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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晋江的防盗随机章节, 看不到内容的妹纸请等等再看哈~么么哒 还是头一次听人这样大着胆子要和九爷当面对质。
闵玉容面露关切,“八妹妹不如先和我们说说, 大家也好帮你想办法。若你真坚持必须见了九爷才说, 那么事情真相如何怕是永远都不会知晓了, 因为九爷那么忙,哪里会见你呢?”
语毕,闵玉容又有些迟疑。“八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所以不方便说。”
虽然语气关心, 但分明是在暗指君兰是通过不正当手段拿到了这个玉佩。
君兰气笑了, 明眸流转望向闵玉容:“我问心无愧, 也不怕人查。六姐姐如果不信, 就请九爷把此事查个清楚明白,而后将事实公之于众,如何?”
一提到闵九爷, 所有人都噤了声。
只因这样要九爷做什么的话语, 没人敢去接。
这时候金珠从外头进屋,在刘妈妈耳边低语几句。
刘妈妈看闵老夫人脸色铁青, 轻声道:“听说长灯大人刚刚回了府。婢子让人去把此事与他说一声。”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 如今九爷的玉佩在这里是千真万确的。但凡和九爷有关, 就得早早地与他说了。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闵老夫人点头应了。
刘妈妈即刻出屋去吩咐此事。
闵老夫人寒声问君兰:“你当真不愿当众说起?”
君兰快速地思量了下,最终摇摇头,“我想和九爷单独谈谈。”
今天事发突然,她根本没有想好说辞。万一匆忙下说错了什么说漏了什么, 再想挽回就没了可能。
君兰愿意让九爷知道她去过落英院。但是,她不愿闵家这些人知晓。
刨根问底显然是这些人惯爱做的事情。知晓了其中一个事情,势必会追问缘由。而后知道更多,再追问更多。
她现在的身份太尴尬敏感,许多事情她都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
在没有提前想周全的情况下,她宁愿保持沉默。
等到了这样的回答,闵老夫人怒极,喝叱道:“太过放肆!这样的事情,怎能这样任性!”
老夫人看得清楚,侯府的妈妈已经作出了想要再次离去的准备。倘若是事情不赶紧说清楚,谋划的结亲一事可就全完了。
闵玉容泫然欲泣:“二祖母,是我错了。我不该泼了这些茶水,也不该拉着八妹妹的衣袖,害得东西掉出来。我错了,您饶了八妹妹吧。”
闵老夫人确实是怨闵玉容多事。但侯府那边还要靠着闵玉容的母亲邓氏帮忙说项,她也不好当众叱责闵玉容,于是只不耐烦地说道:“这事儿和你无关。莫要理会了。”
其实言下之意,要闵玉容不要再掺和进来了,不然会更乱。
邓氏唤闵玉容:“容姐儿,过来!”
闵玉容立在原处不吭声,一直面露愧疚地低着头。
邓氏看后就心软了。
闵玉容今年已经十五。先前曾订过亲,不过未婚夫亡故,所以她至今还没说下人家。这样的情形下,女儿的心思愈发敏感,她做母亲的也不舍得过多苛责。
不多时,刘妈妈遣了去的人过来回话:“长灯大人听闻之后,说是过会儿亲自过来处理。让先等一等。”
长灯有官职在身,最关键的是他乃闵九爷近身护卫之人。他的话,在场之人没有敢不听的。
屋里人都开始喝起了茶,就连侯府妈妈也没再提起离去一事,而是暂且等着观望此事究竟如何处理。
如果梨花巷这边不太妥当的话,她需得回去和侯夫人说声。明儿的宴席夫人就不一定会过来了。
君兰和闵玉容自打捡玉佩站起来开始,就一直这样站在椅子旁边不曾落座。旁人好似没瞧见一样不提这事儿,但是说话间都悄悄去看闵老夫人。
老夫人是屋子里辈分最长的,她不开口,旁人不好提。
闵老夫人有心想要磨一磨这两个孩子的锐气,免得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故而只微笑着与侯府妈妈说话,不说这茬。
其余人见状便继续装作没看见。
过了些时候,有婆子来禀,七姑娘十姑娘还有两位夫人来了。
闵老夫人下令拦住,言明除了九爷那边的人外,其余一律不让进。
时间过得很慢。虽然只有一个多时辰,却仿佛过了三个春秋那么长。
终于,有丫鬟跌跌撞撞跑着过来,不住喊道:“老夫人、老夫人,来了。来了!”
