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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诛久的表情有些许僵硬,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勾着笑意,眼里却是一片嘲讽的看着拾荒者,语气比方才轻蔑很多,“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对那女人有什么感情吧?”
他这套对拾荒者无效,拾荒者一手撑着腮帮子,表情越发的随意懒散,四周的煞气不曾敢再靠近她的四周,“有没有与我无关,我只不过陈述事实罢了。”
诛久不曾料到拾荒者会是这种态度,他挑眉,“啧,只不过是一个傻女人,利用完之后自然是扔了。”
“是吗?夜余这张脸你口中的那傻女人正喜欢得不行。”言外之意,既然只是纯利用而言,那为何还用着夜余的脸呢?
被揭穿之后,诛久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他手用力的敲击桌面,表情有几分狰狞的看着拾荒者,眼前出现那晚他说要带走黎巴时,那女人脸上浮现出的嘲讽之意,红润诱人的小嘴里说出来的话像是猝毒一样,直径扎入他的心里,“你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吗?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竟然还妄想我会和你离开,痴心妄想。”
颜面丢尽险些丧命的逃了回来,诛久本不想继续炼煞刃的心顿时被刺激到了,他恨狼族的不可一世,更恨自己的能力才会这么狼狈。想到这里,诛久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剩下的仅仅只是无穷尽的恨意,“你自诩救世人,那怎么不救救我血蛛一族?!”
这句话以及他的反应让拾荒者觉得有些压抑,她把手放下来,眼里的懒散也随之消失殆尽,“你错了,我从不救世。”
诛久听到这话,脸上丝毫不加掩盖的嘲讽全数暴露,他手一挥将桌上的茶杯扫落掉在地上,杯子破碎的一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拾荒者视线从地面上的碎片挪到诛久双眼,只见他双眼赤红满是痛苦和挣扎,“好一个从不救世,那你为何要助狼族欺我血蛛一族?!”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拾荒者心里有些难过,她早该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才对。她垂下眼帘,手死死的拽着裙摆,咬牙切齿的说道:“因果轮回,天命如此,我别无选择。”
诛久满脸的嘲讽之意,只见他冷笑几声后,表情里的厌恶再也不加以掩盖,“别无选择?别搞笑了,你拾荒者像是听从天命安排的人吗?”
“像,我怕死。”拾荒者点头,一股烦躁不断朝她心涌去,“所以你不要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同情心。”
这话在诛久耳里就像是笑话一样,他看着拾荒者有几分烦躁的表情,不由的仰头大笑几声,笑声像锤子一般,一点点敲打着拾荒者脑袋,“哈哈哈,我诛久像是乞讨你同情心的人吗?”
这话太熟悉了,是谁和她说过这话?!
拾荒者用力按住脑袋吃痛的皱眉,背后那人究竟想做什么?
她的反应在诛久眼里不亚于示弱的姿态,见状诛久表情越发的疯狂,他起身步伐缓慢的走到拾荒者身旁,但却不敢轻易靠近她。那一层看似轻柔的光芒,带着一股让他畏惧的力量在其中,“你说的对,我是喜欢上黎巴,但那又如何?!”
拾荒者神深呼了口气,用力压制住那一股烦躁感,她松开手微微仰起头看着面前的诛久,勾唇带着一股刺骨的冰冷之意,“为爱痴狂?这就是你不顾及族人死活的原因?”
“我这是为了血蛛一族好,只要我炼成煞刃,就没人敢再小看我们!”诛久表情十分的更快,身上的煞气不断的增强,“这有什么不对?”
“是一己之私还是为了族人,你心里就没有点数吗?”拾荒者最为厌烦这种打着为谁好的旗号,却做着损人害己的事情,“那些在狼族的血蛛之人,你又该怎么解释?”
