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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何警官您好!我们是私家侦探,受人委托,关于30年前发生在市人民医院那件掳走婴儿的大案件,有些事情想来询问……”
“你们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这位看起来有些年岁的老人便作势要关门。陆旭来不及思考,本能地将手伸了出去,试图阻止这位退休警察想要关门的动作。
“啊……嘶……”
“哎呀,老弟你……你的手!”
陆旭的手被门夹了一下,发出了一记闷声。少年好看的脸上,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站在一旁的陆菲,被陆旭的这一举动吓到了,她担心地看着陆旭已经被夹到红肿的手,突然间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你……这位警察同志,我弟弟,我弟弟他只是有点问题,想要问一下你。你何必,要这么决绝呢?”
陆菲可没有陆旭那么好说话,她看到自己的弟弟突然间受了伤,心里面自然是有些想法的。尤其是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突破委托的关键口。四处碰壁的事情,他们经历的太多了,可是他们还是挨下来了。
所以,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抱怨过什么,只是眼前的这位退休老警察,他的态度未免过于强硬了一些。他们找到这个人,着实不容易,所以,陆菲心里面,怎么也不愿意就这么吃了个闭门羹,灰溜溜地离开。
无论如何,这一次,她就是不想退步。
“好了,好了,姐,你少说两句,我没事的。”
陆旭看到陆菲一副要吵架的架势,突然间有些慌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为了防止事情往更加坏的方向发展,陆旭只能急忙阻止,免得自家姐姐说出一些不好听的话。到时候,要是把这位老警察惹怒了,那么,他们这个线索还没有接触到,就已经白白断送了。
“哎呀……你拉我干嘛!拜托,你不疼啊?你看,都肿了!”陆菲甩开陆旭悄悄拉住她的手,一脸生气地说道。
站在门口的退休老警察,似乎也没有预料到陆旭会如此莽撞地将手伸进门缝当中。他其实,只是想让这对男女离开这里,并没有想要伤害到他们。
“小伙子,我很抱歉。我的语气确实不恰当。但是,你想问的事情,我是真的……”
退休老警察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他看了看站在门外的陆菲和陆旭,似乎有苦难说。
“何警官,我们会大老远地过来找您,就是对30年前的那件事情存有疑惑。我知道,这件事情没有新闻里报道的那么简单,甚至,我想也没有卷宗里写的那么简单。所以,我们才来找您。希望,关于当年的那件事情,您能好好地和我们说一说。何警官,有些事情,您想让它烂在肚子里,不让任何人知道,但是,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你与其藏着掖着,哪怕把这个秘密永远地埋藏在泥土里面。那又能说明得了什么?您觉得您解脱了,可是,凶手呢?真正的凶手呢?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呢?当年那个正直青壮年的钱大爷,他该怎么办?孤苦无依地过了那么多年,这些年他受的苦,你们,真的能心安理得的地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吗?”
陆旭的一番话,让何警官顿住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替自己找个理由辩解。而站在一旁的陆菲,看着自家弟弟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禁有些感叹。
看来,自己家这个弟弟,跟着沐凡姐和子寒哥时间久了,倒也越来越像模像样了。
“……我……算了吧,你们跟我进来吧,我们到书房里谈谈。你们想知道的一切,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全部告诉你们。但是,只有这一次。之后,请你们不要再来找我。”
“嗯……谢谢您,何警官!”陆旭答应地非常急切,似乎在怕这位何警官突然间反悔。
随后,陆菲和陆旭两个人,便跟着这位退休老警察进了家门。因为这位警察已经退休多年了,看他的模样,如果不是年轻时候作为警察锻炼出来的身体,恐怕没有多少人会相信这位老人已经70岁了。毕竟,他的身体还能够身体如此硬朗,说话声也如此雄厚有力,是十分少见的。
陆旭,这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这栋房子的周围环境,何警官居住的地方虽然说不上有多么豪华,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处让人身心愉悦的地方。陆菲和陆旭两人跟着何警官来到了书房,当房门打开那一瞬间,陆旭和陆菲,被屋子里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那一本本厚重而又繁杂的书籍,古今中外的都有,还都是有关于侦查破案,犯罪心理等等相关专业的书籍,它们全部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古色古香的书架上。其中,有些书籍,还用玻璃橱窗锁了起来。
陆旭以为,沐凡书房里的那些古今中外名著,已经算是多的了。可是,和这间书房比起来,那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请坐吧,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我的儿子和儿媳,在市区工作,比较忙,平时没有时间回来。至于,我的老伴呢,她在两年前,已经生病过世了。所以,这整栋房子,只有我一个人。”
何警官轻描淡地说着这番话,陆菲和陆旭相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他们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其实很明白。
这位何警官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工作了大半辈子,可当他想要歇一歇的时候,他的生活却并不如意。陆旭觉得,这似乎有一些讽刺,他努力想要让家庭幸福,可是临近到他退休,却并没有过上他想要过的生活。可能,是因为职业性质特殊的缘故,陆旭觉得,这番话虽然听着似有深意。但是,在这位退休老警察的脸上,陆旭却完全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情绪波动。
