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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的会议室中,其实只有三个人,徐明渠、薛构亮,还有陆淮宁。
三个表情各异,徐明渠是严肃戒备地看着陆淮宁,薛构亮则是满脸怒容,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苗来了。
而陆淮宁却是星眸微眯,唇边噙笑,懒懒散散的样子。
军区司令现在外地,不能亲自回来开会,所以,只是通过远程卫星电话,声音出场,人影不见。
“司令,这个陆淮宁真是无法无天了,他居然命人闯入到军部中,绑架军官,又将我们丢弃到了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败坏军区的形象。”
薛构亮奋然而起,对着陆淮宁率先开炮控诉。
这件事波及的面很大,如果不是他动用了所有的资源,让新闻媒介集体禁声,更改版面,那么恐怕如今,出现在各大报刊头条的压题照片,就应该是他和徐明渠手带镣铐,被警方抓捕的一幕场景了。
“彼此,彼此,你们干的事情更为过分。”陆淮宁笑意儒雅,但语意中带着嘲弄,“上次,你们在我卧室中,拍的那些视频,我其实早就发给司令过目了。而这次,你们又蓄意威胁劫夺我,这样的事情一再发生,难道我要一直忍气吞声,装聋作哑?”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战斗是最佳的抵御。
身为京都军区中最为鹰派的陆淮宁,一贯奉行着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原则,别人给他一分,他最要还以三分的颜色回去,才勉强觉得够本儿。
而现在薛构亮和徐明渠一再挑衅,他不反打回去,那他也就不是陆淮宁了。
薛构亮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上次,他们在陆淮宁卧室中安放微型摄像头的事情,陆淮宁早已经暗中想司令进行了汇报。
他当时还奇怪陆淮宁为何善罢甘休了,却原来人家是暗度陈仓啊。
不怪他是陆青山的儿子,果然跟他老爸一个德行,都是腹黑阴险的主儿。
“我安放摄影机,派人对付你,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我们早就怀疑你是装病,骗取军功了。”
薛构亮将那张验血的单据从衣兜里面给套了出来,对着屋子角落的摄像头得意洋洋地一晃。
他知道军区司令可以将这屋子中的每个细节都看个清楚。
“陆淮宁的血样,根本没有艾滋病病毒,司令,我们都被他给骗了。”薛构亮几乎是声泪俱下地对着司令说,仿佛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老臣,对君王以死谏本一样。
“你别丢人了,化验单据的字,你好好看看,然后再来说话行么?你要是能把你擦皮鞋的劲头,用到正经地方上,你早就功成名就了。”陆淮宁冷笑着对薛构亮说,他幽深的眸子中闪着鄙夷和轻蔑。
啊?
这是啥意思?
薛构亮一愣,不明白事到如今,陆淮宁还有什么资本如此泰然自若,他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呢。
薛构亮将手上的这张单据拿到手上仔细一看,差点没有跪到地上。
只见这张血检单据上,电脑打印的检验结论是:
样品为猪血,脂肪含量偏高。建议:强化运动,劳逸结合,辅助添加粗纤维饲料,满山溜达,健康绿色无污染。
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狗屁不通的东西。
猪血?还当真是打算灌血肠了?
卧槽,亏他刚才还把这东西是如珍宝,贴身揣藏呢,亏着他还展示给司令看呢,原来,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他手里的单子已经被人给掉包 了。
而昨晚他亲眼所见,那一张写着“HIV:阴性”的陆淮宁的血检单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陆淮宁发出了连声冷笑,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指,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张血检单据,展平后,递到了薛构亮的跟前,“好好看看吧,什么才是真凭实据。”
血检单上,那个京都军区医院鲜红的大印是如此的醒目。
但更令薛构亮感觉到触目惊心的是,在血液检验结论中明确写着,HIV阳性。
薛构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磕磕绊绊地向司令解释,自己说的都是实话,陆淮宁确实没病。
“军队中必须上下一致,齐心协力,才能勇猛向前,无坚不催。”军区司令的声音灌入到了他们的耳朵中,带着无比的威慑力和穿透力,几乎使得每个人的耳膜都在跟着在震颤。“在这件事情当中,你们三个都各自有错,我不逐一批评了。回去深刻反省自己,下月初,我回到军区后,第一时间到我办公室来跟我面谈。”
军区司令官的话带着无上的威仪与不容反驳的气场,令在坐的三个人,都不由得生出了敬畏之心。
连咋呼得最欢的薛秘书此刻也成了哑炮,军区司令这么一开口,他哪里敢不遵从,而且,这个事情上,明显他还理亏的一方。
他闷哼了一声,将那双铮明瓦亮的皮鞋往地上狠狠一跺,气哼哼地走出了门。
徐明渠面沉如水,沉吟片刻,站起身来,对着摄像头抬手打了一个军礼,也跟着出门了。
“淮宁,你等下。”
正当陆淮宁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司令官却把他给喊住了。
陆淮宁怔了一下,抬头对着摄像头说:“司令,这个事情我是迫不得已,自卫反击,薛秘书和徐明渠干的事情太分了。”
“我知道。”司令的声音浑厚,如同龙吟虎啸,直扣人心,“但你处理这个事情手段也是有些过激了。”
陆淮宁不服气地轻哼了一声,这叫过激么?更过激的手法,他还没有干出来呢。
“你还是年轻气盛啊。”司令何等老道阅历,一下子就明白了陆淮宁的想法,“才隐忍了这么几天,你就忍不住了?”
“是啊。”陆淮宁的嘴角慵懒地朝着旁边一扯,上次他打电话跟司令请示,是否能批准他不再装病,结果,却被否定了。
“你在忍,对方也再忍,就看你们两个谁坚持的时间长。”
“他是属乌龟的,沉水里就永远不露头了。”陆淮宁现在回想起来,越发感觉自己干了一个赔本买卖。
自己年轻正盛,难道就要这么永远沉寂下去?
“根据情报显示,对方已经露头了,潜伏进入了京都市内。”
“他究竟在哪里?”
清冷俊美的陆淮宁,一下子激动起来,白皙的面庞上,写着愤恨和压抑。
那个曾经给予了他最大羞辱的仇人,竟然藏匿在京都。
近在咫尺?
他准备大开杀戒了。