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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刑还是攻贝?众将经过认真讨论,最后达成一致意见:攻贝
因为高达的建议更为稳妥,从刑、贝二州蒙军的兵力布防来看,刑州驻有蒙军六万多人,贝州驻有蒙军四万多人,先吃小的,再吃大的,更有把握;再则,此次北伐的原先战略,先攻河北,再取山西,这调子是大宋兵马大元帅赵林决定的。
洺州军事会议结束后,王辛调兵遣将,积极做好进攻贝州的进攻。
为迷惑蒙军,王辛命令江海、扈世达、扈萍率军十万,佯攻刑州。自己亲率十五万大军,进攻贝州。余下军马,由王建、樊文彬统领,驻守洺州。
且说宋军五万先锋部队在王坚、高达、张英、任义、杨青率军统领下,昼夜行军,不久,抵达宗城。
宗州蒙军主将伊勒德见大批宋军向宗城开来,急忙动员全城精壮军民,上城守御。
张英高举铁方槊,带着千余精兵,冲至城下,厉声高叫:"城上蒙兵蒙将听着,大宋北伐军连克卫州、相州、魏州、洺州,所向披靡。今取宗城,易如反掌,还下举城纳降?!"
伊勤德仰天狂笑,"宋将休要猖狂,宗城虽小,但城防工事固若金汤,不要命的,来攻吧,哈哈哈哈!"
张英大怒,下令宋军敢死队携带攻城器具,向宗城发起进攻。
伊勒德下令军民反击,擂木滚石、开水油汁,打得宋兵遍体鳞伤,纷纷后退。
任义、杨青率领万余宋军,浩浩荡荡,开了过来,在宗城外数里外,扎下数十座大营。
安营完毕,张英向任义、杨青说了攻城受挫一事,极言伊勒德冥顽不化,死扛到底。
任义说道:"二军交战,各为其主,可以理解。伊勒德智勇双全,不可轻敌。"
杨青缓缓道:"不管伊勒德有多大的能耐,宗城区区数千守兵,是不可能阻挡大宋北伐军的。问题在于,我军要花最小的代价,夺取最大的胜利。"
任义咬牙道:"不花血本,是攻不下宗城的。我们要在大军到来之前,占领宗城。明天把军中的十辆轒讟车全部推出,多准备些钩援、云梯,三千敢死队由我、张英亲自率领,分二路进攻,挖地道进入。杨青负责投石车、霹雳炮、突火枪的指挥工作。一鼓作气,击破宗城,擒斩伊勒德,挫灭蒙军凶气!"
第二天拂晓时分,任义、张英披重铠,率领三千宋军敢死之士,冲至宗城西墙下。
十辆轒讟车发出隆隆的声音,向城墙推去。
轒讟车是古代攻城战的重要工具,用以掩蔽攻城人员掘城墙、挖地道时免遭敌人矢石、纵火、木檑伤害。轒讟车是一种攻城作业车,车下有四轮,车上设一屋顶形木架,蒙有生牛皮,外涂泥浆,人员在其掩蔽下作业,也可用它运土填沟等。
哗,哗,哗,铁锹声此起彼伏,嘿,宋军在城墙上挖洞了。
与此同时,宋军阵地上的投石车、霹雳炮、突火枪一齐发作,蒙兵蒙将死伤惨重,抬不起头来。
二个小时后,宋军成功挖出一条地道,敢死之士发声喊,冲入地道,从城墙另一头钻了出来,逢人就砍,蒙军防线开始摇动。
杨青趁机率领数千宋兵,用钩援、云梯登城,与任义、张英上下配合,杀入城中。
伊勒德纵马驰奔指挥,竭力抵抗,张英挥舞铁方槊,冲到伊勒德马前,暴喝一声,手起一槊,剌伊勒德于马下。再复一槊,洞穿伊勒德肺腑,血流如注,横尸街头。
蒙军大败,被宋军风卷残云般兜杀,不到半日工夫,大宋北伐军占领了宗城。
王坚、高达率大军赶到时,大宋北伐军旗帜在城头迎风摆动,似乎欢迎他们呢。
任义、张英、杨青向王坚、高达报告了攻城经过,王坚笑道:"汝等作战果敢英勇,我要好好奖励你们。今晚,我拿出十年陈酿好酒,在宗城大酒店设宴,庆祝大宋军占领宗城,威胁贝州!"
当晚,宗城大酒店所有放餐桌的房间,坐满了大宋北伐军立功将士。
二楼的一张雅座上,王坚首先立起身子,举起酒杯,朗声道:"诸位浴血奋战,一举攻下宗城,断了贝州蒙军一只手,可喜吉贺。来,大家满饮此杯!"
众将立起身来,一仰脖子,喝下了杯中酒。
王坚坐了下来,徐徐说道:"宗城已破,贝州蒙军必然胆寒。我意不必王将军大军到来,我部首先向贝州进兵,围住贝州,截断其与外界的联系。待北伐大军一到,一举拿下贝州,诸位以为如何?"
