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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鹤遗憾地摇了摇头,自语道:“这招对付一般圣灵尚可,但对付他这种圣灵巅峰,威力还是不够。”
“嘭!!!”一道巨响传来,那团巨大的紫火球轰然爆炸,所有赤色箭影,悉数在爆炸中化为虚无。
紫火右眼屹立在天空中,弯曲右臂位于胸前,伸出并拢的中指与食指,嘴角露出一抹残暴的笑容,大喝道:“本源三十六术,巢鸟!”
“嗡——”一条紫火灵蛇,陡然出现在守鹤左边千丈远的位置,然后极速窜动在海面上,在转瞬之间,便形成一圈巨大的紫火灵圈。
守鹤位于紫火灵圈中央位置,他四顾一周,发现被圈住的这片海域,竟然诡异地翻滚着一只只拳头大的气泡,仿佛整片海水都沸腾一样。
“噔!”守鹤猛然跃起,仓皇翻腾在空气中。海面上随即出现一个水桶大小的紫色窟窿,一只紫红色的尖嘴火鸟如匕首般,擦着他的面颊极速窜过。
守鹤摸了一下刺痛的面颊,一道焦痕登时出现。他心头猛沉,知道自己陷入了紫火右眼的灵术攻击范围内。不久之前,他听甘霖说过,紫火妖祖是一个极其精通灵术的巨妖。特别是他那强大且神秘的本源三十六术,一旦祭发,就算是巅峰圣灵,只要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绞杀。
“嗖!嗖!嗖!嗖!嗖!嗖!嗖……”
刹那间,被火蛇圈住的海面上,出现千千万万个水桶大小的窟窿,无数尖嘴紫火灵鸟窜射出来,密密麻麻地袭向守鹤。他身形如灵蛇般,极速窜动在空气中,奋力躲避着灵鸟群的攻击。可是,虽然他连连避开要害部位,身体上却被紫火灵鸟灼烧出道道焦痕,刺骨的灼痛遍布他的全身。
突然,他从背后抽出一支赤箭,搭弓拉弦,用鹤眼锁定海面上那千千万万紫色窟窿中的一个,将弓拉成满月状。任何灵术都有破眼,只要击中,就可以瞬间打破。
“咻!”一道赤色极光,瞬间射下,窜入那个紫色窟窿中。
“轰!!!!!!!!!!!!!”一道巨响轰然传来,浩瀚的海面顿时激起掀天巨浪,席卷开去。窜飞在空气中的紫火灵鸟,也随之消散。
无比粗大的水柱,旋即被震得窜射向天空。
水柱之中,紫火右眼的身影,鬼魅地出现在守鹤身后,猛然旋动身体,用雷霆万钧般的脚,劈打在守鹤的背部。
“喀!”骨头断裂声猛地传来,守鹤的身体逆着窜射的水柱,如陨石般极速坠落,狠狠地撞击到海面上。
良久,冲天的水柱,化为瓢泼大雨,疯狂坠落。
守鹤趴浮在海面上,痛苦地挣扎着,却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刚才紫火右眼的一击,将他的脊骨打断了。鲜血汩汩从他的嘴中涌出,任他如何努力,都再难重新站起来。
紫火右眼的双脚轻轻落到水面上,睨视着守鹤,虐笑道:“刚刚崛起,就要陨落了。真是可惜了一双万年不遇的鹤眼。”
此时,守鹤心中懊恼至极,只顾着寻找打破紫火右眼的灵术办法,却忽略了他就隐藏在身后。仅仅是一次大意,他便被逼入了绝境。
“我很好奇,你只会打开鹤眼的一重清明世界,就有胆量来挑战本祖了?”紫火右眼抬起手臂,一缕轻盈的妖灵,幽然将守鹤的身体托起,漂浮在空中。他露出怜悯仁慈的神色,道:“在本祖眼中,你勉强算个强者,就让你光荣地死在自己的招术下吧!”
话毕,紫火右眼的眼中陡然掠过一道赤色凶光,沉声喝道:“本源三十六术,水月镜花!”
守鹤虚弱地抬起头,模糊的目光倏地发现一支紫色箭羽,携带着无匹箭威,极速他向射来。他心头猛骇,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
果然如他所料,那紫色灵箭飞窜而来之际,天空中滚动着股股紫色火云,汹涌磅礴地将他包围在其中。
少顷,一团超级巨大的紫火云球,便出现在天空中。紫火云球内部,犹如蜂巢一般。一个个旋转的火云洞穴中,隐藏着一支支紫灵箭,所有箭头都在隐隐颤动着,随时都有可以射出毁灭性的攻击。
“模仿我的千穴赤影箭?”守鹤虚弱地笑了一下,道:“敢在我面前使用瞳术,你当我的鹤眼是假的么?”
