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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低着头,没有回应。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也顺带提醒自己。我跟他只是假婚姻,所以必须保持距离。
见我如此固执,覃若勋也松了口,只是叹了气道:“随你吧。你父亲给了我钥匙,说要将你的行李搬到我哪儿去。若是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先暂时搬回福利院去。”
我依旧是不说话,覃若勋的眸子晦暗了不少。
他抿着唇,道:“你若是不动作,你父亲早晚会察觉出来的。”
我的呼吸有些乱,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我搬进他家住怕是不合适吧!
我正想开口问他,覃若勋冲着我扯了苦笑:“看来,能让你有动作的只有你父亲了……”
见覃若勋这副模样,我张了张口也不知该怎么往下接话了。
只得跟在他身后,随他回到了住处。
当初,江达程的小三上门后,我大部分东西都被婆婆给扔出了家门,现在留在父亲这里的属于我自己的私人物品也只有几件换洗衣服。满打满算塞了两个箱子,覃若勋帮我拎下了楼。
随后,覃若勋开着车往他的住处走。
最终车子停在了一处温馨的别墅中,小院子里面种上了我喜欢的梨树,现在梨花开的正好。
洁白的梨花白犹如下雪般落满了整个院子。
“这个地方是我五年前买下来的,自从覃童有了自主意识后,就不肯自己留在这个无趣的地方,总是往福利院里面跑。而后我也只是偶尔来小住一段时间。”
覃若勋打开门,将行李放在沙发旁。
我跟在他身后,里面装修的很是温馨,但我却丝毫没有心情去四处观赏。
见空气有些开始凝结了,覃若勋连忙又开口道:“我在这里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就楼上有个小东西要拿。”
他上楼,很快就又下来了。
手中多了一个被布蒙着的东西,像是照片类的。我想,大概是覃童的母亲的肖像吧。
“若勋,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覃若勋将手中的肖像放在桌上,轻抚它的边框,淡淡道:“不用说谢谢,千棠你只要知道,我是自己想要对你好的。“
他的视线似是被它给吸引了般,又或者是覃若勋只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眸中隐藏的东西。
我没时间多想此事,包里的手机铃声宛如催命版。
我连忙去掏,果然,我等了许久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是邵奕的管家,他一定是跟我说邵奕的情况的。
顾不上覃若勋在这里,就连忙接通了。
颤着嗓音问他:“他怎么样了?”
“少奶奶,邵总说要见您。”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挂断手机,抬头,是覃若勋若有所思的眸子,他见到我,嘴唇阖动着,却最终还是沉默了。
他载着我重新回到了医院。
一路上,他都没有问过我一句。
应该是知道了我急着想见的是邵奕了吧!
下了车,我局促不安的想对他说些什么,但怎么绞尽脑汁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覃若勋瞧出了我的窘迫,有意将话题给引到了旁出,化解了尴尬:“我该去福利院瞧一眼孩子们了,再过段时间,覃童怕是见不到我着急了。”
我胡乱的点点头,说了句路上小心,便结束了两人的话题。
瞧着覃若勋的车消失在远处,我才彻底松懈下来。
想到还在医院等着邵奕,着急的往里面跑。等不了电梯,我一口气爬了五楼,累的气喘吁吁的。
管家已经在等了。
他将我领到了VIP病房中,门口没有了手术室堵截的人们,对比那时,我现在的心里压力没得到一丝放松。
门打开,一阵清风吹过。
没有了浓重的血腥味,手术室中匆匆的一眼根本就没有看见邵奕,现今,我一眼就对上了邵奕的眸子。
他气息虽然微弱,但气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见到我,他张了张口,干涩无比:“过来。”
我乖巧的走上前,站在他面前,弯下腰与他平视。喉中一阵发痒。
我有很多的话想问他,也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可再见到邵奕时,却一句话都问不出来了。
“这张脸,没坏就好。”
邵奕邪魅的勾起嘴角。他的这句话将我所有的话全堵在了嘴边。
他会舍命替我挡刀
会在手术中喊我去手术室
全都是因为这张跟任然相似的脸。
我不想去相信这就是事实,但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却怎么都看不到他眸中有我千棠一抹影子。
心死绝灭。
原来,我喜欢他才是这场闹剧中最大的笑话!
我刚刚甚至想要冲动的告诉她我迫不得已跟覃若勋领证了,是演戏骗我爸而已。
可是他会在乎吗?
我只是一个他用来报复的工具。
……
这段时间我忙的不可开胶。
我爸那边,时常喊我和覃若勋去看他,我知道是他不放心我,还有就是怕我再有空闲去找邵奕。幸好,邵奕也在医院里面,我也能在时间上周转开来。
前几次,我爸还会给我发信息或是打电话喊我过去,都后来,他就直接给覃若勋打过去。
每次,都是覃若勋来到医院后,才联系我去一起做戏装作甜蜜夫妻的样子去骗我爸。
说实话,我看着覃若勋在我爸面前笑着,说着他自己编写的我们两人一起的生活点滴,我都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我插不上话,低着头一点点擦拭着手上残余的油渍,邵奕这几日也怪怪的,好不容易能吃东西了。放着美味佳肴不要,非要吃我做的家常菜。
我拗不过他,只好跑回家里去,做好给他拿过来,他又满是嫌弃的不是这个咸了,就是那个淡了。
若是放在以前,我虽是不会当面说出来,心中也不免会有几分抱怨。
但现在,我知道邵奕会变成这副虚弱的样子,都是为了我,任他怎么挑剔,我都能嘴角噙着笑哄着他。
这次伺候他吃到半截,覃若勋就发来了信息,说我爸在病房里等着我们一起吃午饭。
我跟邵奕说了此事,但有关于覃若勋的事情,全都自动给减免了。
邵奕有些不悦,但也没多说什么。
我计算着时间,我爸和覃若勋估测着还要聊个半小时,而邵奕此时也应该吃好午饭,正被医生上门来检查伤口了吧。
那道落在他后背上的伤口我看见过,很深,很长。
从医生零星的话语中,我得知,这一刀差点儿刺进肝脏中,要了邵奕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