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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意如月熏剑眉,酒四溢,清风散。桃花眼顾美人影,意趋浓,白芷留香。
长发未束狂洒而下,轻而落于木兰颈间,撩出一丝微痒。剑眉之上如有野马奔腾,狂放不羁而踏遍人间芳华!
偏又生出一双桃花之眼,勾少女之魂而抚揽裙带之香!
肤如玉,笑如魅,腰间紧束,褶褶生痕,好一个桃衣狂野不羁之浪子!
只见他一把流苏桃花折扇持于手间,低头一脸暧昧之处竟是已然愣住的木兰的倩影,眉间记过一抹风流之意!
木兰自是未曾料到救自己之人竟是位绝色公子,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这登徒子的不耻之词,忍不住便多看了几眼。
却未曾料到,这翩翩公子竟是个久经风月之场的熟稔之客,见这木兰久不离开双眼自是以为木兰动了那般心思,便也极为解风情地“哗”的一下将桃花扇一合而上边向那木兰白嫩的下巴挑去!
这木兰本为女儿之身却也是将军之命,岂是随意可以轻薄之人,虽有伤在身,却也一手便抓住了那流苏桃花折扇,眼间有一丝愠怒!
那桃衣之人见折扇被握,先是有些惊诧而后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后竟松开了手,口中轻吐颇为得心之词:“姑娘原来是看上了我这把折扇?那便赠予姑娘做个信物也甚好!”
木兰见此人如此厚颜无耻地曲解自己的本意,心中已是有些恼怒,但念在其救她于危难便也只好隐忍而不发作,只是将那扇子递给了那桃衣男子,口中只念一字:“诺!”
那桃衣男子有些好笑地看了看木兰递来的扇子,知这木兰心中已有不满之意,却不知为何并不想伸手去接过扇子,许是酒意上心头竟将一股掌风注入这把折扇之中!
那木兰本已受伤在身,又未加以防备,顿时便觉身子一轻,便要想后倾倒而去,岂料那桃衣男子的手已然托向了自己的纤细腰间!
一股酒香之意扑面而来!
这女儿红当真是美酒烈酒,今日,多贪了几杯,竟如红纱在眼前遮住了迷雾般撩人!
那木兰腰间的温热夹杂着他手尖的燥热如泉水般蜿蜒而上,舒服地直达心田。若有似无的女儿香夹杂着木兰伤口的微微血腥之气竟是如此的好闻,如同那久藏于地窖的花酒,香醇而可口!
正当木兰欲挣脱而起之时却被那桃衣男子的另一只手轻按了下去,无意之中触及到了她的伤口,不由得引起了她的一声痛苦呻吟之声。
而随着这呻吟之声,木兰险些惊呆地看着这登徒子的侧脸竟然压了下来!随后便是他那滚烫的唇瓣落在了自己还在流血的肩伤之上!
一股透心的凉夹杂着麻酥之感,竟一瞬间传至了木兰的血脉之上,脸上已满是惊愕之意!
而那桃衣男子似真喝醉了一般,竟开始有些贪婪地用滚烫的唇吮吸着她肩上的伤口,一阵疼痛交替着一股麻痒之感袭身而来!
她不得疼痛,将手中的折扇用尽全力挥扇而下,一下就打在了这登徒子的脖间!
许是未料道着木兰竟不似那风月场中的女子那般温柔顺从,而是倔强有力地给了自己一击,那登徒子竟然只来得及回头看了木兰一眼,便如同泥鳅一般地双目一闭滑到了下去。
木兰显然也未料到如此便将他击晕了过去,有些惊慌失措地将自己的身体抽离了出来,恰好瞥见了这登徒子嘴角边的血渍,一阵犹豫后便还是捂着伤口忍着剧痛消失在了夜幕森林之中……
月色落了一地的金色光芒,树叶随风而动扬下又落在了那桃色衣着的男子身上,像是扫过了一地的难说难解的缘。
树影之上,一位身轻如燕的男子途径而过,看见了如躺尸般的桃色衣着男子,眼中虽掠过一丝诧异,但是还是将他如死猪一般地扛起,一脸无奈地如流光般消失在了天际之中。
***
御剑而行的白肃箫发觉低着头的莫天气息越来越微弱,心中有些担心便开始御剑而落。
浓浓的雾气挡住了白肃箫的视线,弥漫了整片荒山野里,似层层笼罩着这山间的一草一木,不让世人发觉这里的神秘存在。
白肃箫只得减慢了速度,缓缓而下,但是目之所及却只有半米有余,正当小心翼翼之时,那七珠宝剑竟如撞到了何物一般开始不受控制地垂直下落而去!
