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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起了疑心,我嘴上却没问出来。
秦文灵跟静清的性质差不多,虽然有些神秘,不过对我没有恶意,我没必要刨根问底的打探清楚;有些事情,兴许时间一长,自然就知道了。
“对了,胜利哥,你给人瞧病,怎么不带着玲子姐呢?我听静清师姑说过,玲子姐生而不惑天眼,这对你的帮助,可太大了。”秦文灵转移话题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说秦文灵这个建议倒是实在;按理说,给别人瞧病,还真应该带着她。
不过今儿个的情况特殊,我跟花淑芬两个,要光不粗溜的待在水缸里,要是俺妹子在旁边,一准儿得让她看个清清楚楚。
而且静清说过,避鬼珏只能帮着一个活人遮蔽气息,既然秦文灵死活跟着我,那白玲就不能来了。
我琢磨着,往后要是瞧病时间不太晚,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俺妹子跟着,有她不惑天眼帮忙,的确能省不少事儿。
唠过了这个,秦文灵又开始磨磨叨叨、唠些别的话题。
这家伙想象力贼拉丰富,说起蛇精,就开始想象它有多少亲戚;逢年过节的时候,这一大群长虫精,会不会围一圈打麻将,输赢是个啥?要是输急眼了,这些长虫精会不会干仗啥的。
我任由秦文灵在旁边唧唧歪歪,也不搭理他,自个儿在心里琢磨着一些事儿。
我先是把瞧病情况回想了一下,其实整个过程,统共就四个环节:阴煞气侵袭、硕大蛇头及无数小长虫对我的吓唬、在阴煞境里的威胁,以及最后跟花淑芬的那顿煎熬等。
当我护着花淑芬,慢慢抹掉“记路标志”时,长虫精感应到这种变化,便以极快的速度赶来;它蛇身缠绕在水缸外围时,就是在往里面输送阴煞气,想要直接把花淑芬的血肉吸个干净。
可惜,因为有我阳气阻拦,长虫精没能得逞。
在掂量过我的道行后,它就退而求其次、想要吓唬我松手。
不管那突兀出现的巨大收头,还是上百条麻麻赖赖的小长虫,以及在阴煞境里的那些虚假景象,那都是为了这一目的——想让我放开花淑芬。
最后,它发现我铁了心要护着花淑芬,这才悻悻离开。
不过在临走时,它又动用的啥妖邪手段,让水缸里骤然变得闷热无比,又让花淑芬瞬间良家变荡.妇,可着劲儿的勾我。
还好,骤然升起的直觉,引起了我的警惕;我又算够干脆、当机立断咬破了舌尖,化解了这一危机。
在里屋洗脸时,我注意到,在花淑芬衣领子那儿,有几滴血渍,想来就是我咬破舌尖时,不小心喷到她身上的。
既然长虫精有了百年道行,那它就不会轻易地了解此事了。
长虫在冬天,有冬眠的习性,施展手段要大打折扣;等到开春过后,说不定它就要找我的麻烦。
在琢磨这些事儿时,我恍惚的觉得,还有哪里不太不对劲儿;可不管咋想,都抓不到那隐隐约约的线索。
我惦记着俺那俩妹子,不时地催着秦文灵快点儿走。
兴许秦文灵没咋走过远路,让我这么一催,他就叫苦不迭,嘀嘀咕咕说,下辈子再投胎,说啥也要跟我似的,长一双野鸡腿。
二十来分钟后,我跟秦文灵就到了四道荒沟村儿;沿着水库旁边的道儿,再走二十来分钟,就能到俺们村儿了。
我正要急匆匆的继续赶路,突然间看到前面十花道(十字路口)上,出现一道人影;那人拿着手电筒,蹲在地上正烧纸。
兴许是听到了俺俩走道的动静,那人就朝我这边晃了晃。
“咦?郭胜利?这么晚了,你去干啥了?”正是黄幺婆的动静。
我心说,还真是巧,赶个夜路,还能碰上黄幺婆。
“我去了趟龙王庙子,给老花家瞧病,这不,就耽搁了这老长时间么。”我也没啥隐瞒,实话实说道。
我跟黄幺婆的关系有些微妙,刚开始,我对她是丁点儿好印象都没有。
她跟胡雅联手,差点儿让水鬼整死我;而后还设下诡计,让胡雅汲取大狗子的阳气。
那会儿,也就是我太忙,没时间收拾黄幺婆;否则,我非得鼓动大狗子,胖揍她一顿不可。
后来在胡老二家,我跟黄幺婆有过一番长谈,知道现在情形不妙,胡雅一家独大,即将晋变成阴灵。
这么着,我才跟黄幺婆联了手,暂时算作一根绳儿上的蚂蚱。
不过我心眼小,就算联手了,我给坑了她一把;帮吴有库破解借寿恶咒那回,就是在坑黄幺婆,只是不知道她用了啥手段,无声无息的给化解了,就跟没发生过这事儿似的。
“嘿嘿——郭胜利,既然咱们遇上了,那就到老婆子的家里坐坐?我正好有些正经事儿,要跟你唠叨唠叨。”黄幺婆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说这不太好吧,一来是太晚了,二来我还得回家看看那俩妹子,免得她们再饿着。
这会儿秦文灵就有点儿反常,笑嘻嘻的插口说道,“胜利哥,这个你别担心,我可以先回去啊!要是她们没吃饭,我做给她们吃。你不知道,但凡是吃货,都有一手好厨艺的。”
我愣了愣,没想到秦文灵会这么说。
既然这样,那就按照秦文灵说的,让他先回去,我跟黄幺婆唠叨一会儿再说;瞅她的模样,还真像是有啥要紧事儿;而且,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问对方。
秦文灵跟我打了声招呼,快步离开了;黄幺婆直起身,领着我往回走,没一会儿,就进了她家里屋。
我还是头一次进到黄幺婆家里。
这家伙,里面装修的是相当上档次,我估摸着,这都能赶得上县城里,住楼的那些有钱人家了。
她家地面,不是平常农村人家的水泥地,上面贴着刻绘纹路的瓷砖儿;里屋根本就没有炕,想来是在底下挖了个大坑,把地炕给坐平了。
大彩电是贴墙上的,贼拉薄,不是普通的大屁股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啥的,一应俱全。
就连里屋的吊灯,都是高档货;刚一进屋,就给我晃够呛,贼拉亮堂。
我心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俺家要是跟黄幺婆家相比,那就是猪圈。
屋子里只有黄幺婆的傻儿子在,她老伴儿以及那个被退婚的闺女,不知道去了哪儿。
“胜利,你今儿个晚上,是不是遇到红冠蛇了?”
等我在软乎的沙发上坐下来,黄幺婆就开口问道。
我一愣,心说黄幺婆有千里眼、顺风耳咋滴?
我的事儿,她咋啥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