诛久的表情一滞,后退几步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他缓慢的抬起轻微发颤的双手捂住脸,声音里的痛苦不加掩盖的暴露在拾荒者面前,他道:“为了大义而献身,是他们的荣幸。”
荣幸?拾荒者气笑了,她手握成拳头,目光死死定在诛久身上,厉声问道:“诛久,这种荣幸你可曾问过他们是否想要?!”
面对拾荒者的追问,诛久只觉得格外的好笑,他松开手丝毫不畏惧的与拾荒者对视,“上仙你比我好不到哪去,你助纣为虐,害死我族人多少人你不清楚吗?”
对于那件事情,拾荒者心中有愧,被他这么一呛竟不知该怎么回话。
气氛变得越发凝重压抑,拾荒者叹了口气,用力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这件事情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来到血族一族后,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告诉我狼族究竟有什么不可人的秘密?”
“啧,狼族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怎么知道,上仙太高看我了。”
诛久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的往后靠了靠,但拾荒者还是捕捉到他一闪而过的惊讶,更加肯定这其中定存在着一些极其隐私的事情。
“血蛛族人怎么进入启雾山我就不问了,但是迷雾阵想必不是那么好进吧。”拾荒者大胆的猜测,“你不敢以真容面对我,是不是怕我察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诛久讥笑不已,脑袋微微歪向左边,半眯着眼,“上仙的想象力不错,只不过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不知道上仙有没有听过?”
带着几分威胁的话让拾荒者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她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皱,风轻云淡的坐在椅子上不动,“怎么没听过,但是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么能力把我这只猫害死。”
四周的煞气越发浓烈,拾荒者不悦的拧紧双眉,袖子轻轻一挥直接将屋内的煞气清除干净,“诛久,有一句俗话说得好,回头是岸。”
诛久挑眉,一股黑气从他心脏处冒出,不断缠绕在他四周,他眼神略微暗淡的垂下眼帘,声音中带着不同方才的苦涩,“看来上仙不知道还有一句是回头不岸而是深渊。”
看到黑气时拾荒者整个人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厌恶,她猛地起身目光满是寒意的看着诛久,“你和魔界之人合作了?”
魔界之人?拾荒者顿时愣住了,为什么这么熟悉?!
她难道真的忘了些什么吗?
“上仙好眼力,”诛久抬手,一股黑气被他轻巧的握在掌心之中,眼里溢出来的贪婪之意令人心颤,“没办法,血蛛一族太弱,谁都想踩上一脚。”
说完之后,他抬手看了眼拾荒者,眼里的嘲讽极度明显,“你不是想知道狼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好啊,我现在就告诉你。”
他起身缓慢的走到拾荒者身旁,眼里不断卷着疯狂之意,“狼族族长夜空体内,可是有着魔界的一缕魂魄呢。”
“你说什么?!”
诛久看着拾荒者震惊的模样,一抹得逞的邪笑挂在脸上,“魔界之王廉狄的一魄,就在夜空体内。”
廉狄?
这名字好生熟悉。
拾荒者快速掩盖好心绪,带着几分猜疑的看着诛久赤红的双眼,“这么隐蔽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刚说完,诛久就讥笑道:“这就不好笑了,方才你问我关于狼族不可告人的秘密时,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
信息量有些大,拾荒者半晌才缓过神来。她一手按住太阳穴,神色指尖露出些许疲倦和厌倦之意,“你有什么证据?”
诛久神色换成慵懒之色,他一手撑着下巴,眉眼之间带着一股戾气,但语气却是悠闲自在的说道:“是真是假,拾荒者那你若真的想知道,你会没办法?”
不愿再继续浪费时间,拾荒者话锋一转,“很好,煞刃你炼到哪一步了?”
诛久轻啧一声,手中缓缓燃起一股艳红色的火焰,衬得他那张脸越发的邪魅,“上仙又何必装傻充愣,满屋的煞气你说炼到哪一步?”
“你可悔过?”
