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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坦白
那三个大夫没说话，上下打量着叶静客，不知道这个农家姑娘怎么有那样的良药，他们都已经诊虎头的眼睛没救了，竟然喝了一瓶药就有了转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是不敢相信。
一听这话，叶静客就知道那灵液起了作用，当下便点头应道：“还有，虎头怎么样了？”
她今天过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送药，昨天在空间里配制好的。
“还很难受，不过喝了药之后眼睛的伤有所好转，那药真是管事。”鲁掌柜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她，一脸的喜极而泣，小心翼翼的捧着那瓷瓶，像是抱着唯一的希望。
叶静楷和叶静宁齐齐的看向自家妹妹，那瓶子他们很熟悉，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不过现在这场合不适合问这个，只能暗暗按下。
那三个大夫很显然对那瓷瓶里的药很感兴趣，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丹妙药能够有此奇效，鲁掌柜的可顾不上他们的新奇，拿到药之后就给虎头给喂下了，喂完还倒了点温水，使劲晃了晃，把粘在瓶壁的都给摇下来，一点都没有浪费的给虎头喝了。
虎头看上去还是疼的厉害，不过却不怎么喊了，一脸虚弱的看着叶静客，哑着嗓子小声的喊了句“师傅”，然后又跟叶静楷和叶静宁打招呼，小眼神又委屈又可怜，俩人坐在床边安慰他。小家伙受伤的眼睛依旧肿的厉害，但是流出来的黄水明显淡了许多，侧耳听到那几个大夫跟鲁掌柜说话，果然灵液派到了用场，一夜的功夫，虎头的眼睛奇迹般的转好。
时不时接受两个哥哥疑问的眼睛，叶静客便开始冥思苦想怎么解释药的事情，上次糊弄过二哥，这次有大哥在，怕是得圆个周全。
刘氏期期艾艾的走过来，给他们倒了茶，一脸愧疚的看着她，带着哭音低声道：“叶姑娘，我昨天不该说那样的胡话，不该胡乱冲你发脾气，我知道你对虎头一直都很好，昨天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那么说，你不但不计较还救了虎头，我真不是人，你还是个孩子啊，我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没脸跟你说话……”
见她还是一脸浮肿，又愧疚又歉意，想到昨天那嚎啕痛哭的情景，叶静客对她怪罪不起来，接过茶，道：“夫人，别这么说，我爹也一直病重，我理解你的难受。虎头是我的徒弟，更是你的亲骨肉，疼在他身上痛在你心里，人在悲痛之下难免会失控，这个我从来放在心上。”
听她这么说，刘氏通红的眼里眼泪又流了下来，泣不成声的又开始致歉，她这些天脑子里只有虎头在受苦，太难受了，昨天就说出了那样的话。晚上听当家的说，她都不敢相信那话是出自自己的口中，再加上今天虎头眼睛有了好消息，狂喜之下她恢复些理智，想到昨天虎头的师傅来送药，她说了那样的话，真是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如果不是虎头还在病着，她真是要上门谢罪。
那三个大夫过来跟叶静客说话，对那药十分的好奇，叶静客便说是用莲子炮制的，本身就有明目解毒的功效，对虎头的病情有效，实在是太好了。她说的十分含糊，那些人觉得这样的好药自然是秘方，不可能对外人解释的太清楚，也就不再追问，在心里不禁感叹，这世上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们都觉得虎头的眼睛肯定是保不住了，没想到不但峰回路转，还长了见识。
喝完灵液的虎头恢复了些精神，舔舔嘴巴力气不足的嘟囔道：“这药真好喝，不苦，甜甜的，还是我小师傅对我好……”
叶静客哭笑不得，摸摸他被汗打湿的头发，温声道：“好吃的多着呢，赶紧好起来，带你出去吃，想吃什么就给你买什么。”
“真的吗？”虎头眼前一亮，随机又怀疑的看了叶静宁一眼，瘪着嘴巴嘟囔道：“说好的带我上山看漆树，结果又食言，大人说话一点都不算数，我都不敢相信你们了。”
这话让屋里的人都笑了，叶静宁歪着头，伸手你捏了捏他湿漉漉的鼻尖，亲昵的开口道：“这次一定说到做到，上次说的也算数，山上的坏人跑了，安全了，等你眼睛好起来，咱们就上山，让你小师傅去跟你爷爷说，他保准答应！”
叶静客也立刻表态，拍着胸脯的保证，这次自己一定会说服鲁老爷子。虎头脸上这才露出了笑意，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叶静客，认真的道：“小师傅，爷爷也要去，他天天在漆坊都累病了……”