丫鬟进屋的时候太过慌张,被门槛绊了下,差点跌倒在地。幸亏金珠就在门口守着,扶了一把这才稳住。
刘妈妈怒道:“这样失态成什么样子!还不快自行下去领罪!”
丫鬟吓得快哭了,抖着嘴唇说道:“可是,可是九爷……九爷他也来了啊!而且、而且他身上还有好多……”
“九爷?”不等她说完,闵老夫人蓦地站起身来打断了她,“九爷不是出京去了!”
因着赏花宴要在府内举办,她特意在两天前遣了人去问九爷要不要参加。
当时派去的人连九爷的面都没见到,甚至于连长灯他们几个都没见着,只得了院内清扫落叶的仆从一句话。
——九爷奉旨捉拿凶犯,归期不定。
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闵九爷身负审理重大案件的重任,且因受皇上器重,时常收到密诏而行事。
闵老夫人再没敢去打扰。
谁知这时候居然已经回京了,而且还这么快就回了府?!
屋内所有人都惊疑不定。
正在此时,有丫鬟在外颤声说道:“九爷,九爷来了。”
帘子掀开又放下。
身穿铠甲的男人挟着满身血气大步而入,瞬间让这充溢着暖香的屋内空气骤冷。
他行至屋中首位大刀金马地落了座,冷肃的视线缓缓扫过屋内,抬指轻叩扶手,沉声缓缓说道:“说说看,怎么回事。”
首座男子身披铠甲高大威武,身上犹带着斑斑血迹。那些或是暗红或是鲜红的色彩,无不昭显出凌厉煞气。
这般的威势下,即便他问了话,所有人都因惧怕而有片刻的失声,说不出半个字儿来。
君兰第一次见到九爷这样英武的一面。
她一直知道他会武,也知道他在大理寺任职就时常亲带官吏去捉拿朝廷要犯。
但也只是听说而已,从未亲眼见过。
如今真正看到,她才知道往常旁人悄悄说的“无论文武,闵九爷都当是天下第一人”那话是什么意思。
屋内静寂一片。无人说话。
闵清则轻叩椅子的手指猛然收紧,唇角紧绷,眼神淡漠地倚靠到椅背上。
长灯上前,寒声厉喝:“大人在问话!速速回答!先前那么吵,如今倒是没话说了?”
一声“大人”,道尽了闵清则如今出现的身份。不是闵九爷,而是左都御史。
谁也没料到他会在自家用这样的身份来行事。
有人战战兢兢上前,声音发颤地把事情大致说与他听。
闵清则不甚在意地随便听着,剑眉轻扬转眸去看一旁孤独站立的明艳少女。
那日他有急事匆忙离去,待到事情解决方才发现玉佩不见了。后回去寻找,没有找到,便想着许是办案途中遗落。
也曾想过会不会是她捡了去。但看她每次相见时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思量着东西应当不在她那儿。
谁料到还真就是她收着?
闵清则差点忍不住摇头失笑。
……这小丫头,还真沉得住气。
闵玉容见九爷神色转暖,心中一动,就想要拿着玉佩捧到九爷跟前。
谁知她刚刚伸出手去,就被长灯高声何止:“爷的东西,你怎么随便乱碰!”
