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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怡然忍住阵痛,用尽力气:“这孩子太调皮了,我让他乖乖的呆在肚子,他似乎不耐烦了。”
“夫人——”李嬷嬷的眼泪下来了。
林怡然暗暗捂了一下肚子,“你赶紧给我准备生产用的东西,我马上就回来生孩子。”
“夫人,你……”把生孩子当吃饭,李嬷嬷想哭又想笑。
林氏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李家妹子,别说了,平民百姓,在生的前一刻,还在田里干活,把孩子生在田头的不知有多少,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好,我知道了!”
不懂生产之事的小玉和香兰等人,见李嬷嬷忙起来,也跟着忙起来。
苏小兰纠着心扶着林怡然下了二楼。
林怡然边走边看,遇到谁有不懂的地方,不是让人问秋老头,就是自己作出解答。
黄世子正在指军人上石头砸对方的船,见林怡然过来,大叫道,“王妃,小心石头落下砸到你。”
林怡然停住脚步,大声叫道,“黄将军,我怕是要生了,这里就拜托你了。”
“……”黄世子挥动的手顿了一下,看向大肚子的林怡然,在他印象中,女人生孩子不是跟打仗一样吗,怎么王妃生孩子跟吃饭一样平常,竟如此淡定,难道因为是平民的原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黄世子都敬重,一个女人不仅不哭哭啼啼,还如此镇定,巾帼英雄,朝他拱了拱手,“请夫人放心,黄某一定竭尽全力。”
“多谢!”林怡然回了一礼,最后问了一句,“通州城外撤了多少大军出来?”
斥候回道:“大概三万。”
林怡然蓦得松了口气:“好,好,终于可以让他缓口气了。”
苏小兰伸出袖子,拭去林怡然不停留下的汗,“夫人,疼得不得了吧?”
林怡然点了点头,“我们上去吧。”
林氏站在后面抻了一把力,发现女儿屁股后面的衣裙都湿了,大惊叫道:“你……羊水破了。”
林怡然疼的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死死的抓住苏小兰的胳膊抻着自己笨重的身子,脚用力的往台阶上挪,仿佛一个不小心,脚一软,就能跌下去楼梯去。
林氏大惊,叫道:“大易,大易,过来抱一下小然。”
“娘……,不要……,你女婿知道了要生气的。”
“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林氏含泪回道。
林怡然咬着牙,快速挪上了二楼,李嬷嬷等在生产房间门口,见到全身湿透的林怡然,连忙迎了上来。
通州城里
夏宗泽骑着马飞奔到了城内,左祯迅速让人堵上城门,后面跟上来的平国军队瞬间如潮涌般席卷上来,看到城门合上,连忙推动笨重的大圆木,开始撞击城门。
那撞击的声音仿佛地动山摇,让人怵目。
左祯挥着大刀嘶叫道,“守住,守住……”
虽然这堵可能无济无事,可是能堵一会儿,堵一会儿,守在城门口的士兵们拼命守着城门,竭尽全力。
夏宗泽已经无心打仗了,他骑着马到处找林怡然,扯着嘶哑的嗓子叫道:“然儿……然儿……”从进城到现在,他已经绕城叫三圈了。
可是烟火萧瑟的通州内,那还有林怡然的影子。
西城门
守城将军郭朱被敌人砍了几刀,已经昏迷过去很久了,迷迷乎乎中,仿佛听到了王爷的声音,虽然显得很嘶哑,可能是经常听夏宗泽训话,他还是感知到了,紧闭的双眼皮动了一下又一下……
郭守将没有想到,要不是自家王爷叫魂一般叫王妃,他可能就这样睡过去了,长眠在西城门,可是瞑瞑之中,他还是被唤醒了,他下意识的抬起了手臂。
四喜看到地上微微竖手臂的郭守将,跳下马,蹲到了郭守将的身边:“郭将军……郭将军……”
郭守将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可是没声音出来。
四喜解下自己的水袋,里面基本上没有水了,好不容易滴了几滴到他的嘴上。
郭守舔了舔嘴唇,吸到一丝丝水气,连忙噎下肚去。
四喜说道:“别急,我让人来救你。”
“王……王妃……”
四喜惊喜的叫道,“你知道王妃去了哪里?”
