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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附和声中,这件事最终以Emperor讲求道义而某先生过于残忍定论。但是明白人心里自有算计,Emperor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做什么还真是不好说。
且不谈这把人丢出去的时间和车子启动撞人的时间几乎无缝拼接,某位又怎么会如此大意疏漏,众目睽睽之下蓄意撞死手下二人。
里面的门门道道自然有值得深究的地方,但大家都不约而同选择装傻。毕竟这场博弈结果已出,Emperor更胜一筹。我仅仅是做出了一点不算牺牲的牺牲就为Emperor洗白,对方却连损几人还摊上坏名声。
自此,我在无形之中走进了圈内人的视野,“周慕”二字渐渐被更多人所知。周慕是凌少手下的新人,已经正式开始替他办事,很有发展空间。这是他们总结出的评价,很有发展空间,我低头苦笑,但愿当真如此。
十几日一过,我的小臂才刚刚拆线我就主动提出复工,妈咪似乎不太相信这是我会做出的决定,反复向我确认之后才同意。
其实我的闲暇到后来已经不再是真的休息养伤,紧接着向众人公布“Emperor四人死亡的真相”之后,主子吩咐我最近一定要盯紧浅歌。关于先前陆陆续续地消息汇报变更成每天都要向主子汇报她的一举一动。如果主子没有空闲就向娜姐汇报,娜姐此前一直在外面忙,听说是为了这件事特地赶回来的。
“最近白浅歌有没有异常行为?”娜姐从唇边取下烟卡在手指间,吐出长长的烟雾。
“咳咳。”我被浓重的烟味呛到,封闭的办公室里面呆的久眼睛也熏得不适。
“抽不抽?”娜姐取过她扔在桌面的烟盒,利落打开,都出一根的手法很娴熟。
“不用了,谢谢娜姐。”我连忙摆手拒绝。
“也行。”娜姐看我一会让我有些坐立不安,“说说百浅歌的事情。”娜姐第二遍提出来。
“她似乎没有很特别的动作。”我蹙蹙眉头。并不是我在故意包容她,而是确实没看出端倪。
“他最近跟李老板见面没有?”看我自己说不出什么娜姐开始使用一问一答的模式。
“李老板?好像没有。”我也不太确定,毕竟我不可能清楚地知道浅歌接的所有单。
“她的客人最近多不多?”娜姐又问。
“不少,好像有所增长。”这点我倒是注意到了,但是宋姿的客人同样变多,并不是十分不同寻常之事。
“嗯。”娜姐随意地应一声。然后掐灭手中的烟,“喂,备案室吗,明天中午之前把白浅歌从某日到某日的客人名单调出来。”娜姐同样还给监控室打了电话,让他们后天之前整理出两段时间里白浅歌跟所有人会面的视频。
娜姐说的时间都在Emperor被主动挑衅附近。这件事难道跟浅歌以及李老板有关?结合浅歌此前的种种行为,一个大胆的想法形成。
“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娜姐的意思就是没别的我就可以先行离开。
“暂时没有,那我先……”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件事倏忽间划过脑海,“对了,娜姐认识安九吗,就是门口的那个侍者。”
“认识,怎么突然提他?”娜姐的脸色有些异样。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娜姐也知道主子从前的事情,但我要说的跟主子无关。
“他先前开玩笑般的向我表白,浅歌试探后得知我不喜欢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我简单地解释。
娜姐听后却不由蹙起眉头:“他向你表白?”严肃的面容,神情很复杂。
其实我也真不想再提这件事情,但是我发过誓要调查清楚我和郑昀出逃被抓之事。浅歌跟安九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这件事为什么能影响浅歌的心绪?
