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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将军,军营里面的弟兄们不知吃食了何物,自傍晚至今,一直腹痛不止。”
“难道是食物中毒?”韩浮竹也不免焦灼,在旁插话。
苏立修眸底颜色骤然一沉,回头,“鹤霖,你随我去看看!”
“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小七伤情严重,我必须先救她!”冷鹤霖冷哼一声,语气不掩对苏立修的怨怼与愤然,说着将怀中女子打横抱起,作势便要离开。
“你怎如此不知轻重缓急?如今是兵营恁多的兄弟出事了,你可知他们关系到国家社稷的安危?你怎可就这样袖手旁观?”韩浮竹拦住他的去路,急怒道。
“我没有说要袖手旁观,但救治他们,需是待我救了小七之后。小七的性命于你们无关痛痒,可以随意出手伤害,但是却对我至关重要,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失血过多而死!”
“你——”
韩浮竹还待开口,却被苏立修伸手拦住了,他深邃的眸光复杂地看了冷鹤霖怀里满是鲜血的女子一眼,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道:“你先救她吧。”
“将军!”
“就这样决定吧。鹤霖,你以最快的速度把她的伤口处理好,然后马上赶去兵营。韩先生,你先随我前去瞧瞧。”
苏立修说完,一甩身后的披风,便大步流星踏了出去。
韩浮竹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紧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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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姮从肩膀上尖锐蚀骨的刺痛当中惊醒过来,倏而睁开眼来,印入眼帘的第一个人是宛衣。
“小七姑娘,你醒了?”看到她苏醒,宛衣面露喜色,忙端起放在桌面上还氤氲着热气的药,走过来坐在床沿,“公子吩咐了,只要你醒来,便让我把这药喂你喝了。”
言罢,动动小勺,舀了一勺浓汁,喂到她的嘴边,笑靥璀璨,“小七姑娘,我喂你喝了吧。”
叶姮并没有如她所愿张口喝下浓药,而是苍白无力地扯了扯唇角,“我自己喝吧,宛衣,你先扶我坐起来。”
“可是姑娘你的伤……”
“无妨。”
宛衣将手里的碗搁放至一旁的矮几上,弯腰,动手将叶姮搀扶坐起来,并抽起枕头放到她后面让她轻靠着。
期间叶姮不小心扯到伤口,忍不住猛、抽了一口气,虽然强咬住下唇不痛吟出声,却仍是痛出了一身的冷汗。
“姑娘没事吧?是不是很疼?”
“嗯,确然有点。”叶姮脸色苍白,一双眼眸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失去了寻日的清澈与灵秀,笑容也显得很牵强,“你能不能帮我把冷公子喊过来,让他想想办法给我止一下疼?”
“可是……”宛衣神色为难,“昨晚兵营里面的将士们食物中毒,个个腹痛不止,公子正急着为他们看诊,无暇分身……”
“谁说我无暇分身?”冷鹤霖响亮清脆的笑声毫无预警地闯了进来,叶姮抬眸,便看到他抬脚跨进来,大步行至她的床前,“小七,现在觉得如何了?”
“小七姑娘说感觉有点疼。”
“如此?”冷鹤霖眸中神色蓦然凝重,随身坐在床沿,伸手把住了她的脉搏,片晌,有些愕然地抬眸看了看面前脸色苍白的女子,继而淡淡一笑,“怎么伤情反而像恶化了?可是伤口化脓了?”
“不可能!早上我才给小七姑娘换了药,姑娘的伤口并无化脓的迹象!”宛衣一看冷鹤霖动手就要解叶姮的衣襟,忙急声道。
“果真如此?那小七为何还喊疼?”冷鹤霖目露疑惑地拧了拧眉,“这样吧,宛衣,你去药房讨一些止疼散来,待会儿我给小七上药。”
宛衣看了看叶姮,又看了看他俊朗的面庞,欲言又止。心里到底有些不情愿,可是又不能违背自家公子之命,只得转身无声走出去了。
“你的演技,真是拙劣透了。”看到宛衣踏出房门,叶姮唇角微扬,鄙夷地骂了他一声。
“小没良心的,本公子这还不是为了你?”冷鹤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下一刻便轻轻叹了一口气,眸中仍是余悸,“你啊,脑袋太拧了,一点也不会转弯,真是自讨苦吃!若是乖乖跟将军坦白了,也不至于……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你被那人压在身下,倒在血泊当中时,整个人当场蒙了。我甚至不敢想象,若是你真的死了,我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
“我曾与你说过,早已不记得以往的事……如今看来,你终究还是不愿相信。”刻意忽略去他话中隐藏的情意,叶姮抬眸,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我武功尽失,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冷鹤霖微怔,“你所说的失忆,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所以,不论他苏立修如何待我,硬的也好软的也罢,我都不可能再给他想要的答案。”
“可若是如此,你对他的利用价值……”
“他既然会用箭头对准我,便说明他已经放弃我了,不是吗?”叶姮唇角蜿蜒开一抹苦涩的笑意,“我如今成了弃子,生还的希望愈发的渺茫,我不能再在这个险象迭生的地方呆下去了,否则,指不定哪天你过来,看到的当真是我的尸首了。但是,现在我武功尽失,要单独靠我一人,是根本无法逃离这铜墙铁壁般的守卫……”
“这便是你让我把宛衣屏退的缘故?你想要我助你逃跑?”
“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我立刻死去,苏立修那一箭更是直接将我推至风口浪尖。冷公子,如今除了你,我不能相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我能求助的,也只有你一人了!”
“可是你也知道……”
“苏立修让你接近我,便是为了套我的秘密,可是如今我记忆全无,根本毫无价值了你还不明白吗?他容不下我,我便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你希望眼睁睁看着我死于非命,却不动于衷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你都这样说了,我若不肯帮你,岂不是连猪狗都不如?”冷鹤霖佯装生气,弯弯的眼睛却蕴含了宠溺的笑意,他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是无奈的妥协,“你啊……说吧,要我如何帮你?”
“我的袖箭不见了,你可知它现如今放在何处?”
“你昨夜胆敢用袖箭杀人,他们自然不会再让你留着此物,你还好意思问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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