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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红褐色的大幕徐徐拉开,维也纳金色大厅新年歌会正式开始!
约翰史蒂夫弹奏了李斯特超技练习曲鬼火。这是一首难度非常高的作品,他完成的勉强及格,最快速部位几个连音处理的生涩而稚嫩,和他开场演奏的身份相匹配。
观众们处于礼貌给了点稀稀拉拉的掌声。
约翰史蒂夫下台后,德国人里约巴赫提着他的吉他上场了,他弹奏的是古典吉他中最经典的曲目,阿尔汉布达拉宫的回忆。全曲旋律从头至尾都用轮指演奏,并且同时配进有分解和旋的伴奏。他弹的非常不错,无论从演奏技巧或是表现意境方面都有相当的深度,观众们掌声热烈起来。
此时演出已经进行了三十多分钟,他鞠躬下台后,观众们陆陆续续的离场休息。再有十分钟,世界最顶尖的小提琴演奏大师皮特将登台演出,掀起全场第一个小**,他们可不想错过那美妙的时刻。
主持人用纯正的英文说,“下面一个登台演奏的是,来自华夏国的音乐家陈平凡,带来他的原创曲目,《A小调第二号无伴奏小提琴奏鸣曲》”
一身唐装的我面露微笑,提着提琴快步入场。
有的观众忍不住发出一阵低笑。
“这个东方人好奇怪!来我们这里演出,居然还穿他本国的服饰!”
“看他拎琴的样子,似乎没拉过几次提琴啊!”
“走吧伙计,出去看看美妙的多瑙河,等待皮特大师的到来!”
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后台。全程直播的大屏幕,众多音乐家围坐在前面,皮特冷笑道,
“让我们看看这位来自东方的音乐家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我赌5分钟!”
“不,最多三分钟,他就会被观众们的口水淹没,灰溜溜的赶下台来!用不着皮特大师亲自上去拽他!”李辉故作小丑的言论,引发众人哄然大笑。
我将提琴担在肩膀上,略微调整了下琴弓,一串美妙的音符飘荡而下,低浅的琴声如同流水一般回荡在大厅之中。
哎?
这小子拉的还行啊!
比想象中的好,但只有这种水平,还配不上金色大厅的荣誉啊!
众人摇头微笑,唯有皮特瞪大了双眼,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屏幕!
他从旋律中听出了和谐与永恒的对话,那是接近音乐本身的旋律,这不是用难度去度量的曲子,这是伟大的作品啊!
他猛地抓起大衣向入场口跑去。
指挥老头讶道,“皮特,你想干嘛?陈平凡拉的很不错,你不能打断他!”
“见鬼!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打断他的演奏,我要去后台听!”
他推开指挥,快步跑向后台,泰勒已经站在这里多时了,
“皮特先生!”
“嘘!”
皮特制止了泰勒的话,隔着帘幕侧耳倾听。
这时旋律变得更加丰富,从一声部,二声部,甚至还有三声部!
天啊!
皮特手心冒汗,手指都在颤抖,他努力分辨着主旋律的所在,它像一个精灵一样,从高声部跳到低声部,有时又出现在中声部,或者和其他声部同时穿插进行。
他毕生都在研究小提琴,单从从音色和旋律,就能判断出揉弦把位,和一个演奏者的职业素养!
但是此时此刻,面对这首小无,他失败了!
他如同置身与蔚蓝的大海深处,完全被音乐所击中。那里充满了对人类本身的关怀,没有浅薄,没有不定,也没有骤然降临的愤怒,与地球上所有种族都能相通的音乐!
这尼玛……这尼玛根本不是人能做出来的曲子!
一定是上帝在握着华夏少年的手在演奏!
皮特激动的来回踱步,口中喃喃,感谢上帝!
有生之年,能听到这么伟大的曲子,我死而无憾了!
这时,越来越多的作曲家聚集在上场入口处,他们的表情非常复杂。
惊讶,陶醉,还有几分难以置信!
演奏还在继续。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
终于,伴随着一串短促的低鸣,演奏结束!
现场安静的可怕,我缓缓睁开眼睛。
观众们还沉浸在音乐当中,不知是谁第一个鼓掌,紧跟着掌声雷动!这不是夸张,掌声真好像轰隆的响雷!
哄的一声,引爆全场!
好!
太棒了!
简直太美妙了!我从没听过如此美妙的音乐!
我的天啊,我的上帝啊,一个华夏人,用我们发明的乐器,教会了我们该如何演奏它!
观众们把手都拍红了!
两个出门欣赏多瑙河美景的家伙跑了回来。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哦,亲爱的。你们错过了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提琴家的演奏!”一个白人饱含激动的说。
我欠身鞠躬,观众们掌声不断。
再次鞠躬,掌声还没有停歇。
我……
再鞠躬好像就不好了吧?
正在这时,皮特登台了!
他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提着琴箱。
走到近前,重重的拥抱了我一下!
嘴唇颤抖着语气飞快又激动的说,“****%*#¥**¥*”
额,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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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曲子中包含了小提琴所能演奏的一切和弦,使用了几乎不可能演奏的对位技巧。我们也曾想过使用对位法谱曲,但那太难了,我从没想过有人能演奏出这样的曲目,这是我听过最伟大的作品,和您的一比,我的魔鬼练习曲,好像山顶洞人锯木头时发出的噪音!陈平凡先生,请接收我,一个小提琴音乐家最真诚的礼物吧!”
他将琴箱递到了我手里。
观众们顿时呼喊连连!
“收下他吧!”
“接过他来,少年!”
我虽然不明所以,还接过来,对他报以了诚挚的微笑。
掌声更重了!
“这老外干嘛呢?把琴给凡哥是几个意思?”
“这是献琴礼!一个乐手表达敬意的最崇高形式!同时也意味着他将退出今晚的演出!”
“我靠,凡哥这一曲给老外拉的都不敢演出了?”
“好牛逼!凡哥真给我们争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