可能,是他的职业特殊吧。一个人严肃习惯了,就连他的喜怒哀乐,都会变得没有区别。
“看你们这架势,是从市区那里过来的吧。”
“嗯……其实说远也不算远,差不多1个小时的车程吧。”
陆旭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何警官为他沏好的茶。
“呵呵呵……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陌生人了。这个小区,建造在这偏远的郊区,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环境非常的安逸舒心。你不会听到嘈杂的汽车声和人的声音,你不会闻到浓重的汽车尾气,还有让人头疼的机油的味道。在这郊区,你过的每一天都是安静自由的,你过的每一天都是那么让人心旷神怡。这块儿地,环境好,确需非常适合我这种退休的老年人居住。但是,哪怕它的环境再好,离开了人群,总有一种与社会脱节的感觉。”
“……何警官,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您的子女说一说呢?他们工作忙,可是,只要你愿意说的话,我想他们会回来看您的。你也不必,像现在这样……”
陆菲本来想要安慰一下这位上了年纪的退休老警察。但是,她越说越觉得,有些话,说给她自己听,她都无法信服。更何况,是这位比她年长,比她阅历丰富的老人呢。
“呵呵呵……我,不想麻烦他们。我理解他们的工作辛苦繁忙。因为,那时候的我,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我没有顾虑到家人的感受,所以,这可能也算是老天的一种惩罚吧。我退休至今,也就7年的时间。6年前我退休之后,终于有时间可以陪伴我的妻子了,但是,大概3年前吧,她被查出了患有肺癌晚期。也就大半年吧,她最后还是走了。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我的妻子是怎么熬过那几个漫长的黑夜的。我的儿子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他的母亲,怪我只知道工作。所以,他不回来,我也理解。”
退休老警察在说这番话时,陆菲和陆旭明显感觉到了,这位曾经铮铮铁骨的硬汉,也有脆弱的一面。他不喜于色的表情,也有伤感的一面,只是,这伤感的表情转瞬即逝。他这么多年的工作,不允许他带有私人感情。所以,他的眼神里总是有着一股坚韧和顽强不屈。他的生活情绪没有过多的在脸上表现出来,所以当他说这番话时,他的表情带着一丝落寞和无奈,还有一丝愧疚和悔恨。虽然转瞬即逝,但是,陆菲和陆旭都清楚地看出来了。
“可是……”
“谢谢了,你们心意我都明白。我们还是,聊聊正事吧。你们想知道当年的事情,那在我说之前。我有一个疑惑,希望两位,向我说明一下。”
陆旭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有礼貌地回答道:“这,如果我知道,我也会全部说出来。所以,何警官,您请问。”
老人喝了一口茶,然后悠悠地放下茶杯,缓缓说道。:“30年前,一个已经尘封已久的案子,一个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起来的案子。为什么?你们这么执着于想要知道它的真相。这个案子发生的时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俩应该还没出生吧。我看这小伙子,刚刚不惜,冒着被夹手的风险,你要阻止他关门。这一点已经让我觉得,这想要让我。说一说当年的真相。可见。你们对这个30年前的那个案子,非常上心。不知道,可否告诉我?你们如此执着于这件案子的原因吗?”
沉默片刻,陆旭轻声笑了笑,然后,他一脸正色地回答道:“何警官,就像我们刚刚在门口说的那样,我们是受人委托,才找到您的。当年那个案子,受害人他找到了我。他找上我们的原因是因为,他收到了一份匿名信。匿名信的内容,让人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又让人希望着,那是真的。”
退休老警察被陆旭的这段话,说得有些疑惑。他皱了皱眉,十分不解地看着陆菲和陆旭。
“那封匿名信上。暗示了这位受害人钱大爷,他的女儿,还活着!一个30年前,被自己的父亲亲眼看着,一枪致命,那个本应该死去的人却莫名其妙地还活在这个世上。”
“什么?你的意思是,当年那个已经死掉的孩子,其实她没死,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陆旭和陆菲,互相看了一眼,肯定地点了点头,这让这位退休的老警察,始料不及。突然间,他意识到,这段30年前的秘密,其实远远地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所隐瞒的,不过是这个秘密中的极小一部分。
“这件事情,太让人意外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孩子竟然没死!”
何警官的话,让陆旭不禁有些疑惑,听他这话里的意思,似乎对这个仍然还活在世上的孩子,有些不愿意去接受。这小孩如果没死的话。不应该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怎么,看这这位警官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很好看。
“何警官,目前,孩子只是还没找到。我们觉得这匿名信不是空穴来风,而且,这个信封里面,除了字条之类的,还有照片,这也正是我们能那么肯定的原因。所以,30年前,要在医院里,公然掳走婴儿的事情,究竟是怎样一个过程?我们非常想要知道!”
退休老警察沉默片刻,看着坐在对面的年轻人,他的心里面,很是杂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何警官,把你知道的说一下,就可以了。我们只是需要知道那些不太对劲的。”
“哎……”何警官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那天,接到了一通电话,非常急,那是医院打过来的。当时,我是我们组的副组长。我们这样一个小队,里面有年轻人,也有像我这个年纪的中年人。当时,我们一共出动了6个人,两个人去了医院查看情况,剩下的4个人就直接上高速公路追赶犯罪嫌疑人了。因为婴儿刚刚出生没多久,在保温箱里面呆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所以时间非常紧迫。当时,我们4个人分成2组,前后夹击,把他追赶到了氿湖边上。之后发生的那一幕,直到今天,我仍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