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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听雪有孕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幽冥宫,尹澄彻自是得意不已,恨不得昭告天下,以前他总是会面带微笑,如今却是总是时不时的突兀的大笑起来,时常将刑部的人吓了一惊。
绿凰听了此事,只扬唇一笑,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尹澄彻这老小子还挺厉害的,居然成了幽冥宫第一个做父亲的!”
绿凰看了看书房里还亮着的灯,倚靠在树干上看着窗边映着的影子,若有所思。
一开始她是觉得顾远有些有趣,便想来逗逗他,可是她这个人一向没有耐心的很,一点事情常常做些日子便没有了兴趣,这次似乎是她坚持时间最长的一件事,而且似乎她还没有觉得腻……
绿凰抱着手,认真的思索着,这件事到底有什么乐趣呢,是比在青楼喝花酒看歌舞的好?还是比给别人找麻烦的好?
显然都没有,顾远每日就知道板着一张脸,他与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请自重!”
绿凰撇了撇嘴,就算是亲了又如何,顾远又不知亏,整日都是一副严肃的模样,真是无聊死了!
绿凰不知道自己的站在树下看了多久,真是突然发现书房里的烛火暗淡了一些,绿凰摇了摇头,埋怨道:“真是不让人省心,烛火暗了也不知道换个新的,这般岂不是会伤了眼睛?”
绿凰一边说着,一边朝顾远的书房走去,亲自帮顾远点燃了一根新的蜡烛,见顾远砚台里的墨汁少了,便又挽起袖子,安静的研起墨来。
绿凰心有所思,并没有像往日一样打趣顾远,只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顾远却是觉得诧异,这般的安静似乎有些不像绿凰的性子,便侧过头去看。
微黄的烛火映在绿凰的脸上,将她往日里有些英气的容颜增添了一丝婉约和柔美。
绿凰的五官都十分的景致,只是往日里绿凰总是会爽朗的笑,让人忽视了她的容貌,反而都关注她的不拘一节,甚至还有些大大咧咧的性子。
可是此时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安静站着,一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反而在这烛火的映衬下多了一丝朦胧的美感。
顾远手中的笔不知何时的停了,他有些怔然的看着绿凰,脸微微有些泛红,这是顾远第一次不是因为绿凰的调戏而红了脸,只是可惜绿凰并没有看见。
每日绿凰都十分细心的照顾着顾远,顾远又怎么能不心生感动,只是他没有与女子接触过,更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有些热情的绿凰,所以整日里他与绿凰最常说的话便是“姑娘自重!”
顾远的眼里泛起了一抹温柔,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淡淡开口道:“墨够了,你休息会吧!”
绿凰没有听出顾远语气里的温柔,只淡淡的“哦”了一声,随手碰了碰茶壶,却是发现茶已经凉了,便拿起茶壶说道:“我去帮你沏一壶新茶来!”
顾远不想麻烦绿凰,便想拿过茶壶,告诉她不用麻烦,可是伸出的手却是正触碰到绿凰的温暖的手背!
两人都是一愣,竟然齐齐放手,茶壶“啪”的一声摔落地上,裂成了无数的碎片。
两人的脸竟然都红了起来,顾远收回了手,有些害羞的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绿凰也是难得的脸红了,刚下顾远那微凉的手触碰到她时,她直觉浑身抽搐了一些,就像被雷击中了一般,一向随意的绿凰却是支吾道:“没……没事,就是一个茶壶,我再去拿一个新的来!”
绿凰说完便夺门而出,一眼都没有望向顾远,绿凰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将书房的门合上,捂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气。
刚才这种是什么?她不会对顾远动情了吧!
绿凰回了自己的屋子,独自思索着,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眼神躲闪,前言不搭后语,天哪,她竟是真的喜欢上顾远了!
绿凰为自己诊断了之后,便淡然的承认了这个事情,既然如今她竟是假戏真做,一不小心爱上了顾远,那么下一件事她便是要让顾远爱上她!
绿凰是个心思明确的人,她才做不出那种扭扭捏捏的事情,既然喜欢,就要全力以赴的得到对方的心!
于是绿凰便开始暗暗琢磨起来,顾远这种人看起来温润单纯,实际上最是倔强,若是想得到顾远,只得到他的人还不行,一定要得到他的心!
看来,她要好好的谋划一番,让顾远彻底的爱上自己!
漫漫长夜,能有多少有情人有幸月下倾诉衷肠,又有多少人在情字之上饱受折磨。
叶府中,凤凰如期而至,将远方的信件送到了叶蓁蓁的手上,叶蓁蓁每次打开信都是又激动又担忧。
她想知道风清尘的消息,却是又害怕会从只言片语中察觉出风清尘的危险与紧张。
不过是一张信笺,叶蓁蓁却是要做好无数的心里准备,方才慢慢展开。
凤凰不屑的看了一眼,缩在了自己的被窝里,人就是麻烦,像它们鸟类,展展翅膀,亮亮嗓子,跳个舞,好事便成了,哪有这么啰嗦!
叶蓁蓁展开信笺,才长舒了一口气,看来风清尘最近应该不是很紧张,字迹清楚,而且这次他足足写了一整页,看来时间应该是十分的充裕。
风清尘写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比如他是如何将风清竹气的怒火中烧,如何骗过了自己那个脑残的父皇,还有哪家小姐喜欢上了他,却是被他辣手摧花……
风清尘不但展示了一番自己很有魅力,却是忠贞不渝,又警告了叶蓁蓁一番,提醒她不要轻信别人,若是有男子对她图谋不轨,一定要去找苏溶玥帮忙!
叶蓁蓁见此不由得轻笑出声,笔锋一转,虽是面对信笺,叶蓁蓁还是能感受到风清尘的柔情与思念。
“蓁蓁,我真的很想你,可是再如何华美的语言对我来说都显得苍白,我如何都想不出什么词语来表达我对你的思念!
可是,蓁蓁,我以前总觉得自己为了复仇,可以去死,可是如今为你,我只想好好好的活着,为了你,我绝不会受伤,你无须挂怀!
蓁蓁,这边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也许我要晚上一些了,可是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好吗?”
叶蓁蓁看了一眼已经谢了一朵的相思花,她将黄色的花瓣拾起来,装进了一个绣好的锦囊里,小心的放好。
看着又长出了一个小小花苞的相思花,叶蓁蓁轻轻的扬起了嘴角,小心翼翼的浇了水。
叶蓁蓁铺好信笺,提笔写到:“花还未开,无须心急,我在此处等你,切记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因为急切而乱了心神……”
自古以来,越是真挚的感情便越是会经受各种的考验,那些一直平顺的,总是会因为一些小事便忘了曾经的美好。
而那些经过磨砺,愈久弥坚的感情,两人才会更加的珍惜,不论遇到了什么,回味一下两人曾经的不易,又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仙姝宫内,刚刚沐浴爱河的两人彼此抱着对方,感受着彼此的柔情。
苏溶玥倚在乾景尧半裸的胸膛上,只觉得有他在身边,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阿尧,有时我真的觉得我们真的好幸运,你看蓁蓁与风清尘,两人两个万里,尹澄彻与花听雪也是经历了生死才走到一起。
阿尧,你说我们会不会惹得上天妒忌?”
