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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宫宴不欢而散,待阮云欢回至相府,也还不到子时。白芍一边替她卸去首饰,一边轻声道,“小姐,今日齐王殿下既会出此下策,日后恐怕还会有旁的动作,若不然,小姐与齐王细细商议?”
阮云欢微微摇头,横她一眼,低声道,“你和赵承与齐王串通,我还不曾问过,今日你再擅自出什么主意,可别怪我罚你!”平日遇险,白芍、赵承从不离自己左右,若不是与淳于信串通,又岂会置自己于不顾?更何况那宋呆子,竟然只守着席秋月、程秋茗的马车,对自己毫不看顾。
白芍脖子一缩,吐了吐舌头,却嘀咕道,“奴婢也是为了小姐,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小姐嫁给五殿下?”
阮云欢瞥她一眼,摇头道,“要他受这一剑拖延婚期,倒不如给五殿下一剑来得痛快!”
她说的本是玩话,白芍却认真想了想,点头道,“不错!郡主可将五殿下约出,合奴婢和赵承之力,纵杀不了他,也能将他打个重伤,那样小姐便不必嫁去,也不用伤着齐王殿下!”
阮云欢失笑出声,问道,“五殿下几时惹了你,如此的恨他?”
白芍怔了怔,皱眉摇头,低声道,“奴婢也不知道,总之见了五殿下,便全身不舒服,怕是上一世便结了仇怨!”
阮云欢心底一揪,不禁向她注目。
上一世,自己的四个丫鬟中,青萍入相府不久便被秦氏污陷害死,其后便是墨兰被杀,白芍、红莲二人随自己嫁入王府,红莲叛主,余下的,便只一个白芍随在自己身边,一同经历多少磨难。到最后,自己被淳于昌迷倒,送上祭天大典陷诱淳于信,再不知道白芍下落。想来……也未落个好死罢!
轻轻摇头,不愿再提此事,只是轻声道,“今儿见了舅母,也没说上话儿,明儿去靖安侯府走走罢!”
白芍点头答应,服侍她安歇。
第二日一早,阮云欢收拾妥当,便向紫竹苑来。陪着老夫人用过早膳,正服侍洗漱,但闻门外小丫鬟回道,“老爷来了!”
帘子一挑,阮一鸣进来,先上前给老夫人见礼,才向阮云欢一望,见她穿着外出的衣裳,便问道,“怎么,这刚刚回京,又往出跑?”
阮云欢上前给他见了礼,自丫鬟手中接茶递给他,轻声道,“昨日回府,因有着晚上的宫宴,也不曾去靖安侯府探望,想一顷儿去走走!”
“靖安侯府!”阮一鸣点头,举茶在唇边啜了一口,淡声道,“你很快便要大婚,近日和靖安侯府远着些才好!”
“为何?”阮云欢微诧。
阮一鸣举杯欲饮,到了唇边又放下,叹了口气,说道,“方才在殿上,建安侯言道,如今大邺朝大半数的兵马掌握在公孙氏的手里,仿似大邺朝除了公孙一家,再无大将一般!”
阮云欢微微挑眉,冷笑道,“他这是说,若是靖安侯府有异心,大邺朝一攻即破罢!”
阮一鸣摇头,说道,“你知道就好!如今你又是钦定的五皇子妃,若是与靖安侯府走的太近,难免被人诟病!”
阮云欢垂眸,想了一瞬,悠悠笑起,淡道,“云欢离京半年,如今回来,若是连靖安侯府都不去,怕是才会被人诟病!”见阮一鸣皱了眉,起身行礼道,“爹爹放心,女儿心中有数,知道如何处置!”当即告辞出来,一路出府向靖安侯府而来。
闻说她来,不见汤氏和大小萧氏,倒是公孙致迎了出来,劈头便问,“云欢,你究竟要如何?”
“什么?”阮云欢诧异扬眉。
公孙致叹道,“昨日虽说助你阻了齐王,但他对你之心,你又不是不知道,眼看婚期将至,难不成你当真置他不顾,嫁给五殿下?”
阮云欢抿唇,笑道,“七哥,五殿下和齐王是亲兄弟,均是天朝皇子,五殿下不过晚生两年,不曾封王罢了,怎么七哥便瞧他不上?”
公孙致皱眉,摇头道,“论人品武功,五殿下不在齐王之下,建立功勋,只在迟早罢了。平日瞧他与你一处,自然也是极力殷勤,只是……只是这殷勤太盛,反而令人心中不安!”
阮云欢勾了勾唇,说道,“原来七哥要云欢嫁一个对云欢不冷不热的?便如齐王?”
公孙致见她笑的诡异,探指在她鼻尖一刮,恼道,“你莫绕你七哥,齐王本也是和暖的性子,只是经了战火,人变的刚硬了一些罢了,他待你之心,莫说我们,便是汤家两位公子也心里有数,五殿下……却令人捉摸不透。”
阮云欢默然,微微抿唇,问道,“依七哥之意,要云欢如何?”
公孙致道,“莫说齐王在东海之功,便是你,又何偿不是为大邺立下许多功劳,若是直言相求,皇上总会顾着一些,便是不成,总要试一试才知!”
