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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朵昔知道自己做了个噩梦,湿透的刘海紧贴在额头上,双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她本来想要一个人下床去洗一把脸,但是那种恐惧的感觉还笼罩在心头,她哪里都不敢去。在单薄的被单里蜷缩成一团,她搂紧了自己。被子沾染上林朵昔的汗迹,嗅着熟悉的气息,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她接着继续睡了。
他们第二天就去办理出院手续了。叶世风站在林朵昔两步远的地方,他跟步幼京道别。步幼京抓着叶世风的衣角,才一晚没见面,她的眼睛就布满了血丝,扁扁嘴说:“哥哥,你跟我男友说了什么吗?他不理我了。”
叶世风的沉默像是凝固成冰块一样,一秒一秒地重重砸了下来,疼了步幼京的心。他不说,是因为陆寒说了什么很难听的话吗?难道是分手?怎么可能?步幼京有点不知所措。
“我替你向他提出分手了。”将她的软弱尽收眼底,叶世风握紧了拳头,说谎了。
步幼京晃了晃,怔了半天,都没有找回自己的声音。
“行了嘛?你们道别怎么那么慢?像对情侣一样拖拖拉拉的?”邓舟羽没好气地说。他还想快点回到大学里面收拾行李。
“你送朵昔回学校吧。我稍后就到。”叶世风俊脸上露出倦容,淡淡地说。他就知道她没那么快接受现实,即便他已经降低到最低伤害程度了。
“走吧,林同学。”邓舟羽迫不及待地说。
林朵昔站在原地不说话,她的内心本来是拒绝的,但是看到叶世风的坚持,而且看到步幼京的魂不守舍,就让步了,不等叶世风了,同意邓舟羽先送她回大学。
步幼京昨晚已经给陆寒发了无数条短信,拨打了无数个电话,可是他就是不回复短信,不接电话。以前,他起码会回复一条短信:忙。或许给她回个电话说,有空再说。
“走,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叶世风走上前,就抓着她的手臂往潘婷那里走。她也就任凭他怎么拉扯,被动地走着,她的心里跌到低谷了,她也明白他想不要她了,也许只差一个借口,她不会怪救了她的哥哥对他说谎。她不想承认,她很熟悉这种被抛弃的感觉。
他不要她了。
潘婷正戴着耳机闭上眼听着轻柔的古风歌声,直到叶世风上前粗鲁地拿下来,她才睁开眼,看到了疲惫的步幼京和憔悴的叶世风。不知道的人看到他们这气势,还会错以为他们两个是要离婚的老夫老妻。
两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你给我治好她,她失恋了。那什么拒绝说话之类的什么抑郁症、自闭症什么的,我不知道那些怎么治好。她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她有什么问题联系我,我的号码是……”叶世风一口气说完就像是丢下包袱一样把步幼京丢在潘婷的前面之后,他一个人摔门离开了。
他不想面对这样的她,即便这样的她是他一手造成的。
潘婷只是伸手戴上耳机,那些轻柔的歌声像是溪水一样滑入她的耳朵里,温婉而宁静。任凭步幼京在她的前面发呆。直到她口渴了,才拿下那耳机,倒了两杯水。
拿了一杯水递给了步幼京,潘婷自己喝了一口才说:“你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步幼京呆呆地看着她,手握着那杯水,像一座刚雕好的石像一样,一动不动。
“很多人都说我喜欢女人,其实我有喜欢过一个男人。因为只是我的单相思,所以每个人都以为我没有恋爱过。那个人自称W,他经常戴黑色口罩,我没见过他的模样。遇见他的那时候我才18岁,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他鼓励我要好好学习,我曾经因为我的父母经常在吵架闹离婚,一段时间厌倦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他是很冰冷的男人,但是他会接近我,他会摸摸我的头发,让我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得不死的话,选择死在我的手上。我拒绝了,我说我一定要救他,也不会让他死的,然后他就沉默了。后来他说他是个次人格,终有一天会消失的。我当时不明白,人格分裂这种可怕的精神病好了应该很好,我却不希望他消失。我知道他有教师资格证,他随时可以当我的老师,也会随时消失。他是个很神秘的男人,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将要往哪里去。我很好奇地问过他有喜欢的女人吗?他就看穿了我,他说他从来没把我当女人看过。他只有要做的事情,没有爱情。那么,为什么想要死在我的手上,我有点无法理解。他就对我说,‘因为你是我选择的人。’我因为他这句话欢喜了很久。我想我一定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我要让他活下来。等了很多年,我终于等到了他,应该说是另外一个他。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陌路相逢的尴尬。”
