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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光,穆雨菲修炼的更加刻苦,虽然她知道不可能在姜峰离开之前也突破破窍,可如果不努力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姜峰看在眼里,却并没有说什么,他又去了一趟易门,易思年带他查看那条所谓的两界之路。
平常的密室平常的空间,放眼望去并不能找到一条路,但已经破破窍的姜峰却不难察觉到,此地的空间之汹涌。
“你突破的比我想的早多了,封印还能撑十年。”易思年笑道,他看着姜峰,其实直到现在他都有种不真实感,这个家伙竟然真的突破了?
或许是吧,或许真的苍天有眼吧,他的任务终于结束了,或许……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了。
“但我撑不了十年。”姜峰摇头说道。
易思年眉头一皱,他隐约知道姜峰的情况,终是叹息一声,他沉默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姜峰点头,没有说话。
“可那……对于她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啊。”易思年长叹。
姜峰转身离去,轻声说道:“有情最被无情负,最好的誓言不是我死了也要你好好活着,而是要你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
…………
京都,一家并不算老字号但也不是太新的烧烤店中来了一位客人,客人男性,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是个寻常人,但就是这种寻常,却让店里的诸多客人忍不住多望一眼,似乎那个寻常人有种不同寻常的气质一般。
如仙如雾。
客人与店里早已不穿袈裟,甚至都生了烦恼丝的老和尚行了一个佛礼:“大师,又见面了,云海一别有诸多感悟,很是希望能与大师再论佛与魔。”
素玄习惯性双手合十,呵呵笑道:“姜施主谬赞了,当初的我年少轻狂不懂世事,还望姜施主多多见谅,此时我已经还俗,不必再称大师。”
“大师这是?”年轻客人讶异。
素玄微笑:“道可道,非常道,佛不是佛,方为真佛。”
年轻客人点头,又行一个佛礼,真诚道:“恭喜大师终于求到了想求的佛。”
素玄还礼。
随后年轻客人与这家烧烤店老板一遇。
遇在房间,哪怕素玄都无法知其内容,只知道出来后客人似乎陷入沉思中,连遮掩都忘记,凭空御风而去。
房门打开,无敌于世三十年的叶生长走出来,看着客人离去的身影,亦是陷入了沉思。
“他问了什么?”素玄虽然已经放下,但此刻依旧忍不住心头好奇。
叶生长回道:“你为何没有飞升?”
“你怎么回?”素玄越加疑惑。
叶生长在他板寸头上敲了一记,笑道:“道可道,非常道。”
素玄满寸头黑线,他忽有犹疑,几经思索,终究问道:“你为何如此注意他?”
叶生长嬉笑的神色缓缓变得凝肃,虽然姜峰天资绝纵,古来仅有,但他也是破窍,对异界而来的李梦死不介意,却对还没有破窍之前的姜峰就如此在意?
一年前他被素玄半拉半就着来到京都,并不是为了擒拿姜峰,也不是为了熄这场波澜,更不是为了可笑的入魂面具,而是……为姜峰而来!
“你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吗?”
叶生长看着素玄,平静问道。
素玄错愕,不知道叶生长此问何意。
叶生长笑容灿烂:“我们能造出方寸心界这样的重宝,又焉知……我们不是生活在他人的心界之中?”
素玄再次错愕,突兀他的面色变的有些恐惧,他想大呼不可能!
叶生长脸上的笑意消失,他脸色冷漠道:“什么叫做真?什么叫做假?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他,姜峰知道!”
…………
又是三个月,姜峰拜别了父母拜别的亲朋拜别的友人,最后他与穆雨菲来到了易门。
穆雨菲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忧,她知道姜峰快压制不住了,可却不知道原来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带她一起走。
“我们,同生共死!”
这是她们当初对对方许下的誓言。
“你准备如宣雅之一般,杀进去吗?”易思年带着白衣缷芒立于一侧,轻声问道。
姜峰点头,道:“封印终究不是长久之策,两个世界的碰撞终究是要以杀伐来解决的。”
易思年点头,不再多说,退于一侧,观看这场大礼。
姜峰一步踏出,并未见他做什么,可寂静无声的空间却起了波澜,一条黑不见底的道路,于他脚下缓缓浮现。
当即将踏入通往另一界的道路的时候,姜峰忽然停了一下,他突兀回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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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他似是看穿了墙壁,看穿了山体,看穿了无尽空间,看到了那云海之畔,中天市一座雪山之上。
此刻雪山无雪,只有梅花。
一位佳人立在一株梅前,梅花于不合时机的时节盛开,佳人如雪。
全书终!
2017.6.02-2018.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