阮云欢淡笑,摇头道,“七哥难道不知?当今皇上一忌朝臣勾朋结党,二忌朝臣持宠生骄,三忌朝臣持功自傲。相求?当初指婚之前,你道齐王殿下不曾求过?皇上若是肯依,又如何有今日之事?若是一味强求,除了令皇上震怒,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公孙致被她问住,怔了片刻,才道,“昨夜我闻宋呆子说起,说你们在狐儿岭遇伏,齐王殿下受伤,你们大可就此远走高飞,再不回来!”
“是!”阮云欢点头,说道,“齐王可以置江山社稷不顾,云欢也可以置相府满门不顾,只是……云欢不想从此居无宁日,惶恐度日!”更何况,依淳于信那样的人物,一世平庸,岂不可惜?
“云欢!”公孙致一怔,低叹一声,说道,“若你心中没有齐王也倒罢了,经过昨夜之事,又岂能瞒得了七哥?你心里分明有他,就甘心嫁给五殿下?”
阮云欢微微摇头,说道,“七哥,今日云欢前来,便是想托七哥传句话,请齐王殿下再勿为此事做什么,就说……就说在马车中他说的话,云欢听到了!”
齐王府。
“马车中的话?”淳于信微微挑眉,问道,“马车中什么话?”
公孙致耸肩,说道,“那丫头再不肯说什么,只说请齐王殿下不要再做什么,更不要伤着自个儿,然后,就说什么殿下在马车中说的话,她听到了!”
“马车中的话……马车中的话……”淳于信垂目,喃喃自语。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失声道,“难道是……”只这一瞬间,心头大痛,一手掩胸咳了起来。
公孙致一惊,忙命丫鬟送茶,助他抚背顺气,才问道,“殿下,究竟是什么话?”
淳于信脸色苍白,缓缓摇头。
那一天,自己在她车中养伤,见她睡颜安然,一时情动,曾经闪过一念。若她当真要嫁五弟,自己便看着她,守着她,不许五弟欺负她,就此一世,也好!恍惚间,似乎将这话说了出来,难道……她指的,就是这句?今日她托公孙致传话,难道是想和他说,她已决意嫁给五弟?
身子慢慢后仰,倒靠入枕中,齐王殿下心里,是一片寒凉。
她心里有他不假,终究,她心里却不止是他,除了他,还有他!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五皇子淳于昌!
要就此放手吗?心底,是如此的不甘。还要继续争夺吗?她已表明心意,自己纵然能将她强夺,她……会开心快活?
想着小狐狸那笑眯眯像算计什么的笑脸,齐王殿下心里,针扎一般的疼痛。如果……如果……如果自己娶了她,却再也瞧不见她那样的笑容,自己当真无憾?
可是,五弟……
淳于信皱眉,心中便如沸油煎过一般,窒闷涨痛的难受,却又无从排解。
而此一刻,睿敏郡主的马车离开靖安侯府,已在宫门前停下。请小太监递进牌子,命白芍、赵承宫外等候,自个儿穿入恩泽门,过昭阳殿,慢慢向云祥殿而来。
柳凡一早送走皇帝,又回去睡了一个时辰,此刻刚刚收拾妥当,闻说她来,忙迎了出来,说道,“怎么突然就来了?”牵着她的手入内。
按照宫里规矩,各府诏封、诰命,若非召唤,进宫要提前一天递牌子,宫里准了,第二天才能按时进宫。只是如今阮云欢声势正隆,又很快要成五皇子妃,宫门值守哪里敢阻?便报了进来。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昨儿回来已是午时,赶着晚上的宫宴,便不曾递牌子!”
二人一边寒喧,一边进了内室,柳凡向杨子道,“这里不需服侍,上了茶便退罢!”
杨子知道她二人有话要说,连声答应,亲自上了茶,带着一众宫女退了出去,自个儿守着殿门。
柳凡一见众人退出,立时将阮云欢手掌握住,急道,“云欢,你可想到了法子?究竟要怎么办?”
阮云欢见她一片真切为自己着急,心中感动,微笑道,“今日云欢前来,便为此事!”
柳凡双眸一亮,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任人摆布,快说,有什么法子?”
阮云欢抿唇一笑,凑首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柳凡连连点头,说道,“这些都是小事,我在宫中虽无多大权势,也尽可以办到,只是……如此便好?”
阮云欢轻轻点头,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姐姐如此,便是助我!”
柳凡轻叹一声,点头道,“但愿当真助得了你!”
阮云欢淡笑,也不再提此事,问道,“我闻爹爹说,今日早朝,秦义攻奸靖安侯府?”
柳凡点头,说道,“方才我也听说,朝中众臣纷纷议论,说如今公孙二爷三爷四爷守着西南两大重镇,共握兵三十万,如今公孙五公子又封了陈留节度使,原本配置有十万兵马,又新增五万自个儿招募的精兵。然后公孙克、公孙乾两位将军,手中又有京兵十七万,你舅舅手中又有十万,仅靖安侯府,便一共拥兵七十二万,且是西南、东北重镇和京中皆有,若是战事一起,那可就是半边天下!”
阮云欢微微皱眉,问道,“皇上怎么说?”
柳凡摇头,说道,“皇上素来不在后宫议政,哪里会和我说什么?倒是昨夜问起你与靖安侯府走的是不是很近!”
“姐姐如何说的?”阮云欢挑眉。
柳凡叹道,“你与几位公孙公子情谊极好,我纵不说,皇上岂会不知?我只得说,你和几位公孙公子均在老侯爷膝下长大,亲如亲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