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正人君子

卿白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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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你一只酥宝宝  苏安倾过一点身子,微靠向苏衍, 左手虚搭上他的肩膀, 未施粉脂的唇扬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苏衍的锁骨处。

    苏衍压在苏安头顶的长臂微动, 手指顺着墙布下滑,滑过纹理细腻的墙布, 最终停在苏安身侧的吊灯开关上。

    苏安瞥了一眼苏衍悬在她肩上方的腕骨, 手指不甘示弱地顺着苏衍流畅的肩线下滑, 从深陷精致的锁骨顺着黑色V领的线条滑到肌理分明而又硬挺的胸膛, 停住。

    “苏先生想怎么治?”苏安轻声问,微凉的手指在苏衍的胸膛处游移,逐渐温热。

    苏安生的美,她的美苏衍尽数领略过,像现在这幅妖精模样,苏衍还是第一次领略。

    苏衍抬手关了灯。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苏安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闭上了眼睛。

    整面的落地窗并没有拉上窗帘,轻纱薄又透光, 深棕色的厚实的窗帘被丝带束缚着。点滴月华如潮水一般漫入室内。

    “苏医生觉得怎么治合适?”苏衍的声音一点点哑下来。

    苏安收回手, 冷下声音:“苏先生已经病入膏肓, 我建议回炉重造。”

    已经病入膏肓, 没救了救不了,等死吧。

    苏衍嗯了一声, 对苏安的话并没有什么意外。

    苏安说完, 猫着腰从苏衍怀里钻了出来, 开门后再一次当着苏衍的门将门拍上。

    重重的关门声后,漆黑的室内重新陷入沉寂。

    苏衍收回压在墙壁上的手臂,双手插进裤袋。

    下了楼,苏安轻手轻脚开了门,靠着门板安抚着跳得略有些快的心脏。

    她楼下,他楼上。

    还真是委屈了苏衍呢,跟着她住这么小的地方。

    以前苏衍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只要苏衍在忙工作她绝对不会去打扰他。他在书房工作,她总是一个人翻翻杂志看看漫画,到睡觉时间她实在撑不住才会睡过去。

    苏衍有一个好处,不会把工作带到休息的地方,比如说卧室。

    有一次她重感冒,挂了水吃了药也没见好。因为她贪凉,总是趁苏衍喂她吃完药去书房工作后偷偷把空调温度调低,定时再关掉。苏衍一进入工作状态很少被外界因素干扰,她偷偷调低空调温度他也不会发现。

    但是那天偏偏被半路折回的苏衍抓了个正着。

    当时苏衍脸上没什么表情,将她连人带被子一卷直接夹到了书房。

    那是她第一次进苏衍书房。

    整面的书柜,深色的书架,从下到上满满的全是书,这些书大多和金融、货币和股票有关。书房很大,差不多有沁园一层那么大。

    苏衍把她放书房沙发上关了空调就去开视频会议了。

    她就在苏衍刻意压低的声音中迷迷糊糊睡着了,还睡出了一身汗。

    开了客厅的灯,苏安看着这里的装饰,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苏衍心思缜密,处事滴水不漏,轻而易举地就把她弄到了他眼皮子底下,还是她心甘情愿送上来的那种。

    一整夜,苏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走马观花全是她和苏衍相处的场景。

    清晨,第一缕阳光跃入室内。

    睡出一身汗的苏安洗完澡出来,叫醒酥宝给酥宝穿好衣服。

    酥宝昨晚睡的有些晚,此刻有些不太愿意爬出被窝。

    “安安,困。”酥宝闭着眼睛趴在苏安肩头,嘴巴嘟哝着困。

    “酥小宝先吃饭好不好,吃完再睡,嗯?妈妈今天要工作。”苏安有些心疼,但是没办法,因为搬家的事她积压了不少工作。

    “猴。”

    临出门吃早饭前,苏安喂酥宝喝了小半瓶水。早饭就在沁园附近的早点店里解决了。吃完早饭,苏安看时间还早,又带酥宝去水果超市买了酥宝爱吃的芒果。

    苏安牵着酥宝慢悠悠地走着,迎着晨光路上大多是早起遛狗送孩子的人。

    快到她们住的那幢楼,酥宝喊了一声:“安安?”

    酥宝很少走路,大多数时候都被苏安抱着,再加上年纪太小,他走路一直不太稳。

    苏安低下头,看着晃晃悠悠走路的酥小企鹅,眉目越发的柔和:“要抱抱吗酥宝?”

    酥宝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台阶,费力地踩上一个台阶后,没站稳,身子晃了晃,吓得苏安慌忙蹲下身从后面稳住酥宝。

    揉了揉酥宝胳膊上的软肉,苏安蹲在酥宝身后,说:“酥宝你改名吧,叫酥滚滚,圆溜溜像颗球。”

    酥宝转身,两只爪子搂上了苏安的脖颈,继续摇头,奶声奶气地强调:“是酥宝。”

    怕苏安改口,酥宝又强调了一遍:“是酥宝。”

    苏安一把将酥宝抱起,笑了笑,说:“那叫酥胖胖。”