乾景尧撑起身子,墨眸中柔情脉脉,“就算妒忌又如何,谁也无法将我们两个分开!”
乾景尧俯下身子,轻轻的啄着苏溶玥粉嫩欲滴的薄唇,苏溶玥推开乾景尧,娇嗔道:“你还是这副样子,与你什么正经的都说不了!”
乾景尧好笑的看着苏溶玥,幽幽开口说道:“谁说我们两个一帆风顺了?为了防止你红杏出墙,我每日可都是很辛苦的!”
“我红杏出墙?分明是你桃花朵朵好吧!”苏溶玥也坐起了身子,不悦的争辩道。
“我的桃花?”乾景尧微微挑了挑眉,邪魅笑道:“我的桃花不是都被你砍了吗?”
苏溶玥不服气的说道:“那我的桃花也被你……”
看着乾景尧阴测测的笑,苏溶玥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乾景尧冷了眸色,淡淡开口说道:“你的那些桃花我可一个都没动,甚至还把他们都招了我的身边……”
“你不要胡说了,我可没有什么桃花!你吃醋的那些不过都是我的朋友,谁让你整日泡在醋坛子里,与我有什么关系?”苏溶玥微微扬头,开口说道。
乾景尧嘴角一扬,直接将苏溶玥重新压在身下,墨眸里重新卷起了波浪,苏溶玥立刻服软说道:“你不要乱来,我承认我的确是有一朵桃花,可是真的只有一朵!”
乾景尧挑眉看着苏溶玥,苏溶玥连忙开口说道:“真的只有一朵,而且还不是我招的,是你父皇赐给我的!”
乾景尧见此无奈一笑,抚摸着她的脸颊开口说道:“他那个人办事的确不怎么样,不过这件事还算他歪打正着,否则我们也许也无法相遇……”
想到两人可能因为各种事情,便擦肩而过,苏溶玥只觉得心里莫名的恐慌,还有一丝庆幸。
苏溶玥环着乾景尧劲瘦有力的背部,满眼柔情的看着乾景尧开口说道:“阿尧,还好我没有错过你……”
两人紧紧相拥,珍惜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可是此时齐王府内却是显得更加的阴森,以前只有齐王一人,众人尚未有这种感觉,如今进了这三个女人,齐王府中的人反而觉得齐王府更加的阴冷!
柳玉滢趴在床上,她的侍女正在为她的伤处上药,“小姐,你忍着点,这是最好的药,以后绝不会留下伤疤的!”
柳玉滢咬着牙,强忍着没有出声,好一个风媚婉,居然与那个该死的苏溶玥沆瀣一气,害的自己不仅受伤,还丢了脸面,这份耻辱她一定要风媚婉用鲜血来偿还!
这时另一个侍女小跑回了屋内,柳玉滢脸上一喜,开口问道:“如何,王爷可要来看我?”
小侍女恐惧的摇了摇头,生怕柳玉滢会把气撒到她的身上,柳玉滢眼中泛起一抹苦涩,他为何偏偏要对自己这般的无情?
小侍女看了柳玉滢一眼,见她没有动怒,想着还是应该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便开口说道:“小姐,奴婢从王爷身边的侍卫打听到一个消息!”
“就是那你个同乡?你快说!”柳玉滢抬头看着那小侍女,急切的开口说道。
“小姐,奴婢听闻婉侧妃今日去了王爷的院子……”
“风媚婉?她那个贱人又去做什么了,她是不是去勾引齐王哥哥了?”柳玉滢双目痛恨,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小姐息怒,奴婢听闻她是去与王爷商量册封齐王妃一事,似乎王爷已经答应了,准备不日便进宫请旨,封婉侧妃为齐王正妃!”小侍女低着头,哆哆嗦嗦的说道。
柳玉滢听闻恍然起身,全然不在乎身上的疼痛,只怔怔的望着那小侍女,哽咽的问道:“你是说,齐王哥哥答应了风媚婉,让她做他的妻子?”
小侍女惊恐的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柳玉滢双肩微颤,竟是笑出声来,虽是在笑,眼泪却是不住的落下,“景轩哥哥,你怎么能骗滢儿呢?你明明答应过,让滢儿做你的妻子啊……”
柳玉滢的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前面,小时候她便喜欢齐王,那时她便一直询问齐王,能不能让她做他的妻子,她总是会拿这个问题烦他,有次他不耐烦了,却是也亲口答应他会娶她!
虽然那不过是两个孩子之前的戏言,她却是一直深信不疑,且记忆犹新,为何如今他却是要背叛自己了呢!
“小姐……”两名侍女面面相觑,不知道柳玉滢这又哭又笑是为了什么,便连忙开口唤道。
柳玉滢却是红着一双眼睛,开口怒吼道:“滚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两名侍女都被吓得哆嗦了一下,不敢久留,连忙离开,柳玉滢却是自己一人伏在床上哭了许久,直到眼泪哭干了,她才擦了擦红肿的眼睛,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风媚婉,我一定不会让你成为齐王妃,有资格做齐王妃的人只有我,只有我!
接下来的几日内,柳玉滢便只安心养伤,正常的吃饭喝水,不吵不闹,安静的却反而让人觉得心惊。
过了几日,柳玉滢的伤势基本已经好了,能够正常的下地走路了,这日柳玉滢穿上了一件素色的衣服,头上只带着低调的雕花银钗,精心的对镜梳妆,不多时,便化出了一个梨花带雨的冰美人。
她身后的侍女见后不由得开口说道:“小姐这般模样真是惹人可怜,想必王爷见到一定会心生怜惜!”
柳玉滢却是讽刺一笑,齐王的心里只有那个苏溶玥,此时便是她死了,想必齐王也不会放在心上,便是一点悲伤都不会有!
“我不是去见王爷,此时见他又有何用处?”柳玉滢眸色愈冷,开口说道。
她的侍女一脸茫然,若不是去见王爷,她有为何要打扮的这般娇柔可怜?
柳玉滢眸色对着铜镜,轻轻的扬起了嘴角,缓缓开口道:“我们去探望一下滟侧妃吧,她一直被禁足院中,这么些时日了,想必一定寂寞极了……”
柳玉滢的侍女们听到了澹台滟儿的名字,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居然要去见那个疯子,她们虽是害怕,却是不敢质疑,便只好抬步跟了上去……
澹台滟儿与她的侍女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她来的时间又短,齐王府中的人又都看出来齐王并不喜欢澹台滟儿,所以澹她在齐王府并没有可用的人,也不知道府中的消息,只能默默的在屋子里生气。
澹台滟儿每日都希望齐王能够回心转意放她出来,却是一日比一日更加的浮躁,她曾试图闯出院子,可是奈何齐王派了侍卫把守,她的那些功夫对付一些女子是绰绰有余,可是面对这些侍卫便不够用了!
时间越长,澹台滟儿便更加的烦躁,风媚婉那般的有心计,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柳玉滢,若是自己一直待在这院子里,齐王岂不是更不会记得自己,自己难道要一辈子困在这里?
澹台滟儿正烦恼着,却是听到柳玉滢居然不请自来,澹台滟儿嘴角一扬,咬着牙说道:“本宫正愁待着无聊呢,她倒是送上门来,想来便是跟本宫炫耀的,看本宫怎么收拾她!”
