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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可惜好好说话这一招对冷墨而言完全不管用，他的回答是那么干脆利落。
许相思为难的看了一眼季维扬，再次商量道：“就出去一会儿，再说了，你也没资格限制我和谁在一起吧？”
冷墨的眸光闪了闪，终于开口：“我和你们一起。”
“这......”
许相思刚想拒绝，可一旁的季维扬却忽然说道：“好。”
她惊讶的看过去，季维扬却神色淡定的依旧维持着打开车门的动作，面上是一贯的温和表情，仿佛之前与冷墨的针锋相对消失了一样。
既然人家已经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些有的没的，只好坐上季维扬的车，而冷墨更是泰然自若，仿佛这辆车就是他的一样，施施然坐进了后座。
直到他们在一家餐厅的包厢中齐齐坐下，许相思才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刚才在车里，她差点以为两人会打起来，不过好在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冷凝的空气而已。
“呃，你们要不要喝点什么？”许相思坐在两人中央，看着两个男人都没什么表情的脸，只好开口说出了第一句。
季维扬冲女孩微微一笑，“不用了，我们开门见山吧。”
说完，他看向了冷墨，“冷先生，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弃思思？”
冷墨的眼中有明显的倨傲，“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季维扬眉头皱起，“或许在三年前你有资格这么说，但是我和思思这三年的经历不是你能想象的，你不能仅凭一己之私就打扰她原本想要的生活。”
如今的季维扬有过逃避，有过愤怒，但三年的时光还是让他学会了怎样更妥当的处理事务，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一无所有的季家长子，他有权利与冷墨面对面提出交涉。
听到季维扬的话语，许相思有些惊讶的看向了他。
这么一对比，季维扬的坚持和自己的放弃与妥协，显得特别可笑。
冷墨慢条斯理的看他，“打扰的是你，思思并不喜欢你。”
季维扬浑身一僵。
无论他说什么，许相思不喜欢他这一点就足以让所有的理由无效。
许相思这会儿也不能装鸵鸟了，急忙开口：“我喜欢维扬！如果不喜欢，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三年，冷墨，你不要自以为是！”
话音刚落，许相思就看见冷墨给了她一个眼风，令人不寒而栗的那种。
季维扬握住了许相思的手背，坚定的开口道：“我和思思回来就是为了决定结婚的。冷墨，不能因为圆圆，你就要让她强行留在冷家，你不是根本不爱她吗？请你放过她。”
冷墨挑眉，“你们在一起三年了？我怎么不知道？”
“......”
许相思望着冷墨的脸庞，忽然觉得很无力。
他是怎么轻飘飘问出这些话的？
整整三年，她拼命想要忘记他。最初每天都有想念他，一次次想放下自尊给他主动打电话过去，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她总觉得再坚持一阵，或许冷墨就会主动问候过来，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不是吗？
可是她失算了，冷墨就像铁了心一样再也没有亲自询问过她的消息，甚至管家的问候也成了例行摆设，那个时候，她才真正的死心，原来他说过的再也不会管她是真的！
“你当然不会知道。”许相思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苦涩至极，“整整三年，你都没有在意过我的生活不是吗？就连每年过节，也只有我主动给你发邮件问安。”
冷墨动了动薄唇，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你没有在乎过，所以觉得戒掉一段感情是很容易的事，对你来说可以想放手就放手，想拿起就拿起，总之没有你得不到的。冷墨，其实你根本没有心，你不爱任何人！”
许相思越说越激动，眼中的泪水盈眶，却硬生生忍住，没有在两个男人面前不争气的掉下来。
季维扬看她这样，心疼得不行，连忙抽纸给她擦要落未落的眼泪。
冷墨却像是不为所动似地，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仿佛许相思此刻的委屈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冷墨，既然你不喜欢她，为什么不能放过她？”季维扬忍无可忍，这是他守护了三年的女孩，现在却为了别的男人伤心难过！
