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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心里有点堵得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虽说跟张磊认识的时间有点短,不过他就这么死了,总是有点惋惜。
叹了口气,跟虎哥说行,我现在就回去看看。车手续的事儿,还麻烦你帮我快点办好,快过年了交警抓的严,我总这么无照驾驶也不是个事儿。
虎哥说你就放心吧,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先把那边问题解决好了就行。对了,你过年之前还动地方吗?你回来这么长时间没去师父那去,这也就算了,不过过年之前总归还是要去一趟的。
虎哥说完我就一拍脑门,说我怎么给这事儿忘了,过年之前动不动地方不一定,也许还得去洛杉矶,但这几天我会过去一趟的。虎哥说那也行,我要是有时间就跟你一起去,没时间你就跟张放你俩去,师父喜欢吃淮扬菜,爱喝黄酒,你给他买点正宗的黄酒送过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和虎哥说了没几句,我就给电话挂了,本来我开车就是往医院去的,到医院也就是五分钟的功夫,刚走到离病房不远就听见张晗撕心裂肺的哭声,哭的人心里发慌。
进去一看,虎哥的那两个兄弟在那站着呢,小山也来了,站在旁边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看见我来了,小山就说这可怎么办,人说没就没了,我也没经历过这个事儿。
虽说我也不太明白这些事儿,但我还是稍微了解一些的,嘟囔了一句人不能就在这停着啊,得先送殡仪馆。按理说医院都认识阴阳先生,还有殡仪馆联系方式的,就没个人过来帮着弄一下?
小山倒是没说话,倒是虎哥的那个小兄弟开口了,告诉我医院来人要把人拉走,被我们撵出去了。因为这个姑娘不让,说要再跟她哥待一会,你的朋友我们当然得满足这个要求。
我哑然,你们是给人撵走了,可这善后的事儿可怎么办?有点无奈的走到张晗身边,拉了她一下,跟她说先别哭了,眼泪不能流到人身上,这样不好。你家里还有什么亲戚吗,给他们打电话,最好是长辈,长辈都会处理这些的。
张晗一边哭一边摇头,说没有,我就我哥一个亲人,我哥没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说你别这样,你哥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现在这样,你得替你哥好好的活下去。放心吧,你哥的后事我帮你处理,你先别哭了,再一会儿人硬了,衣服就穿不上了。
劝了好半天,才把张晗从她哥身边拉开,然后我跟虎哥手下的一个人说得麻烦你一件事儿啊兄弟,现在出去找个地方,赶紧买件寿衣回来。他还问我寿衣是啥?我说就是死人穿的,你去外面的纸活店问一下子就有。
但是张晗这时候就把我拉住了,她说寿衣那东西我知道,不好看,我哥要走也得走的漂漂亮亮的。等我回家,给我哥拿一套他最喜欢的西服回来,让他穿着那身衣服走。
反正也没有长辈,没这么多说头,我琢磨着张晗乐意干啥就干啥吧。但是我没让她回家取,把我车钥匙给刚才那个人了,叫他去专卖店买套贵点的西服,板板正正的,赶紧去赶紧回,要不然一会儿人硬了穿不上衣服再。
自己人办事儿就是不一样,他一点没犹豫,接过车钥匙就去了。紧接着我就是一顿忙活,找认识人,联系阴阳先生什么的,毕竟下葬这个东西,没有他们还是不行。
也就过了二十分钟他就回来了,就算是这样,给张磊穿衣服的时候特别费劲。有句话叫人死如灯灭,说真的,我真不明白人活这一辈子有什么意义,活着再风光,死了之后也是往那一趟任人摆布的命。
整整忙活了俩小时,阴阳先生来了时候,又给张磊拉到的殡仪馆,下葬用的东西,纸活啥的都是我帮着张罗的。按理说是后天葬礼,但挺闹心的一件事儿就是,张磊他俩没有亲人,举行葬礼可能连个来送行的人都没有。
甚至说张磊原来还有朋友,但是被我们抓了之后,他的同伙之类的,也不可能跟他为伍了。这一点让我挺头疼,总不能葬礼的时候,让张晗唱独角戏吧?
忙活了一天,回家之后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给我认识的人几乎都打了一遍电话。张放和沈天泽宋静雯他们是必须的,虎哥那边也说要带人来,甚至赵晨光我也打了,他还问我,用不用我带着公司的人去捧捧场?
我说不用,其实葬礼是次要的,葬礼那天你来了,我有点话想跟你说。赵晨光嗯了一声,说其实我能猜到你要跟我说什么,正好那天,我也有话想跟你说呢。
我俩心照不宣的谁也没再说话,后来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给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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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张晗这个姑娘,还是很坚强的,她哥死了并没有让她发疯什么的,她还是接受了这个既定事实。第二天的时候我是陪着张晗忙活了一天,准备第二天的事儿,张晗还说不定酒店了,等明天完事儿我请你们几个吃饭。我说不行,酒店必须得定,而且还得是大定特定,明天没准有多少人来呢。
张晗愣了,问我哪有人?我也不认识什么人。我说但是你哥认识啊,你哥那些同事我都通知了,都说来,所以说咱们还是定个大点的酒店吧。
张晗还迷茫着,我就开着车,在开发区最大的那个酒店定了一个厅。整整五十桌,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多人来,但场面必须弄到位,因为我觉得,这是我欠张磊的。
虽说我俩是敌对关系,我做这些没有错,但如果不是我,张磊总归是不能死。他要是孤单一人也罢了,尤其是他这个妹妹,我觉得张晗是真可怜,看见她我心里就会生出一种愧疚感。
在大屏幕上打上了一排沉重悼念张磊先生英灵惠存,又连夜布置了好几十个花圈,摆满了整个厅,其中不乏晨光实业董事长赵晨光这样的名字,我想,我这也算是帮张晗造了一个梦吧。
但这个梦是噩梦,还是别的什么,就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