澹台滟儿已经准备好了皮鞭,一会只要柳玉滢笑着进来,她便一鞭子抽上去,将柳玉滢那狐媚的脸毁了!
澹台滟儿这般想着,却是见柳玉滢缓步进来,然而却并不是澹台滟儿所想的那般是得意的笑脸,反而是一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
柳玉滢的脸色有些白,失了往日的红润,一双眼睛也是哭过的模样,又红又肿,看起来不但不得意,还十分的凄惨。
澹台滟儿忘记了刚才的恼怒,不解的开口问道:“你这怎么了?”
柳玉滢闻后眼眶又突然红了,未等说话,眼泪就落了下来,声音轻颤的说道:“我们两个斗了这么久,不但没有得到一点好处,如今失去了所有!”
澹台滟儿皱了皱眉,她可不觉的柳玉滢是个喜欢服软的,如今她这般模样,倒是让人觉得诧异。
“你到底想说什么?”澹台滟儿不悦的开口道,不喜欢柳玉滢这般的卖关子。
柳玉滢见此微微惊讶,开口问道:“你竟然不知道风媚婉要做正妃的事情?”
“什么!?”澹台滟儿豁然起身,两步迈到了柳玉滢的身边,一双眼睛睁的浑圆,怒气冲冲的问道。
柳玉滢抹了把眼泪,开口说道:“我说你如何能坐得住,原来你竟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几日不仅是你被王爷禁足,便是我也是一样!
可是风媚婉却是可以随意出入王爷的院子,更是得了王爷的信任,我听闻王爷已经进宫向陛下请了旨意,不日便会册封风媚婉为齐王妃!”
“你的消息可准确?”澹台滟儿觉得身子一阵的无力,怎么会这样,齐王为什么会选择风媚婉,明明她喜欢的是乾景尧啊!
“自然是真的,我前几日参加了宫宴,却是被风媚婉与苏溶玥构陷,被打了二十板子,丢尽了脸面,更是遭王爷嫌弃,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我们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柳玉滢泪流满面,掩面哭泣起来。
看着柳玉滢这般模样,澹台滟儿没有办法怀疑,只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柳玉滢看了澹台滟儿一眼,哭泣着说道:“我自小便爱慕王爷,也曾经是京都中的尊贵小姐,我以为我一腔痴情,真心的爱着王爷,便可以得到王爷的真心相对,能够成为他的妻子,却是没想到最后只是一场空梦!
我为了她可以放弃身份,放下尊严,甘心做他府中的一名妾室,却是没想到他居然没有一点动容,反而喜欢上了风媚婉!
那风媚婉明明并不在意他,为什么他就一定要选择她,与其如此我倒是宁愿他选择的是你,我也不会这般的伤心!”
柳玉滢的声音如泣如诉,婉转哀绝,却是字字说到了澹台滟儿的心坎里,她与柳玉滢的经历何等的相似!
她也曾是最为尊贵的公主,为了齐王心甘情愿的做了他的侧妃,可是如今她却是失了一切!
此时她才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做法是那么可笑,她一直因为柳玉滢与齐王一事而心怀怨愤,一直针对着柳玉滢,如今看来风媚婉才是那个最可恨的人!
柳玉滢看了一眼澹台滟儿,见她那悲痛失落的模样,微不可察的扬起了嘴角,幽幽叹道:“以前我最厌恶的便是你,因为你总是对我痛下毒手,我真是恨不得饮你的血!
如今看来,我还真是愚蠢,竟是与你鹬蚌相争,让风媚婉渔翁得利!”
柳玉滢这般说来,更是让澹台滟儿确信了她的说法,却是仍然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事情真的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
“弥补?如何弥补?王爷已经向陛下请旨了,再无更改的可能了!”柳玉滢复又看了一眼澹台滟儿,开口说道:“看在你我同病相怜的份上,我劝你一句,赶快与西曜联系,让他们把你接回去,否则你留在这里,只会性命不保!”
澹台滟儿最是讨厌有人威胁她,便不谑的开口说道:“怎么,风媚婉还敢杀了本宫不成?本宫可是西曜的公主,即便是她想动手,太后也不会同意的!”
柳玉滢却是怒其不争的看着澹台滟儿,摇头解释道:“你真的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只是风媚婉当上正妃这般的简单吗?”
看着澹台滟儿还是有些茫然的样子,柳玉滢继续开口说道:“王爷选择了风媚婉,不仅是选择了她这个人,也是选择了她身后的南漓!
无论你们谁做正妃,太后都会保我一名,我的身体里毕竟与太后流着的都是护国侯府的鲜血,王爷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为难我!
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与风媚婉只是敌对的关系,你们都活着,西曜和南漓便只会互相观望,王爷若是真的想得到南漓的帮助,便一定会杀了你,让南漓心安!”
澹台滟儿身子一颤,却还是不愿相信的摇着头开口说道:“不会的,不会的……齐王不会这么做的!”
柳玉滢却冷笑着开口说道:“不会?我在齐王府还是有些眼线的,否则也不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你可知道风媚婉在与王爷交易时,提了什么要求?”
澹台滟儿有些不安的看着柳玉滢,似乎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柳玉滢缓缓开口说道:“风媚婉的要求便是,用你的命来换她手中的那五座城池,你觉得王爷会不会答应?”
澹台滟儿彻底的失去了力气,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柳玉滢却是火上浇油的说道:“而且风媚婉还提出让王爷把你交给她处理,说是要总是自命不凡的你变成千人骑万人压的,最低贱的妓女!”
澹台滟儿脑中最后的一根理智的弦都彻底的断了,她将桌子全部掀开,双眼泛红,恼怒不止,嘶声竭力的喊道:“风媚婉,她居然敢这么做!她要想要本宫的命,这个贱人!贱人!贱人!”
澹台滟儿就如同疯了一般,将屋子砸了个稀烂,将柳玉滢的两个婢女吓得不停的哆嗦着。
澹台滟儿瞥见了床头挂着的宝剑,直接抽出了利剑,眼里杀气毕露,咬着牙开口说道:“风媚婉,我要杀了你!”
接着澹台滟儿便手持利剑冲了出去,那些侍卫自是会阻拦,可是澹台滟儿却是如同疯了一般,见人就砍!
那些侍卫虽是得令不得让澹台滟儿走出院子,可是她毕竟是齐王的侧妃,他们不敢真的动手,又不想被她砍伤,只能躲躲闪闪,竟是真的让澹台滟儿冲了出去!
柳玉滢缓步走出,看着澹台滟儿如离弦之箭一般的身影,扬唇一笑,真是个蠢货,三言两语就被她挑拨了,还真是一把听话好用的利剑!
“走!我们跟上去!”柳玉滢得意的笑道,连忙快步跟了上去,她要确认这把剑能够置风媚婉于死地,敢与她抢齐王的人都该死!
澹台滟儿持剑一路杀到了风媚婉的院子里,此时风媚婉正春风得意的坐在屋子里品茶阅书!
齐王已经答应让她成为齐王妃,柳玉滢不但被打了板子,更是惹得齐王厌恶,已经不足畏惧,那个澹台滟儿更是个没脑子的,等自己正式的成为齐王妃,她便一定让澹台滟儿好看!
不过想必西太后那个唯利是图的老女人为了她那五座城池,还有南漓的财力支持,一定会为了给南漓一个安心,而同意除掉澹台滟儿!
