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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
一定是那混蛋太过可恶,所以才会做这样梦来凌虐他。
不过这样的梦,实在太让人羞涩。
刚想闭上眼继续睡觉,感觉身边有人。
心里‘咯噔’一下,转头过去。
入眼是一条屈起的长腿,穿着黑色的长裤。
她立刻想到梦里紧贴着她的结实修长的腿,胸口猛地一紧。
慢慢抬头。
容戬歪靠在身侧床栏上,一手撑头,一手搭在拱起的膝盖上,黑不见底的双睛正盯着她看,似笑非笑,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墨小然心里说不出的别扭,不自在,但想,他又不知道她做什么梦,她心虚什么?
正想板着脸问他,大半夜的,一声不想的摸到她床上,想要干嘛。
突然听见枕连传来一个娇娇糯糯的声音,“好浓的味道。”
又听见有吸鼻子的声音,接着另一个娇憨的声音道:“目测,娘亲发情了。”
墨小然认出是小白和小黑的声音。
腿间湿濡濡的感觉随之传来。
后脑勺一阵发麻,下意识地攥紧被子,把自己捂得实实地,不让气味散发出去。
正想装作没事一样,请容戬出去。
小黑用小翅膀捂住小脸,道:“娘亲叫的声音好大,好羞涩哦。不过娘亲抱着主人蹭啊蹭,模样好有趣,你以后发情会不会也这样?”
小白拍了小黑脑袋一记,“笨蛋,你又不是人类,蹭,蹭哪儿?”
小黑不好意思地扭捏道:“书上说可以蹭小弟弟。”
墨小然脸‘腾’地一下,热得像起了火,偷看容戬。
容戬看她的古怪眼神里,又有了些意味不明的暧昧。
墨小然捂了脸,真想挖个坑把这混球连带着那两个小白痴一起埋掉。
突然想起阿福送来的那筒水。
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把还放在窗台上的竹筒抓过来。
“这里面是什么水?”
“麝香水。”容戬回答干脆。
“麝香水?”
“是,把麝香敲碎和土混和种出来的淫羊藿,这份量的淫羊藿对你已经起不了作用,所以我用麝香直接溶入水中,再由淫羊藿直接吸收,药性会强一倍。”
墨小然气塞,“你这混蛋,干坏事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和我打个招呼?”
“和你说了,我还怎么查看效果?”容戬的视线在墨小然身上转了圈,“效果和我预料的一样。”
那眼神像是把她剥光了,看见里面凝脂般的身体。
墨小然把竹筒向他砸了过去,同时转身飞快地跑向隔间浴房。
再也不想看见这个可恶的混蛋了。
墨小然泡在热水里,翻看着关于小蛟儿的古籍。
呼吸间全是花香,没有了身体分泌出来的怪味。
墨小然长嘘了口气,总算摆脱了那份难堪。
母蛟在受孕后,公蛟就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用元魂之力凝聚成一个小冰片,交给母蛟。
母蛟得了这记忆冰片后,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也凝聚进去。
然后再把小冰片吸进腹中。
蛟儿打娘胎里,就开始学习,祖祖辈辈一路传承下来的所有知识。
小蛟儿打出生就博学得像一个图书馆,只不过只限于理论上。
实际的东西,还得它们出生后慢慢地经历。
墨小然对小蛟儿强悍的胎教彻底的服气。
上次给她搓澡的田婶在屏风外道:“王爷说姑娘累了一夜,不能泡得太久。”
累了一夜?
九王昨夜是在她房里过的。
这让下人怎么想?
墨小然的脸黑了下来,恨不得撕了那混蛋的嘴。
“哼”了一声,不理。
她理了,可就承认昨晚‘累’了一夜。
突然一股烧东西的味道传来,“起火了?”
“不是起火,是在焚烧王爷的旧物。”
“什么旧物?”
“王爷不再用的日用品和衣服。”
“全部烧掉?”
“是。”
墨小然扯下屏风上的衣裳,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冲出浴房,见后院的方向黑烟滚滚。
脸色一变,飞奔向后院。
后院空地上,火光冲天。
阿福正指挥着下人翻动火堆里的残渣灰烬。
墨小然扑向火堆旁边的大木箱。
空的,空的,全是空的。
抢了下人手中烧火棍,在火里搅动半天,也没找到一样幸存的东西。
转身抓住阿福,“这里烧的全是九王的东西?”
“是呀。”
“为什么要突然全烧掉?”
“王爷不再用的东西,都会烧毁。”
“还有没烧掉的吗?”
“没有了。”
完了……
墨小然哭丧了脸,“钱啊,钱啊……我的钱飞了。”
“墨姑娘,你怎么了?”
“九王平时用的这些东西,大约什么时候换一次?”
墨小然心想,有钱人家的子弟大多是败家子,说不定,没几天就能再换下一批。
“这个,说不太准。”
“文房四宝,他大约什么时候换一次?”
“文房四宝,好几年难得换一下。”
好几年?
不用考虑。
“那平时用的饰品,衣服,香包,手帕等,等等……”
“少爷比较节俭,一般用旧了才会换,短的三几个月,长的一两年不等。”
三几个月,一两年?
小蛟儿早饿死了。
墨小然郁闷得丢下烧火棍,坐在箱子上,整个人都焉了。
忠叔快步跑来,递了个请贴给墨小然。
“丞相家的千金送来的。”
墨小然指着面前的一大堆炭黑灰烬。
“忠叔,你代我把这些灰渣子,装两箱送给丞相千金,说……免费!”
忠叔应了声,“是。”招呼下人装了两箱残灰。
又拿出一个毫不起眼的指环,套在小手指上,轻轻一拧,指环里伸出一根针来。
“墨姑娘喜欢四处走动,身上总要有些东西防身。”
墨小然把指环套在手指上,大小刚刚合适,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毒针?”
“是麻痹针,只要一针,就足够一头牛睡上三个时辰。”
“这玩意能让九王睡几个时辰?”
“没有试过。”
“有机会试试。”
忠叔嘴角一抽,想笑,忙强行忍住,垂下头,快步离开。
香果树下,九王一身黑色长衫,腰间束着三指宽的沉金腰带,身影修长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