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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也怔了下, “你没看出来?”
郎默咳嗽一声:“不是大轩就是红毛。”
秦渊点头,说没错,然后顿了下,心想自己这没错的不是废话吗?
郎默有点心虚的挪开视线,酒店的房间里窗帘没拉开,光线很暗, 他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帘——
跟他想象的窗帘后面是窗户的模样截然不同, 窗帘后面是一堵墙,压根没有窗户。
郎默又把窗帘给拉上, “我说怎么感觉房间里很压抑, 现在酒店都这样了吗?”
秦渊看出他想转移话题, 有点儿好笑, 不过也没拆穿, 顺着他的话说道:“这家酒店风水不太好。”
前面不远就有两家殡仪馆,两家殡仪馆一左一右在酒店两边,正常人都不愿意住这酒店。
也就聂怜觉得无所谓, 别说酒店旁边有殡仪馆, 就是让他在殡仪馆睡一觉,他都无所畏惧。
但是这家店, 除了郎默几个客人, 就没看到其他人。
郎默和秦渊不准备洗澡, 俩人走到楼下逛了一圈, 看有没有吃饭的地方。
离酒店几百米的距离就有一家烧烤店, 但烧烤店旁边有一家花圈店, 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一脸沉重的站在门口。
郎默:“……”
什么鬼地方哦!
不过除了这家烧烤店,也没其他吃饭的地方了,郎默给聂怜发了个短信,跟他说了自己的位置,让他洗过澡就过来。
天气有点热,郎默和秦渊就坐在门口,俩人先点了五斤小龙虾和一些烤串,又点了一箱啤酒,坐在外面听着花圈店门口的几人聊天。
听来听去,郎默和秦渊都发现这家办丧事的情况不是那么简单。
一个满脸胡子,一看就是好久没打理自己的男人抽了口烟,他蹲在地上,表情有点麻木,“阿衍没找到,连小萌都找不到了。”
“小萌那孩子!”另一个年纪稍大,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叹了口气,“阿衍失踪的时候,让她别去找,非不听……”
距离俩人消失已经足有一年,家里人知道俩人的情况已经凶多吉少,这次就是来丧葬店买丧葬品办丧事的。
“小萌她妈前几天还不同意办丧事。”男人继续抽了一口烟,“我说如果孩子真出事了,在下面也不能缺钱花不是?咱们得给她烧点纸钱。就算没出事,以后小萌回来也没什么……”
郎默听了好半天才明白事情始末。
这家一年前有个男孩子毕业旅行,但却一去就了无音讯,报警之后也一直没有消息。
而家里的有个表妹跟他关系从小就好,听到他失踪了,也踏上他毕业旅行的地方,一心想要找到点线索。
但可惜的是,线索不知道找没找到,她也不见了。
那个地方连续失踪俩个人,警察也相当重视,但是一连找了几个月都没有俩人的消息。
而且奇怪的是,警察们非但没有找到线索,还一直陆续有人消失,但却始终找不到凶手是谁。
时间长了,有人传那地方不太干净,肯定有什么妖邪作祟,这一传十十传百,本来还算繁华的旅游小镇连一个游客都不敢去了。
这家人买完丧葬品就离开了,郎默看着几人的背影,将几人说的小镇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寿阳镇。
他在桌子下面踢了秦渊一脚,“我们去那边看看?”
“寿阳镇?”秦渊眼眸狭长,一双眼睛在微微眯起的时候总是流露出让人看不透的神色,“那家人的俩个人类已经死了。”
顿了下,秦渊继续说道:“我们去也行,那里冤死的人命应该不少,你帮他们,他们能给你功德值。”
秦渊本性凉薄,在他眼里大部分事物都是可利用的,不会放过一丝一毫能利用的价值。
郎默一怔,他没看出来那俩个人已经死了。诚如秦渊所说,他只是觉得寿阳镇的这事很蹊跷,又可以赚功德,所以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渊单手支着下颚,对郎默问道:“那小东西还在睡觉?”
郎默点头,他有点担心,趴在他头顶上的小家伙一动都不动,如果不是能察觉到他的气息,都要以为他凉了。
“他这一觉估计得好几天。”秦渊想起自己破壳的时候,虽然没有引起其他妖族的觊觎,但在破壳之后,也足足睡了好几天。
郎默对龙吟有点无奈,乱七八糟的称呼先不说,这种把他自己头发当做龙窝的行为也很过分!