混混沌沌的夏宗泽听到四喜的话,高兴的跳下马,脚发软,不是三和眼疾手快,非摔伤不可。
“在哪里,在哪里……”夏宗泽跌跌撞撞到了郭守将身边。
郭守将指了指门边不远处的涵洞。
“你的意思是,王妃逃了出去?”
郭守将点了点头。
“哈哈……”夏宗泽突然大笑起来,“太好了,太好了,还是然儿懂我,这下,我再也没有顾虑了……再没顾……”
就在这时,街道另一头,有斥候大叫:“王爷,王爷——我们的援军到了……”
“援军……”夏宗泽倏的一下站起来。
斥候跑到夏宗泽身边,边喘气边回道:“是……是……,王爷,第一拔援军已经跟平太子打上了。”
“是谁?”夏宗泽惊喜的问道。
“是杨将军账下聂将军——”斥候回道。
夏宗泽抬头长叹:“终于来了!”
四喜、三和相互看了看,激动的就差流下泪水。
夏宗泽刚想上马,又有斥候来报,“王爷,第一拔援军不是聂将军……”
夏宗泽皱眉边想边问:“那是谁?”
“是黄将军——”
“是他?”夏宗泽着实愣了一下。
“是!”
夏宗泽抬头看向远方,“不管是谁,我夏宗泽算是挺过来了。”
四喜叫道:“将军——”
夏宗泽鼓起气,说道:“让人准备饭食,我要跟秦无雎大干一场。”
“是,王爷!”
平太子看着宁国援军,暗道不好,抬头看向停战舰的地方,可惜那个方向并没有他想要的援军,怎么会这亲,为何每次,夏宗泽都会得到老天的保佑,让他死里逃生,为何……为何……
通州城处二十里处大江和榆河交叉处
船外,鼓声震天,战火纷飞,战争激烈。
船内,林怡然感觉自己疼得快晕过去了,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随着越来紧凑的阵痛,她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着气,歪头问道,“嬷……嬷……,出来了没有?”
李嬷嬷轻轻摇了一下头,“别急,已经看到头了。”
“可我疼啊!”林怡然感觉难受的要死,那种疼痛中带着想大便的感觉,真是说不来的钻心。
李嬷嬷也急,说道,“夫人,放松点,你这是第一胎,肯定要难些。”
“可我感觉自己没力气了。”林恍然死命抠着床边,喘着气说道。
林氏听到这话,急死了,“二丫啊,参汤,喝点渗汤。”
大妮急急忙忙把没有熬到时辰的渗汤端了过来,这里已经等不及了。
林氏连忙接过参汤,舀了一勺给林怡然。
林怡然的嗓子早就干得冒烟了,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水,她都喝,喝完一口,感觉嗓子不那么难受了,可肚子却突然抽疼起来,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
“夫人,开了,宫口开了,加把劲……”李嬷嬷惊喜的叫道。
林怡然却疼得无以复加,难忍之下,脱口而去,“公子,你在哪里,你快来呀!”
“夫人,快了,快了……”李嬷嬷大声叫道。
整个产房内乱成一团。
……
常县
凌齐轩着着陵太子的三万水师,冷冷的哼了一句,“难道换了个地方,就不是我的手下败将了吗?”
傍晚时分,凌齐轩摸透了周围环境后,发起来总攻。
通州城外
年轻气盛的小将聂麦,一上来就给打了几天几夜的平国人一记猛捶,站在城楼上,两脚发软的左祯终于敢软一下腿了,他弯了一下腿后,迅速再次站起来,找了水大口大口的喝上了几碗,喝完之后,叫道,“就地整休一柱香。”
“是,将军!”
左祯调头,找蒋远霖,他磕在城墙边已经睡着了,长长叹了口气,“到底是文官啊!”
范先生摇头,“别说了,用脑过度,累了!”
