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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黎订了酒店顶楼的包房,推开门,乔伊就看见了坐在那里的段黎的父母。
“叔叔阿姨好。”乔伊走过去,中规中矩地问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段黎的父母看她的眼神有几分怪异,似乎是有些心虚的躲闪。
好半天,段黎的妈妈才站起来,握住乔伊的手道:“比照片好看多了!”
“谢谢阿姨。”乔伊不好意思地笑笑。
“段黎,愣着干什么,快点让伊伊坐下啊!”段爸爸也热情了不少。这让乔伊微微松了口气,手脚没有那么僵硬了,随着段黎的动作坐在了椅子上。
她拿出选好的礼物,站起来放到段黎父母的面前,道:“初次见面,也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欢什么,选了两天围巾,希望你们能喜欢。”
“这孩子,太客气了,叔叔阿姨都没有给你准备什么。”段妈妈笑着道。
基本的客气寒暄结束后,服务员开始陆陆续续的上菜,应该都是段黎事先点好的,因为里面好多菜都是乔伊爱吃的。
这让乔伊有些愧疚,因为段黎喜欢什么,她知道的很少。
她小声问段黎:“你爸爸妈妈都喜欢这些菜吗?”
“喜欢。”段黎微笑着说,“这一点你们的口味很像呢。”
“那就好。”乔伊无从推断段黎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让她有种负罪感减轻了一些的感觉。
接下来就是一边吃饭一边随便聊聊了。
不知道是不是段黎提前和他们说了,总之一顿饭下来,段黎的爸爸妈妈没有问过一句和乔伊家里有关的问题。这很不正常,正常的公婆见未来的媳妇都会多多少少问一两句,像这样一句不问的要么就是对她很有成见,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段黎提前和他们说过了,不许过问。
为此,乔伊刚刚减轻一些的内疚感又重新升了起来。段黎对她的好,让她有些回报不起。
吃过饭,段黎的父母说要在周围逛一逛,让段黎先送乔伊回去。
“我表现的还好吧?”在车上乔伊问段黎。
段黎失笑,打趣道:“结婚之后我爸妈不会和我们一起住的,表现不好也没关系。”
“那就是不好喽?”乔伊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刚刚一直都是僵硬的,表现得一定不够得体自然。她很想让段黎的父母对自己有个好印象的,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段黎。
这时正好赶上了红灯,段黎把车停下,转头对乔伊诚恳地道:“你表现得真的特别好,看得出来我爸妈很满意。”顿了一下,段黎开玩笑道:“而且你是我第一个带给他们看的女孩,没有比较的,你放心。”
把乔伊送到她家小区门前,段黎就开车离开了。
看着消失的车子,乔伊有些怅然。见过段黎的父母,他们的婚礼也要提上日程了。
刚要转身走进小区,有人从身后叫住了她。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以至于她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定在那里,好半天才僵硬地转身,看着站在几步远的陆闻舟。
乔伊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又闭上等着陆闻舟先开口。
“你要和段黎结婚了?”陆闻舟也不管周围来往的人,开门见山地问。
不知怎么的,乔伊的心脏不可抑制地颤了一下,然后有些艰难地点头,又故作轻松地说:“是啊,是快了。”
“真的要和他结婚吗?”陆闻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乔伊,眼神复杂,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乔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她突然觉得面对陆闻舟时会让她觉得很对不起段黎,让她有一种羞耻感。虽然她和段黎直接不过是合作关系,不应该谈感情,但段黎对她的好让她很纠结,让她感觉和陆闻舟纠缠不清就是对不起段黎。
“我刚刚看见你和他父母一起吃饭了。”陆闻舟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那应该是他父母吧?”
乔伊咬咬牙道:“是啊,我们快结婚了,他父母就从老家赶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毕竟肚子里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生完孩子后恐怕就没时间办婚礼了。”
“你真的喜欢他吗?”陆闻舟突然上前,按住乔伊的肩膀问。
乔伊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能地瑟缩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喜不喜欢似乎没那么重要,我们很适合。”
“你还爱我吗?”陆闻舟又问。
乔伊抿了抿唇,好半天才抬头看着陆闻舟道:“爱,但是我们不合适。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就不能重新开始呢!”陆闻舟有些激动。
来往的行人不时看向他们,乔伊不想和他再继续纠缠下去,她不能允许自己这样摇摆不定,于是挣脱开陆闻舟的手后退一步道:“因为孩子是段黎的,我想让他有个完整的家。”
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个完整的家,这个理由够充分也够让人绝望。
陆闻舟像是卸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苦笑一下,道:“是我考虑不周了。”说完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乔伊的视野。
心脏像是被人扎了一刀一样疼,乔伊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滑落。她顾不得周围人差异的目光,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她不知道自己哭什么,为什么要哭,所有的选择都是自己选的,有什么好哭的。可是,她就是特别难受。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乔伊把头埋在手臂里摇头,好一会儿才抬头擦干眼泪,起身向小区里走去。
她恨极了自己这个样子,但又无可奈何,因为人的情绪和感情有时候真的难以控制,爆发的时候谁也抑制不了。
好不容易走回家里,乔伊去洗手间洗了个脸,看着镜子里双眼红肿的女人,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从洗手间出来,她便接到了向暖的电话。
向暖和顾弦之的婚礼,在这个月末举行。向暖邀请她,还是让乔伊挺意外的,因为她和向暖只是认识而已,况且中间还牵连着陆闻舟和顾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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