风媚婉悠然的抿了一口茶,心情自是十分的轻松欣喜,只想着事情一定,便帮助齐王权利的争夺皇位,与苏溶玥决一死战。
可是风媚婉这一杯茶还未下肚,便听到外面吵闹不休,风媚婉轻轻的蹙起了眉,正想着让侍女出去查看,却是只见澹台滟儿一脚踢开了她的屋门,持剑闯入!
风媚婉一惊,厉声开口叱道:“澹台滟儿你疯了不成!”
澹台滟儿却是红着一双眼睛,咬着牙狠狠的说道:“风媚婉,你不想让我好过,我就先送你下黄泉!”
澹台滟儿随手砍伤了风媚婉的一个侍女,风媚婉看见那侍女尖叫着躺在地上,肩膀流着汩汩的鲜血,脸色顿时就吓白了。
风媚婉没想到澹台滟儿是来真的,连忙起身退后,声音颤抖着说道:“澹台滟儿,你不要冲动,你砍伤了我对你也是没有好处的!”
澹台滟儿狠狠的盯着风媚婉,眼里是滔天的怒意,恨不得将风媚婉拨皮拆骨,“风媚婉你是不是还在做着王妃的美梦?与其死在你手里,倒是还不如让我先来杀了你!”
风媚婉一惊,开口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风媚婉这模样落在澹台滟儿眼里别样的刺眼,看着风媚婉算是默认了的模样,澹台滟儿的心里又痛又怒,她为齐王的无情而感到心痛,又为自己输给了风媚婉而感到恼怒。
“风媚婉,你个贱人,你居然还想着要除掉我,今日我先杀了你!”
澹台滟儿说完便持剑向风媚婉砍了过去,风媚婉一侧身,堪堪避过,可是澹台滟儿却是杀红了眼,根本不给风媚婉解释的机会,一心只想除之而后快!
风媚婉将自己身边的侍女一把推了过去,澹台滟儿正好挥剑刺来,一下子便将小侍女的身体穿透。
风媚婉连一眼都未看,更不在意小侍女的死活,趁机跑了出去,她只知道自己若是再留在这,一定会遭到澹台滟儿的毒手,她只要去找齐王,才能保住一命。
澹台滟儿见风媚婉跑开了,顿时心中大怒,一脚踹开了身前的侍女,抽出了染着鲜血的利剑,便抬步追了出去。
风媚婉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仪态,发髻衣裳都跑的凌乱不堪,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看看那个疯子有没有追上来。
而此时柳玉滢正是也赶了过来,她见风媚婉跑了出来,立即皱了皱眉,澹台滟儿怎么这么没用,居然让她跑了出来!
柳玉滢立刻走了上去,一把拉住了风媚婉,笑着说道:“婉侧妃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的狼狈不堪?我送婉侧妃回去休息吧!”
风媚婉惊魂未定,看着后面是说道:“所以澹台滟儿那个疯子,她疯了,她要杀了我,我要去找王爷……”
柳玉滢的嘴角却是一扬,幽幽说道:“王爷此时正在休息呢,女人间的事情怎么好总去麻烦王爷呢!滟侧妃就是那个脾气,事情说开就好了,妹妹陪你回去!”
风媚婉却是甩开了柳玉滢的手腕,又惊又怒的说道:“放开本宫,本宫要去找王爷!”
风媚婉好不容易甩开了澹台滟儿,若是再耽搁下去,那个疯子便要追上来了,她必须尽快逃到齐王的院子,方能获救!
柳玉滢却是眼中寒光一闪,冷冷开口道:“婉侧妃受了惊吓,你们好生扶着,我们送婉侧妃回院子!”
柳玉滢身边的侍女立刻走上前来,按住了风媚婉的双臂,府,风媚婉顿时大惊,厉声叱道:“你们这些贱婢,居然敢对本宫动手,你们快给本宫放开!”
柳玉滢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看着风媚婉媚然一笑,笑意却是阴森冷厉,“婉侧妃不要生气,妹妹也是为了你们好,有些误会还是解开的好!”
风媚婉看着柳玉滢,恍然大悟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澹台滟儿是被你怂恿来杀我的对不对?”
柳玉滢收起了嘴角的冷笑,面无表情的看着风媚婉开口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敢染指不属于你的东西,就要做好受到惩罚的代价!
景轩哥哥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一人,绝对不会!”
风媚婉看着柳玉滢,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没想到柳玉滢居然这般的狠毒,居然想要借刀杀人!
正在此时,持剑而来的澹台滟儿也赶到了,见到风媚婉,立刻手持利剑指着风媚婉问道:“你是不是想成为齐王妃,然后便杀了本宫?就是你勾引齐王,害的齐王把本宫禁足,更是夺了我手里的权力,这一切都是你这个贱人做的!”
风媚婉连忙开口解释道:“你不要冲动,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们是被人挑拨……”
然而柳玉滢却是不想再再听,只轻轻的扬起了嘴角,偷偷的用手推了一下风媚婉的后背,风媚婉一时不察,便向前倒去!
澹台滟儿与风媚婉四目相对,风媚婉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低着头看着那插入自己胸膛的长剑,紧蹙双眸,面露痛楚的喃喃说道:“你居然……”
风媚婉话未说完,便身子一歪倒了下来,正是被赶来的齐王看到。
澹台滟儿一下子便松开了手,不由的后退一步,看着脸色阴沉,怒火中烧的齐王,之前的怒气一下子便散尽了,连忙摇着头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撞过来的!”
齐王没有理会澹台滟儿,而是蹲下了身子,探了探风媚婉的鼻息,才双手狠狠的握了握拳,抬头看着风媚婉说道:“世道如今你竟还敢信口雌黄,本王亲眼所见是你杀了她,你居然还敢狡辩!”
看着齐王杀气腾腾的样子,澹台滟儿心中的盛怒只剩了恐惧,她最初的确是想杀了风媚婉,可是刚才的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
而此时她恢复了理智,自然知道谋害南漓公主,杀害王爷侧妃是个什么罪名。
“王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的倒过来的……”
“住口!”齐王缓缓起身,双目如冰,眼里是滔天的怒意,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与南漓合作,可是这一切居然都被这个澹台滟儿给毁了!
“真的不是我,不信你问柳玉滢……”
澹台滟儿话音刚落,却是发现柳玉滢居然双眼一翻,吓晕了过去,她的侍女自是好一番手忙脚乱,将柳玉滢抬走。
齐王嫌弃的瞥了一眼,看着澹台滟儿,狠狠的咬着牙说道:“来人,将澹台滟儿压入府中的大牢,等待审讯!”
“王爷,我真的没有做过,真的没有啊……”澹台滟儿被两个侍卫压了下去,却还是不住的大声喊道。
齐王只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抬步去了宫中……
仙姝宫里,苏溶玥听到了青霓的回禀,正在缝制衣物的双手一顿,抬起了一双清凉的美目的看着青霓,“消息可准确?”
青霓扬唇一笑:“娘娘放心,消息绝对准确,现在齐王都已经进宫了,想必是要与西太后商量!”
苏溶玥轻轻的扬起了嘴角,抚摸着自己手中未绣完的金龙,缓缓开口道:“柳玉滢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护国侯府的女人自然不会甘心认输!”