闵玉容委屈极了,“这是刚才我帮忙从地上捡起来的。”
“捡的?”闵清则淡淡一笑,“莫不是抢的吧。”
依着小丫头的脾气,不会把他的东西随便丢到地上去。即便掉到了地上,她也会自己捡起来。哪还需要旁人相帮。
“搁下。”闵清则探手而出,修长的指朝着旁边桌案遥遥一点,“放那里。莫要脏了我的东西。”
闵清则办案无数,稍微一听就知道是六姑娘在刻意惹是生非。
闵家的杂事,他不愿多管。
但是事关他的女孩儿,他不能不理会。
闵玉容羞窘得脸涨红。
好在闵九爷素来霸道惯了,旁人对她多是同情,并无人瞧不起她。偷觑了下周围人,见没有鄙夷的目光,她的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轻轻的搁置声响起后,闵清则朝着君兰道:“你给我拿来吧。”
君兰不知这是何意,好生拿起了玉佩上前。
她把玉佩捧到九爷跟前,九爷不理。于是打算把它搁到他身边的桌上,却被他抬手止了。
君兰踟蹰着拿了东西放到长灯眼前。长灯似是被惊到了一样往后退去,连连摆手。
“姑娘还是给九爷吧。”长灯恭敬说道。
君兰不知长灯怎地突然对她这样礼敬起来,只能再次拿了手中之物回到九爷跟前,望着他欲言又止。
“九爷,这该怎么办才好?”
君兰无奈地悄悄去看九爷,却意外地在他眸中发现了一闪而过的笑意。
“既是拿到了,怎不早些和我说。”闵清则快速低声与她说了句,方才声量如常地道:“玉佩是陛下所赐,我手上脏污未净,不好拿它。你先替我收着。”
众人只听到了最后两句。但这短短两句,却让她们尽皆错愕,齐齐抬头朝着君兰看来,眼中神色闪烁不定。
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九爷同意让女子碰他的东西。
而且,九爷此刻的态度显然说明了一个问题。
玉佩一事,君兰不理亏。
在这静寂中,低沉之声缓缓响起。因着连日不曾休息而略带沙哑,却更添几分杀伐之气。
“我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她拿着就拿着,与你们毫无关系。至于玉佩为什么会在她这里——”
闵清则慢慢侧身,望向身旁少女。
她光洁的额上微有细汗,呼吸急促,显然紧张极了。但,她依然倔强地挺直身子,仰着头,半点都不肯服输。
两人视线相撞,她认认真真地回视着他,想要辩解,“九爷,我……”
“我知道。”闵清则唇边漾起极淡的笑意,转瞬即逝,“此事你没做错。原本也是和我脱不开干系。”
这话来得突兀,让君兰有种事情脱离了自己掌控的感觉。
此时清冷的声音在屋中慢慢回响。
“因她见我时连‘九叔’都不肯叫一声,我罚她每日至少去思明院两个时辰,为我收整思明院的小书房。今日正是第一天。”
满屋的人面面相觑大惊失色:九爷居然肯让女子到他院子去了么?而且还能进到他的屋里?!
君兰则在旁目瞪口呆。
思明院?
每天?
至少两个时辰?
闵清则淡笑着望了她一眼,而后面容冷肃地朝向屋内其余众人,“……所以,她在院子里捡到了我的东西,实乃意料之中的事情。没甚特别。”
闵玉容觑了眼侯府妈妈,脸色苍白十指紧抓衣角,“之前分明没人见八妹妹去过思明院。”
长灯哼道:“这次时间很短,刚进去就出来了不成么?”
“可是九爷,八妹妹终究是动了您的东西。而且,她若是真在院子里捡到,为何不即刻把它留在思明院里,反倒要带在身上拿出来。”
长灯哈地笑了一声:“爷准她拿,与你何干。”
闵玉容犹不甘心,还欲再言,一抬头看到九爷不带温度的眼神,顿时惊得脊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你信口污蔑她,此事定要追究到底。”
闵清则语毕,眸光冷然利刃般划过在场所有人,一字一句铿然开口。
“她既是入了我的院子,便是我的人。从此刻起,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准动她。哪怕一丝一毫也不行。”
王妈妈走到池边。
那儿的垂柳下躺了一位浑身湿透的绿衣姑娘,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容貌清丽。不过她现在口唇青白眼睛紧闭,瞧着没有一丝生气。
王妈妈去探她鼻息,只一瞬就快速缩回了手。
“不成了。”王妈妈摇摇头。
高氏忍不住轻呼,“死了?”
