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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就是人选问题。
诱.骗阴物上当,当然要用活人当诱饵。
可谁来当这个诱饵呢?
这个人选,还不能提前知道这事儿;否则容易产生惧怕心理、出现情绪波动。
阴物在活人身子里酝养那么多年,对活人情绪感应,最是敏锐。
一旦让它察觉到异常,那往后再想忽悠它,可就千难万难了。
所以我们三个肯定是不行,要选一个外人才成。
第二个,是喝酒多少的问题。
就算确定了人选,那也要保证这人喝足够多的酒才行。
酒喝的越多,状态越兴奋,对酒虫阴物的吸引力,也就越大。
我们村儿里的这些老少爷们,能喝多少,我心里都有数;酒量最大的是胡老二,能喝一斤半。
我不确定,喝下一斤半白酒,能不能引来阴物;要是不能,那荒沟村今晚铁定死人。
第三,就是时间问题。
《阴阳》中说,阴物破骨杀人,会选子时动手。
俺们农村人儿,睡觉都早;就算张罗酒局,也很少能喝到二半夜。
所以,得多花费点儿心思,怎么把时间拖延到半夜十一点之后。
既然大狗子说独眼刚是他铁哥们,那我就没掖着藏着,心里想啥,就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胜利,人选就定为胡老二呗!你都说了,他酒量最好,又好喝,只要张罗好酒局,他肯定乐的屁颠屁颠的。”大狗子说道。
我摇了摇头,胡老二酒量是好,不过不能选他。
老胡家跟黄幺婆的关系贼拉好,要是让黄幺婆探查到啥情况,再暗中捣乱,那可就坏菜了。
我说过,诱骗阴物,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让它发现是骗局,那往后就不可能再上当,荒沟村儿就擎等着接二连三的死人吧。
陆续又排出了几个人选后,大狗子就把主意打在二杜身上。
按辈分来说,大狗子还得管二杜叫姑父,所以对他相当的了解。
大狗子说,选了二杜,那就把这些难题都解决了。
二杜好喝酒,跟胡老二是一个德行;酒量倒是差了一些,才一斤左右;不过不要紧,可以去县城药店买解酒药。
只要二杜不知不觉的服下解酒药,别说一斤半了,二斤半也没问题。
大不了等子时抓过阴物之后,再把二杜送趟县城医院,给他洗洗胃,只要保证他不死就成。
大狗子还说,时间问题更不是事儿。
二杜最喜欢凑热闹,又贼拉好色,到时候把钟晓莲带上,让她脱件衣服、展示展示沟沟坎坎啥的,保准儿能把二杜整的五迷三道的。
估摸着等吊足了二杜胃口,别说回家睡觉了,撵他、都不带走的。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大狗子早就瞅二杜不顺眼了。
二杜是大嘴叉子,爱胡咧咧,啥都往外说;他媳妇儿嘴巴子干活是好是坏,她喜欢的裤.衩子颜色,两只的大小……这些,全村人都知道。
二杜媳妇儿,是大狗子的亲姑;让他知道自个儿亲姑的这些糗事儿,他心里能不犯膈应?
我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大狗子说的有道理。
二杜肯定不会丢命,不过等抓到了阴物,他遭点儿罪,那是跑不了的了。
为了抓住阴物,顾全荒沟村儿的大局,那就只能让二杜做点牺牲了。
“大狗子,最近可真没少让你帮忙,这给我整的,都有点儿过意不去了。”
我拍了拍大狗子的肩膀头,实话实说道。
尤其是最近两天,大狗子跑东跑西的,跟我真是没少折腾。
为了能抓住阴物,大狗子甚至不惜让钟晓莲出马,以沟服人,这更让我觉得欠了他挺大一个人情。
听我这么一说,大狗子就把烟屁掐地上,拿脚底板拧了两下,有些不乐意了。
“胜利,你这说的是啥话?帮这点儿小忙,还算个事儿?那你给俺瞧病那笔账,该咋算?你救了我一回,玲子救了小狗子一回,这么一算,我都欠你们两条命了。”
我愣了愣,心说治好小狗子那次,也算数?
俺妹子根本就不会瞧病,那纯是瞎忽悠大狗子呢。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就不再跟大狗子矫情了。
我们几个分工明确,独眼刚跑县城,去药店买解酒药;大狗子回村儿里张罗酒局,去请二杜;我就在自个儿家准备符箓啥的,这些在晚上都得用到。
等准备齐全后,就在大狗子的新房集合。
那里只有大狗子跟钟晓莲两个,正适合喝大酒。
如果在我家,俺那俩妹子只要一困,那非得急头白脸、跟我耍驴不可。
王娅虎劲儿一上来,说不定还能掀桌子。
如果真是那样,那还抓啥阴物了?光忙着跟王娅干仗了。
商定结束后,独眼刚就去了县城。
我先去乡里买了点猪肉和青菜,而后才跟大狗子俩,回到了俺们村儿。
“哎呀,郭哥,你这么早就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你赶紧做晌午饭吧!”一看到我进屋,王娅就赶紧催促说道。
我知道,王娅现在跟我越来越亲了;别看俺俩成天打嘴仗,那都是闹着玩儿呢。
我瞅了瞅老座钟,中午十一点多些;等我慢慢忙活一会儿,赶在十二点吃饭,正好。
“好嘞!看郭哥给你们整几个硬菜!”我点了点头,拎着猪肉和青菜就去了外屋地。
王娅的寒假作业,好像忙活的差不多了;看我去外屋地,她也赶紧跟了过来,给我打下手,洗菜啥的。
至于俺妹子,那就甭指望她能抻手干活。
我就打算好,往后就把白玲当公主供着了,只要她不耍驴,那比啥都强。
“郭哥,上午你出去那会儿,花丽娟过来找你了;她瞅你不在,就托我给你捎个话,说是花淑芬同意让你瞧病了。”王娅一边帮我摘巴韭菜,一边说道。
我注意到,王娅的情绪不太好,有些沉闷。
“啊,瞧就瞧呗!不过今儿个不行,最快也得明天晚上。”我一边洗手,一边回答道。
“那——你给她瞧过病之后,咋办?还真要跟花淑芬处对象?”王娅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一愣,心说王娅今儿个咋这么反常呢?
她这么关心我给花淑芬瞧病的事儿干啥?
再说了,我跟花淑芬处不处对象,这和王娅有啥关系?
我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脸串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