“是啊,那柳玉滢一向是个心狠的,小小年纪便学会了草菅人命,以后只怕会比西太后的心还狠!”一旁的琉璃听完之后便忍不住开口说道。
想起之前柳玉滢陷害苏溶玥的那些手段,琉璃就觉得恼怒,柳玉滢阴损狠辣,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让她们这种女人自相残杀,最好不过了!
苏溶玥淡淡一笑,复又开口问道:“那位滟侧妃如今怎么样了?”
青霓连忙回道:“澹台滟儿已经被齐王暂时关在了齐王府的大牢之中,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风媚婉,想必这次也是难逃一死。”
“未必!如今风媚婉死了,不论是不是澹台滟儿做的,只怕南漓都不会再与齐王合谋了,既然南漓指望不上,西曜岂不是西太后最后的选择?”
“娘娘的意思是,西太后不会处置澹台滟儿?”青霓闻后皱眉,以西太后的性格只怕她真的会这么做!
苏溶玥叹了口气,轻轻叹道:“风媚婉与澹台滟儿是同一日嫁入齐王府的,两人自是应该姐妹情深,如今风媚婉去了,想必澹台滟儿的心里也只怕是不好受了……”
青霓转了转眼睛,倏然一笑,眼里寒光一闪,开口说道:“娘娘的意思是……”
“想必澹台滟儿也不想独活,你便给她送去些毒药,让她有尊严的离开吧……”苏溶玥开口幽幽说道。
“是!”青霓闻此转身离开,不再多话。
苏溶玥叹了一口气,看着琉璃问道:“琉璃,我的心肠是不是越来越狠了?”
琉璃立刻开口劝道:“谁让她们都想伤害小姐,都想夺走小姐的幸福呢,这样的人就该死!”
苏溶玥拿起那件还没有缝制完的玄色衣裳,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金龙图纹,“是啊,只要为了他,为了我们的幸福,便是沾染再多的鲜血,我也心甘情愿……”
福宜宫内,听闻了齐王的禀告,西太后气的直接摔了杯子!
“风媚婉真的死了?”西太后不甘心的开口问道,他们与南漓即将达成协议,很快他们就要得到南漓大量的财力支持,如今却是功亏一篑!
“你是亲眼看到是澹台滟儿杀了风媚婉的?”西太后看着齐王开口问道,不知为何她觉的此事另有隐情。
那澹台滟儿好端端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怎么突然间就像受到了刺激一般,发起疯来?
齐王皱了皱眉,开口说道:“儿臣看到的时候,风媚婉便已经被刺穿了胸膛,可是儿臣并没有看到澹台滟儿动手的过程!
不过她手里拿着剑,不是她又会是谁?她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是风媚婉自己撞上去的,连谎话都不会说,真是个没用的蠢货!”
齐王嫌弃的开口说道,提及澹台滟儿的名字他便满眼的嫌恶,西太后却是挑了挑眉,扬声问道:“哦?竟然是这般……”
“怎么了母后,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柳玉滢当时也在,母后若是有什么疑问,便唤她来问问就好!”齐王见西太后似乎若有所思,便开口说道。
“玉滢当时也在?”西太后闻后脸色一冷,开口问道。
齐王将事情大概的讲给了西太后之后,西太后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便开口说道:“你先去恢回府休息吧,我会唤玉滢来问问的!”
齐王见此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不多时柳玉滢便奉命进宫了。
柳玉滢此时正是满心的得意,她终于除掉了风媚婉这个祸害,而澹台滟儿也因罪入狱。
等到南漓索要交代时,只要把澹台滟儿交出去便是,到时候也是南漓和西曜之间的事情,与她,与齐王府都没有一点的关系。
“参见姑母!”柳玉滢声音柔柔的开口说道。
“玉滢,你来……”西太后坐在榻上,淡淡的开口道。
柳玉滢不疑有他,抬步走到了西太后的身边,“姑母……”
可是柳玉滢话还未等说完,西太后便狠狠的抽了柳玉滢一巴掌,顿时柳玉滢那白皙的脸上便浮现了五个红肿的指印。
“姑母,你做什么?”柳玉滢捂着脸,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她不明白西太后为什么要打她,她做错什么了?
西太后却是美目狠厉威严,冷声开口道:“跪下!”
柳玉滢心中虽是不服,可是看到西太后阴冷的模样,还是咬着牙跪下了。
西太后看着柳玉滢,满眼的痛心失落的说道:“玉滢,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姑母,玉滢做什么了?”柳玉滢不知道西太后为什么会突然恼怒,她进来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说,难道是因为风媚婉的事情?
可是这绝不可能,所有人都看到了是澹台滟儿杀了风媚婉,不应该有人会怀疑她啊!
西太后冷冷的看了柳玉滢一眼,开口说道:“你以为你玩的那点把戏能瞒的了所有人吗?柳玉滢,我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这般的不顾大局,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柳玉滢还想辩解,可是看到西太后那狠辣的眼神,柳玉滢便心虚的闭上了嘴巴,躲避开了眼神。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那风媚婉的手里不仅有五座城池,还有着南漓的金山银山,如今宫中大权尽数握在苏溶玥的手里,护国侯府的生意又受到了各种的打击!大战在即,你让我们拿什么与乾景尧去斗?
你就为了你那点女人间的勾心斗角的事情,居然破坏了齐王的大事,你是想害死齐王才肯善罢甘休是吗?”西太后痛心疾首的说道,她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侄女居然会是这般的愚蠢!
柳玉滢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她就是忍不了,她不能接受任何女人抢走了她的齐王哥哥!
“我以前觉得你是个聪慧,识大体的,所以你与晴儿比起来,我一向更喜欢你,也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媳来对待,希望你能帮衬齐王!
可是如今,我在发现,是我看错了你,你聪慧是有,却是善妒狭隘,眼里只有男女之情,却是丝毫不顾及全局,这样的你即便以后是当了一国之母,也只会害了齐王!”
听着西太后冰冷决绝的语气,柳玉滢的心里才知道了害怕,齐王本就对她有所嫌隙,若是姑母再厌弃了她,她就真的一丝机会也无了!
柳玉滢连忙跪行到西太后的脚边,抓着西太后的裙摆,轻声的哭诉道:“姑母,玉滢知道错了,玉滢以后再也不敢了!
玉滢自小就爱慕表哥,玉滢一生的愿望就是嫁给表哥,所以玉滢才会那么痛恨其他接近表哥的女人!
没有其他的女人会比玉滢更爱表哥了,玉滢是绝对不会伤害表哥的,求姑母再给玉滢一个机会,玉滢一定会改的,一定会的……”
“你的确是没有直接伤到齐王,可是你知不知道齐王所行之事有多么的险恶?你这简直是吧齐王往死路里逼啊!你这样还有什么资格说爱他?”
西太后痛心疾首的说道,她也不愿意舍弃柳玉滢,可是最近以来柳玉滢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
“姑母,玉滢以后再也不会了,姑母你相信玉滢……”
看着柳玉滢泣泪涟涟的样子,西太后也是有些不舍,便开口说道:“如今我们失了南漓的帮衬,自然不能再失去西曜,所以我会设法保住澹台滟儿,而她便会是齐王的正妃!”
