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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遗体告别室里,苏凯跪在地上用力的挣脱着,他身后,疯子面目狰狞的双手掐着苏凯的脖子,嘴里呜呜的发出类似于哭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恐怖。
“别动,我是警察!”苏雨晴大喝一声。
海爷扯了扯苏雨晴的衣服,面露怯色说:“别喊,他已经不是人了!”
苏雨晴愣了愣,好似没怎么明白海爷的意思!
这时候,疯子的目光看向了我,他突然一脸欢喜,眉开眼笑的,但那种笑,却是皮笑肉不笑,十分的诡异和阴森。
我战战兢兢的说:“我不管你还是不是郑晓枫,但我劝你别杀人,杀人罪孽深重,天理不容,无论是谁也逃不掉报应!”
海爷说:“是啊是啊!他说的对!”说完,哆哆嗦嗦的指了指我。
疯子突然眉飞色舞的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朝我慢慢走过来。
他走路的姿势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简单来说,以前走路外八字,大摇大摆的,此刻走路内八字,屁股一扭一扭的,就像个风流少妇。
我见情况不对,赶忙说:“你干啥?你别过来!你站那别动,有话咱们好好说!”
海爷哆哆嗦嗦的指了指我:“是啊是啊,他说的对!”
疯子看着我,眼神由刚才的温柔慢慢变得冰冷无比,面容也再一次狰狞起来,她突然大吼一声:“骗子——”
她的吼声震耳欲聋,是那种尖刻的女人的声音,但却感觉在这个声音外面又包着一层声音,听起来像是两个音响一先一后的放出同一句话。
而且那话语中带着无尽的哀怨,就仿佛是厉鬼索命的呐喊一般。
说完,疯子回头又一下掐住苏凯的脖子,面目狰狞的,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句话:“死——”
“快救人!”我急忙大喊一声。
海爷指着我,对苏雨晴说:“他说的对!”
我虽然恨害怕,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凯死在我面前,这是作为一个人最起码有的良知,即使苏凯再混蛋,即使他再不是人,他至少应该有忏悔的机会,或者等待他的是正义和法律等有效的制裁,而不是这种冤冤相报。
我觉得疯子肯定是中邪了,不然疯子怎么会真的疯了?
我上前一把拉住疯子的手臂,顿时我心中一惊,疯子的手臂冰冷无比,而且浑身的肌肉就如石块一样僵硬无比。
这时候海爷大喊:“臭小子,你找死吗?”
“那怎么办?”我见拉不动疯子,心里也十分着急,而且看疯子那架势,肯定掐死苏凯以后,下一个就轮到我。
这时候海爷大喊:“亲他!”
“啥?”我没听错吧?亲他?俩大男的,搞基?
海爷说:“亲他的额头,快啊!”
我见苏凯都已经翻白眼了,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估计他下一秒就得断气。
我深吸一口气,心说海爷你这次要敢骗我,我回头一定把你带到养猪场,让你按个猪亲屁股。
我一闭眼睛,一下就在疯子的额头亲了下去。
霎时间,我只觉得自己的嘴都快被冻麻了,这疯子怎么突然如一座冰雕一样?
“啊——”一阵叫喊声传过来,是疯子。
紧接着我听海爷大喊:“臭小子,亲没亲够呢?趁这功夫,我们快跑啊!”
我睁眼一看,就见疯子捂着自己的额头胡乱叫喊着,苏凯趴在地上直咳嗽,显然是刚缓过来一点,苏雨晴跑到我这边来拉我走,海爷则站在门口处大喊。
我一手抓住苏凯的胳膊,喊道:“是爷们快点起来,跑!”
我一用力,苏凯顺着我的力气爬起来,跟着我就朝门外跑,海爷一马当先,先跑了出去。
“啊——”就听我身后的遗体告别室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我由于心里紧张,稀里糊涂的跟着苏雨晴还海爷就一阵瞎跑,然后听咣当一声,海爷把门关上了,这时候我才发现,吗的我们跑停尸房来了。
我刚想骂海爷瞎跑,但海爷却提前说道:“疯子鬼上身了,闻不得阳气,我们身上都有活人味,你跑的再快也跑不过他,我们只能躲在这里,让这些死尸的尸气把我们的活人味给遮住!”
我一听,原来如此,我错怪海爷了!
不过我看着停尸房一个个停尸台,那一个个白布下面盖着一具具鼓鼓囊囊的尸体,看的我浑身难受,心里也十分紧张。
苏雨晴倒是一看尸体就兴奋,她不愧是干法医的,这点倒是相当专业。
我问海爷:“现在怎么办?万一疯子找过来咋整?”
海爷说:“你们千万要记住,如果一会疯子找过来,在离你一米之内的距离时,你们千万不要呼吸,只要你别让他闻到你的味道就没事!”
我说:“他难道看不见我们吗?”
海爷说:“人虽然有两只眼,但鬼上身后,却只有一只鬼眼,又称天目,就是在人的额头眉心处,所以疯子的眼睛只是表达一些感情而已,却什么都看不到,你刚才亲了他的额头眉心处,是你的纯阳之气灼伤了鬼眼,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哦!”我点了点头,怪不得他凄厉的惨叫,原来我这一吻,竟然有如此杀伤力啊!
就在这时候,我听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那声音时而急促时而低沉,就像一个人在边走边寻找东西。
海爷把手指抵在唇边示意我们别出声,我们顿时谁也不敢吱声了。
停尸房内十分安静,只能听见走廊里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的心随着那脚步声扑通扑通的狂跳,手心里全是冷汗。
突然,那脚步声停止了。
我的心跳也仿佛一下子停止了,这太他吗的紧张了。
但过了大约一分钟,依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心说难道他出去了?又或者鬼上身消失了?
一阵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噹噹噹”一连串猛烈的敲击声响了起来,吓的我差点蹦起来。
因为听那声音,显然是另一侧有人在疯狂的砸门,而砸门的人自然不用说是谁了!
我压低声音问海爷:“怎——么——办?”
海爷也压低声音说:“凉拌!”
我说都他吗啥时候了还开玩笑?
但却见海爷掀开一个停尸台的白布,一头钻到白布下面,趴在一具尸体上,脸上带着十分痛苦的表情说:“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