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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在金莱酒店7087房间,发生了一件恶意下药事件。辛美乐,你的同胞二妹,被人下了一种丧失理智的药物,被人猥--亵。请问你知情吗?”
“知情。”
“药是谁下的?下的是什么药?”
“我,和三妹,辛清灵。药名不清楚,只知道叫‘代号3’。”
简沛萍颇感意外地和青子对视一眼。这么配合?总感觉很诡异啊!
简沛萍的表情更严肃了,“根据辛清灵的口供,药是你准备的,并且强迫她投放到酒杯里的?”
“是。”
“药你从哪里得到的?”
“买的。”
“在谁手里买的?”
辛梦凡略一沉吟,摇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是在酒吧里认识他的,见过两次,听他说起过有一款‘代号3’的新药,就买了。”
简沛萍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中,男人有着修剪得体的胡须,微微笑着,看起来儒雅而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
辛梦凡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久了,久到简沛萍眯起了眼睛。
“不认识,但见过。”她咬字有些迟疑,好似极不愿意说出来一样。
“说清楚点。”简沛萍敲桌子。
辛梦凡闭上了眼睛。
她本就长相不俗,只是有一双太过空洞吓人的眼睛,气质偏阴郁,此刻把眼睛闭上之后,竟然有了几分文艺女神的忧郁感。
“警官,我可以不说吗?”她的面上尽是悲伤。
“不可以!”简沛萍正问到点上,怎么可能容许她不说!
辛梦凡幽幽地睁开眼睛,看着桌上的照片,忽然,眼底涌起了一片水光。
“他是我妈妈艾巧的情人的上司。我曾在红海湾温泉酒店见过他,当时他们在谈事情。但是我并不认识他。”
简沛萍愣了愣。艾巧?情人的上司?
“你的意思是,你的母亲艾巧,认识这个男人?”
辛梦凡迟疑片刻,点点头。
事情怎么忽然转到艾巧身上了?简沛萍狐疑地跟青子对视一眼,把这点给记下。
她又追问了艾巧跟戴承天的事情,但辛梦凡表示并不知情,仅仅是远远见过一面。紧接着她问了昨晚宴会的细节,基本上辛梦凡回答得十分配合,包括如何下药的细节,跟辛清灵的口供相吻合。
“最后一个问题。打电话向我们警方偷偷爆料7087房间涉嫌非法活动的人,是不是你?”
辛梦凡忽然笑了。
没有词语能形容她的笑容,像魔鬼咧开嘴,露出阴森的獠牙。
“警官,我认为我已经十分配合你们的工作。现在我累了,我能请求律师出面,代我处理这件事吗?”
她态度前后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他们微微错愕。一般来说谈到叫律师,便意味着被审讯人认为警察方面的审讯触及了个人隐私或利益,当然,也意味着接下来被审讯人不愿意再接受盘问。
只是,为什么到了这个问题上,辛梦凡才会提出见律师?是否她报的警,难不成比她自曝家丑来说更重要?
简沛萍圈着手,冲她灿然一笑:“多谢辛大小姐的配合,我想,今天的笔录就到这里了。你可以离开了。”
辛梦凡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对了,”她踏出门口的脚顿住,回首,空洞的眼睛看向简沛萍,“忘了告诉警官,我的二妹,辛美乐,在我三妹酒杯里下的药,正好也是‘代号3’。”
说完,拖着左脚一瘸一拐地走了。
她走后良久,青子像是才刚回过神,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靠!副队,这女人的眼睛好可怕。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简沛萍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青子,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啊?”
“什么奇怪?”
“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刚才的每一个回答,像是她精心排练过的,就有一种……等着我们按照剧本去问的感觉。”
青子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副队,快别说了,瘆人得很,我面对大-毒-枭的时候都没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简沛萍继续摸下巴。艾巧和情人,情人和戴承天,辛美乐和代号3……
审讯室被敲响,“简队,陆队回来了。”
简沛萍腾一下^起来。“真的?!”
她欢呼一声冲出去,迎面走来的高大帅气的男人不是陆意远又是谁?她百米冲刺往前跑,“陆警官我想死你啦!”
然后树袋熊似的蹦起来,跳到陆意远身上,双腿熟练地夹住男人的腰。
周围一众围观者:……又撒狗粮,靠!
陆意远淡定地托住她的身子,面无表情地就这样抱着她往自己办公室走去,一脚把门踹上。
所有同僚们:……单身狗招谁惹谁了?摔!
说好的人民公仆呢?
说好的铁面无私呢?
说好的为人民服务呢?
你们就是一对撒狗粮的!
靠!还真有点嫉妒!
……
宁芸慧没有睡去多久,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就醒过来了。
“妈,你感觉怎么样?心口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辛清灵关切地问。
宁芸慧茫然地看着她,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辛世宏呢?他走了没有?他跟你说什么了?你答应他没有?”宁芸慧挣扎着起身,紧紧攥着女儿的手,语气很是焦急。
辛清灵急忙安抚她:“妈,我什么都没答应他,他就是问了我几个问题,真的!”
宁芸慧失神了好一会,‘哦’一声,再次躺回床上,满脸疲倦。
“妈……”辛清灵咬着唇,小心斟酌道,“我们搬离辛家怎么样?最近家里发生太多事情了,你在家里继续住,可能会不太安全。”
昨晚的宴会上,艾巧被打伤手,辛美乐中了药让男人那样糟践,等她们缓过神来,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母亲和自己的。她自己倒无所谓,什么没受过?就怕连累母亲委屈。
宁芸慧疲倦地瞌上眼皮,气若游丝地说:“清灵,别再说这种话了。我是不会离开的。”
“为什么?”她不解,“您……爸爸那样对您,您心里难道还放不下他?”
宁芸慧良久没说话,睁开眼,定定看着天花板:“你不会懂的。我不能离开。”
不是不想,是不能。 辛清灵捕捉到了关键词,立即追问:“为什么?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被他们威胁了?您说出来,我可以想办法的,他们现在已经没办法奈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