“什么!?”柳玉滢不可置信的抬头,居然让澹台滟儿做齐王妃,那个女人愚蠢又粗鲁,她有什么资格做齐王妃?
西太后瞪了柳玉滢一眼,开口说道:“我也不想成全那个愚蠢的女人,可是如今齐王总是需要外援的,我们别无选择了!你切记不要再为难她!”
然而西太后话音未落,便有宫女进殿禀告,说是澹台滟儿在狱里服毒自尽了!
“什么!”西太后豁然起身,却是一个没站稳,复又瘫坐在榻上。
西太后看了柳玉滢一眼,眼里是满满的失望,她的眼神黯淡下来,眼里不再有喜欢,不再有期待,取而代之则是痛恨与厌恶!
“姑母,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柳玉滢被西太后的眼神看的心惊,她怎么会杀害澹台滟儿,她还指望澹台滟儿成为她的替罪羊,被交出去给南漓一个交代!
可是西太后却是显然不信,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柳玉滢,眼里因为盛怒为现了杀气,“你以为哀家是三岁的小孩子吗?那澹台滟儿是畏罪自尽的性子?除了你,齐王府还有谁会这么做!
哀家纵容你在齐王府各处安插自己的势力,却是没想到竟是纵容你将齐王的棋局都搅乱了,你给哀家滚出去,滚出去!”
柳玉滢从未见到西太后这般疾言厉色,怒火中烧的模样,顿时吓得心中一凉,“姑母,我真的没有做过啊……”
柳玉滢现在是有口难言,她何曾想过自己刚刚设计陷害了澹台滟儿,如今却是落得与她一般的下场!
可是西太后却是并不想听柳玉滢的辩解,只高声喊道:“滚出去,你给哀家滚出去!”
西太后因为盛怒又犯了头疾,此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就像有人用锤子,在一点点撬开她的脑壳,耳边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嗡嗡”的叫声,晃得她心烦不已。
柳玉滢见西太后眼底泛红,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便连忙起身离开,却是只觉得一阵的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齐王一日之内接连殒了两位侧妃,而且还都是身份贵重的公主,一时之间引起了哗然!
众人都听闻是滟侧妃因嫉妒婉侧妃得了齐王的喜爱,竟是执剑将婉侧妃杀死,而后也自己服毒自尽,死在了狱牢之中。
众人只觉得此事听起来惊世骇俗,虽然女人间的争斗家家户户都有,也有不少害人性命的事情,可是却何曾出现过这种持剑杀人之事!
一时间齐王府中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众所周知,因为这两位侧妃都是身份贵重的公主,自然要书信给南漓和西曜,可是两国的意见却是一致的不接受这个结果!
特别是西曜,他们咬定了这件事定是有人陷害澹台滟儿,包括她的离奇死亡,都一定是遭奸人构陷!
两国不肯善罢甘休,甚至都亲派了大臣,骑着千里马一路飞到东乾索要说法,西太后闻后,又大病了一场,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而乾景尧与苏溶玥对此事却都是避而不谈,只言说会帮着调查事情的真相,却是不发一词。
两国使臣天天在齐王府门前讨要说法,每日都在门外指责齐王的不是,齐王只将大门一关,眼不见为净,这两个女人是死是活,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可是齐王不在意,却是急坏了护国侯府一派,每日上朝都有不少的使臣弹劾齐王,乾景尧虽是没有借机打压,可若是长此以往,只怕齐王的名声也是会坏了去!
而西太后虽是心里焦急,却是又无计可施,这般西太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
一日西曜的使臣在进宫见过乾景尧之后,又“顺路”看望了一下西太后,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西太后的病情竟是有所好转。
最后在西太后的帮衬下,最后终于查出了真正的幕后真凶,竟是护国侯府的小姐,也就是齐王的滢夫人!
她竟是先挑拨了澹台滟儿与风媚婉的关系,害的澹台滟儿一时冲动,要斩杀了风媚婉,柳玉滢便顺水推舟,将风媚婉推向了澹台滟儿的利剑上。
而后又趁着澹台滟儿被关在牢里,便痛下杀手,毒害了澹台滟儿,造成了她被人毒杀的假象!
此事有澹台滟儿和柳玉滢的侍女作证,证据确凿不容置疑!
此事一出,众人惊愕不已,没想到这两位公主的殒命竟是柳玉滢在背后推波助澜,众人都没有想象到,柳玉滢不过今年刚要及笄,这般小的年岁,居然有这么狠毒的心思!
柳玉滢是护国侯府的嫡女,是西太后的嫡亲侄女,西太后为了两国公主一个交代,不惜护国侯府的脸面,南漓的使臣虽是不甘心只得出这么个结果,可是奈何西曜使臣坦然接受,南漓使臣自然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他们此次来可不是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公主讨个公道,人死不能复生,他们更想要的是东乾给出的补偿。
可是乾景尧的态度便是杀人偿命,既然此事是柳玉滢所为,那便取了柳玉滢的命,给两位公主偿命便是!
南漓使臣的意思则是,风媚婉是他们南漓国最尊贵的公主,如今客死异乡,南漓王和皇后都十分的悲痛,甚至损伤了身体。
乾景尧听闻却是不在意的说道:“朕已经揪出幕后黑手,给你们一个交代了,人死不能复生,朕如何来做也是于事无补!
朕若是给你们银钱以示慰问,实在是有损二位公主的尊严,不过朕顾念两位王上白发人送黑发人,损伤了龙体,朕特意备了上好的百年人参,还望两位陛下多多保重!”
南漓使臣的胡子都要气歪了,可是西曜使臣却是一副欣然接受的模样,他一人便不好再有什么说辞,只好隐忍下来!
西曜使臣这次来的目的,便是为了与西太后确认是否继续合作,西太后自然欣然同意,可是西曜的前提却是要还澹台滟儿一个清白,免得南漓记恨上西曜!
而且西曜这才从西太后手里有得了不少好东西,西曜虽是地域辽阔,牛马众多,却是缺乏粮食,布料。
据闻西曜使臣回去时车子不仅堆满了东西,更是每辆马车都要依靠三四匹马来拉行,足可以见得西太后此次是下了血本的!
苏溶玥与乾景尧懒得搭理,反正这些东西是护国侯府和齐王府出的,他们又不心疼!
南漓使臣什么都没有得到,自然十分郁闷,便要求他必须要亲眼见到柳玉滢的尸体方能回去,西太后也都欣然同意了!
柳玉滢自然知道外面的事情,澹台滟儿的死让她猝不及防,澹台滟儿若是活着,便没有人会怀疑她,可使如今却偏偏死无对证!
可是柳玉滢却是一直坚信着,西太后绝不会舍弃了她,她是护国侯府唯一的嫡女,以后自然是要护国侯府的女子为后,她是唯一的选择,所以即便西太后恼了她,也一定会保住她!
直到有人捧着托盘,给她送来了三尺白绫,她才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如坠冰窟,心如死灰!
“你们想做什么?”柳玉滢看着一众捧着托盘进来的宫女嬷嬷,惊恐的开口道。
“干什么?你害了我家的公主,自然要来给我家公主偿命!”有一个肩膀包扎着白布的侍女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这宫女本是风媚婉的贴身宫女,因为澹台滟儿之持剑闯入时,她被砍了一刀,倒在了地上,却是因此保住了性命,可是醒来之后才知道,风媚婉竟是已经死了!
