如冰,转眼间人已驱身向我飞了过来,一只大掌,准确而无情地向我拍来,我下意识的抬手一挡,但仍然被他的力道震得后退数步。
“你不认识我了?”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啊,我眼睛一酸,眼里已经涌起一层薄薄的水雾:“赵钦,你真不认识我了吗?”
赵钦好看的凤眼里掠过重重困惑,他微侧着脸,困惑了片刻,还是转身,头也不回地轻飘飘飞上屋顶,消失在蒙蒙月色之中不见了。
“赵钦,赵钦!”我急得拼命的叫,为什么丢下我,不是说过,永远不会再离开我的吗?
“明月,醒醒,明月。”小白的声音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蓦地一下子拨开我头顶上的迷雾,我猛然清醒过来,赵钦说过,这些都是幻像,都是假的。
“小白,小白。”我急叫着小白的名字,慌张得怕他也不见了,猛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丫头,醒了?”
入眼的,便是老道长和小白还有大师兄三人关心的目光,我气喘息息的坐了起来,浑身都是汗水,才发现在自己内心最深处里,鬼妖算什么,我最害怕的,竟然是失去。
“赵钦呢?”我接过王墨去卫生间里拿来的毛巾,擦掉额头上的汗。
“他让我们守在你身边,自己带着汤圆出去了。”大师兄说。
我心里一紧:“他没事吧?”
“没事,不过是用了些修力,需要调息段时间而已,所幸你身上的毒已经被解了。”老道长叹了口气:“黑衣妖道就是一个懦夫,一个小人,他不敢直接面对我们,却用这样的法子来害人。”
小白咬牙切齿的样子:“总有一天,我们会让他把这一切都给还回来。”
我忧心的看了眼窗外,不知道赵钦到哪里调息去了,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如老道长所说,只是损了些修力而已。
因为经过了这么一场幻镜,我又虚脱的躺回床上去,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还有麻子存在,此时猛地回头看到一个满身是草的人躺在那边的床上,再次吓一跳坐起来。
“短短时间,麻子已经变成这样了?”
“你先休息一下,麻子这边,我们自会处理。”小白说,他帮我掖了掖背角,态度强硬的让我躺下。
我只能乖乖地睡下去,不过,却一丝睡意都没有了。
只见小白和老道长他们开始转身研究起麻子来,此时的麻子,眼睛耳朵里也长出了不少的草芽,那样子看上去及为恐怖。
看了一会儿,老道长怒道:“这下蛊之人实在是太心狠手辣,唉,如今这样,就算是我们破了蛊,也无法再让麻子和他娘生存了。”
“不知道这草是真的长在皮肤表面,还是长在肉里呢?”王墨问了一句,边问边伸手去扯了根小草一下,没想到他这一扯,麻子的身体竟然猛然抽动了一下。
原本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此时突然看到他竟然会抽动,着实把众人吓得不轻。
“还活着?”大师兄早就躲得远远的,不敢置信的问。
“不能够啊!”小白上前去,学着王墨的样子扯了一根小草,同样的,麻子的身体再次抽搐了一下。
“等等,不对。”老道长蓦地大叫一声,拿过王墨手里的草一看,只见那小草的断截处,竟然冒出一点血水来:“这些小东西,他们竟然在喝麻子的血。”
众人看了看他手里的草,顿时觉得恶心。
“所以刚才麻子的抽动,只能说明是这些草在反抗而起的作用,并不是他本身的意识抽动而已。”我实在没办法再睡了,坐了起来走到麻子床边,仔细的观察着那些小草:“也许它们的反射区是一样的,所以扯掉一棵,其也的都会跟着动,否则的话,为什么我们抬起麻子的整条手臂时,他却没有任何感觉呢?”
老道长说:“这东西古怪,看样子我们是救不了啦,王墨,处理麻子尸体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墨点点头:“你们放心,我这边还认识几个兄弟,自会处理,而且以麻子现在的样子,就算是这样搬出去,人家也不会以为是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