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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窗外的阳光似金芒一般从玻璃窗中透进来,如同给整间房蒙上了一层暖洋洋的薄纱。
苏黎醒来第一感觉是头痛欲裂,浑身酸痛,像被卡车碾过一般。
什么情况?
这就是宿醉的感觉吗?可这也未免太难受了。
苏黎揉着泛疼的眉心,却忽而,昨夜那羞耻的画面,一帧一帧像放电影似的,从脑子里鱼贯而出。
不是吧?
苏黎大惊失色,迅速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完完整整。
她吁出一口长气,还好只是梦。
可是这个梦也未免太真实了吧?
难不成自己昨儿真的是被陆辰九和小三儿给刺激上头了?
不过,不得不说,她梦里的那个男人长得实在过分好看。
虽隐在暗夜里,看不清他的五官,可梦中男人那双如深渊一般的黑眸,却让她记忆深刻,过目难忘。
苏黎掀开被子下床,光脚踩上地毯的时候,又愣了一愣。
自己昨儿是睡床上的吗?而且,这还是二楼主卧吧?可她什么时候上楼的?又什么时候睡主卧来的?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她居然断片了!
果然,这酒真是不能随便沾。
苏黎随意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匆匆从别墅里出来了。
走得太急,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卧室里遗留下来的那只银灰色行李箱。
苏黎决定搬出她和陆辰九的家,先去池年那个小出租屋里和她挤一挤。
这是她昨晚和池年商议过后的结果。
她与陆辰九这段畸形婚姻迟早有一天是要散的,与其彻底闹掰再搬,倒不如现在就走,至少有个心理缓冲期。
上午十点,苏黎回到家中收拾行李,不想陆辰九居然还在家里。
他正坐在厅中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阅着今日的晨报。
面庞清冷,眉头深锁,直到见到苏黎进门,绷紧的唇线似松动了些分,面上却始终寒凉无温,“昨晚去哪了,为什么整晚不回家?”
苏黎一怔,顿住脚步,“真难得,还有闲情惦记我。”
说完,经过他跟前,准备上楼。
手腕被却他用力攥住。
陆辰九仰头看她,漆黑的眸底似染着几分疲惫的猩红,“我会让她把孩子拿了。”
提到他与那个女人之间的孩子,苏黎胸口一痛,像被尖针扎过。
她冷怒的甩开陆辰九的手,“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举步,要上楼去。
“苏黎——”
陆辰九起身拉住她。
却因力道过重,苏黎的衬衫一时间顺着肩膀滑脱,登时,一大片暧昧的红紫色吻痕显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
陆辰九一眼就捕捉到了她肩上的吻痕。
盛怒的火星子似随时要喷薄而出。
“什么是什么?”
苏黎还有些懵。
直到见到肩上的吻痕,她震住,瞳孔极速放大。
这……
“嘶——”
苏黎身上的白色衬衫转瞬间被陆辰九撕成了两瓣。
满身吻痕,无所遁形。
苏黎始料未及。
所以,昨儿晚上那个梦……不只是个梦?!
“你跟别人睡了?”
陆辰九问她。
浓浓的猩红,一点一点爬进陆辰九漆黑的深潭里。
他怒不可遏的掐住了苏黎的脖子,“告诉我,你是不是跟男人上-床了?”
看着他眼底暴跳如雷的怒火,那一刻,苏黎竟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脖子被他勒着,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面色胀红,“你一个睡过无数女人的渣男,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陆辰九掐着苏黎的力道,越来越重。
猩红的眸仁似鲜血浸染过一般。
苏黎感觉自己随时会要窒息。
却忽而,跟前的男人一把推开了她。
“苏黎,你可真贱!”
冷笑中浸着无法掩盖的厌恶和鄙夷,眸底却又似有一丝痛楚闪过。
“我TM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等你一整晚!可苏黎,你配吗?”
他说完,转身往外走,头亦不回的漠然离去。
门“砰——”的一声被摔上。
偌大的别墅,只剩苏黎孤身一人。
她冷得打了个寒噤,眼泪夺眶而出。
若昨儿晚上不只是个梦,那她和陆辰九的未来……
不,他们其实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未来可言了。
苏黎回到楼上卧室,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瞠目结舌的看着镜中浑身上下被种满红色草莓的自己,久久的,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太疯狂了!
而且,最让她羞愤难当的是,那个混蛋竟然连她的大腿内侧都没有放过……
苏黎狠狠地用毛巾擦拭着自己滚烫的身体,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却不断地冒出昨儿夜里那个颠鸾倒凤的‘春=梦’来。
她无法数清楚两人在梦里到底来来回回做了多少次,可她却清楚地记得每一次那个男人竟然都让她到了极致。
所以,对于昨儿夜里那个‘梦’,她是抗拒的,却又是惊喜的。
一个是心里抗拒,另一个是生理惊喜。
“苏黎,你真疯了!”
苏黎看着镜中满面潮红的自己,忍不住咒骂了自己一句。
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有脸在这回味?
可回味之余,内心里却满满是愧疚难当以及怅然若失。
到最后,她到底把自己变成了陆辰九的同类人。
洗完澡出来,正准备收拾行李,刚充上电的手机就响了。
“姐,你可终于听电话了。”
打电话来的是苏黎的亲妹妹,苏薇。
“干嘛呢?我刚洗澡去了。”
苏黎把手机夹在耳边,继续整理衣物。
“还真有事要找你帮忙,今儿周末,你休息吧?能帮我去兼职带个班吗?”
因为两人父亲烂赌,欠下一屁股赌债,所以,苏薇打从上大学开始就习惯了一边学习一边兼职打工。
“你不是马上要毕业了,怎么还在做兼职呢?论文不忙了?”
苏黎对于苏薇兼职一事,颇有微词,但多数是因为心疼她。
“好了,姐,我保证最后一次了,今儿这工作可是个肥差,不去不行。”
“什么肥差啊?”
“很轻松,就是替一幼儿园的孩子去开个家长会就行了。”
“这是什么工作?”苏黎不敢恭维,“你这可是去助纣为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