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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女生,让大家感到吃惊的是,此女如同天仙下凡。女生白皙的皮肤如同凝脂,身材匀称肥瘦适宜,尽管不施粉黛素颜示人,却也美得令人窒息;就连有大批追求者的美人胚子筱雯,也暗自感叹此女只应天上有,凡间百年难得见。
就在几人被女生的美貌打动之际,一个情不自禁的声音响了起来:“哇,美女。”
周文、筱雯和谭建国三人不用去看也知道,能说出这样话的一定是好色的土专家李成博。周文忙拱了李成博一下,土专家才意识到失态了,用呵呵的傻笑来掩饰尴尬。
被漂亮女生称作王主任的中年女人笑着说:“呵呵,小伙子,别不好意思,这样的场面我见惯了。谁让我们的小安是个大美人呢。”说着,介绍起那个女生来,“我来介绍一下。小安名叫安莫言,是周福生先生的护理员。你们需要了解什么可以问她。”
安莫言朱唇微启轻轻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这一笑却让周文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女生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努力回想,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见周文神思游离的样子,安莫言以为对方是沉醉于她的美貌。为了避免尴尬,她对王主任说:“王主任,我先带几位客人参观一下吧。”
“好的。”王主任点了点头,对周文说,“周先生,真不好意思,我还要忙点事情,不能陪大家了。就让小安带你们到处看看吧。”
“您有事就去忙吧。”周文礼貌地回应。
几人出了办公室,跟随安莫言到了后院。这里,是半开放的绿化园,园子边沿有半人高的木头栅栏隔开,外面连着燕子山,放眼望去,满目翠绿如画如图景色怡人。
“好一幅美景呀。”见此美景,筱雯发出由衷的赞叹。
安莫言听见了,微微一笑:“我们康复中心依山而建,无论是空气质量还是居住环境,都是最适合病人休养的。尽管我们属于民办单位,但由于环境好,每年来这里疗养的人还是很多的。”
相比关爱家园的经营状况,周文更关心周福生,闲聊几句之后,他便话锋一转打听起周福生的情况来。
安莫言说:“周先生是90年代入院的,那时,我还是个孩子,在河南洛阳的老家上学。去年,我获得专业资格后来江苏发展,经人介绍来到了家园;院方将我安排在周先生身边,负责他的日常护理。”
“听人说,关爱家园不属于医疗单位,你说的院方是指?”周文问。
“哦,尽管我们只是民办的疗养中心,但大家很喜欢这个职业;所以,我们习惯把家园当做救死扶伤的医院来看待;并且,实质上我们确实治好了很多患者。”
“哦,原来是这样。”周文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并不关心的单位属性上,再次将话头扯到了周福生身上,“安小姐,我们这次来呢,主要是想了解周福生的一些情况,还请你给介绍介绍。”
“嗯……自从院方安排我照料周先生以来,他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为人谦逊、知识渊博,尽管发病时会变得语无伦次,但清醒时,他给我的印象很好,是个文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学者。哦,对了,周先生早年是干考古工作的,曾专程在我家乡研究龙门石窟的‘龙门二十品’造像题记。他经常跟我提起这些往事,并将造像题记里记载的相关传说一一说给我听。”
“那么,你有没有发现周先生有过反常的举动?”
听周文这么问,安莫言倒觉得有点奇怪,她说:“周先生有反常举动那是常事呀。”
“常事?”周文感到意外。
安莫言解释:“周先生日常生活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处在意识混乱状态中的;在这个时间段里,他的言行举止甚为怪异;不过,这些都是他发病的症状,符合医学临床表现。不过......”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来。
“不过什么?”周文忙追问。
“不过,周先生症状发作时,经常唠叨一句话,说什么‘龙门冥府黄金地,三器未现进不得’。等他清醒过来再问,他却绝口不谈。我一直没弄明白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龙门冥府黄金地,三器未现进不得。”李成博挠着头琢磨着,但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会不会是周先生发病时说的胡话?”筱雯说。
“不会!”安莫言断然否定,“从临床的角度来分析,患者发病时能一字不差重复说一句话的几率很小。并且,当我问起他这句话的意思时,他并没表现出迷惘,只是闭口不谈。这说明周先生知道他说过这句话,也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只是不愿意说罢了。我猜想,周先生心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周文觉得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他对安莫言说:“安小姐,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见见周先生。”
“可以。周先生就住在那边的静心楼,请这边走。”安莫言说完,领着四人向几栋楼房走去。
几分钟之后,五人来到了一栋楼房跟前,刚进去,他们就听到了一阵嘈杂声,还看见几个身穿工作服的护理员四下奔走,像是在寻找什么。
安莫言拉住一个女护理员,问发生了什么事?那女的告诉她,周福生不见了。
五个人闻言吃了一惊。安莫言三步并作两步走,迅速来到二楼周福生的房间,她看见,屋里一片狼藉,用来放置换洗衣服的柜子打开着,里面的衣服不见了。
见状的安莫言焦虑起来,对周文说:“不好,周先生可能想要离开家园。”
周文安慰她:“先别急。小安,我问你,周先生以前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更早的时候我不清楚。但在我负责周先生护理工作的一年时间里,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哦。”周文似乎想到了什么,“会不会……周先生急着离开,是与我们到访有关?对了,安小姐,如果想要不被人发现徒步离开这里,他会选择哪个去向?”
安莫言想了想,回答:“应该不会去竹林村或菊花山路,那里人多很容易被发现。剩下的,只有进观音山或燕子山了。如果他真跑进山,就不好找了。”说完,她脸上的焦急更甚了。
周文略微一想,说:“现在光着急不是个办法,咱们赶紧去山脚下找找,说不定,他还没走远。”
众人见除了去找人还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就一起走去了后院。
这时,关爱家园已经乱成一锅粥。王主任忙出忙进指挥着,她将部分员工分成了几组,分别去竹林路和观音山搜寻。她自己则带着几个精壮的男同事进了燕子山。
数小时后,除了王主任他们还没回来,其余派去搜寻的人陆续回来了,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家园的工作人员和疗养者都为出走的周福生捏把汗,同时,也担心起王主任他们的安全来。
就在焦急的气氛漫延开来之际,王主任带着几人返了回来。
一进门,她便问其他几组人搜寻的结果。大家都摇了摇头。安莫言问她这边情况怎么样?王主任双手一摊,脸上显露无奈的表情。很明显,他们的燕子山之行也是无功而返了。
随着最后一线希望的破灭,安莫言心底的防线崩塌了。她着急的倒不是因为她是周福生的护理员,周福生失踪她有责任,会被院方处分,而是她和周福生有着父女一般的感情依赖。在她心目中,周福生即是她的护理对象,又是一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长辈;她对周福生的情感依赖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她身体微晃,脸色苍白。一旁的筱雯忙将她扶住,柔声安慰:“妹子,别着急。也许,周先生只是出去散散心,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安莫言原本强忍内心快要破堤的情感洪流,筱雯这句话,如同开启了她的感情闸门,刹那间,她的泪水喷涌而出,声声抽泣带着悲伤与无助。
安莫言的情绪感染了在场每一个人,有几个女员工也跟着抹起泪来。
就在悲伤、焦虑的气氛笼罩住所有人之时,家园的大门被敲响,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透过铁皮门传了进来:“开门,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