高达、张英、任义、杨青等人商议了一阵,表示同意。
王坚一拳擂向餐桌,数只酒杯同时跳起,发出叮当之声,其中一只杯子弹得太高太快,掉下来跌碎了。
旗幡飘拂,铁马奔腾,刀枪耀日,王坚、高达、张英、任义、杨青率领五万宋军,离了宗城,浩浩荡荡,杀向贝州。
数日后,宋军前锋抵达贝州外围阵地,与驻守的蒙军展开决战。张英、任义率领五千宋军,对蒙军阵地进行了来回突袭,斩杀数员蒙将,千余蒙兵被杀,余下的二三千蒙兵无路可逃,纷纷投降。
败残军卒逃入贝州,向主将色勒莫报告了这一消息。
色勒莫大惊,急聚众文武商议。
众文武抓耳挠腮,想不出退敌之计。
色勒莫怒声道:"大蒙军英勇无敌,一向主动进攻敌方。如今被宋军追着打,真是奇耻大辱!你们平日优哉游哉,国家有难,不出谋划策,难道不惭愧吗?"
部将方勇说道:"色将军,不是我等不说,实在是没有办法破敌啊。宋国北伐军势如破竹,所过之处,大蒙军皆遭败绩。这次王辛铁了心要取贝州,派王坚、高达为先锋大将,此二人武艺高强,经历阵仗无数,我等真的不是对手啊。如果与其接战,肯定白白送死!"
众文武听了,纷纷附和。
色勒莫听了,半响无语,突然蹦出一句:"照你们这么说,我军如抵抗,肯定打败仗喽。"
众文武七嘴八舌说道:
"是呀,如果打,贝州三万守军,肯定全部被宋军吃掉,被吃得骨头也没有!"
"宋国北伐军锐不可当,依我之见,降了吧。"
"不管打还是不打,大蒙军这次肯定落败,不如诈降宋军,寻找机会破敌。"
……
色勒莫听了,心乱如麻,叹道:"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呀,河北完了,山西也快完了,大蒙也快完了呀!"
说罢,色勒莫伏在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这哪像个主将呀,像个哭鼻子的孩子。
方勇说道:"色将军,你有五个老婆,个个如花似玉。现在贝州已被宋军围住,如果你带领军民抵抗,城破之后,五个老婆都不属于你了。我呢,还没结婚,就我一条命。你呢,老婆孩子加起来,几十条命呢。"
色勒莫伸出双掌,合在一起,不停地搓动,边搓边说:"方将军说得有道理,我等有家小的人,如果打败了,肯定保不住。这么说,我等只有投降了?"
大多数文武赞成投降,不是诈降,而是真降。因为诈降的话,根据以前的经验教训,没有一个能瞒过宋方,均被宋方除掉。
方勇说道:"色将军如决心降宋,我愿亲入宋营,向王坚、高达表明我们举城投宋的决心!"
色勒莫哭道:"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我,我等只有举城投宋了。大汗呀,你死得太早了。如今蒙国内乱迭起,国将不国。女人干政,凭性子做事,江山社稷,风雨飘摇。罢了罢了,我不感慨了,写降书了。"
说完,色勒莫卷起袖子,拿起毛笔,开始写降书。
不一会儿,降书写好了,色勒莫读了一遍,众文武一致通过。他们巴不得早点投宋呢,不想抵抗了,因为抵抗的话,谁也活不成。
色勒莫把降书交给方勇,让方勇到宋营去求降。
方勇拿了降书,离开议事厅,到了城南。向守城将说了情况,守城将立即开门放行。
说来正巧,方勇抵达宋营时,王坚刚刚巡哨回来。
方勇走进中军帐,走小步,恭恭敬敬,把降书递给王坚。
王坚打开降书,看了起来,只见降书上写道:
大汗贵由驾崩后,海迷失后干政,诸王争权,连遭天灾,国内一片混乱。今大宋北伐军攻打贝州,我不想让生灵涂炭,愿举城纳降。望贵军体念贝州上百万黎民百姓生活之疾苦,不要加以斧铖,诚我等之幸也。贵军明日一早,派军入驻贝州,我军解甲,在南城以待。我军如使诈计,天打雷劈,愿全体伏诛。
色勒莫敬上
王坚览毕,望着方勇道:"方将军,汝等诚心降宋,须为大宋做件事,以表降宋之心。"
"啥事?"
"把城中的好马放出城外,火药等武器全部拖出城外,余下的劣马全杀了,作为军粮送给大宋北伐军。城中所有兵将,一律穿单衣,步行出城,等待大宋军收编。"
方勇嗫嚅着:"天气寒冷,穿着单衣,要受寒做毛病的。"
王坚笑道:"只要不冻死,就没问题,权当锻炼身体。我这样做,城内蒙军才没有战斗力。没了武器,只能投降;冻得发抖,还能抵抗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