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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挽歌并没有等到席子骞回来就在胎儿将近九个月的时候早产了。
当时阿鲤正好在医院陪着她便一直守在了手术室外,等待的过程中便拿着挽歌的手机给席子骞打了电话。
只可惜手机通着却是无人接听状态。
阿鲤只好又打电话通知了容母和席母。
手术还算顺利,是剖腹产。孩子也健康,虽然是个早产儿却重5斤3两。
是个男孩儿,席母知道后笑容都溢到了眼角。
席子骞看到那通未接来电时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他立刻回了过来,手机是席母接的。
“你媳妇生了,是个男孩儿。”
“挽歌呢?她还好吧?”席子骞瞬间紧张了起来。
“母子都平安。”席母抬头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此时正睡着。
“她现在能说话吗?你把手机拿给她,我跟她说几句话。”席子骞很是着急。
他已经请好假了,下个礼拜就会回去陪媳妇待产,结果,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
“正睡着呢,等她醒了,我再打给你。”席母叹口气道。
席子骞挂了电话后立刻跟上边请了临时的假然后开车往家赶,因为开车速度超快,到B城只用了两个小时。
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身上全是汗味儿。
“妈。”席子骞进了病房,朝席母叫了声然后就大步来到了病床前。
“飙车回来的吧?你不要命了啊!”席母蹙着眉,忍不住责备了句。
席子骞一颗心却全都在挽歌的身上。
郁挽歌已经醒了,见到席子骞立刻露出了笑容:“我的任务终于顺利完成了。”
席子骞很是心疼地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然后低声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郁挽歌还安慰他道:“你儿子太调皮了,不足月呢就非得往出跑。”
“嗯,太不像话了,等回头我揍他。”席子骞笑着回道。
“你敢!”郁挽歌噘着小嘴,哼了声。
席子骞挑了下眉,笑道:“我怎么觉着,我在这个家的地位要有所下降了。”
“你就这么突然赶回来,上边准你假了吗?”郁挽歌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了句。
席子骞坐在床前,握着挽歌的手柔声道:“媳妇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儿,我就算受处分也得赶回来。”
“席子骞,你嘴巴是抹了蜜了吗?”郁挽歌忍不住笑出声,结果麻药的劲儿过了,牵动了刀口,疼的她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很疼吗?”席子骞握紧她的手,倾身问道,语气有些紧张。
“别逗我笑了,刀口疼着呢。”郁挽歌微微噘起小嘴。
“你辛苦了。”席子骞将女人的手背放在唇边亲了亲。
郁挽歌委屈地说道:“我不想再生了。”经历过这么一次,足够了。
“好,不生了。”席子骞原本也没打算再要了。
席母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这就是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好儿子啊,也没见他那么软声细语地跟自己说过话。
果然,儿女都是给别人养的。
孩子因为是早产,后来因为呼吸有些不畅,所以便送去了26楼,在保温箱里待着了。
席子骞跟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问题并不大,估计待个三五天就可以出来了。
他透过玻璃窗看了眼那小家伙,小小的身子,像只玩偶。
他拿出手机照了两张相片,然后拿回病房给媳妇看。
“有些丑,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郁挽歌瞪了他一眼:“怎么?怀疑我整容了啊。”
阿鲤也在医院待着,陪着挽歌:“他现在还小,根本看不出什么。不过,父母基因强大,他的模样差不到哪儿去的。”
“没准,全都遗传了我们的缺点。”郁挽歌随口接了句。
席子骞却宠溺一笑:“我媳妇压根就没缺点。”
郁挽歌的心情极好,席子骞跟以前比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也知道哄她了。
阿鲤听了啧啧啧了几声:“这波狗粮吃的吆……腻死了。”
虽然有给挽歌请护工,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席子骞亲力亲为的。
在挽歌住院这几天,席子骞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全职保姆,守在她身边尽心竭力地伺候着,晚上也陪床在侧。
而到了第二天,挽歌已经可以扶着墙来回走动了。
她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儿子跟她一起出的院。
出院的时候,席母也来了,本意是想把挽歌接回去的,不过挽歌却已经提前跟席子骞商量好了,她不想回席家住。
席子骞自然也随着她了,天大地大,现在媳妇最大,他惹不起。
不过,席母的脸色立刻就耷拉了下来,忍不住朝挽歌嘟囔了句:“你这气是打算要跟我置到什么时候?”