两个字刚刚出口,她身边就传来了鞋子踩踏枯叶的窸窣声。
高氏忙侧身望向僵立在右方的粉衫少女。见她在瑟瑟发抖,高氏赶紧解下斗篷给她披上。
“君兰,莫怕。有娘在,没事的。”高氏宽慰道。
高氏的声音温和至极。
少女却似是被吓到了,浑身剧烈晃动了下,接连后退数步。而后望向池塘边,双眼不错开地紧盯着那个没有了气息的绿衣姑娘,抖着声音问道:“那是、那是——”
在这般寒凉的清早,她本是刚从刺骨的河中出来,身上犹在发颤,鼻尖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高氏没有理会她此刻的异状,给她把刚披上的斗篷裹紧了些,柔声告诉她:“你只记住,今天你没来过小花园,更没到过池塘边。至于表姑娘怎么出了事,无论谁问,你一概都说不知道。”
生怕女儿紧张下记不住这么多,高氏悄悄吩咐跟来的青玉:“赶紧带姑娘回屋换身衣裳,别让人看到。如果旁人问起来,就说姑娘才刚起身,根本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青玉不似王妈妈那般沉稳,自打看到河边表姑娘的尸身后就开始紧张得不停搓手,不过论衷心倒是与王妈妈一般无二,闻言后认真应了下来。
裹着斗篷的少女呼吸急促脑中空白一片,她什么也来不及多想,被青玉搀着踉踉跄跄离开。
高氏唤来王妈妈,低声道:“你去把躺着的那个给处理一下。老爷如果问了,就说大早晨的都还没起,不知怎么掉下水淹死的。”
这时传来青玉的惊呼声:“姑娘!”
高氏抬眼去看,却见少女已经昏倒在地。高氏顾不上其他,忙让人把她抬进屋去歇着。
*
全身忽冷忽热,难受得紧。半睡半醒间,觉得自己好似在趟过一条条河,不停地走啊走,走到河岸却还是另外的河,怎么也到不了平地,怎么也看不到尽头。
她的心如坠冰窟。不顾一切拼命往前跑,拼命往前逃,最后一不小心,掉下了万丈深渊。
心瞬间提起,吓得她忍不住想要大叫。就在这将要叫出声的一刻,忽地全身一颤。
她醒了。
粗粗喘.息许久让心情平复下来,她抬起右手放到眼前。
因为刚泡过水不久,所以皮肤有些发皱。即便这样,也不难看出这手很漂亮,手指纤细,肌肤白皙细腻,指甲淡粉,隐隐透着莹润的光。
……这不是她的手。
分明是闵君兰的。
她的尸身还在河边。不对。现在应该已经被高氏挪走了。
想到清晨的那一幕幕,她的心难以平静。
不过是想早起读书罢了,白日里高氏总是让她不停地做事,根本没时间读书。谁知道今天闵君兰起得也早。看她读书,闵君兰就把她的书丢在了池塘里。
那可是她攒了好久,好不容易存了钱买的。
她趴在池塘边想去捞书。谁知闵君兰把她给推了下去,还把她的头不住往水里按。在按的时候,闵君兰自己一个没站稳也跌进了池塘中。
两人都是不会水的,在里面不住挣扎。可是池塘水真的是太冰了,没多久就彻底没了意识。
再醒来,她成了闵君兰。这个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想到过往种种,她慢慢阖上双眼,泪流满面。
*
芙蓉院的暖阁里,火盆烧得正旺。
高氏刚才把斗篷解下来给女儿披上了,自己在外头冻了一会儿,有些受不住。让人又加了些碳把火烧得更旺一些,坐了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姑娘怎么样了?”高氏刚一恢复就唤来了青玉细问:“睡得可还好?”