我调查不出来不代表Emperor调查不出,所以,我在主子不知情的情况下,假以汇报浅歌情况的渠道,也顺便打探着与那件事相关的消息。
“我猜他只是开玩笑。”我回答娜姐问题是表情很严肃,“这本来没什么,稀奇就稀奇在浅歌好像很在意。”
娜姐边听我的分析边静默思考着,顺手往桌子上摸去。
“呼~”娜姐洁白的手摸到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点燃,轻轻吸一口吐出很长的晕圈。
“好,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吧。”她让我回去我也不好多留,看娜姐的神态我突然就觉得即使结果出来想要打听估计也有点悬。
娜姐一个人留在的办公室,我细心地为她带上办公室门静悄悄离开。
“怎么又扯上安九,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离开之后娜姐倚在办公桌边自己琢磨,然后吸烟吐烟。
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思前想后,以浅歌的眼界绝不是喜欢安九,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想要拉拢或者已经拉拢了安九做一些我不能参与的事情。只有他们之间有利益合作,白浅歌才会在意双方关系,防止安九成为我这边的人。
从我出逃被抓回Emperor以后,浅歌和Emperor的利益冲突逐渐暴露在我面前。浅歌跟我一样是被卖进来的,完完全全属于Emperor,理应当不会出现这方面的问题。但在她的身上不仅出现,而且比宋姿与Emperor之间的冲突更加不可修复。
浅歌进来以后跟进来的我处境相似,我们之间的差异就在于没进Emperor的时候。被送进这里以前她是白家千金,我却只是一个乡村野丫头,胆小、怯懦。我跟她接触的圈子完全不同,她生活在上层社会,应该有不少人脉。
进Emperor这个销金窟的人有一个共同特点,有钱。但是有钱人又分为普通有钱和特别有钱,另外就是有钱有势。浅歌的客户大多特别有钱,李老板是当中最最有钱的一个,至于他们有没有势我不得而知。
不过,能够让主子特别叮嘱我“要注意”的,似乎并非善茬。
复工以后我工作得更加卖力,上课、学车之余不再像从前那样接客能躲则躲,而是积极主动地去做好这些,还尽量多接一些。
我去查了自己的银行卡,上个月保底加工伤竟然有两万,不比我自己工作加保底差太多。这算不算特别照顾,福利还是很优厚的。
先前妈咪已经宣称我不再出台,所以跟不同类型的客人接触时我知道自己只需要陪酒,还是比较能放得开的,倒也迅速积攒了属于自己的人脉。
我想自己大概算得上业界的一朵奇葩,没有人出台以后还没怎么工作就突然又不出台了的,很多人抱怨说我坏规矩,我知道那是嫉妒。
但是现在她们也已经不能对我怎么样,甚至抱怨都不敢在我面前光明正大地说出口,只是偷偷摸摸发牢骚而已。偶尔听一听没有实质攻击性的酸言酸语,还能感受感受上位者的优越性。
有时候我会思考自己是不是变了,变得越来越在乎权利,越来越享受权利带给我的一切。但它时常也会给我带来痛苦,尤其是午夜梦回或者回忆涌流之时。对或不对,都已然到了今天的地步。
虽说拆了线,可是我的手臂其实仍需静养。陪客人的时候一直端着酒杯或是做别的可能不利于恢复的举动在所难免,但是上课女老师还是主要给我安排了背诵和茶艺。
这直接导致我的朗诵和茶艺突飞猛进。每次实训老师都说:“你先泡半壶练习,现在不宜举太重的东西。”于是截止目前我也没泡过完整一壶茶。“只要比例、水温、时常把握的好,并不在于泡一壶还是半壶。”女老师总是这样说。其实她还是很关心人的,只是刚开始看起来严厉。
“听说你的茶艺水平最近发展得还算乐观。”我正要下楼,主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女老师今天才向妈咪、陈哥分别汇报了我和宋姿的学习进展,主子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听见是主子的声音我赶忙停下脚步转过身。
“你下楼去?”第一个问题还没回答,第二个接踵而至。
“下楼看看浅歌。”我说的隐晦,所谓“看看”就是监视。主子听得懂,也防止被有心人听了去。
“下午四点半来我办公室展示茶艺。老师说你这项快出师了。”听完我的回答主子面色平静,思考片刻吩咐下来。
“是。”我飞快应到。而后才开始细思时间问题。教练先前通知今天考科目一,我养病期间做了无数的题,这点应当没有问题。考完赶回来堪堪四点多,麻利点去主子办公室还是可以的。
直到我顺了一遍时间完毕,主子依旧居高临下地看着下了一两级楼梯的我。我回过神跟他目光相对几秒不到,主子一句话没说就转过身离开。我在原地愣了一会,然后匆匆下楼去。
浅歌接待客人根本没回来,正是午饭的时间我打算去餐厅吃饭。
“这不是周慕姐吗,你说她到底算管理层还是我们这样的?”一路上没有客人需要接待的女孩纷纷跟我问好,我听见一对好朋友模样的女孩子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