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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应觉寺回去又过了两日,溪光因一直盼着余氏那的消息,做什么都没心思,只觉得这段时间十分的难熬。
“你再去帮我去门房问问,可有人……”
溪光的话还没说完,盼兰便已经接了她的话,无奈道:“小姐,奴婢上午就已经去问了两回了。门房的几个小厮也都打点了,只要有人找您,保准能立即传话来。”
那日在应觉寺,盼兰是见了溪光跟余氏说话的,所以此刻也知道她要等的人就是余氏。“小姐要真是着急,还不如寻个什么由头亲自上一趟裴侯府。”
“……”溪光被她一点,心中咯噔一响。她可真是完全都没有想到这一遭,垂着眸轻轻思付了片刻,倒是觉得十分可行。“什么、么理由?”溪光想着要真是余氏拿不出玉枕,她亲自去一趟保不定能成事。玉枕大约还在裴溯的书房隔着,因着去过一回,位置什么的她都清楚。
盼兰只是随口一口,没想到还真让她家小姐当真了,正帮着出主意时忽然看见了溪光手腕间的玉镯。“裴老夫人给了小姐这样好的东西,小姐若是亲自上门回谢也没什么不可的。”
溪光极为赞同,抚掌称好,又亲自去了老夫人那禀明了这事。
老夫人听后点头:“这玉镯是当年孝贞皇后之物,还有段渊源在里头,不是等闲寻常玉镯能比的。你去登门拜谢,也在情理当中。带些什么礼去,叫冯嬷嬷给你打点。”
既有了老夫人的点头允准,溪光也就带着盼兰两人乘坐马车朝着承天门去了。
京城里的宅子,越是靠近皇宫越是彰显身份地位。这宁相府所在的府元巷便已经是紧贴着皇城的最好的好地儿了,这儿的宅子钱财置办不到,都是由皇帝赏赐下来。饶是如此,府元巷还是比不过承天门里头那块地上的宅子。那已经是在头一道皇城内的了,素来住的都是贵无可贵、赏无可赏的位极之臣。
而裴府的宅子就在承天门里头。
裴家祖上是大翼的开国功臣,封了嘉候爵位又赐了淮州为封地,承天门内的宅子也是当年先帝赏的。京城的裴府甚少有人住,此番不过是年前太后身子不适,病中想念故时的手帕交,这才有了裴老夫人在子孙的陪同下回京之事。
这也就是为何溪光急着拿到那只玉枕的缘故了。
裴家那几个人指不定哪日就要回淮州,万一那时候裴溯的突发心思将玉枕带走了,这事就真不好办了。
“小姐,前面就是裴府了。”宁府驾车的马夫在外提醒了一声。
溪光闻言掀开车窗帘子朝外看了一眼,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府宅恢弘气派,葱翠碧绿掩映着飞檐画栋,遥遥一眼便叫人心生澎湃。这样的宅子,并非是一两代的新贵能拥有的。
等递了名帖,不一会便有个中年妇人笑眯眯的出来相迎,领着溪光往裴老夫人的上房去。
裴老夫人因着年岁大,这趟入京除了隔几日入一次宫,平常极少出外走动。原本她是只带了重孙棕哥儿由裴溯陪着上京,身边并未有女眷跟着。而那余氏还是自己离不开儿子,不声不响自己从渝州跟了来的。因此在京城偌大的老宅呆着,真真是没有在渝州裴府热闹的。
今日宁家那位三小姐忽然来拜见,裴老夫人自然是喜出望外,拉着她说了好些话。
而溪光自有难处,她话得说长了便要结巴,每回从嘴里头吐出来的字少得可怜,用精贵来形容也不足为奇。外加辅以痴憨的娇笑才将这一场谈话对付过去。要说溪光自己也很是佩服自己的,明明不想叫人察觉结巴的短处,居然还敢一个人登门造访裴老夫人。
偏偏她这模样还就对了裴老夫人的胃口,觉得这丫头矜持却又不失娇憨,十分讨人喜欢。
别了老夫人,溪光就打算办正事了,的正寻思如何摆脱了领路的丫鬟好自己去一趟裴溯书房时,却不料余氏从小道上追了上来。她这等想撇开裴府丫鬟独闯裴溯书房的念头实在是有些不切实际,然而挡不住她运气好,余氏自己送了上来。
余氏三言两语打发了要送溪光出府的丫鬟,将这人拉着去了竹林里头才放心开口:“这几日我实在寻不着机会,六郎的书房哪里是好进去的。不知三小姐那位高人可有什么办法助我一臂之力的?”
溪光沉默片刻,心中已然有了一个主意,她给余氏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坚定而简洁的吐了两字:“有我!”
明明是个年岁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娇小姐,可余氏听了却很信服,她感激的看向了对面之人。
要说余氏这些日子的确是为了那玉枕入了魔,可这说到底也不怨她如此。去年余氏才丧了丈夫,留唯一的儿子自然是看得比性命更重要。棕哥儿被只玉枕吓出了病,余氏便一门心思觉得这东西有古怪,再一听溪光那日半真半假的话,就真信了。
溪光受着这样的目光,委实有些不好意思,可再转念一想,她要是取走了玉枕,也就算是解决了余氏的心头大事。如此,溪光倒是不心虚了,照旧如上回那般在余氏手掌中写了几个字。
余氏了然,点了点头带着溪光往裴溯所住的院子去了。裴府的人自然各个都认得余氏,进院子不难,难的是在裴溯的书房前叫丫鬟给拦住了。
这丫鬟桃腮杏眼,相貌上乘。她就守在书房门口,欠了欠身毕恭毕敬道:“大少奶奶,公子还没回府。”
溪光听这声音熟悉,仔细一想可不就是当日那个在门外说要奉茶进来的丫鬟。她心中不由有种不妙的念头……若是这丫鬟守门,只怕裴溯的书房不是这样好进的。
“哦?那怎么刚……”余氏打住,笑了一笑道:“怕是底下人弄错了。”不等知微言语,她又指着身边同行而来之人道:“这位是宁相府家的三小姐,今日特地来拜见老夫人的,也给六郎准备了份礼。”
知微巧笑,“多谢宁小姐,公子今日不在府中,不如交由奴婢代为传送。”
溪光还未接话,余氏忽然在侧惊呼了一声,原来是她脚下一崴,拽着近处知微的衣袖跌坐在了地上。知微刚正和溪光说话,根本没留神余氏,被这么一扯也是踉跄了几步,回过神来忙蹲了下来询问如何。
余氏疼得不成,生生挤出了两滴眼泪,拉着她道:“快些扶我去旁边。”
这书房本就位置偏僻,因着裴溯的吩咐也少有丫鬟仆役往这处来,眼下则更是只有知微一个在这。余氏缠了她去旁处,书房自然也就没人守着了。
事先溪光只跟余氏说了拿自己当幌子进裴溯书房,哪晓得她更见机行事处置得宜。如此,溪光也就不迟疑,提裙飞快推门进了里头去。
这书房,溪光之前来过一次,循着记忆不费多少功夫便寻到了玉枕。说来也是奇怪,怎么隔了这么些日子,裴溯仍是将玉枕搁在书桌上?溪光撇嘴,他也不嫌这么大个占地方么!
“哈——!”
溪光停在书桌前,略打量了这玉枕就将之抱在了怀里,心中说不出的满足和舒畅,忍不住得意一笑。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般顺利,真是大出她意料。
她这阵子的运气当真是好极了,溪光暗暗感叹。
可往往这世间的事情总是物极必反的,就好比现在——有人从外头进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