郁挽歌嗫喏了声:“我没有。”
“现在我儿子对你是唯命是从,估计已经忘了他还有一个家呢。现在,连孙子也不想让我见了是吧?”
席母一直憋着一股气,本想着各自退一步,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可是,对方显然不这么想。
“妈!”席子骞沉声道。
郁挽歌扯了扯席子骞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看向婆婆,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我也不想日后再闹矛盾时,被迫再搬出来。
我嫁进了你们席家,不是来受气的,更不是为了给你们席家传宗接代的。
您不能否认,您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是一家人看待过。
人,都喜欢住舒适一点的家,在我看来,我现在住的地方就挺好,也不想搬走。”
席母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瞪了席子骞一眼,然后甩袖离开了。
郁挽歌立刻垮下了肩膀,叹了口气道:“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席子骞一手拎着婴儿手提篮子一手将媳妇揽入怀里:“不过分。这个歉,她必须得道。”
“你夹在中间是不是特别为难?”郁挽歌抬眸看向席子骞,心疼地问道。
“还好。”席子骞眉头微蹙。
“你说,万一你妈永远都不跟我道歉该怎么办?”郁挽歌又问,很是担忧。
“其实,也不一样非得道歉。”席子骞拍了拍媳妇的胳膊,轻声道:“她这个人特别要强也好面,估计是拉不下脸来跟你道歉。”
“那怎么办?”郁挽歌忧虑道。
“等她真正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的时候,她会有所表现的,但绝对不是今天这样。”
席子骞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现在让媳妇回去住他也不放心,毕竟他在家里也只是待个十天半个月的。
“那我就再给她一段时间。”郁挽歌朝席子骞笑了笑。
晚上,儿子是跟着挽歌睡的,因为她还要半夜喂儿子好几次奶。
不过,换尿布之类的便是席子骞的工作了。
他这个奶爸一开始还有些笨手笨脚的,不过凡事都是熟能生巧。
孩子半个月的时候,模样有些变了,变圆润了,也变好看了。
席子骞也被儿子折腾的快要精神衰弱了,当奶爸还真是不容易。
这会儿,儿子刚睡着,他便蹭到了媳妇跟前,在她唇上偷了一个香吻。
“医生有没有说多久可以同房?”
郁挽歌回眸瞪了他一眼:“刀口没好,不准碰我。”
“那总得给我个大概时间吧。我都憋多久了。”席子骞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郁挽歌想了想,然后回道:“最起码得三个月。”
席子骞直接瞠目结舌了:“三个月?我觉得,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郁挽歌故意道:“要不,我给你钱,你去找别人解决?”
席子骞愣了下,随后笑道:“我看着别的女人,不举。”
“德性!”郁挽歌斜了席子骞一眼,其实心里可开心了。
“我能不能吃儿子点儿口粮?”席子骞凑过去,贴在挽歌的耳边低声道,声音很是暧昧。
郁挽歌反应过来后立刻将他的脸给推开了:“能不能要点儿脸?要不要给你冲点儿奶粉喝。”
“那哪有纯天然的好喝啊。”席子骞笑道。
“不许胡来啊!”郁挽歌戒备地看着对方。
席子骞挫败地叹气:“那接吻总可以吧?正好,可以帮你减肥。”
“喂喂……”郁挽歌刚想阻止,席子骞已经压了过来,唇和唇刚贴在一起,好事儿就被一道响亮的哭声给打断了。
郁挽歌赶紧推开席子骞坐起身,然后去抱儿子。
席子骞坐在床边,盯着这对母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我拿个尿不湿。”郁挽歌催促道。
席子骞这才回了神,递给挽歌一片尿不湿,然后就这么看着她给儿子换上,然后抱在怀里喂奶。
“知不知道,你抢了你爹的东西!”
席子骞捏着儿子的小脚丫,不满地抱怨着。
郁挽歌惊讶地看向席子骞:“你连你儿子的醋也吃?”
席子骞微皱着眉头:“我算是知道了,我最大的情敌原来在家里。”
郁挽歌一个没忍住笑了:“我觉得,以后咱家可以直接卖醋了。因为,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都超不过儿子的。”
席子骞将眼睛迷成了一条缝:“我怎么觉得,生下他是个错误的决定啊。”
“晚了。”郁挽歌垂眸看着儿子的小脸,用食指点了点他的嘴角,然后就看见他笑一阵停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