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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婆大人。”原野与白奇,一起恭敬地向蛇婆拱手鞠躬。
蛇婆用苍老的手指,轻轻一挥,守护结界打开一道蓝色水门,道:“进来吧。”
原野抬步走了进去,可是当白奇想跟过去的时候,却被阻止了。
“你不能进来。”蛇婆说道。
白奇一阵尴尬,然后笑了笑,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嗯。”原野点了点头。
白奇刚想离开,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转过身叫住原野,道:“对了,原野。”
“怎么了?”原野好奇地转过脸。
“郁牙已经青木妖母控制,变成傀妖了。”白奇伤感地说道:“如果你有机会遇见他,请一定要帮帮他,毕竟我们曾经认识一场。”
“好,如果见到他,我一定会救他。”原野说道。
话毕,原野急忙跟上蛇婆的脚步,朝前面水灵脉边的简陋的小石屋走去。
一个神智不清的男孩,边傻呵呵地笑着,边追逐一只扇翅飞窜的青色小鸟。
“只能要将虺伥灵魂放入那个孩童身体中,师父就可以复活了吗?”原野看着那个孩童,怅然地说道。
“对。”蛇婆婆点了点头,轻轻招了一下手,那只青色小鸟,便飞落到她的肩膀上,乖巧地扭头梳理着羽毛。
“听花家那小子说,你去了深渊,想毕已经有办法对付青木了吧?”蛇婆边说边走向灵烟袅荡的水灵脉,轻轻念了一句咒语,一具漆黑的棺材,便从水灵脉深处浮了出来。
“嗯。”原野回应道。
“有几成把握?”蛇婆问道。
“三成。”
蛇婆微微吃惊,转过脸看着他,道:“这么低?”
“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再动用紫火天葬,那可是弑贤级禁术,就算是血狼王都不一定抵挡得了。”原野说道。
“这你可以放心,以她受伤情况来看,她若再使用一次那种禁术,就离死不远了。”蛇婆说道:“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像明帝那样强大的人物,都栽在她的手中了。面对这种巨妖,任何纰漏都是致命的。”
“蛇婆大人有什么好的计划没有?”
蛇婆摇了摇头,道:“现在也不需要什么计划,只能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千年前她被明帝打伤,一直没有彻底痊愈,后来又诞下青木琼,耗费了许多灵力。然后被禹儿、紫火天葬,以及两圣灵爆,连续重创。可以说,此时是她最虚弱的时期。不然,以血狼王一己之力,绝无可能将巅峰时期的她击败。”
“但愿这次凭借玉鸟与血狼王,能彻底铲除她。”原野说道。
“也没有办法了,唯有放手一搏。现在,所有希望都只能寄托在你身上了。”蛇婆叹息着说道:“记得,无论如何都要救江枫,他手的饕餮神剑,是关键之物。”
“好。”原野点头道。
……
三日后,清晨,浩淼的镜湖之上,升腾着一片白茫茫的雾海。为了逃避戒灵的巡查,原野在黑色蛟蟒的护送下,从镜湖水底,一直潜行向西,直抵火国东部边陲。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从水面上跃出来的时候,一名神情平和、穿着白色灵袍的中年男人,负手于身后,站立在湖岸边,似乎等候他多时了。
他就是雪国第一掌门,雪晟。
原野认得此人,心中不禁嘀咕一下,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不过,也可以想得通,毕竟他是圣灵,又掌管着那么多戒灵,这镜湖有丝毫动静,都很难逃过他的眼睛。
雪晟看了原野扛在肩上的黑色棺材一眼,声音平和地说道:“玉鸟与青木琼,还有你带的妖刀,这此可都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你知道一旦失败,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原野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
“那你还只身前往她的老巢?”雪晟沉声喝道:“你这可是送羊饲虎,一旦失败,我们所有人都要一起陪葬!”
原野盯着他,没有说话。此人乃琴帝的师弟,城府极深,也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巅峰强者。
“哎,罢了。”雪晟摇了摇头,说道:“那三人已经彻底被吓怕,死活都不肯与我联手,去铲除那妖孽。既然蛇婆老前辈,肯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你,又放你去妖孽老巢,想必你是有什么对策了?”
“有。”原野点头道:“但时间紧迫,在下无法与雪掌门细说。”
“好!”雪晟振奋地喝了一声,双目显露出坚毅的神色,道:“不管你有什么对策,我都会安全将你送到妖孽的老巢。”
“雪掌门为何这么做?”原野狐疑道。
“灵渊大陆上,三亿生灵被屠,哀鸿遍野,尸骨成山!”雪晟愤慨地说道:“与其苟且等死,不如放手一拼!就算是死,也能留下一段悲壮的传说,为后人传诵。”
原野感动地看着雪晟,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恭敬地再鞠一躬。
艳阳缓缓高升,将明媚的阳光挥洒在巍峨的圣母峰上。
被誉为天下第一木灵山的圣母山,因青木妖母初次降临,而得以命名。它只有三千丈高,却极其雄壮,山巅之上,便是占地万亩的恢宏圣母殿。整座大殿,由青灵木与紫金石铸造,倾尽曾经的清晏国库,动用十万工匠,耗时数百年才完成。
圣母山是青木帝国的核心,亦是她的老巢。从山顶到山脚,共铸九道防护围墙,每一道都封印着木灵之阵,有九座的巍峨的城门,呈一条向南直线,是唯一的出入口,但被重兵把守着。
圣母殿正前门下,是一条由青灵石雕铸的笔直悠长的石梯,一直通到山脚。在青木灵阵的禁锢下,任何有人都不能驭灵飞行,只得乖乖地走完每个阶梯,才有资格拜见青木妖母。
随着烈日当空,已近正午。青石阶梯末端,圣母殿门前,青木妖母身穿青灵金丝圣袍,头戴紫金皇冠,慵懒地坐在金灵宝座上。扛着青棍的少翁,与头戴铁盔的代神,分别立于她身后两则。
她们身后,竖立着四根封着青色灵咒的寒铁柱子。琴帝,何川,江枫,虺伥双刀,分别被赤青色的锁链绑在柱子上。他们每个人都身后重伤、灵力大损,却一扫颓废的神情,紧盯着那青石阶梯,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