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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丰敷衍的扯了下唇角,暂且没有做出明确的反应。
这会儿驿馆门口都是裴影夜的人,所以裴影夜也没有避嫌进去密谈的意思。
他说:“官府那边的消息称半年前这个人就称病告假,在家休养了,但实际上人却是不知所踪了。”
“是吗?”西陵丰笑道;“既然是他自己告假,那也保不齐是去哪里游玩散心了呢?毕竟他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了。”
裴影夜面上始终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也并不理会他的调侃,直言道:“我与他之间是私事,只要你把人交出来,那么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你与昭王之间夺嫡的内斗,我不会插手干预!”
西陵丰的心头微微一动,面上也是不动声色。
他似是在权衡利弊,闭目思忖了片刻,缓慢又绵长的仰天吐出一口气,最后,目光重新落回裴影夜脸上道:“本来那个小子说的话,本王还是将信将疑的,却不曾想魏皇陛下会亲自出面跟本王索要这个人,这样看来,您和那位沈将军之间,是真的交情匪浅了?”
裴影夜面上表情不动如山,淡淡的道:“把人交出来,我只要那个人!”
西陵丰道:“如若本王不肯将此人交出呢?魏皇陛下又当如何?哦,对了,老三娶了沈竞的女儿,你们之间的关系自然要亲厚的多,若我不肯交出此人,魏皇陛下是不是就要正式和我家老三为伍了?”
裴影夜闻言,却是轻笑出声:“朕有这个必要那么做吗?”
这一笑,如是夜色中骤然闪现又飞快消失不见的一颗流星,瞬间多人眼球,闪过之后,方才更让人觉得苍穹宇宙浩渺无尽的气魄。
西陵丰原来一直觉得,因为沈竞的关系,这个人就算并非出本意,但是为了自保,也必要是要和西陵越绑在一条船上的,但是此刻见他唇边一纵而逝的揶揄笑意,方才恍然大悟——
其实这个人,何须要与任何人为伍?他不是大越朝中需要仰皇帝鼻息生存的任何人,他已经是北魏的一国之君,就算他和沈竞家之间的旧渊源被翻出来,皇帝能定沈家的罪,却又能奈他如何?
这个人的身份,已经决定了他天然的优势,他不需要被任何人威胁甚至掣肘。
西陵丰的心里莫名警惕起来,再不敢掉以轻心。
他又沉吟片刻,道:“本王和魏皇陛下之间素无交集,自然也不会想要与您为敌,但是非常时期,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吧,陈康梁这个人,目前我还部能给你!”
裴影夜看着他,没接茬,等着他的后话。
西陵丰笑道:“既然陛下开口了,本王也不会完全驳了您的面子,我也可以先给您一个保证,只要您方才的允诺都能兑现,只要您不插手干涉本王的家务事,那个这个人说的那些事,本王绝不会让它翻到明面上来。”
可就算是没有陈康梁,沈青桐跟在西陵越身边,也随时可能遭遇到其他的麻烦,事情可不是这么简单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
两个人,四目相对。
对于西陵丰的提议,裴影夜最终也没应,只是最后反问道:“安王你这算是威胁吗?”
不算直接的威胁,但至少是变相的。
说完,他也没等西陵丰再给出任何的回应,便已经转身,进了驿馆。
不欢而散。
西陵丰负手站在门口,目送他走远,然后也抬脚进了院子。
这驿馆要用来接待各国使节和各地回朝的藩王臣子,故而足足有一座行宫别馆的规模,说是大家都住在这里,其实也隔着老远,平时很难遇见的。
西陵丰一路步行回住处。
这边梅正奇倒是疏忽了,忘了叫人过来重新给他打点收拾,故而他还是住在之前那个偏僻简陋的院子里。
因为近期驿馆里的贵客很多,这边横竖只是住了个乡野草民,再加上此时已经是深夜,便无人问津了,回去的时候院子里漆黑一片。
那个贴身的侍卫亲力亲为的进去帮忙掌灯,屋子里不仅有地龙还有火炉,炉子上一壶开水早就烧得滚开,他又冲了一壶茶,回头见西陵丰还浓眉深锁的在想事情,就也忍不住的开口道:“主子您还在想方才魏皇陛下的事情吗?”
西陵丰回过神来,抬眸看了他一眼道:“本王还是觉得很奇怪,按理说以裴影夜的身份,如今就算是在这里,也没人奈何的了他,沈竞和他之间的师徒关系,就算曝光了,他也不会怎样,他确实没有必要还特意找上本王来索要这个人的。你别看他面上看着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他一找上本王,就已经等于是暴露了他的需求,说是本王没那个力道威胁到他,但事实上却也让我知道在这件事上他的态度并非无所谓的,这便有了回旋的余地。”
那随从想了想,道:“他是不怕,可是一个里通他国的罪名压下来,沈家的人却是绝对承担不起的,他和沈竞,到底师徒一场,可能是想尽一点心力吧!”
“是吗?”西陵丰手持茶盏,玩微一笑:“他要真的不想沈家的人被事后追究,早干什么去了?怎么偏偏到了这会儿才想起来要保那一家子了?”
不得不说,裴影夜这次做的事,是真的云遮雾罩,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那那个陈康梁——”侍卫又试着开口。
“暂且不要动他,先等明天我进宫去见过母妃之后再说吧!”西陵丰道。
而此时的宫里,皇帝带着宸妃回了自己的寝宫就遣散了所有人,两个人单独关在了偌大的寝殿当中。
皇帝从嘉和宫出来就没再说话,这一路上脸色也是明显不好。
殿门关上,屋子里寂静的很有些瘆人。
宸妃自觉的就在他身后屈膝跪了下去:“臣妾有罪,请皇上降罪责罚!”
皇帝闻言,像是强行堵住了的火山口一瞬间被岩浆冲开。
他猛的转身,额角青筋暴起,脸上表情显得近乎狰狞的低吼:“你是有罪!宸妃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二十四年,二十四年了,你是该好好的给朕一个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