她不仅是为风媚婉而感到悲哀,也为自己以后的命运担忧不已,她本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自是风光无限,若是以后风媚婉做了王妃,自己也是有机会成为王爷的妾室,若是齐王做了皇帝,自己岂不是也就成为皇妃?
可是如今这一切都被柳玉滢这个女人毁了,她如何会不绝望?
“风媚婉是澹台滟儿杀的,与我何关系?”柳玉滢警惕的看着她们,托盘里的白绫白的刺眼,她连忙避开了眼神。
那侍女却是咬着牙冷笑道:“呸!你还在此处骗人,太后都已经查清了事情,就是你挑拨了澹台滟儿去刺杀我们公主,也是你在背后推了我们公主一把!你的侍女都已经找招了,你还想隐瞒吗?”
柳玉滢闻后一惊,她的侍女的确被叫走多日,她虽是疑惑,却是并没有多想,这般想来,原来竟是被叫去审问了!
柳玉滢想到此处心里越发的寒凉,这是齐王府,若是没有西太后的首肯,谁又有权力将她的人带走审问!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在骗我,你们一定是想偷偷的害我,我要见王爷,我要见太后!”柳玉滢嘶声力竭的喊道,她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被舍弃了。
“你就别乱叫了,你以为你是谁啊,王爷和太后会来见你?柳玉滢,你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舍弃了吧!
你还以为你现在是护国侯府的小姐啊,你现在就是一个低贱的妾室,而是还犯了重罪!柳玉滢,你就不要挣扎了,好好的去了吧!”
那侍女恨得咬牙切齿的说道,她现在看着柳玉滢便憎恨不已,真是恨不得一刀一刀片下她的肉!
柳玉滢却是摇着头,眼眶含泪,不甘心的说道:“我不相信,姑母怎么会这么就放弃我,父亲和兄长也一定也不会同意的,我不相信!”
柳玉滢捂着耳朵,嘶声力竭的开口喊道,所有人都那么疼她,他们怎么会看着她去死!
“你就别做梦了,若是护国侯府在乎你的话,早就派人救你出去了,相比齐王,一个小姐算的了什么呢!”
这侍女的一句话在柳玉滢的心上狠狠的扎了一根刺,她无力的坐在一边,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好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般!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是幸福的,她有崇高的地位,有别人艳羡不已的万千宠爱,她以为自己拥有了一切,此时才发现,她真是傻的可怜!
她曾以为相比姐姐来说,姑母是更疼她的,因为姐姐虽是做了贵妃,可是乾景尧却是一定会死,那时候姐姐即便不受波及,也只能一辈子孤独一生!
可是如今看来,姑母之所以疼她,不过是因为她比柳玉晴聪明懂事,更适合做齐王的妻子,也更能巩固护国侯府的地位!
如今,她错了做事,姑母觉得她不中用了,便不会再喜欢她,更不会护着她,而她的父亲和兄长也定是为了所谓的大业,心甘情愿的舍弃她!
因为齐王只有一个,而能够代替她柳玉滢的人还有千千万万,如果她安心做他们的棋子,她便会被他们捧在掌心,若是她稍有差池,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
柳玉滢狂笑不止,甚至笑的肚子都疼了起来,眼角都流出了眼泪,看来他们柳家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心都是一样的冷,便是连自己的亲人都能随手抛弃!
柳玉滢这突兀的笑声让一众丫鬟婆子们都感到有些惊恐,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发笑!
“柳玉滢你笑什么?你若是识趣,便快掉自行了却,否则我们就要替你动手了!”
“这不好吧,太后是吩咐让她自行了断,若是我们动手,岂不是抗旨!”一个老嬷嬷有些担心的说道。
那侍女却是毫不在乎的开口说道:“怕什么,你以为太后还会亲自来验尸吗?我们不说谁会知道!动作快些,我们南漓的使臣大人还等着呢!”
其他的侍女嬷嬷闻此都上前走了两步,柳玉滢却是眉目一横,冷声说道:“站住,我看你们谁敢!”
众人都一愣,被柳玉滢那冷厉的气势所吓到,柳家的女人不仅美艳,而且身上都有着尊贵的气势。
柳玉滢看了看托盘内的白绫,嘴唇轻扬,不屑一顾的站起身,却是朝着内间的方向走去!
那些人虽是诧异,一时间却是也不敢动手,只直直的盯着柳玉滢看,柳玉滢走动了柜子旁边,从里面捧出了一个包裹。
小心翼翼的打开后,柳玉滢轻轻的抚摸着那红色的嫁衣,那是一件珠光璀璨的红色嫁衣,上面嵌满了红色的宝石,柳玉滢展开衣裳,顿时光华满室,惊得那些个侍女嬷嬷都张大了嘴巴!
那件嫁衣上缀满了宝石,所有的图纹都是用金线绣成,简直是个无价的宝贝。
柳玉滢无视她们贪婪的神色,一边穿上了嫁衣,一边喃喃自语道:“景轩哥哥,滢儿早就准备好了我们的嫁衣,可是无如今却是没有机会穿给你看了,今日我便穿上它,若是你还愿意看滢儿一眼,就不枉费滢儿绣了许久!”
柳玉滢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匣子,里面全是镶嵌红色宝石的金饰,特别是凤冠上那颗鸡蛋大小的红宝石,险些让她们惊掉了下巴。
柳玉滢对着镜子细细的挽发,将那些准备好的头饰全部戴上,又精致的抹了胭脂水彩,顿时铜镜里便映出了一个如花树堆雪般的艳丽美人。
柳玉滢本就艳丽逼人,此时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更显得她绝色明艳。
柳玉滢瞥了一眼那雪白的白绫,嫌弃的说道:“那种东西如何配得上我?”
柳玉滢拿出了一条红绸,登上了椅子,随后将红绸抛到了房梁上,一点点挽着死结。
柳玉滢嘴角含笑,开口喃喃说道:“姐姐,你走之前是不是也如滢儿想的这般的透彻?姐姐,滢儿来找你了,我们下辈子都绝对不要再做柳家的女子了!”
柳玉滢闭上了眼睛,将头伸进了红绸之中,留下了两行清泪,却是嘴角微扬,她踮起了脚尖,踢翻了椅子……
“景轩哥哥,若是再有来世,我愿意忘记所有,可是唯有一点,我还希望能够遇到你,那时你能不能不再讨厌滢儿了……”
南漓的使臣就站在齐王府的院中,等着他们送出来柳玉滢的尸体,他这次来什么都没有得到,总是要确认那个女人是真的死了!
齐王面无表情的坐在院中,直到柳玉滢的尸体被抬了出来,他才抬了抬眼眸。
南漓使臣一下子便走了过去,开口问向风媚婉的那个侍女:“确定身份了?”
那侍女点点头,开口说道:“确认无误,是我亲眼看着她上吊直到咽气的!”