左祯笑笑,“明白,就是这么一说。”
范先生说道,“援军终于都到了。”
左祯摇头:“还没有,我估计,凌将军要到入夜以后才能到。”
“这下好了。”
左祯摇头,“估计还要打三天。”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范先生看向城楼之下,不再打上个三天,平太子怎么会甘心,真难啊……
夏宗泽从街上转到城楼之上,对众人说道,“趁着聂将军这一战,大家赶紧休息,后面的估计还要几天。”
左祯说道,“我猜还有三天。”
“希望如此。”
范先生朝夏宗泽后面看看,发现没人跟过来,问道:“找到夫人了?”
三和摇头,“没有!”
范先生惊讶的抬头看向夏宗泽,心想,没找到夫人,爷会这样淡定?
三和说道,“西边守城门的郭将军说夫人逃出去了。”
“原来如此。”范先生了然的笑笑。
不知为何,夏宗泽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了一下,下意识就用手捂了一下。
“爷——”
“不知为何,这里跳了一下。”夏宗泽说道。
范先生边忙扶着墙站起来,劝道:“爷,赶紧休息,再不休息,这里会更疼。”
“不是疼……”夏宗泽仔细感觉了一下,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范先生摇头失笑:“爷,怎么不是疼,你这是疼麻木了,没知觉!”
“会吗?”夏宗泽疑惑的问道。
什么感觉呢?父子连心的感觉呗!哈哈……
通州城处二十里处大江和榆河交叉处
战火纷飞的战舰上,夏宗泽的长子淡淡定定的来到了这个世上,这小家伙真是个淡定君,出了娘胎,连哭都懒得哭,吓得李嬷嬷以为孩子在肚子里闷坏了,连忙倒挂,捏着他的小脚,抽打他的小屁股,他这才不急不慢的哭了几声。
“娘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李嬷嬷把孩子递给了董嬷嬷,拍了拍心脯。
林氏急得连女儿都不看了,去看外孙,“哎呀,我的大外孙,跟他爹一样,好白呀!”
李嬷嬷笑道:“可不是,你看这皮肤,像白瓷一样透明,像桃花一样粉嫩。”
“真是漂亮啊!”林氏连连感叹。
李嬷嬷说道:“不是这个小雀儿,我以为是女娃子。”
“就是……”
累得脱神神,在两个长辈的叽叽喳喳声中,林怡然用力睁开了看了一眼孩子,心头实在了,放心的睡了过去。
常县到通州这一段的战线,因为凌齐轩和聂麦的到来,格局发生了变化,但是不管如何变化,如果没有林怡然让桑甚和撞了江郡王的那一艘战舰,战事的走向还真说不准。
因为很多时候,事情的成败,往往就在那么一个点上,那一个点上,夏宗泽已经被平、吴两国的大军齐齐包围了,那一个点上,蒋远霖已经放弃通州城了,那一个点就是林怡然为宁国众将争取到了宝贵的半个时辰。
如果没有这半个时辰,也许聂麦赶到时,夏宗泽等人不是战死就是战败,这个谁也不准。
平太子是极为不甘心的,看着先撤败的江郡王,他就差提刀去杀了他,可是……看着自已瘦得脱形的大军,心疼之中,无奈之下,他收手了,一收手,就等于败北。
不收不行啊,远途作战,他的粮食辎重根本供应不上,怎么耗得起?
通州城处二十里处大江和榆河交叉处
林怡然再醒来时,是被孩子小嘴拱来拱去给拱醒的。
林怡然唤道:“嬷嬷……”
李嬷嬷就站在边上,笑道:“是我把孩子放在你身边的,孩子该吃奶了。”
“哦,那我有吗?”林怡然傻傻的问道。
“开一下,都会有的。”李嬷嬷回道。
林怡然不懂,问道:“怎么开呀?”
“当然是孩子来吃了。”
“这样啊!”
李嬷嬷说道:“你躺着别动,我用热水焐一焐,这样下奶快一些。”
“哦……”林怡然双眼一直盯在孩子身上,好可爱啊,被李嬷嬷抱开,也不哭,手脚并动,好像一刻都没闲过。
林怡然奇怪的问道:“嬷嬷,他动来动去,不累吗?”