“好！”叶静客爽快的答应了，鲁老爷子之前也说过要去看看，正好一起。
门外的鲁老爷子定定的站在那里，眼睛涌上些热意。这次虎头受伤他是最难受最愧疚的，如果不是他非要虎头好好读那个本子，虎头也不会耍脾气扔东西，也就不会把生漆弄到眼睛里，一直以来他都把虎头当做是漆坊的继承人，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虎头以后不但要接手漆坊，更是他的孙子，是他鲁家的独苗。他以往也忽略了儿子和儿媳，现在知道自己做的太过火了，自责的无以复加，听到孙子稚嫩的声音，又心酸又欣慰，心里五味杂陈，站在那久久不能回神。
虎头受了几天罪，身体还很虚弱，说了几句话就没有什么力气了，为了让他好好休息，除了刘氏以外都退出了屋子。鲁掌柜抓着叶静客又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经历了绝望，现在又看到了希望，那种心情外人是没法体会，他对叶静客简直是感激涕零，她不但救了虎头，更是救了他们鲁家一家人。
这事叶静客本来想低调进行的，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中午，鲁掌柜的在家里招待了他们兄妹三个。虎头的眼睛见好，他虽然依旧放心不下，不过情绪好了些，还有心情问他们割漆的事情，听刚才的话，好像又有了变化。
听闻了单家的事情，鲁掌柜的也觉得十分意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问起单家离开他们是否还会再上山，叶静楷有些犹豫，单家的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他现在还不敢有什么动作。如果贸然上山，万一那些人不死心卷土重来，那他们不知道又要遭受什么，还是得再观望观望。
“慎重点是好事，单家在秦州势力颇大，不是咱们能应付的了的，这么等着也不是事，我在秦州府有朋友，让他去打听一下，如果单家真的放弃了，你们也好早点操办起来。”鲁成厚这般说道。
与单家相比，他当然更愿意跟叶家兄妹打交道，不但因为叶静客是虎头的师傅，现在对虎头又有了救命之恩，更是因为这兄妹三个做事厚道，两家现在关系不匪，他更希望叶家能继续割漆。
“那这事就麻烦鲁掌柜的了。”叶静楷道谢，他们到底没有鲁掌柜的人脉广，他肯帮忙，总比干等着强。
鲁成厚连连摆手，“咱们就不用这么客气了，虽然来往的时间不算长，关系够深厚的，以前不敢说，以后你们的事情就是我们鲁家的事情，客气的话就见外了。”
他这么说，叶静楷也就不再客套下去，吃完饭三个人又去看了虎头一眼，小家伙睡的呼呼的，悄然退出去，叶静客留下一瓶药，鲁老爷子和鲁掌柜的夫妇把他们三个送到门口，然后道别。
走出去鲁家拐了个弯，叶静楷和叶静宁不约而同的停下来，看着叶静客，等着她的解释。
被大哥和二哥这样看着，叶静客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莲子，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开始睁眼睛说瞎话，“大哥，二哥，这事太过离奇，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叶静客就讲了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她和一粒莲子，大概情节就是，她从车上跌下去之后九死一生，生死关头梦到一粒莲子，醒了之后发现那粒莲子变得十分神奇，泡到水里，水就有治疗的效果。一开始还不相信，后来几次三番有了效果，才相信这是真的，却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解释……
听的时候叶静宁都是长着嘴巴的，叶静客说完，他立刻就开口道：“在金沙城你给那些马喂的就是这个药对不对，我就说嘛，你从哪里能有那么好的药，如果有的话爹……”
说到这里他和叶静楷同时愕然的瞪大眼睛，失声道：“爹是不是也喝了这个药，所以身体才会好起来？我就说，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好，连胡大夫都摸不上头脑，原来是你！”
叶静客点点头，她手里有灵液，如果身边的人受伤，她肯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遮遮掩掩并非是长久之计，瞒的了一次瞒不了一世，尤其是家里水缸的事情已经让大哥起了疑心，旁敲侧击的问了她几次，她含糊的应付过去了，可是纸包不住火，与其让他们一直心生疑窦，还不如现在就把这个摊开来说，至少现在还有一些主动权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