冷墨终于开口：“谁说我不喜欢思思？”
话一出口，在座的两人都是一阵呆愣。
许相思心思翻涌，几秒间想了无数个意思，可是望着男人的脸，她又觉得是自作多情了。
他是真的喜欢她，还是仅仅因为她是圆圆的母亲，所以才像接纳亲人一样的喜欢她？这两者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许相思懵逼，可季维扬却及时的反应了过来。
“说得好听，三年间对她不闻不问，这就是你的喜欢？”
冷墨一个眼神也没有看向季维扬，但嘴里的话依旧在针锋相对，“你不是也在三年中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季维扬拧紧了眉心，再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无比冷血，咬着后槽牙道：“不是我趁人之危，是思思当时已经山穷水尽，你指望她一个怀孕的单身女孩在外面怎么生活？”
许相思在两人的谈话声中终于回过神来，听到他们说起过往，她便觉得烦躁。
这三年的辛苦和守住难言之隐的艰难好不容易才熬过去，为什么又要被当作谈资一样计较？她真的不想重复回忆了！
“你们够了！”
许相思咬了咬牙，觉得择日不如撞日，还不如今天一次性说开了好，免得像自己脚踏两只船一样摇摆不定。
“不用再争了，我不需要你们的喜欢，我也不喜欢你们！”
话音落下，包间一片死寂。
冷墨幽深的目光和季维扬惊讶的眼神一齐向她投来。
许相思深吸一口气，把早已做好的决定对两人平静的说了出来。
“季维扬，真的很抱歉，虽然我尽力想要融入季家，想要接纳你，可是你家人对我并不看好。努力了三年，我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长痛不如短痛，拖着也没有意义，所以，我们还是......算了吧。”
季维扬一把抓住女孩的胳膊，急切道：“思思，你再等等我，我会说服家里人的！”
一旁的冷墨兀的伸手，将许相思的手臂从对方手里抽了出来，眼神冰冷，“你该走了。”
季维扬僵在了原处，却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许相思将手从冷墨掌心中挣出，语气的平静是往日里所没有的。
“冷墨，我们也到此为止吧。我承认以前死心塌地爱过你，但那也是以前了，以前我可以为了你不顾自尊颜面，但是现在，我不想再让自己为了你活得那么卑微！”
她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再次开口。
“如果你们冷家一定要圆圆的抚养权，我可以允许，但是我绝不会嫁入冷氏！求你不要再逼我！”
两个男人都因为她决绝的话语而沉默，空气仿佛被凝固。
许相思从来没有如此坚定的态度，以前哪怕再生气，似乎也有哄回来的架势，但这一次，她是真的厌倦了这种乱糟糟的境地。
季维扬分外后悔，他就不应该将女孩带回国，早知道就应该在国外举办好婚礼再说。
许相思沉不住气了，两个人都没有回应，她不由得想要说话，这时，冷墨忽然开口。
“在和冷氏断开之前，应该先完成交给你的工作。”
许相思一愣，目光撞上了男人的眼眸，她居然有一股错觉，总觉得对方眼中的冰冷少了几分，而多了一抹她看不懂的炙热。
“我会按时完成的。”许相思点点头。
工作和私事本来就不应该扯上关系，她也是一时糊涂想要弄清冷氏势力范围有多广才会想要进入，但如果能够退一步，冷墨能够被说服放弃她呢？她就不用刻意避开了吧。
冷墨已经表了态，似乎已经对她决绝的话语做出了默认，而季维扬却坚持不懈道：“思思，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放弃你。你可以不接纳我，但是......不能阻止我喜欢你的心！”
许相思真的是无奈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既然对方还是抱着希望，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在以后对他保持冷漠，让他知难而退。
“随你怎么想，总之，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了。”
说完，许相思也不多做留恋，起身直接离开了包厢，头也未回一个。
季维扬望着自动合上的门，敛去眼中忧伤，转头看向冷墨。
“现在你满意了？她好不容易走出当年的感情，你偏偏要把她重新拖回漩涡之中，你这样也叫‘爱’吗？”
冷墨站起身，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西装，面无表情的脸庞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原本就没有走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