“这是饿了,要吃,等吃饱了,自然就安静不动了。”李嬷嬷再次笑了。
“哦……”
林氏从外边进来,“你醒了。”
“娘,你在干什么?”
林氏回道:“逃出来,什么也没带,临时做几块尿布,刚用开水煮过,晾到外面晒了。”
“哦……”突然,林怡然像发现了什么,问道,“咦,我怎么没听到声音了。”
“其他五只船,开走了!”林氏回道。
“为何?”
林氏高兴的回道:“齐轩到了,和黄将军,前后夹攻,把吴国水师逼走了。”
“他们去追了?”
林氏点点头,“你大哥是这样对我说的。”
林怡然高兴的要坐起来,被李嬷嬷按住了,“夫人,你不能动,如果用力,不利于下身恢复。”
“呃……”
李嬷嬷唬道:“这孩子块头可不小,我可给你用了偏方养生,不可乱动。”
“啊……”林怡然瞪大眼。
林氏笑道,“听嬷嬷的!”
“哦!”林怡然随口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林氏回道:“你睡了两夜一天。”
“……”林怡然叫道,“那……那……岂不是第三天了?”
李嬷嬷点了点头:“你安心的睡吧!”
“王爷怎么样了?”林怡然连忙问道。
林氏回道:“听说平国、陵两国正在撤军。”
“撤军?”
“嗯。”
“太好了!”林怡然紧绷的身体算是彻低放松了下来。
通州城
凌齐轩问道,“王爷,要不要趁胜追击?”
夏宗泽坐在椅子上都快要睡着了,沉睡之前说了句:“夏收后,我准备拿下吴国。”然后,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范先生瘸着腿说:“杜老弟,这里的事还请你费心一下,我们几个先眯一会儿。”
杜先生连忙问道:“范老哥,你赶紧休息,我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等你们醒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
“赶紧去休息。”
范先生那里敢去别的地方,也在会议室找了长凳,就着长凳躺在上面睡着了。
凌齐轩眨了一下眼,说道,“我还准备说,小然生了呢,这可……”
“小然生了?”杜先生高兴的叫道。
“是啊!”凌齐轩回道,“我在战船上听黄世子说的。”
杜先生问道:“黄世子人呢?”
“正在安排我们的水师。”
“原来是这样,齐轩,你也稍作休息。”
凌齐轩点了点头,“行,一切等王爷醒了再说。”
三国联军联了十天,十天后,在宁国军队的汹涌之势下瓦解了。
三国联军的瓦解,实际上并非完全是宁国军队瓦解的,这里,常通战线上的民众也出了不少力。
为何这样说呢?举个简单的例子,凌齐轩虽然经常战胜陵太子,可是像常县一战这样又快又没费力不多见。
为何他说又快又不费力呢,原因是陵太子出城用水师迎战凌齐轩时,常县内的老百姓反了,烧了陵太子所有辎重,让他失去了后勤,一个军队怎么能没有后勤,那还玩什么。
而常县的百姓这么快反了,原因很简单,陵国军队掠夺成习惯了,跟守纪的宁国军卒根本不能比,让这样的军队在常县,他们的夏粮肯定颗粒不留,为了自身,他们反了。
平、吴两国,也有这样的原因,他们在进退之中,失去了平民百姓的拥护,自然无法立足,就算强焊如平太子,也不得不为孤立无援付出代价。
这场青黄不接之战,来得迅速,去得也迅速。
可这‘迅速’留下的烂瘫子,造成的损失,着实让夏宗泽心疼不已。
一觉醒来后,他的第一句话接着睡觉前的话,说道:“夏收后,我势必拿下吴国。”
“我觉得时机成熟了。”左祯赞同道。
凌齐轩点头,“那我就留在这里,等打下吴国再走。”
“好!”夏宗泽说道,“我现在就给太子去信。”
左祯和凌齐轩看着豪情壮志的夏宗泽忍不住大笑。
“你们笑什么?”夏宗泽皱眉,心想,你们居然敢笑一个王爷。
左祯说道,“王爷,我已经把胡茬刮掉了,你赶紧去修面吧,小心儿子嫌弃你胡子。”
“他敢。”夏宗泽一边不自在的回了嘴,一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咦,这是什么鬼,自己倒是先厌恶起来,可是大脑突然亮了一下,“左祯,你刚才说什么?”
