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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月亮围着地球转,他就是她世界的中心,做什么都是以他为出发点去做决定,这么多年了,宓晴思第一次发现,她早就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过去完完全全丢了自我。
以至于后来她想要找回来,却再也找不回来。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宓新柔了……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他都看不到,眼里却装得下一个什么都没做过的宓新柔呢?
那天他说,他和宓新柔在一起了,让她不要纠缠他的时候,宓晴思已经想不起来那时候的自己心里有多痛。
大概已经痛到麻木了吧?
她不甘心,就像是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被最不喜欢的小朋友抢走了一样,可全世界都在护着对方,没有人觉得她应该抢回来。
姐姐就应该让着妹妹……
你都追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爱你,就别折磨人家了……
他们俩才是真心相爱的,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一道道声音围攻她,将她击垮,打落神坛,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哪怕是她先出手的,可谁让她输了呢?
在两人金童玉女的光辉里,宓晴思日复一日被蒙上尘埃,被遗弃在角落被遗忘,每一次被人提起来都会被扣上第三者的帽子,不管她是不是无辜的。
直到出了后来那件事,记者蜂拥而上堵住门口的时候,她没羞没臊贴在叶铭煊身上对着所有人宣告,他和宓新柔分手了,自己才是他即将结婚的对象,分明就是带了赌气的味道。
她要报复宓新柔,让她也尝尝,被踩在角落里是什么滋味。
哪怕没有婚礼,她也一度觉得自己赢了。
可现实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脸疼的已经不知道疼,叶铭煊婚后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在不停的提醒她,我不爱你,我爱宓新柔,你就是个第三者,即使你手持结婚证,你还是感情上的第三者。
就因为她不是被爱的那个……
往事悠悠,宓晴思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意识一点点离她而去,耳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喊叫:“思思,你怎么了思思,醒一醒……不要睡……”
她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裴延的脸,他抱着她在怀中,一滴泪水掉落在她脸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呵呵,叶铭煊从来没有为她掉过一滴眼泪呢。
“思思,你答应过我从此以后为了我也要好好爱惜自己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裴延看着她手里捏着离婚证,在自己怀里一点点闭上眼睛,亲手将她抱回去病房里放在床上,抽走了她手里的离婚证,恨不得撕个粉碎。
叶铭煊从头到尾就像是个不存在的人一样再也没出现过,甚至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口中也没有半点关于他的消息,他就像是水蒸气一样悄无声息的从她的世界里忽然蒸发掉了。
宓晴思从拿到离婚证的那天起,就一直郁郁寡欢,情绪低落,裴延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她开心一点。
午后阳光最好的时候,宓晴思坐在轮椅上晒太阳,以前她可喜欢阳光了,可今天,阳光浓烈的刺眼,背光里一个人影走出来,身穿白纱,硕大的蓬起来的拽地裙摆将阳光全部反射进她眼睛里,刺的她眼睛生疼。
是宓新柔。
她踏碎一地阳光走进来,身上的白纱裙是婚纱。
头纱皇冠捧花婚纱,全套新娘子造型,隆重而又华丽,阳光下她看起来浑身都挥洒着朦胧的光晕。
若非这个地方不合时宜,看到她的人真的会以为她正在参加婚礼。
宓新柔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意看着宓晴思,她太欣赏宓晴思眼中那种惊讶而又不可置信,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助的神色了。
“宓晴思,做过手术,没了孩子,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感觉不是滋味吧?”
宓晴思心里当然不是滋味,但她也清楚,宓新柔想要的就是她的颓败,就是想要看到自己难受,宓晴思并不想让她如愿,忍住了不吭声。
宓新柔倒也不着急,继续呵呵娇笑,声音十分得意。
“怎么,看到我穿着婚纱你都不感到惊讶吗?这是薇薇安的王牌设计师亲手设计的婚纱款式,全球独一无二只此一份,知道这段时间铭煊不出现是做什么了去了吗?他去催促制成这件婚纱最后的赶工了,这是他亲自带回来的。”
她一面抚摸着华丽的裙摆一面得意的看着宓晴思:“可惜了呢,本想第一次展示给人看是在婚礼上,结果被你先占了便宜,我们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呢,怎么办呢?你就算是用手段拿到了他第一次的婚姻那又怎样?他连婚礼都不屑于给你,现在的你不还是个下堂妇!”
宓晴思深吸一口气,慢慢回应道:“没怎样,让我跟他睡在一个房间里的局面不是你和你妈一手造成的么?”
宓新柔脸色一僵,马上就恢复正常,恶毒的笑了笑:“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你知道吗,在我们结婚之前,我还想要再做一件事情,这件事可是为了你着想呢,你不敢做,我替你做。”
宓晴思心中生起不祥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宓新柔去换掉了婚纱,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又回来,手里却多了一个箱子。
她蹲下去,当着宓晴思的面打开了那个箱子,宓晴思当场脸色就黑了。
箱子里放着的是祭祀用品!
布偶做的小人,贴着写了生辰八字的字条,身上所有致命的地方都扎了针,箱子里还有一些其他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放在一起怎么看都阴森森的。
虽然宓晴思是个新时代唯物主义者,可真的看到这样一幕场景还是背后一阵发麻,不寒而栗。
“你这是要干什么?”
“害怕了吗?”宓新柔拿起小人冲着她晃了晃,“看到没,这上面的生辰八字可是你流产的时间,这个小布偶就是寓意你流掉的那个小孩。”
宓晴思再也淡定不了了,脸色刷的变得惨白,双手发抖的指着她:“你……你想干什么!”
宓新柔后退了一步,晃动着针扎的小人道:“听说过泰国降头什么的吗?虽然说这玩意儿都是封建迷信,说是不可以相信,可鬼神之说谁知道灵不灵呢?要是我诅咒你的孩子在地狱里受尽苦楚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惯用……”
“宓新柔!你敢!”宓晴思受不了的大喊,双眼血红。
宓新柔一点都不在乎,反倒笑得更嚣张:“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孩子又不是我的,是你将小孩打掉,是你没有保护好小孩,害的小孩受诅咒,小孩只会怨恨你呢,到时候如果能看到你的报应,那一定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