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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家一看来人是鹿晗,喜笑颜开的走到他面前,温和的说:“晗儿,你来了。心情好点了没有?要是还生气,我替你出气。”
看着林管家那么热情,鹿晗察觉不对劲,挑了挑好看的眉,定睛一看林管家脖子下方有些水渍,微微探头,看到文大将军的衣服上也有,觉得纳闷儿。
在回过头看林管家,他正努力朝他挤眉弄眼,正给他使眼色呢!
鹿晗恍然大悟,心里明白几分。
他玩味的看着林管家一眼,又瞅了瞅身后的文大将军,眼睛里闪出一道狭黔,心升一计,假装生气的样子,不卑不亢说道:“怎么可能不气,你说文鹿两家本来是世交,我爹丧事,都没有人来拜见,你说可恶不可恶!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岂不让我爹心寒!如果让我见到文家人,休怪我对他不客气!”
林管家一愣,随即想明通了其中要点,冲鹿晗笑了笑,还趁文大将军不注意,朝他伸出大拇指表示赞赏。
林管家接话道:“是的,那晗儿别生气,以后我们少来往就是。”
文大将军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有一句话,他是听出来什么意思,那就是文鹿两家本来是世交,那这句话意思岂不是说现在不是世交了吗?那如果这样的话,文灿怎么办?他爹的名誉怎么办?
看到文大将军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绿的,就像个调味料一样,五味杂陈,脸色转换太快,根本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鹿晗和林管家相互看对方一眼,林管家朝鹿晗挤了挤眼色,示意他接着说。
鹿晗咳咳几声,清了清嗓子,跃过林管家,走到文大将军面前,彬彬有礼的拱手,和气的说道:“想必这位就是文大将军?”
文武连忙起身,朝他回礼。“正是在下。”
“刚才听说你是想……”鹿晗故意把话音拉长调,就是想看看他还能不能说出刚才那句话,说话语气也加重几分,毫不客气的问。
“……这”
文武吞吞吐吐的也没说不清楚,心里咒骂自己将军的气势跑哪去了,居然那么怂!
“晗儿,他是替她妹妹来说媒的”
林管家看文武一脸无辜的样子,心想也不能逼得太紧,总不能因为这件小事伤了大家的和气,大不了以后少来往,所以才插嘴向鹿晗解释。
“哦,这样,那不好意思,刚才我好像给了你答案,”鹿晗理直气壮的回复一句。
文武闻听此言,缰在原地,面色大变,呼吸急促,甚至全身微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啪”的一声惊醒了鹿晗和林管家二人。
他们随着声音往下看,只见愤怒的文大将军一掌拍碎了茶几上的茶杯,茶杯当场碎裂,而文武的手也被瓷片割到,溅出血来。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掌心不断的流淌,流入了碎裂的瓷片上。
整个白色茶杯马上就要染成红色,可文武的脸色却依旧不变,似乎那只受伤的手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样,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后悔之后的麻木!
这一幕,让在场的鹿晗二人触目惊心,对他所做的举动纷纷都有点不理解。
“唉呀,你看你,文大将军,何必呢?”林管家毕竟人老了,见不得腥风血雨,看他这样做,虽然生气但还是于心不忍,苦笑着劝道。
林管家看看自己的粗糙而又长满茧子的手,再看看那流血的手,吓得赶紧缩了回来,藏在身后。
鹿晗望着努不可谒的文大将军,气定神闲的说:“文大将军,这是何意?是鹿家茶杯惹你生气还是我这个当家作主的惹你了?”
放在瓷片上的手,文武连看都没看,大将军的气势此刻显现出来,鹰利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二人,眉角微挑,眯着眼睛,眼神里带着愤怒,斜睨着看他们。就好像在看蝼蚁似的,冷冰冰的说:“这样的道歉,可以吗?”
鹿晗和林管家瞬间惊诧,这样的道歉,谁还敢说不可以。
林管家看着自家的二爷,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生怕二爷吃亏。
鹿晗低头一看林管家的手,就知晓他在担心什么,冲他点点头,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轻轻拨开他的手,朝文武那里又走近一步。
林管家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多劝没用,于是也就随他去。
鹿晗一步一步朝他靠近,咄咄逼人的问他:“文大将军,你觉得一点血就能代替得了你父亲对我父亲所做过的事吗?多少年了,你们因为顾虑上面,多次拒绝我爹的求救,让他吃了多少回闭门羹。
你们只要伸出一点援手,我娘就不会死去。幸好老天爷是睁开眼的,不仅让鹿家重振旗鼓,而且生意越做越大,红遍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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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爹呢?需要用钱的时候,就来找我爹,有困难了想起我爹了,是吗?那我爹呢?每次都会无条件的帮你父亲,你父亲又做了什么?”
林管家蹙眉,这些事他从来没有跟二爷提过,他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鹿晗没有注意到林管家的表情变化,仍是步步紧逼,走到文武面前,恶狠狠的说:“不要以为我小,我什么不知道。文宰相,也就是你爹,觊觎我家财产多久了?你说啊!做了多少通敌叛国的事,居然还狠心的把屎盆子扣在我爹身上,你们文家够狠的!你们文家还有什么不可以做?不敢做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不轻不重,但文武听来,就像晴天霹雳被雷击了一般,彻底让文武崩溃,瘫落在木椅上。
文武现在感觉手中的疼痛,远远比不上他爹给他带来失望的痛。
是啊,这点血根本弥补不了!
他父亲欠鹿老爷太多了,他不止一次听到过他父亲向皇上谏言,找个理由治鹿老爷的罪,这样就可以独吞鹿家财产。
虽然每次都没有得逞,但是他爹对不起他这位同窗好友是事实,直接等于背叛他们的友谊。
从他觊觎鹿家财产那一刻,两个人的世交之情早已不复存在。
文武被说的哑口无言,无言以对,一脸呆滞的看着他们。
“说不出来了吧!这样,你还觉得值吗,我怎么感觉把你杀了,也不够呢?”
鹿晗说话的声音就像地狱里的魔鬼,犹如罗刹一般,一点一点在瓦解,在撕裂文武的心里防线,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蔓延在文武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