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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炜快死了?怎么会?不是都过了危险期了吗?
眼泪猝不及防的奔出眼眶,心像是让人拿着尖尖的刀子戳了一下,又戳一下,慢慢的,剧烈的戳了起来,疼痛从心口那一处蔓延——四肢百骸都在疼着。
“你骗我的吧!”郝贝一把推开裴靖东,单手捂嘴,双眸饱含泪水,死死的凝视裴靖东那两片菲薄的唇片,就想听到他回答个肯定的答案,是骗她的。
男人神情肃穆,眉头拧着川字型,无奈的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子:“是那边医院来的电话,说是情况恶化,已经下病危了,陆李花还在刑拘,所以就打给我了。那我们先去看结果,然后你要想去看陆铭炜,一会我们就回南华。”
郝贝双眸睁的圆圆的,眸底有悲伤又悔恨有很多很多外人无法理解的情愫充斥其中!
首长大人拍拍她的肩膀:“要不现在送你去机场!”
郝贝反射性的点头,什么都没有人命重要呀!
不管如何,陆铭炜都是她曾经的过去,无爱便无恨,她有多恨陆铭炜,心中则有多爱陆铭炜,如今,更多的是一种痛恨,痛恨这种让她无能为力的感觉。
裴靖东面色阴沉的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吩咐道:“展翼,你下来,送郝贝去机场回南华,陆铭炜病重下了病危通知,郝贝必须现在回去。”
此时的他们正在医院的大厅里,郝贝就坐在长椅上,而裴靖东打电话时,她的泪水还在流着,脑海里全是让陆铭炜病危的消息给炸懵了!
展翼接到电话,没两分钟便下来了,见到裴靖东和郝贝,二话没说的就道:“走吧嫂子,我送你。”
裴靖东沉着脸还要吩咐什么时,展翼却是淡淡的反道:“首长,你这是在浪费时间不想让小嫂子回南华的吗?”
裴靖东让展翼这么一呛,虎眸瞪过去,展翼却是不畏他的怒眼,直接走到郝贝跟前:“嫂子,你放心吧,现在有些医生就爱诈唬,病危通知书只是他们怕责任弄出来,没准什么事也没有呢!”
“展翼!”裴靖东重重一喝。
展翼伸手捂嘴,一副无意多言了的神情道:“我闭嘴,不说话可以了吧。”
郝贝心底又燃起了希望,抓住展翼的胳膊,满心满脑子就是展翼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没准还有希望的!
“好,那我们快走!”说着拽着展翼的手就往医院外跑去。
连看裴靖东一眼都没有,裴靖东站在原地,目光灼灼,拳头握的咯咯咯作响,古铜色的老脸乌黑一片,僵硬的手指摁上突突突狂跳的太阳穴!
良久,才长舒了一口气,只是那拧紧的眉心,却始终没有放松过!
“呵,可真是父子俩呀,啧啧,这演技能去奥斯卡当影帝了!”一道戏谑鄙视的女音从裴靖东的后方传来。
一身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近视镜的女医生,正是裴家大房的儿媳妇——苏韵。
接着辈分,裴靖东该叫这美妇人一声二婶。
“二婶。”淡淡的喊了一声,并未就苏韵刚才说的话做任何性的反驳。
“哼,本来以为你是阿静的儿子,会好一点呢,没想到,到底跟你父亲一样劣根性十足!没看到这身衣服吗?医院里请叫我苏医生。”苏韵不屑的说着,转身就要走。
裴靖东却是快步跟了上去,眉眼间都是讨好的笑意:“二婶,我知道你跟我妈妈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侄儿有那点儿做的不周到的,二婶请见谅。”
苏韵又是一冷哼,嘴角一抽:“呵,担不起,你还是上楼去看你的宝贝儿子吧!”
裴靖东脸上一僵,只觉得这医院是不是太有钱了,这才几月的天呀,空调都打上了,冷飕飕的空调风从天花板上吹下来,吹的他唇片上都干的起皮!
伸手舌舔了舔干涩的极缺水的唇片,舌头转了个圈又重回口腔里,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二婶,这个事情,有没有别的可能性。”
美妇人苏韵斜了他一眼:“垂死挣扎呢?”
裴靖东简直是快哭了,这******,他可以百分百的保证,根本一下都没碰过秦汀语的,要说这里面没点儿圈套,他才不相信呢!
怪就怪,他刚哄好了郝贝,这事儿又由大爷爷裴林来安排的,心想着无可厚非,家里人总不至于骗他吧!
刚才那个电话,就是展翼打来的,打来告诉他的就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裴林已经在秦老头子谈婚约的事情了。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把郝贝支开,如果郝贝知道了,他不敢想像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
这下送走了郝贝,他就不用担心自己会腹背受敌了。
“二婶,求你了,我就是不叫你一声二婶,也得管你叫声苏姨的吧,不看别的,就看着我妈的份儿上,你也得帮侄儿这一把呀。”裴靖东从来没有这么软着声跟人说过话,更别说求着人了。
但是,这会儿,对着这个母亲曾经的好友时,他还是软下了声,有点小辈的样儿了。
苏韵不雅的翻了个大白眼纠正道:“你叫我姨,你就是我外甥儿,不是侄儿。”
“……”裴靖东哑然,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苏韵好像看出他的心思来,当下美眸一圆:“你红国叔不让我多管闲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裴靖东一把拉住这转身要走的美妇:“苏姨,侄儿求你了,帮侄儿一把吧。”
苏韵这才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神色开始说起专业知识来:“一般情况下,这种DNA检测用于公安鉴定被强暴妇女时用的手段,准确率可以说接近百分之百,所以可以排除这个可能。”
苏韵说到此,就不再解释了,只是十分不相信的问了裴靖东一句:“你确定,你没睡人家姑娘?”
裴靖东那是只差没有举手起誓了:“我真没睡过秦汀语,当时贺子兰说的那一天,我回家了,我家媳妇儿可以作证的。”
其实裴靖东说这话时,心里都是汗呀,那一晚上,情况紧急,他是自己开了车,换了宅子里的下人装出来,绕了几条道后,又一路急驶到南华的,因为怕有鬼煞的监视,回南华家里的事,他连展翼都没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