那女弟子显然已经惊慌不已,不由得大叫了起来,却被白肃箫一个噤声手势而自觉地双手紧捂住了嘴。
想来,白肃箫的顾虑是对的,这层层迷雾之下不知有何物,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白肃箫只感觉到风声呼呼过耳,自己憋着气一路随之而落,却在一个高度似乎被一股空气托举住了,竟然停下了下降的速度,稳稳地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正当白肃箫和那女弟子惊诧不已之时,那股托举之力似乎又消散而开,几人便“啪”地直直落在了地面之上!
许是那股托举之力离地面并不是很高,幸而几人摔下来只是扬起了一层灰并不觉得有何疼痛之感。
白肃箫向四周望去,周围皆是矮矮的灌木丛林,偶见丛林之中不知是谁随意种下的杜鹃之花,虽是冬季,但在灌木丛中却盛开如血。
不远处,有个竹子搭建而成的小屋,刷着薄薄的一层清漆,似并没有经过好好的修缮。小屋周围的台阶之下种着不知名的红色植物,显得有些诡异但在烟雾缭绕下居然也似花朵一般好看。周围的栅栏显然是胡乱扎起,歪歪斜斜高矮不定地勉为其难地围了个小圈。
看来,屋子的主人并不擅长打理。
白肃箫正想起身前去拜访人家,求个栖身之地,却见得一位佝偻老头拎着一位粉衣衣袍的小女孩从空中而至,快要落地时,竟一把将那粉色衣袍的小女孩扔出几米之远,一脸怒色地看着她。
“芍药,你可知错?”那黑色衣袍的佝偻老头拿着黑色蛇纹木杖低沉地问着地上的女孩。
原来,这粉色衣袍女子唤作芍药。
白肃箫自是知道偷听别人讲话是件不好的事情,但是他见那黑色佝偻老头打扮甚为古怪,便有些好奇地听了下去。
只见芍药被扔到在地后脸色已然有些难看,但还是撑着跪了下去,口中有些害怕地回复着:“芍药知错。”
那佝偻老头将木杖朝着芍药的脊梁便打了下去,引得那芍药的牙紧了好几下,便又怒斥道:“错在哪儿了?”
“错在不该破坏爹爹您设好的结界,让木兰姐姐烧了那南疆的粮草。可是!”芍药的脸上并没有后悔之意,而是写满了心痛。
“可是什么?现在还敢为自己找理由了?”那佝偻老头显然已是盛怒,一杖下去竟将那芍药打出了血。
岂料这芍药也是个倔强的性子,虽弓着腰却也丝毫不让步地低声说道:“可是那南疆疆主不是善类,爹爹这是在助纣为虐,我若不破了结界,木兰姐姐便会死在这里,以后也会有更多的人惨死于杀戮之下。”
“芍药!”那佝偻老头显然已是愤怒了,吼道:“别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我又是如何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这天下本就没有什么正义!唯有你强大起来才是王道!你知道吗?!”
那芍药显然是被提及到了伤心之事,泪水晶莹而落,脸上全是无奈之色,小手已然在地上紧抓了一团的土。
那佝偻老头许是动了气,有些轻微地咳嗽了起来,见芍药落泪而下许是心中仍有一丝不忍,但转瞬而过便转过了身,背朝着芍药微叹了一句:“从今日起,不得擅自离开这里半步。”
说完,这老头便默念字符,将木杖点在云雾之中,只见云雾中忽然升腾而起一层透明而浑浊的雾瘴,似封锁住了这里的出路。
随之,佝偻老头便像化作了烟雾一般,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白肃箫虽隔得有些远,但也是大概听了个明白,原来自己在那南疆之营之上徘徊而不得下之时,突然那南疆之营上的烟雾消散殆尽,结界打开自己而能长驱直入竟是眼前这位叫芍药的小姑娘帮了大忙,心中不觉对这小女孩有了几分钦佩之意。
但是,白肃箫见方才佝偻老头的功法闻所未闻,而这芍药又唤年龄如此悬殊之人为爹爹,不禁让他有些好奇这父女俩的来历。
还未等白肃箫想个明白之时,那女弟子便有些惊恐地看向了那芍药的法杖,嘴中发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轻微的尖叫声。
白肃箫连忙捂住了那女弟子的口,将身子隐没在了灌木丛之中,试图掩盖刚才的声音。
岂料,芍药已然听到陌生人的声音,脸上划过一丝疑惑之色,警觉地问道一声:“是谁?”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偶尔的鸟鸣之声。
芍药捡起了法杖,一脸戒备地一步一步地朝着白肃箫和众人的藏身之地而来,快要接近之时,芍药轻念字符,一道如盛开的芍药花般的粉色光芒急闪而来,直刺向了那灌木丛之中!
霎时间,粉色光芒四起,照亮了一大片的灌木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