闻后南漓使臣才点了点头,伸手掀开了白布,看了柳玉滢一眼,见她没有鼻息才作罢。
“齐王殿下,齐王殿下……”南漓使臣开口唤道,却是见齐王正看着柳玉滢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王……”南漓使臣再次开口,齐王却是豁然起身,走到了柳玉滢的身边,将那覆在她身上的白布扯开。
柳玉滢此时正安宁的躺在那,没有像往日一般眼里含笑,也没有露出齐王讨厌的算计模样,她只是静静的躺在那,像是睡着了一般。
齐王的眸光动了动,抿了抿嘴角,不发一言,它看了看柳玉滢,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嫁衣,是最好的流云锦织就,可是上面却满是线头,看来应该是本来缝在衣裙上的宝石掉落了!
那些嬷嬷侍女心虚的低下了头,却是想着齐王反正也不喜欢柳玉滢,应该不会追究吧!
柳玉滢一头乌发尽散,以前他总是嫌她满头珠翠,晃得他头晕眼花,如今她这般倒是还让他不适应。
“刚才是谁送去白绫的?”齐王冷冷开口说道。
有几个嬷嬷和侍女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她们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有些恐惧的低下了头。
“来人,将这些人都拉下去杖毙,将尸体扔到乱葬岗!”齐王冷冷的开口道,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冰冷如冰。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们只是一时见钱眼开,一时猪油蒙心,才会偷了滢夫人的首饰,我们这就全部交出来!”
她们立刻跪地叩头,她们自是知道齐王为什么要打杀了她们,她们刚才见柳玉滢身上的珠宝实在是华丽夺目,上面的一颗宝石便足够她们挥霍上几十年,所以当她们放下柳玉滢的尸体时,便偷了她的首饰和衣裙上的宝石!
“你们听不懂本王的话吗?拉下去,杖毙!”齐王厉声喊道,吓得身后的侍卫连忙上前拖这些人离开。
风媚婉身边的侍女立刻高声喊道:“王爷你不能杀奴婢,奴婢是南漓的人,是婉侧妃的侍女啊!”
齐王看了一眼南漓使臣,目光阴鸷,杀气毕露,只冷冷的开口说道:“本王能不能杀她!”
南漓使臣立刻被吓出了一身的薄汗,连忙开口说道:“能能,这贱婢犯了错,王爷自是能随意责罚!”
齐王闻此便一挥手开口说道:“拉下去吧!”
齐王无视那些女人哭求的声音,只淡漠的看了柳玉滢一眼,对老管家说道:“送回护国侯府,好生安葬吧!”
齐王说罢,便转身离开,径自进了屋子,管家见只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他也算是看着齐王长大的,齐王的性子虽然不好,但是本性却是不坏。
往日里他可能十分的讨厌柳玉滢,可是柳玉滢毕竟是他的表妹,他们自小又一起长大,此时看着柳玉滢的尸体,只怕齐王的心里也不好受!
老管家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安排事宜去了,齐王的心性根本就不适合做帝王,他做事不够狠绝,所思所想又太多了,他若是仍执意如此,以后受伤的也只会是他!
仙姝宫中,苏溶玥也听闻了此事,只淡淡的“嗯”了一声,琉璃却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今日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看那柳玉滢,让她知道与小姐为敌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去了又有什么必要呢,你会心情更好一些,还是她曾经害过的人都能复活?”
琉璃噘了噘嘴,想想也是,即便是她们去羞辱了柳玉滢,也不会让她们得到一点的好处,不过是徒添烦恼罢了,“小姐,我真是没想到西太后居然真的会舍弃了柳玉滢!”
苏溶玥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她们护国侯府的女人不就是如此吗?柳玉滢为了齐王,明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在干扰齐王,却仍是乐此不疲!
西太后为了自己的夙愿,也一样可以失去所有,甚至是齐王的幸福!听闻西太后已经与西曜达成了同盟,不久之后西曜会再派一位公主与齐王和亲!”
“再派一位?可是我听说西曜只有澹台滟儿一位年龄合适的公主啊!”
“年龄自然不是个问题,他们所需要的不过是彼此安心罢了!听闻那位小公主不过十岁的年龄,与小九差不多,却是也能出来和亲,皇家就是这么荒唐!”苏溶玥讽刺的说道。
琉璃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说道:“天啊,十岁,那不还是一个小孩子吗,齐王会同意吗?”
“你以为齐王有立场决定吗?不论他是否同意,西太后都有办法让他接受,有了一位西曜公主,她自然就不需要一个不听话又善妒的侄女。
若是齐王真的有机会登山了皇位,她只要确定皇后以后姓柳便好,至于是不是柳玉滢便没有那么重要了!
不过我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如今不过只剩下西太后与柔妃罢了,我也该好好的会一会她们了!”
苏溶玥的眼里冷芒一闪,如今有些事情也该彻底解决了!
正在此时,青霓突然走进殿内,表情有些许诧异,对苏溶玥轻声说道:“娘娘,福宜宫的红罗求见!”
“红罗?”苏溶玥微微皱眉,这的确是个让她出乎意料的人!
“请她进来吧!”苏溶玥轻轻开口说道,这个红罗是最让她好奇的人!
苏溶玥理了理裙摆,走到了外间,红罗见苏溶玥便福了福身,仍是那副恭敬却冷淡的模样。
苏溶玥见怪不怪,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红罗坐下,红罗这次却是没有推脱,只谢过苏溶玥之后便缓缓落座。
琉璃一向听不懂苏溶玥与红罗说话,便出去沏茶,往日里小姐有时候说话就够难懂的了,她们两个凑到一起时,就更像是猜谜语一般了!
“奴婢恭喜姝妃娘娘又除去了心头大患!”红罗嗓音的淡淡的开口,苏溶玥从未在红罗的脸上见过第二种表情。
苏溶玥却是并不回答红罗的问题,反而是开口问道:“红罗,你可会露出除了淡然之外的其他模样?”
红罗轻轻的扬了扬嘴角,淡淡说道:“娘娘可相信有一种人天生便十分的麻木,她不知道悲,也不知道喜,就如同一个怪物一般,冷眼看着别人!”
苏溶玥轻轻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世上有没有这种人,可是我知道,你并不是!”
红罗只是一笑,苏溶玥见此便继续开口说道:“你若是真的是无悲无喜,便是无欲无求,又何必在西太后身边多年!红罗,但凡是心情有夙愿的人,都绝不会没有悲喜!
相反,能为了自己的愿望坚守多年,定是用情至深之人,红罗,我想能让你坚持这般久的人或事,一定在你的心里占据着无与伦比的地位!”
红罗微微诧异,却是转而一笑,开口说道:“娘娘果然通透,凡是都能看透,只是值得奴婢这般做的人只有奴婢自己一人罢了,与人无关!”
苏溶玥闻此也不道破,只顺其自然的点了点头,红罗抬头看了苏溶玥一眼,开口说道:“娘娘是奴婢见过的最特别的人!”
“如何特别?”
“有些人自诩清高良善,最后却不过是被人算计,赔了一条性命。有些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算尽一切,最后却也不过是一无所得!
娘娘心中清明,却又不忌讳手染鲜血,以后定会扶摇直上,只可惜娘娘是个女子,否则也是一代枭雄!”
苏溶玥闻后一笑,抬眸看着红罗,开口问道:“红罗,你这是在夸我?”
红罗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算是温和的笑意,“自是夸赞!”
两人都各自啜饮起茶来,一时无话,红罗缓缓的放下杯子,看着苏溶玥开口道:“奴婢想见一见陛下,还请娘娘帮衬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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