俩人说着话的时间,不远处传来聂怜的声音。
“唉我去,这什么鬼地方啊,怎么到处都是殡仪馆和花圈店啊。”聂怜也是服了,这地方还能开个烧烤店,没倒闭真是奇迹。
烧烤店的老板是个爽朗的人,他听到聂怜这话,一边翻炒着锅里的小龙虾一边笑着说道:“哈哈哈,我们这条街的人都习惯了。不过这条街的生意的确不好做,我们这也是自家门面,开个店不亏本就行!”
大轩闻着空气里传来的龙虾香味,深吸一口气说道:“老板你这龙虾炒的好香!”
红毛一屁股坐在郎默旁边,吐出一口气,“热死了,这天气怎么突然这么热!”
“要下雨了吧。”聂怜笑眯眯地走到秦渊身旁坐下,“我看天气预报晚上有雨呢。”
“到这个月份了,越下雨越闷热。”大轩又跟老板闲聊了几句,走到红毛身边,咬开一瓶啤酒,“今晚聂哥请客,放开了肚皮吃!”
郎默瞅了眼啤酒,指尖一弹把瓶盖弹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秦渊在一旁看着他。
郎默抬眸,问道:“你要吗?”
秦渊点头,自然地说道:“你给我倒。”
聂怜也跟着说:“我也要,给我也倒……倒……倒……”接下来的话在秦渊瞥过来的视线中消散。
“大轩给我倒一杯。”聂怜很识相,不敢再麻烦郎默。
大轩给聂怜满上一杯后,自己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啤酒。
这时候龙虾和烤串都来了,几个人都没客气,边吃边聊着。
在龙虾吃到一半的时候,聂怜突然笑眯眯地开口说道:“你们知道猴子成精吗?”
大轩的表情微变,红毛撕着龙虾吃的一嘴油。
聂怜继续说道:“给你们说个故事,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猴子这种东西自古以来就比较聪明,相较于其他动物也更容易修炼成精。”
聂怜笑吟吟地看了大轩一眼:“但是猴子在成精之后呢,喜欢在每个月十五号的时候吸人脑髓了解那个人的一生,以便自己更好的融入人类社会中。”
“这些成精的猴子尤其喜欢年纪大的老人,因为他们的脑髓,能让自己更为深刻的理解人类,而被吸了脑髓的老人就算去医院检查也什么都检查不出来,检查出来的结果往往都是因为心肌梗塞、脑梗这种急性病去世。”
“你们说可怕不?”
聂怜说完,自顾自地继续吃着虾。
桌子上有五个人,除了四个妖,还剩下一个纯血统的人类。
这个人类瞪圆了眼睛,很捧场,头顶上的红发一翘一翘的,“真可怕,不过这都是故事,怎么可能真有妖怪啊?”
红毛无所谓地说:“就算真的有妖,他们还不小心翼翼的躲在人类中啊?不会这么嚣张吧?”
其他四个妖呵呵。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一个关于猴子的事。”大轩抹了下嘴巴,他眸光暗沉,手指灵活的将虾壳剥掉,虾肉塞进嘴里。
“你们听过这么一句话吧:猴脑大补。”
大轩呵呵笑了下,又吃了串羊肉,“每年有数不清的猴子惨遭毒手,被活生生的剥开猴头取出猴脑。”
他舔了下手指,嘴角的笑意变得虚幻起来:“还有才出生的小猴子,那么小。”他比划了手势,“比人类才出生的小孩儿还要小得多,它们还什么都不懂,就被人类取出了脑子。”
“人类说这些小猴子的脑花很嫩,更为滋补。”大轩眨了下眼睛,将聂怜问的那个问题反抛了回来,“你们说,人类可怕不?”
“可怕。”红毛还是很捧场,“我们人类是最可怕的。”
郎默和秦渊对视了一眼,郎默心想聂怜跟大轩在这干啥呢,玩心理战术呢?不过他也算知道大轩和红毛谁才是妖了。
聂怜灌了口啤酒:“真鸡儿可怕。”
只是这句可怕不知道在说谁了。
这顿饭只有红毛什么都不知道,吃的肚子圆滚滚的。
等回去后,大轩看着红毛先走进房间,对几人说道:“我取脑只取身体已经死了的。”
顿了下,他又继续说道:“不过今晚……有想要尝尝鲜的想法。”
“我老家有只猴子前几天刚被人类挖走猴脑。”大轩眼角微红,“我梦到他对我说‘哥哥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