“王爷,你有儿子了!”左祯高兴的回道。
“啊……真的……”夏宗泽高兴的把刚才笑话自己的事给忘了。
凌齐轩回道:“是啊,王爷,小公子都已经出生五天了。”
“老天啊,我的老天啊,我的儿子……”夏宗泽拔脚就朝外面跑,可是跑了几步后,发觉不对劲,又回过头来,“他们母子在哪里?”
凌齐轩回道:“王妃做月子不宜移动,还在战舰上。”
“战舰?”
“对,我们的第一艘战舰。”
“在哪里……”
“大江与大榆河交叉边。”
夏宗泽边跑边叫,“三和,牵我的马。”
“是,王爷!”
看着夏宗泽飞奔而去,左祯笑道,“等我有儿子了,我会不会这样?”
“应该会吧!”凌齐轩笑道。
“是啊,没有不喜欢生命得到延续的。”左祯叹道,经历一场生死大战之后,他也想拥有一个家了。
凌齐轩点了点头。
此刻的通州,蒋远霖说自己第二忙,没人敢说自己第一忙,善后工作,战后重建,夏收等等一系列问题,忙得让脸上的胡子都来不及刮掉。
没来得及刮胡子的人还有一个,正飞奔往二十里地之外。
夏宗泽从没有感觉小白的动作这么慢,急得心就差飞出来,“小白,你就不能再快点嘛?”
小白打了个响鼻,竟站着不动了。
“喂,小白,你想干什么。”夏宗泽惊叫。
三和从后面跟上来,撇嘴说道,“跟小公子争宠呗!”
“……”
三和嘟囔:“小白陪着你几天几夜没睡,你还嫌它不快,它能不生气嘛。”
夏宗泽傻眼,自己不仅要宠婆娘,孩子,还要宠马,自已忙得过来嘛,那谁来宠自己,真是,气得坐在马上不动。
三和想翻白眼,“爷,小公子可出生五天了,你……”
“服了你……”夏宗泽伸手捋了捋小白的脸,“好啦,小白兄,难为你了,难为你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等我看过儿子后,好好犒劳你。”
小白这才满意,才又抬起白蹄带着夏宗泽朝前奔去。
夏宗泽上船时,趁到了守船军卒的拦截,急得他叫道:“你们又出什么幺蛾子?”
“你是谁,请出示通行证。”侍卫认真执行差事。
厮文有度的夏王爷动粗了,骂道:“娘个巴子,老子是谁,你都不认识了。”
“听声音有点像王爷,可是……”守船的军卒看了又看憔悴不堪、胡子拉茬的夏宗泽,不相信这是自己英明神武,貌美如花的王爷。
“滚犊子!”夏宗泽想踢人。
守船的小卒刚想说什么,三和上前,“是王爷,如假包换。”
“和待卫?”
小卒终于相信这个邋遢之人是王爷了。
夏宗泽心想,爷看儿子怎么就这么难呢?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啥样,真是太心切了。
“然儿,然儿……”人未到,声音已经到了。
林怡然正在喂孩子奶,听到他的声音,心头莫名就喜悦开来,连忙从儿子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房间门口。
“然儿……然儿……”
夏宗泽的形容真是吓到守口的小丫头们了,要不是熟悉他,也跟守船的小卒一样,把他拒之门外。
不过,也好不到那儿去了,他还是被拒在门外。
要不是看着她们两个年龄小的份上,夏宗泽一手甩一个,把这两个碍事的丫头甩到河里去。
林怡然看着一身邋遢的夏宗泽笑道:“子韬,别怪小玉和香兰,你这样子,对儿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