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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她居然……”
柳金蟾慌得有些语无伦次,一抬眼,竟发现北堂傲那脸就跟没什么事儿的,不禁觉得她这女人当得……怎么有那么点儿……窝囊呢?
“为妻是不是太没……底气了!”柳金蟾尴尬地伸出手穿袍子。
北堂傲眼儿一抬,含情脉脉地横了柳金蟾一眼:“想妻主****把考状元挂在嘴边,难不成就没想过,他日妻主上了金銮殿,见了皇上,难不成还这么个样儿?”
柳金蟾苦笑;“相公……这是调侃为妻呢?”她这辈子,估计今儿得罪了这个知府后,别说上金銮殿见皇上,就是眼下小命都捏在人手心里呢!
“调侃不调侃,将来……妻主自会知道!”北堂傲低身给柳金蟾系腰带,“将来比这更大的官,还等在后面呢!来,转身,为夫看看后面!”
柳金蟾无语,不曾想,疯相公闻官又疯了。
“这地方的官,别以为听着大就多了不起,其实好多京里一个皇亲国戚的八竿子亲戚都要给几分薄面。”
北堂傲趁着柳金蟾不注意,悄悄在柳金蟾腰间挂了一方,他儿时从璟公主战蛟身上窃来一块刻着战字的金字腰牌,只希望那知府是个识货的,也识时务的,别到时候,让他北堂傲再费工夫出面才好。
“还有,妻主的谱摆得越大,他们越摸不准你,当年……为夫听说有个小小庶民冒充钦差,足足骗了一省官员,若不是真钦差也来了,只怕这事儿就遮掩了过去!”
当年这案子就是他家姐审的!
柳金蟾搓手,这案子她倒没听说过,但……前世这类电视和小说还看少了?想着,心里不禁静了静:成败在此一搏了,她可不能……
提到这个不能,柳金蟾想起了北堂傲的安危,她连忙一低眼儿,才发现北堂傲此刻好……诱人啊!
“相……”柳金蟾吞吞口水,打算说点正经事儿。
北堂傲抬眼,就瞅着柳金蟾猛盯着他裳里看,说她吧,自己都快念成小老头了,索性……他把薄裳一拉,来个彻底养眼,果见柳金蟾微微红了脸,摸着鼻尖,回看他的脸,没敢再继续偷窥了:
“相……相公!”
北堂傲瞪着柳金蟾,真想把柳金蟾这些个满脑子的不入流龌龊思想好好洗洗:
都这么久了,既没有拘过她,也没少过她,更别说无不由着她,怎还跟个没男人的女人似的,这般没眼色……还急色!
北堂傲真想戳着柳金蟾满脑子的豆腐渣,好好问问“你啊你啊……难道就不能涨点记性么!”真不知说她什么好!谁让他其实也喜欢呢?就是……颇有些不自在!
北堂傲不可敢说柳金蟾这不入流的嗜好,断了自己的幸福。他只得拉柳金蟾坐在自己腿上,溺死她:
“妻主,若是不想去,就不去了!”一个小小知府,不去也使得!当然,若能把刚才没做完的事儿接着做完就更妥帖了。
“怎能不去?”
柳金蟾一个激灵起身,但见北堂傲这模样,又赶紧坐回原位,省得眼睛乱瞟:“为妻只是临走有句话要交代。”想起要交待的事儿,柳金蟾的一颗心微微开始沉了。
“妻主……”想说什么?
北堂傲话刚开头,柳金蟾就紧紧抓住了北堂傲的手:
“相公啊,若是……任何人用为妻来威胁你,你……都不要像玉堂春……那么傻乎乎的!懂吗?”想到此去凶多吉少,柳金蟾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北堂傲。
北堂傲一愣,不及会意,奉箭回来了。
柳金蟾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赶紧细心地帮北堂傲拢紧了衣裳,起身出去询问大概。
奉箭立刻将自己刚问的说了个言简意赅。
此间,北堂傲就已经在内屋和好了衣裳出来,将柳金蟾的发髻连着外袍又都重新打理了一遍,这期间,北堂傲反反复复都想着柳金蟾刚才那句“莫像玉堂春那么傻乎乎”的话,心里隐约明白,又觉得不甚明白,欲问吧,柳金蟾又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怎好再耽搁她——
这如何在官场混,也是她必须学的事儿!
少顷,柳金蟾就风风火火地去了前面厢房,北堂傲派了奉箭过去听着,自己则在屋里一面慢慢沐浴,一面慢慢想:
这究竟是把他外人的意思呢?还是把他当内人的意思?
北堂傲越想越不明白——
他趴在浴桶里,满心烦恼,难道他有什么地方让柳金蟾觉得他和那人尽可妻的玉堂春相似……
提起这玉堂春的人尽可妻……北堂傲忽得心中一冷:
难不成,柳金蟾也当他婚前与这玉堂春一般?
北堂傲一颗心震颤不已,满心都是无法言语,又不能去解释的惶恐,他越想越觉得,那日柳金蟾说要把孩子抱给她爹去养,弄不好……就是觉得他教不好孩子,指不定,她这辈子都不会想要把他领进柳家门,放进族谱里去——
失节的男人是不能进妻家祠堂的……
北堂傲在澡盆里心烦意乱,尤其一想那何幺幺处处抬那薛青,贬低自己的所为,他的心口就一阵阵的痛,但坐以待毙,将孩子拱手于人,岂是他北堂傲的为人!
北堂傲狠狠地擦洗着身子,满脑子此刻不是那知府大人,而是那何幺幺身边最最得意的薛青——
他仔细派人观察过,那薛青左臂上的守宫砂还完好如初,只要他的第一次给了柳金蟾,北堂傲敢百分之百地肯定,就算他北堂傲为她柳金蟾养了女儿、占着正夫的位置,但……在柳金蟾心里,这个薛青的份两,绝对会比他更重、太多!
怎么办?
明赶,会留下恶毒之名,柳金蟾一定会视他如蛇蝎,早晚一“善妒”之名借机休了他。
暗杀?也需等待他走以后,但这之前若是公公让她们圆了房,只怕在妻主心里也是虽死犹生,念念难忘了……
余下的办法……
北堂傲的眼往对面的一望,神思静静一凝,一计突地就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