    “……”酥宝张了张嘴,爪子揉了揉脸,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的词汇量太少了。

    离楼下还有百来米远的时候,苏安又将酥宝放了下来,让他自己走。

    路面平稳,没有台阶。

    酥宝被苏安牵着,走的歪歪斜斜,晃晃悠悠。但总算走完了全程。

    这一幕完全落到了苏衍眼中。

    苏衍合上手中的书,手指点过书皮,垂下眼睑。

    他的小老婆真的长大了。

    哄酥宝睡着后,苏安换了身衣服,拿了手机翻到客户几分钟前发给她的消息,打了个电话过去。

    出了电梯,客户的电话接通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苏安尾指指尖蹭到,无意中开了免提。

    “苏小姐对吗?我们家请你设计,你交了设计图是不是什么都不用管了,就任由那些装修师傅糊弄我们,欺负我们什么都不懂?”那边客户语气越说越冲。

    “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送过来的这些材料比市面上要贵上不少,这是不是算诈欺!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开始转黑心钱,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

    “王先生,我现在就过去,事情等我过去我们当面协商解决,可以吗?我一定会给你们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得到苏安肯定的回答,那边才不情不愿地挂了电话。

    为了赶时间,苏安踩着高跟鞋小跑出了大厅。大厅前面有三级低矮的台阶,苏安不熟悉路况,没踩稳台阶,整个身子直接向前倒去。

    苏安清醒之下,看了下四周,并没有任何扶手。

    完了,等死吧,真不用救了。

    胳膊被人扯过,狠狠一拉,苏安倒入了一个怀抱,熟悉的男性气息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苏安:“……”

    还不如让她原地摔,苏衍不但腿上有钉子,怀里也有钉子,她待不住。

    苏衍在打电话,那边似乎察觉到他没有在听,喊了他好几声。

    苏衍兜着苏安的腰,上下审视了一番苏安,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才回那人:“稍等,临时有私事,等会再谈。”

    那边又说了什么,苏衍似是不太耐烦,垂在苏安腰上的手指轻敲了敲:“继续看空澳元。”

    挂了电话,苏衍一时没开口。

    苏安在苏衍怀里小幅度地动了动,试图摆脱他的怀抱。

    “你现在的工作。”苏衍斟酌着问:“需要面对这些客户吗?”

    “哪些?”苏安一一举例:“粗鲁无礼?不讲道理?”

    苏衍兜着她腰上的力道一松,苏安就离开了苏衍的怀抱。

    “好像苏先生也并没有比他们高尚在哪里吧?需求反反复复提过不少次,难道不是在浪费双方的时间吗?”

    苏衍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酥宝呢?”

    “在睡觉。”谈到酥宝,苏安缓和了不少。其实苏安并不反感苏衍接触酥宝,她始终觉得有些事是她和苏衍之间的问题,和酥宝无关,不应该把这种情绪带到酥宝身上。

    而且苏衍是酥宝的亲生父亲,对于酥宝的一切苏衍有权知道过问,但这些前提是酥宝是她的。

    苏衍抿了下唇,没再问。

    酥宝太小了,不应该让酥宝一个人呆在家里,但是他没有立场去要求苏安放下工作时刻陪在酥宝身边。

    在他不在的时间里,苏安一个人带着酥宝,她需要通过工作赚取两个人的生活费。

    “我会在酥宝睡醒之前回来,尽量不会让他一个人。”苏安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

    “我会尽快结束工作回来,安安。”苏衍说。

    苏安状似不在意:“随意。”

    苏安开车赶到位于城北的一处老旧的住宅楼小区,根据残旧的路标找到客户所住的那幢楼。小区绿化并没有做好,低矮的灌木丛没有得到及时的修剪,显得有些杂乱。

    装修没用完的沙子被人倾倒到绿化带中,长时间的受到雨雪的冲刷,变得灰白。

    老旧的住宅楼没有电梯,苏安一层一层爬到了5楼。

    她的客户是一对临近退休的工人,辛劳了大半辈子把儿子供到了出人头地。儿子倒也孝顺,想让父母和自己一块住新房,奈何二老节俭惯了死活不同意,无奈之下儿子只能请设计师重新装修老房,力求把老房营造出一种舒适、温馨的感觉。

    当初沟通需求是二老的儿子和苏安直接沟通的,说价格无所谓一定要用最好、最环保的材料。

    苏安有儿子,自然能体会那种心情,对设计也十分上心,所有的材料都是采用的最好的。当然,价格自然不便宜。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今天不给我解决这个事,我就去闹!去告!”苏安未进门,便听到了一声怒斥。

    感冒胶囊外衣很苦,滑到口腔中就变软化开,里面的粉末更苦。

    苏安怕苦,她还小的时候,每到换季总要感冒,喂她喝中药里面都要加红糖,枇杷叶熬雪梨汤里面都要加上不少冰糖,和苏衍结婚以后她才第一次吃到苦到发涩的感冒胶囊,之后在苏衍身上吃到的苦头就和吃感冒药一样频繁。

    “咳咳。”苏安被嘴巴里浓重的苦味呛得咳嗽了起来。

    苏衍端着水杯:“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苏安一听,夺过苏衍手中的水杯,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

    温热的水流将苦涩的胶囊送入喉管、食道,鼻子里也开始犯冲,苏安闭上眼睛,眼尾的睫毛被眼泪打湿。

    她和苏衍结婚的时候正值盛夏,相处没多久苏衍外出出差。她一个人倒也自在,夏秋之交没意外她又感冒了,小感冒而已,她几乎每年都会感冒,有时候睡一觉就好了。但那次她没吃药浑浑噩噩过了两天,每天在睡梦中的时间占了大半。老管家给她拿了药,她吃过两粒再也吃不下,偷偷把药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