步幼京喝了一口水,看着潘婷,好一会儿才说:“我跟他之间有不能碰触的话题——曾经闹过一次分手。那次歇息底里的分手,是我提出来的。因为我受不了他了,他只会把我伤地体无完肤。他那时候还没当上机长,只是公司里最年轻的董事长,没有什么事情做,整天跟踪我。我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即便有,那也是屈指可数的。可是向我搭讪的男人都被他赶跑了,谁跟我开玩笑说几句恶劣的话就被他揍一顿,我的友情因为他的干扰支离破碎,不止是这样。我妈本来就爱对我拳打脚踢的,我爸就只会叫我逃跑,他发现我的身体上总是有伤痕,可能调查了我。他闹到我家里,骂我爸窝囊,还骂我妈是个不及格的妈妈,我妈气不过就打他,他就跟我爸妈打起来了,我爸妈骂我找的什么男友,闹得我家不得安宁。我被孤立了,我无家可归,他就叫我跟他一块住。我说,我们分手吧。他就打了我一巴掌,骂我犯贱,说他都是为我好,白疼我了。我们睡在一起,背对背,那夜晚特别漫长,特别难熬。然后他丢下我一个人,他去当机长了。时隔半年后,他重新找到了我,他说:‘你好,幼京,我叫陆寒。’我们都不敢提及彼此曾经相爱过的往事,我们以前一起看书看到的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们陌生了,我就重新认识你’这样的话,曾经当做笑话看,没想到真的发生在我们的身上。他和我再次成为男女朋友了,只是我们不再是每天见面,而是每年才见面一次。他也比以前更加忧郁了。我以为我们会继续走下去,没想到,他最后还是放下了我……”
潘婷淡淡地笑了,说:“不。他没有放下你。如果他放下了你,他就不会因为你还有背后有人的幻觉而紧张。”
“不是的。你不知道,他跟我哥在抢我,他们不合,可能我哥赢了,他要放弃我了……”步幼京焦虑地说着,手不小心一抖,水都倒了一地,像是沾染了某人熟悉的气息,让她有些恍惚。
潘婷也不急着整理,湿了一地就让它湿了,她在意的是步幼京的心情,如果她现在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她就会在那里蜷缩着,摸摸她自己的影子。
“你们见个面谈谈吧,或许他会改变主意的。毕竟,他没有亲口跟你说分手。”潘婷并不知道,很多天以后,她正为她自己说过的这句话感到懊恼不已。
叶世风并没有马上回大学,他联系了青红会老大王越。
他站在林慕昔的坟前,放下了一束她最喜欢的红玫瑰花。花瓣鲜红如血,却妖娆美丽。一阵风刮了过来,坟地上的草微微地摇晃。王越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说:“我不会放过杀了我妹的狙击手。”
“查到了线索没有?”叶世风纠结地问出口。他围着林慕昔的坟走了几步,看到墓碑上写着:王越唯一的妹妹林慕昔之坟。墓志铭:美丽如妖、珍贵如血。
“还没有。”
“怎么不加上一句话:叶世风唯一女徒弟林慕昔?”叶世风有点在意地问。
王越的银色面具下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冷嘲热讽地说:“谁知道你还会有多少女徒弟,干脆不写。”
叶世风伸手搭在墓碑上,说:“骨灰撒哪里了?”
“撒大海了。她生前最喜欢去看大海。”王越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阴沉地说。“对了,她死了的消息我对她的前男友陈易凉保密了。你也别对他说。”
“当然。他跪着求我告诉他她在哪里,我也没告诉他。估计他现在恨死我了,恨不得把我五马分尸。”叶世风俊脸神色冷漠地说。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显得有些憔悴。
王越哈哈大笑着,无情地说:“干得好!到时他弄死你了,我会给你办个盛大的葬礼。”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