守鹤十余岁的时候,在细雨中与三个兄弟道别,离开了荒凉寂寥的藏月大沙漠,背着鹤之弓,爬山涉水,不远万里,来到了风国与火国的最南交接处,风岄谷。
狂风呼啸、飞石如刀的风岄谷,迎接他的便是第十七代鹤祖的那只宠物猴的穿金箭,而他,也拉弓如满月,射出一支穿金箭。
浑浊残暴的飓风中,两支穿金箭轰然撞击到一起。十七鹤祖穿着黑布马褂,扎着束辫子,大笑着出现在守鹤面前。
“吱吱吱!”那只拿着短弓、背着箭筒的小猴子,尖叫着蹦跳在十七鹤祖的肩膀上。
十七鹤祖拍了拍它的小脑袋,让它安静下来,然后开口说道:“你今日踏入这风岄谷,只要没有我的允许,这辈子都不能离开这里。”
“那怎么样才能得到祖师允许?”守鹤问道:“觉醒灵魂,练成大日焚天鹤么?”
“这是次要有。”十七鹤祖摇头说道:“你至少要熟练运用鹤眼,能打开一重清明世界。”
“清明世界?”守鹤疑惑地问道。
“先跟我来吧。”十七鹤祖没有立刻告诉他,而是转身逆着飓风向前走去。
十七鹤祖的洞府在风岄谷的深处。穿过洞府,他们进入一片鸟语花香的清幽山谷。
守鹤望着山涧清澈、古木蓊郁的山谷,新奇地说道:“能在这种地方修炼,也是一大快事。”
“呵呵,这是我养老的地方,当然要幽静了。”十七鹤祖说道。
“师祖,什么是清明世界?”守鹤询问道。
“别急,你现在的实力太弱了,先给你一个小小的考验。”十七鹤祖笑道:“等你成功了,我再告诉你。”
“什么考验?”守鹤问道。
十七鹤祖指着面前,十丈远的一株绿叶婆娑的古树,说道:“不能使用箭,只用一张弓,将树上的叶子全部射落。”
“不用箭?”守鹤疑惑道:“我又不是灵武者,怎么可能将树叶全部射落?”
“是吗?它也没有灵力,看它是怎么做的。”十七鹤祖拍了拍坐在他肩膀上的猴子,另一只手倏地拍打出一团风灵,撞击到那株老树上。在风灵的撞击下,那株老树猛然震动,树上无数卵形树叶,如雪花般疯狂翻飞到天空中。
小猴子敏捷地从他肩膀上跃起,吱吱叫着,极速拉动空弦,疯狂地乱射一通,只听道道风鸣之声窜过,却不见一根箭影出现。
片刻之后,所有树叶飘落到地面上,守鹤急忙跑过去,仔细地打量着铺在地上的每一片树叶。一个个手指大小的窟窿,精准无比地出现每片树叶的中心处。
“原来是像原野那千流刀法一样,利用风灵来攻击。”守鹤感叹道。
“错,这是凝聚成形的力量造成的破坏力。”十七鹤祖摇头说道。
“力量?”
“你自己悟吧,想学会这招至少要一两年时间。”十七鹤祖手负身后,转身离开,道:“等到那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然而,正当十七鹤祖转身,走向自己小木屋的时候,只听无数道极速颤动的空弦声传来,不由好奇地转过脸。
不过是片刻时间,守鹤便面带笑容,收起鹤弓,背到身上。在他面前,另一株古老的树上,已经没有一片叶子。空气中却飞舞着纷扬的树叶,每一片上面都有一个手指大小的窟窿。
“你是怎么做到的?”十七鹤祖大惊道。
“嘿嘿。”守鹤得意地笑了一下,道:“全靠师祖提醒,用力量啊。”
“不对,你的力量还不够。”十七鹤祖摇头说道:“你是将力量融合在风痕之中,借助风痕完成的。呵呵,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师祖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叫清明世界了吧?”守鹤笑着问道。
“好吧。”十七鹤祖转身走到一张石桌子前,坐到古朴的木头凳子上,道:“人间世界,是由真与假构成的。”
守鹤急忙跑过去,坐到十七鹤祖面前,认真地记下他每一句话。
“能彻底祛除人间的虚假与梦幻,只有鹤眼。”十七鹤祖说道:“所以,只有拥有鹤眼的人,真正看清世间的一切。他眼中的世界就是清明世界。”
守鹤迷糊地看着他,一时搞不清他在说什么。
“这样说太玄妙了,我就简单点说吧。你用鹤眼看到的世界,与他人看到的世界不同,那个世界只有真实,没有虚假,便叫清明世界。”十七鹤祖接着说道:“力量,魂力与灵力,三种融合发生突变,造就出万年不遇的鹤眼。世间的一切生灵与物体,都是由这三种力构成。所以,只要鹤眼使用纯熟,所有东西都逃过不过它的洞察。”
“只是洞察?”
“怎么可能只有这个?”十七鹤祖说道:“鹤眼开启后,第一重清明世界,叫黑白分明,可洞察天地间的任何招术的破绽,也能看见所有隐藏的事物,登峰造极时,甚至可以看见人内心的想法;第二重清明世界,叫晓月幻影,这种瞳术,可以影响他人的灵魂,制造出幻境,炉火纯青时,可以令敌人五官感应尽失,如石木一般任你处置;第三重清明世界,叫烈日瞳仁,可召唤隐藏在时空罅隙中的远古图腾魂兽,魂兽也有强弱之分,强的可以神魂附体。至于后面的清明世界,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一共有七重,除了我们土目族的始祖,便没有人全部修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