刚才她也是无奈下打晕了女儿。不然那丫头嚷嚷开了被旁人知道,到时候名声可就完了。三房那边还盯着呢。
青玉躬身道:“姑娘睡得不踏实,刚才醒了,听着像在哭,婢子没敢进去打扰。”
“哭!就知道哭!”说到这个,高氏气愤至极,拍案道:“跟她说了多少回了,没事儿别没个轻重的乱惹事。添双筷子添个碗罢了,又花费不了多少,而且也帮着做了不少事。她怎么就看不得人好呢!”
青玉嘴唇动了动,没敢吱声。
她倒是知道八姑娘为什么一直看不惯表姑娘。表姑娘的家人死得早,孤身一人被收养在闵家,所以表姑娘很懂事也很努力。
八姑娘最漂亮,是全京城最好看的姑娘,受惯了夸赞。偏偏除了相貌外,她做什么事儿都比不上表姑娘,所以看到表姑娘就格外生气。
青玉沉默了很久。
眼前的夫人还在发脾气,外头却响起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到门口就停住了。
“谁!”高氏扬声喝问。
“是我。”
话音还未落下,儒雅男子步入屋中,脱下披风交给青玉,只着藏青色宝相花刻丝夹袍。他身材高瘦唇边蓄须,虽已至而立之年,却依然风流倜傥不逊于少时。
高氏没料到老爷会这个时候过来,生怕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被闵广正听见,就去看刚进门的大丫鬟青叶。
青叶摇了摇头示意不打紧。
高氏撑起一个笑迎过去,亲手给闵广正斟了杯茶,“老爷怎么起那么早。”
“笑!亏你还笑得出来!”闵广正烦躁地一把推开茶盏。茶杯晃荡,洒出一滩水来,“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高氏就把先前商议好的那番说辞讲给他听。
闵广正低叹一声靠在了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若是母亲知道了这事儿,怕是要几棍子打死我。”
高氏眼神闪烁了下,侧头看着旁边博古架,“谁知道她会那么不小心。看书就看书吧,非要大清早就去看。天寒地冻的池子边上结了霜,说不定就脚下打滑……”
“还不是你!”闵广正猛地出声怒喝:“你也知道她喜欢读书,白天还一直让她做事。如果不是没办法了,谁愿意大冷天里起那么早去看书?”
高氏心说这事儿持续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好几年了。原先不见他发脾气,现在倒是理直气壮来指责她。
高氏扭过头不理他。
在这沉默和静寂中,闵广正心头怒火越来越旺。他一拍扶手站起身来,大跨着步子朝外走去。
看着这情形不对,高氏急忙上前去拉他,“你这是怎么着?”
“我去母亲那儿负荆请罪去!求她老人家多打我几下!”
高氏看闵广正这语气不对,哪里还敢让他在气头上离开?赶紧手中用力使劲儿拽住他,又眼神示意青叶去到外头守住门。
青叶刚刚打开门,外头响起了红莲的声音:“夫人,姑娘换下的湿衣裳破开了一个口子,是让针线上的给修补一下还是送到锦绣阁去补?”
闵广正先前还想要挣脱高氏的拉扯,听闻这话动作滞了下,扭头去看高氏,“湿衣裳?君兰?”
高氏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强笑着道:“没什么,可能是昨儿洗澡时候不小心……”
“昨儿晚上的衣裳怎么可能现在才换下来!”闵广正砰地一下把屋门合上,转过身来怒视高氏。
“你和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高氏不太想把女儿做的事情告诉老爷。但到了这个份上,越是遮掩,恐怕越是麻烦,只能支支吾吾大体讲了下。
闵广正的眉头越皱越紧。
高氏有些紧张,生怕老爷要押了女儿去给老夫人请罪。毕竟那表姑娘的外祖母和老夫人是亲姐妹,而且这些年在闵府长大,和老夫人感情也深了。
但老爷素来疼爱女儿,事情也不见得就没转圜余地。
高氏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着试探说道:“要不你把君兰送到母亲那里去罢!左右这事儿是她不对,她合该还人一命!”
这还命的说法让刚端起茶盏的闵广正呛了一口茶。
“乱讲什么。”他不悦地搁下手中物,“君兰年纪小,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当时她自己也落了水,吓得不轻,胡言乱语说错了话也是有可能。事情不见得就是她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