听到这四个字,诛久仿佛听到笑话一般的哈哈大笑几声,随即起身围着拾荒者走了一圈之后,脸上的嘲讽浓烈得让拾荒者恨不得打爆这张脸。注意到拾荒者对这张脸有一丝丝犹豫,诛久抬手轻轻抚摸着脸蛋,眼里竟带着几分羡慕的感叹。
他似笑非笑的与拾荒者对视,“这真是一张好脸,不但被人细心护着被人眷恋多年,现如今还能让拾荒者对其有些不忍下手的能力。”
这番话让拾荒者有些烦躁,她手指快速不停歇的敲打着桌面,双眉紧紧拧紧,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劝导,“狼族和你血蛛一族的恩怨我不想多插手,但是炼煞刃一事我希望你就此停手,以免引来更大的灾难。”
诛久耸肩,表情有些麻木,“我无所谓啊。”
这时从房门处传来齿仑愤怒而又不敢置信的声音,“族人的死活,你就不管了吗?”
拾荒者立马扭头,看到两人一身狼狈的站在门口处,视线与智术对上时他竟然一点也不心虚的挺直胸膛,“我没有做错,帝尊说过你的安危最重要!”
原本因齿仑的话变得有些压抑凝重的气氛,瞬间被智术这句话被搅得不成样,拾荒者竟然觉得有几分好笑。她轻咳几声,收敛起那一丝丝笑意,“那帝尊有没有说过,违背我的意愿会很惨的。”
智术心里苦得不行。
齿仑对这两人已经绝望了,他直径走过去站在诛久面前,面对一身煞气依旧带着人皮面具的诛久,齿仑心里怎么呀压制不住的难过,他略微低下头轻声询问诛久:“王,你忘了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吗?”
诛久眼里快速闪过几分痛苦之意,但是他很快就收敛,换成讽刺的表情看着齿仑,“这不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背叛二字就如同刀刃一般直接扎进齿仑的心脏,他沉重的喘了口气,“你和我说过,练煞刃主要是为了重振血蛛一族。”
“是吗?他们能为我统治妖界付出,那也是一种振兴的方式不是吗?”诛久笑得一脸狰狞,“只有我统治妖界了,看谁还敢小瞧我们血蛛一族,狼族欠我们的要一笔一笔还回来。”
这么疯狂的话让齿仑猛地抬起头,双眼睁大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他跟随多年的人一样,只觉得十分可怕的后退几步,“你变了,以前的你不忍族人受任何伤害,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可怕了?”
诛久突然猛地冲到齿仑的面前,伸手快速拽住他的衣服,双眼带着猩红之意盯着齿仑,一手狠狠戳着齿仑的心脏处,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变的是你,你变得懦弱无能。”
“你究竟是怎么了?”齿仑也不挣扎,任由诛久拽着自己的衣领,表情满是痛楚和不敢置信的看着诛久,“你快醒醒,放手吧。”
现在血蛛一族根本就不能再承受任何的风险,诛久再不停手真的会面临灭族的危险。他相信拾荒者不是空穴来潮的人,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诛久这一身黑气萦绕在四周,可见他的心智真的会被影响到了。
想到这里,齿仑极其后悔当初竟同意这种做法,他此刻恨不得杀了自己。
智术走到拾荒者身旁,顶着她那骇人的眼神,对齿仑说道:“别做白日梦了,他早就不是你当初所认识的王了。”
他一说话,拾荒者就恨不得把他弄成哑巴,“闭嘴,待会再和你算账。”
这么多年,诛久很清楚齿仑最在意什么,他松开手用力推开齿仑,看着他跌撞险些撞到一旁的桌椅上时,冷笑几声道:“别为你的背叛找理由,齿仑你不配做血蛛一族的人。”
齿仑站稳之后,被那不配二字刺激到了,他握紧拳头看着不远处的诛久,声音轻微发抖的问道:“那你呢?你为一己之私就要牺牲这么多人,真的值得吗?!”
面对齿仑的追问,诛久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反而有疯狂之色,“值得,只要我炼成煞刃,就没人敢再欺压我们,返回启雾山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这不也是你所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